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先婚后爱言情文——《在春之尾》

冰冰评小说 2024-08-30 12: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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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二十六岁后,栗昭的生活开始被各种催婚信息充斥,没完没了的婚宴和母亲的唠叨,她不得不打起了假结婚的主意,可人选是个大问题。

她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她的竹马——梁西檐身上。

在贸然求婚之前,栗昭觉得自己应该先拍一拍他的马屁:“梁西檐,你今天怎么这么怪。”

对方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想放什么屁。

栗昭硬着头皮:“怪,怪好看的。”

“哦,”梁西檐老神在在,“你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的病?”

栗昭:?

梁西檐:“眼睛终于不瞎了。”

栗昭:“……”

和梁西檐的这桩婚姻,栗昭本以为只是搭伙过日子。

就像他说的:“知根知底的,咱们都放心。”

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无话不谈的朋友。

没有血缘的亲人。

但她从没想过,他们可以是恋人。

很久以后,当她翻开那个早已泛黄的旧钱夹。

那时她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的友情岁月,对他来说,却是心甘情愿一生浪费。

元气傲娇×温柔克制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浪费》

试读:

·

  回到家已经夜里九点了。

  栗昭手上拎了一大兜水果,掏钥匙时费了半天的劲。

  这水果是梁西檐买的,本来说好了一起回来拿衣服,结果也没来成,被他那位叫江樾的同事一个电话喊回了公司。

  上了二楼,先在玄关换鞋。

  客厅灯很亮,玄关这边也沾了点光,栗昭便也没开灯。

  刚把换下的小皮鞋放鞋柜里,黄女士就出现了。

  她站在玄关转角处,一手搭架子上:“要你相个亲,又这么晚才回来。”

  “才九点多,哪儿晚了?”栗昭无语,“你每天晚上刷短视频都要刷到半夜十二点好不好。”

  绕过黄女士,她提着一兜水果先去厨房,准备把这些东西分类放冰箱保鲜层。

  黄玫跟到厨房门口,倚着门看着她动作:“你今天什么情况?”

  栗昭半蹲着,疑惑看她:“什么什么情况?”

  黄玫:“你蒋阿姨侄子怎么说你有男朋友?”

  “哦,那是梁西檐。”栗昭拿水果刀拆包装,“这水蜜桃就是他买给你和我爸吃的。”

  黄玫现在没空管水蜜桃:“你说你相个亲,怎么还把西檐带上了?”

  “就碰巧遇到了啊。”

  提起这个栗昭就来气,“你知道蒋阿姨那侄子有多离谱吗,整个一妈宝男,长得还丑,我都无语了,给小姑姑看了都得嫌弃。”

  黄玫瞪眼:“什么妈宝男,你蒋阿姨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她这侄子又顾家又孝顺……我知道你眼光高,但你都奔三了——”

  “妈!”栗昭简直要崩溃,“奔三怎么了,奔三犯法吗?”

  “而且你能不能别每次我说点什么都先想着反驳我?我都工作好几年了,又不是小孩子。”

  被她这么一堵,黄玫哽了一下,想再说点什么,栗昭已经关上冰箱门出去了。

  梁西檐买的一堆东西里有盒果切,这玩意不能久放,怕过夜就不新鲜了,栗昭便把它单独拿了出来,拿到客厅茶几上。

  栗炜明正坐在一旁沙发上重温一部好几年前的谍战片,这会儿闺女过来,他愣是半点没分心,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放在电视屏上。

  栗昭喊:“爸。”

  栗炜良吓了一跳,扭头看她:“啊?什么事?”

  栗昭说:“梁西檐给你们买了点水果……”

  “噢噢行,”栗炜良定了定神,一颗心又扑电视里,“你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栗昭有些没脾气地看他一会儿,翻出商家送的叉子插果肉上。

  “你跟他说什么,”黄玫抱着胳膊站沙发对面,嫌弃道,“一天到晚不是钓鱼就是看电视,什么事都不管。”

  栗昭不接她话茬,只说:“那我先回卧室了。”

  “哎,我跟你话还没说完呢。”黄玫瞪她。

  她抬下巴指指沙发,示意她坐下。

  栗昭当没看见。

  顿了下,黄玫才问:“你蒋阿姨那侄子,你真不乐意?”

