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重道而轻器,器者有形之物,道者规律也,事物的运动趋向,五行对应五脏,脏腑者,机体运行的原动力,对于人体整个平衡系统而言,阴阳学说描述事物对立的双方,事物间是普遍联系的,这种联系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层次、多方位的,因而需要不同的理论去阐释事物间的联系,就自然而言,将万事万物的特性进行归纳,或以方位概述之--上下左右中,物质是运动的,世界的恒动观,事物在运动中维持平衡,以此来代表这五种物质的运动趋向。以五行对应人体的五脏,也是普遍规律的具体化体现,五脏运动趋向则表现在气机,肝升肺降,脾升胃降,在下者宜升,在上者宜降,气机循环,如环无端。无论是黄元御的一气周流,土枢四象理论,还是彭子益的圆运动理论,都在强调人体的气机。这种关系较之阴阳更加具体,对于临床更有现实具体的指导意义。
临床病情的复杂性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单一的理论及辨证方法往往不能够准确的辨识疾病的深层次病机,我们努力寻求综合性辨证手段,多层次、多方面反应疾病的病因病机。阴阳重状态,六经重部位,五行重运动,为脏腑辨证的一种延伸和拓展,脏腑辨证侧重于其本身的特性,而五行学说更侧重于其内在关系。气的不同运动形式决定万物的不同状态,五行亦是如此,其具有不同的特性,而以木火土金水为其代表,五行为意象性概念,重象而轻物,即古人云:重道而轻器;道为行而上,器为行而下。因而运用五行学说指导治病,重点应放在五行的特性方面,并对自然界的万事万物进行归纳,此中医之象。
五行之间具有相生相克的关系,进而维持内部环境间的动态平衡。五行是一种多层次、多环节的制衡关系,每一行均在循环中伴有不同角色,并与其他几行交通联系。木、火、土、金、水为相生关系,对应于自然--春、夏、长夏、秋、冬,为一年四时之序的更替,为一个正常生长化收藏的过程,气机运行的过程,亦为一个能量周期运动变化的过程。固化的事物是能量聚集贮藏的一种状态,物质气化弥散的过程即能量释放的过程。就人体而言,病之十有八九为人体气机不畅,包括不及与太过,即当升不升或升发太过,治疗当助其不足,抑其太过。因而五行的动态平衡是能量正常运行的条件,五行间动态失衡,首先要通过内部的生克制化去维持平衡,如不能实现自我调控与修复,则需要借助外部能量,中药治疗就是外部力量。事物运动到某一阶段所处的一种状态,及其这种状态的趋向性,与藏象学说匹配,并通过多种途径促使人体恢复动态平衡,较阴阳二元论更加完备具体。临证要详细了解疾病所处之阶段,以了解气机的状态及趋向性,指导用药治疗。中医之哲学基础精气学说、阴阳学说、五行学说,以深刻内涵,阐了中医的基本原理。
五行相生的次序是木、火、土、金、水五行之间存在的有序的依次递相资生、助长和促进的关系。如张介宾《类经·运气类》说:“天一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循环无端。”
五行相克的次序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依次递相制约和克制,循环不止。
五行的制化规律是“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素间·六微旨大论》),又如明·张介宾《类经图翼·运气上》所说:“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
五行胜复,是指五行中某一行过于亢盛,则引起其所不胜行的报复性制约,从而使五行系统复归协调稳定。五行胜复源于《黄帝内经》七篇大论的运气学说:复气因胜气的出现而产生,即先出现胜气,然后有复气产生,以对胜气进行“报复”,使胜气复平。若胜气为木行,则复气为金行。明·张介宾《类经·运气上》说:“自其胜复者言,则凡有所胜,必有所败;有所败,必有所复。母之败也,子必救之。……木之太过,土受伤矣,土之子金,出而制焉。”
五行相乘,是指五行中的一行对其所胜一行的过度制约,又称“倍克”。乘,即乘虚侵袭之义。五行相侮,是指五行中的一行对、其所不胜一行的反向制约,又称“反克”。侮,有恃强凌弱之义。五行相侮,实为五行之间的反克,故相侮的次序与相乘次序相反。即木侮金,金侮火,火侮水,水侮土,土侮木,依次循环。
五行学说渗透到医学领域,主要用以解释人体脏腑经络和形体官窍之间的生理联系与病理影响,并指导疾病的诊断与治疗。如《灵枢·阴阳二十五人》说:“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它能够较好地解释医学领域中的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如病理传变等。五行学说在其应用发展过程中,逐渐成为中医学理论体系的组成部分。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味为酸,在志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