1938年6月他来到台儿庄附近,臭气熏天,煎饼上的苍蝇屎都是黑的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07-06 15:05:42

1938年5月中旬,中共苏鲁豫皖边区特委调集沛县、滕县和峄县的抗日武装,在滕峄边山区的墓山、南塘、善崮一带会合,成立人民抗日义勇总队,委任张光中为总队长,何一萍为政委。总队下辖3个大队,峄县来的队伍编为第三大队,住在墓山、凤凰庄。朱道南和纪华、朱玉相、刘景镇负责这个大队,但朱道南没有担任具体职务。

部队的正式番号是“第五战区人民抗日义勇总队”,是郭子化在徐州给李明扬说好后确定的。总队部驻南塘,特委驻沙棚。

此时,董尧卿带着一部分武装驻在峄县南常一带。该部有一个中队,曾与朱道南带来的峄县队伍合编在一起,称第五中队,义勇总队正式组建后,又让他们回到董尧卿部。杨士元已经不在自卫军了,董尧卿仍以自卫军的名义活动,受特委领导。但是,这部分人员比较复杂,团结不好,纪律差。

我方派了部分干部进去,工作很难开展。第五中队长李德胜,不听董尧卿指挥,想投敌叛变。后来,朱道南派刘景镇和董尧卿商量,把他枪毙了。从此,部队纪律好了许多。又处决了几个坏人,这个部队才巩固下来。

义勇总队成立后,第一个对付的是马卫民。

马卫民,自称华北游击第五纵队司令,收编了些土匪武装,有近400人,盘踞在滕峄边山区。该部到处抽枪、罚款、牵牛、架票。更不能容忍的是,他们架票时竞用我义勇总队的名义,徐州的国民党报纸上就骂义勇总队是土匪。大家很气愤,都要求尽快地消灭他。

第三大队第三中队住在凤凰庄,离墓山有六七里路。三中队司务长乔锦章率领10余人到墓山村去催柴草、粮食,路过小马庄时,村里出来一些人热情招待他们,香烟、茶水摆了一大桌子。乔锦章他们正在喝茶吸烟时,突然又出来一帮人,把他们的枪给没收了,人也给绑起来了。

朱道南闻讯立即派刘景镇带人前去营救。刘景镇带人追上他们后,见是土匪头子杨二恶、曹万仓,可我方的人早已被带走了。杨、曹已被马卫民收编,知道第三大队也不是好欺负的,见人追来,吓得跪下叩头说:“我该死!不知是你们的人,保证马上把人放回来。如果不送,你枪毙我!”刘景镇见他们苦苦哀求,便将他们放走了。

朱道南赶到时,杨二恶、曹万仓已经走远了。几天过去了,仍不见放人。第三大队多次派人交涉,既不放人,也不还枪。马卫民还给朱道南等人写信,说什么“我们应该讲统一战线,枪口要一致对外”等。这家伙,不放人,还反咬一口。

第三大队忍无可忍,决定用武力来解决。褚雅青和刘景镇等,一提打马卫民都很积极。

反马战斗共打了3天,消耗子弹1万多发,是比较大的战斗。结果把马卫民的400余人全部击溃,缴获了很多武器弹药和1部电台,马卫民也被俘虏了。第三大队被抓去的10几个人和枪也全都弄了回来。

马卫民见了朱道南恳求说:“道南兄,真对不起你,请还我的眼镜好吗?”朱道南说:“给你眼镜容易,可是你作恶不小,先在这里受点委屈吧!”