  “不乐意,我真不乐意。”栗昭忙说。

  见黄女士有松口的迹象,她语气也软了些:“我知道你急,但这种事急了也没用不是?我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对吧,那万一对方人品差,你和我爸更得急了。”

  “话也不是这意思,”黄玫找补道,“相亲相上了总也得谈一阵互相了解了解,又不是相完立刻就要你和人结婚。”

  静了会,见栗昭不搭腔,她又说:“你蒋阿姨那侄子不行就算了,没事,我听说游校长的儿子最近也在相亲。”

  “游校长你知道吧,就你读小学那校长,你小时候放学迷路,他还送你回来过。”

  “他儿子你应该也认识,初中和西檐一个班的,以前还一起……”

  “妈。”栗昭打断她。

  电视机里的声音聒噪混乱,头顶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闭了闭眼,才说:“我想搬出去住。”

  黄玫愣住:“家里住的好好的,搬出去干嘛?再说了你公司又不包住,你出去还得租房,租房子多不舒心,既要看房东眼色,又得花钱,嫌钱多啊?”

  “可是这儿离我公司实在太远了,每天上班通勤都要一两个小时。”栗昭皱皱眉,“而且我也不小了,我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怎么?你这是拐着弯说我管太宽呢?”

  “我不是那意思——”

  “随便你什么意思,”黄玫冷笑,“行啊,搬出去可以,结了婚就能搬了。”

  “妈!”栗昭崩溃,“我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十六岁。”

  “你也知道你二十六了,哪个女的二十六了还不结婚?”

  “行了,”听她这样来来回回车轱辘,栗炜良都受不了,“你女儿这个月天天加班,你让她歇一会。”

  黄玫本就在气头上,闻言眼睛一瞪:“你就会在女儿面前装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嫌我们母女两个声音太大,吵到你看电视了。”

  眼见着矛盾转移,栗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每次都爱扮好人,真要你管事了就当甩手掌柜,你女儿过完年就二十七了……”

  黄玫对丈夫怨怼已久,和他吵架气都不带喘的,丝毫没注意到身后——

  栗昭咬着唇,已经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她进屋先反锁门,确定从外面打不开了,而后才脱掉外套,一身疲倦地窝进床侧榻榻米里。

  逃避般地刷了会短视频,手机突然进来几条新消息。

  还以为是梁西檐,一点开,手机屏便被陶星叶刷满了。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我昭!」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我昭我昭我昭!」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明天我请你吃饭!」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我发现有家私房菜巨好吃!」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老板也巨帅!」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噢对了,」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这两天你下班有空不?」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我手里有套新房,还蛮适合你的。」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一室一厅,离你公司特近!」

  随后她发了几张房间的照片和一段视频,说:「你要有兴趣的话,我就帮你和房东约个时间看房。」

  陶星叶是做房屋中介的,上次栗昭无意中提了一嘴想搬出去住,没想到她一直挂心上。

  想到刚才黄女士的反应,栗昭叹口气。

  盐炒栗子:「我估计去不了。」

  盐炒栗子:「你能租就租出去吧,别给我留了。」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你妈不准啊?」

  栗昭给她发了个点头的表情。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要不你先别跟她说。」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直接租了,先斩后奏,」

  桃子就是唯一的水果:「那她总不能让房子空着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那不止是她妈,还是她祖宗。

  栗昭叹口气。

  盐炒栗子:「明天和你说吧。」

  -

  第二天,栗昭难得在周末吃了顿早餐,是一家开在巷尾的苍蝇馆子,专卖馄饨的。

  馄饨店店主是位年近七十的老奶奶。小时候栗炜良要上班,黄玫经常打麻将打的忘了时间没空做饭,就给她五块钱,让她来这吃一碗馄饨。

  李奶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因而也总是格外照顾些,每次点一份小碗馄饨,都要送上好几个,吃得肚子圆滚滚。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懒,和陶星叶约的是中午饭,这会儿还早呢。栗昭不想回家,就坐在小板凳上和李奶奶聊天。

  “最近忙吧?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老太太一边包馄饨,一边问她。

  “可忙了,每天下班您这都收摊了,”栗昭点头如捣蒜,小孩子一样抱怨,“做大人真累啊,一天天的忙个不停。”

  “都忙,都忙。小孩忙学习,大人忙工作,人啊,一辈子都是劳碌命。”

  李奶奶包完一屉馄饨,刚好来了顾客,她一边下馄饨一边说:“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没这柜子高,和梁家那小子,每次下了学就来我这吃东西。”

  她口中的梁家小子就是梁西檐,他爸死得早,妈妈是内科医生,一年到头都在医院连轴转,没什么功夫管孩子。梁西檐小时候不是在栗家蹭饭,就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应付。

  老太太好奇:“梁家那小子你还有联系不?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栗昭笑:“他已经回来了,过挺好的。”

  “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栗昭说:“回来快一年了吧,他工作忙,没时间。”

  “回来也不说回家看看,自打他妈死后,这都有五六年没见过了吧。”

  说到这,李奶奶忽地顿住,神情也有些怅然:“也是,爹妈都没了,也没家好回了。”

  栗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十月下旬,已至深秋,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湿冷寒意。外面卷进来一阵风,透明的塑料门帘扬起来,又噼里啪啦落下。

  栗昭回家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刚好十一点,陶星叶打了三四个电话过来,她没接,但给她回了条微信。

  盐炒栗子:「知道了。」

  随后起身洗漱,换了身衣服出门。

  两人约的地方在大学城附近,离春奉巷不算近,得转两趟地铁。

  从地铁站出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栗昭站在阶上四处张望了下,瞧见陶星叶坐在不远处的美甲摊前,在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说笑。

  与此同时,陶星叶也注意到了这边,她朝她招了招手,指甲上的贴钻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我昭!”陶星叶小跑过来,伸出手给她看指甲,“怎么样,我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好看,”栗昭很捧场,“刚那小姑娘给做的?”

  “对啊,她勤工俭学,我看她不是很专业的样子,本来还担心她做不好,但是反正也只要八十八,就试试,没想到技术还可以。”

  陶星叶对自己的新爪子很满意,摊开手看了又看,她提议:“诶,你等会要不也做一个?”

  “算了吧,”栗昭摇头,“我强迫症,这么漂亮涂我手上,用不了一天就能抠得干干净净。”

  陶星叶噗嗤一声,笑着说她吃不了细糠。

  穿过人满为患的步行街,两人绕到一个稍显寂静的居民区里,陶星叶说的那家私房菜馆就藏在这居民区的一棵青梅树后。

  进了饭馆,陶星叶语气熟稔地和店里唯一的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显然是来过很多回了。

  两人在窗边落座。老式的格子窗,用白石灰衔接木制窗框和透明玻璃,一扇窗稍敞着,外面是种着青梅树的庭院,微风浮动,树影婆娑。

  栗昭真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怎么找到这地儿的?”

  陶星叶眼里藏不住的自得:“就我微信和你说的那个大帅比啊,他们老板。中秋那会我喊你一起看音乐节,你不是没去成。就那天,我后来一个人去了,走的时候和人拿错了包。”

  栗昭挑眉:“和这餐厅老板?”

  “对!后来我回去还包的时候加了他微信。”陶星叶压低了声音,“本来那天晚上我巨烦,但看到他那一瞬间立刻就神清气爽了,我天!真的帅惨了,帅到没朋友的那种。”

  栗昭笑得不行:“你那个研究生弟弟呢,分手了?”

  “早分手两个月了好不好?你对我也太漠不关心了。”陶星叶佯装生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服务员刚好结完上一桌客人的账,走过来为她们点单,对着陶星叶笑容了然:“又来了啊姐,今天吃什么?”

  陶星叶也不拐弯抹角:“你们老板今天下厨不?”

  “我们老板今天不在,”服务员摇摇头,见陶星叶面露失落,又说,“不过我们老板前两天亲自酿的青梅酒在,要不要尝尝看?”

  闻言,陶星叶有些心动,但又迟疑,于是扭头问栗昭的意见。

  对方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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