时值台儿庄会战后期,徐州吃紧。郭子化从徐州回到滕峄边后,特委确定由韩文一负责处理马卫民。他根据大家讨论的意见,便将马卫民枪毙,为滕峄边人民除了一害,群众无不拍手称快。此次战斗,在鲁南来说,是我党领导得人民抗日武装第一次与国民党顽固势力的正面摩擦。

1938年5月初,大批日本兵沿临(城)枣(庄)铁路的两侧由东朝西走,日夜不断。当时第三大队驻在墓山,不知道日本人要去包围徐州,也不知道台儿庄大战的详细情况。

有些人认为这是敌军退却,主张借机打一下,尤其韩文一很积极。他当过国民党的县长,处事果断,口才很好,在枣庄开大会时,他上台讲演,号召力很强,后来经郭子化做工作,他就在第三大队这里随队行动了。刘景镇、朱玉相、褚雅青等都积极要到铁路沿线打敌人。大家计议一番后,就行动了。

峄县的修庄和小甘霖村离敌人走的路线很近,便于部队在那里埋伏。敌人过来,我军就放枪,不管怎么打枪,敌人也不理睬。第三大队打死几个敌兵,可日军就是一股劲地往前赶路。

头一天战斗,没有多大收获,但也没有什么损失。到了夜里也去打,第二天早上又去打。得了一些东西,还有3匹洋马。连续打了两天两夜,大家很疲劳。

第三天上去一打,这时鬼子还枪了,转过头就冲过来。第三大队就从磨塘退到小山口,敌军见我队伍后撤了,也不再前来追赶了。第三大队的一个班长在这天牺牲了。这人叫陈连,是上新庄人。大家把他的遗体抬回墓山,买了口棺材送回家去埋了。

第四天刮起大风,过路的敌军没有前几天多,过了些马车、牛车。这天上午,第三大队们打伏击得了两辆牛车,车上装着军毯、军衣,还有钢笔,但大部分是骨灰。第三大队没人见过这东西,一袋袋装着,闻不到味,当时就撒了,剩下些东西给了老百姓。

这一仗,在鲁南震动很大。拉起武装打敌人,在峄县来说,第三大队是第一个。顽固分子的武装不敢和敌人照面。

以后,朱道南他们才知道,日军在台儿庄附近损失惨重,于是调兵增援台儿庄,企图渡过运河夺取徐州。日军的另外一部分兵力迂回到微山湖以西,从沛县、丰县一带包围徐州。5月19日,徐州失守了。

1938年春,鲁南这片地方司令多如牛毛,有一个连就称司令,十人八人也叫司令。峄县国民党第五十支队司令黄僖堂给地主士绅、土匪、兵痞等乱发委任状,局势非常混乱。

倾向抗日的武装也不少,像孙伯龙、邵剑秋、孙怡然、胡大勋等部。6月初,他们给朱道南写信说:“你别在山里啦,出来看看吧。”朱道南也感到有必要出去,以扩大我党的影响。郭子化从徐州回来后,也觉得派朱道南出去更合适,说:“你出山吧,到自卫军去看看,张洪仪在那里工作有些困难,他在那里兼政训处长,叫文立征多做些实际工作。你去后住几天,安排一下就行了。”

朱道南也想看看台儿庄大战后的情况,就带着三大队一起行动了。队伍到周营后,他便召集董尧卿、孙伯龙、邵剑秋、孙怡然等人开了个会,共同商议成立了“山外抗日联合委员会”。朱道南被大家推举当主任。

接着,他又到南常董尧卿那里看了一下,发现该部有的中队长表现很不好,一些青年学生不愿意在那里干。针对这个情况,朱道南提议在白楼村办了训练班,各部都派人参加受训。训练时间虽然不长,效果还是不错的。

后来朱道南又带人到了台儿庄附近,在柱子山北面见到一个一个的敌兵坟墓,墓前都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上百个日本人的名字。证明台儿庄大战时敌人死亡很多。他也听说,参战的中国军队阵亡也不少。

时值6月天,又下了场大雨,坟被水一冲,骨头架子露在外面。雨水从山上流下来,尸体腐烂,臭气难闻,苍蝇很多,一脚能踩死好几个,煎饼上的苍蝇屎都成黑的。

第三大队为加强抗日宣传,走到一个地方就唱歌,政治空气很浓,目的是刹一刹黄僖堂这些顽固派的威风,以扩大我军影响。

在北洛村,朱道南找到峄县另一个地主武装头子孙业洪。以前,朱道南觉得这人还有希望跟我方一起抗战,后来发现他已接受了张里元的委任,就没再做他的工作。

在北洛村住了一夜,朱道南接到郭子化的信,他命令第三大队立即赶回来参加反顽斗争。同时,叫董尧卿和褚耀斌的人也到山里参加反顽。朱道南接到信后,当夜赶到周营,又路过董尧卿那里,将特委的指示告诉了董尧卿和董开夫。

第二天,队伍回到了山里,仍住在墓山。郭子化见到朱道南说:“申宪武认为我们的活动对他有威胁,到处骂我们共产共妻,和一些顽固分子联合起来要搞我们。他召集其他顽固势力头子已经开过会,制定了一套计划,想趁我后方空虚时下手。”

他还说:“崔遽庵也参加了他们的会,这个秘密是崔透露给我们的。”

这时,总队部没有多少武装,一个警卫连,人数少,战斗力也差。特委在调第三大队的同时,又调万春圃的四县边联常备队。大家到齐后,共同研究了对付申宪武的作战计划,确定由西北特支派来的军事指导童陆生担任反顽作战总指挥。

申顽行动比预定的晚了几天,义勇总队准备就绪后,就先下手了。我方兵力集中,力量比较大,出其不意,一下子把申宪武搞垮,战斗很快结束了。黄僖堂、梁继璐不敢过来。秦启荣在邹县,开始准备支援申顽,申顽被击溃以后,也没敢动。这时,峄滕边区比较安定了。

但由于我方执行政策上有些问题,致使地主武装头子有些恐惧。申宪武借机很快又恢复起来,勾结了西集、文王峪一带的地主武装,秘密联合起来对付义勇总队。朱道南们的处境更困难了。

为了扭转鲁南形势,特委派人北上,请山东省委派部队来支援。省委书记郭洪涛闻讯后,随即亲自率领第四支队二团赴鲁南支援义勇总队。这一来,打垮了申顽部队,我方的声势更大了。

顽固分子愈加恐惧,妄图和我死拼。义勇总队的困难越来越大,局面更加被动了。义勇总队和第四支队联合几次攻打东江未能攻克,部队的武器弹药供应更加困难,伤员也不断增加。郭洪涛同志决定带领第四支队返回鲁中,命令义勇总队东撤临沂大炉一带开辟根据地。

这时,郭子化写了封信,叫朱道南到莱芜石友三那里求援。朱道南奉命前往,在郑家庄找到石友三的政治部主任张友渔(共产党员),向他说明了来意。张友渔对朱道南说:“石友三已被国民党军统特务控制起来,他变得越来越反动了。我们的一些工作人员都要离开这里。”朱道南一看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为摆脱困境,同年7月下旬,义勇总队遵照省委指示,离开了抱犊崮以西的滕峄边区,转移到抱犊崮以东去。因为那里群众基础好,敌人统治力量薄弱,便于我开展活动。

部队东撤时,一路上被顽固分子、土匪武装拦截,不得不边打边走,前进非常困难,有些同志牺牲了。郭子化、张光中去找李以锦谈判,李虽是个反共分子,但他不希望在他那里打仗,同意放行。

义勇总队经过北面山沟时,发现前面设有埋伏,朱道南对郭子化说,李以锦说要放朱道南们过路,他又重兵埋伏,可要警惕呀。郭子化又去找李以锦谈,结果还不错,李以锦的部队在那里没敢动。义勇总队撤到临沂大炉一带后,才脱离战斗。

大炉地处山区,群众生活十分艰苦,部队的供给发生很大困难。经省委研究,义勇总队又改用张里元的番号称“山东第三专员公署保安司令部直辖四团”。这时,张里元和我方关系还比较好,给了些供给。

到大炉不久,朱道南又奉省委的命令,去王学礼部做收编地方武装工作去了,从此离开了抗日义勇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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