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最漂亮的姑娘自杀身亡了。
这个消息让的附近大部分男人都人心惶惶。
公公知道后揪住老公破口大骂:「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下三滥的事?!真让祖宗丢脸!」
但没过多久,老公就离奇失踪了。
直到家里的小姑子报了警,因为她在我床底发现了一件沾满血迹的衣裳......
1
我被警察带走了,因为小姑子陈英指控我杀了她哥陈根。
原因是她在我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件沾满血迹的衣裳。
负责审问我的警察姓许,他敲了敲桌子问:
「那件血衣是谁的?」
「是我的,上面沾的是也是我的血。」
「报警人说陈根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作为妻子的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他走前只说要南下去打工,我也不知道他是失踪了。」
许警官的目光深邃,宛如在向我传递一种默契的信息:坦白是唯一的选择。
「我劝你老实交代,现在的技术是可以很容易化验出那是谁的血。」
「确实是我的血。」我捞起了袖子,「我割猪草的时候的不小心割伤了。」
手臂上是一道细小的伤痕。
「你这个伤痕的出血量能将一件衣服染红吗?」
他见我语塞,继续道:「你说他南下打工,我查了车站购买车票的记录以及各个路口的监控,陈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村子,还有人见到他从县城回了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你杀了陈根是吗?!」
旁边的记录员也冷冷的盯着我。
在他们心里,或许我就是一个残害了丈夫的毒妇。
审讯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氛围凝重。
我苦笑的抬起头:「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公?」
「因为他嫖娼。」许警官拿出一沓记录,「一个月前,警方扫黄的时候端了一个窝点,里面有陈根的消费记录。」
「所以你们以为我是因为老公背叛了我,所以我心生怨恨杀了他?」
许警官刚想说话,有人推开了房门进来。
是来送血液检验报告的工作人员。
许警官皱着眉头看着那两页纸:
「血迹不是陈根的?!」
2
「我说了我没有杀陈根。」
「这上面除了你的,还有一个男性的血迹是谁的?」
我道:「陈宗光,陈根的邻居,那日我刚在地里割猪草,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用镰刀割伤了他。」
「然后呢?」
「他被我砍伤后就跑走了,听说被他家人送去了医院。」我顿了顿:「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似乎我的镇定让他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我一个在家劳作的农村妇女,被牵扯上了杀人案还能如此冷静,更何况我老公可能已经死了。
「很快,等我们查清楚后就会放你回去。」
许警官去了医院。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第三天下午。
「陈宗光确实在医院,但他的说辞完全和你的不一样。」
「他说了什么?」我没有丝毫被戳破谎言的尴尬。
「他说是因为看见你浑身是血,被你发现后才被砍伤的!」
他眼神锐利,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反问:「那他为什么没有报警?」
「因为他确实想对你意图不轨,也没有看清你到底埋了什么东西。」许警官声音中透露着一种强烈的质问:「你埋了什么东西?」
「你们没去查吗?」
我是不信他们警察听到陈宗光的话后没去村里查。
他如今这样问,一定是想诈我一把。
果然,许警官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埋一头死猪?」
「那头猪生了病,我怕村里人说是猪瘟,所以趁黑将它赶到地里杀了埋起来,结果被陈宗光看到了。」我道:「警官,你知道吗?县城里头那位最漂亮的姑娘自杀后,我老公才失踪的。」
3
「最近的女性自杀案件?」
许警官低头翻了翻手中的资料。
「你是说那位交际花林莲?」
我喝了口水:「我把知道的都说了,看能不能找到陈根。」
「林莲以前和我还有小姑子陈英是初中同学。毕业后,林莲在县城里的一间酒吧找了份工作,私下却是做那些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她长相漂亮,附近的男人都成了她的房客。
「她在这一行做得风生水起,还开了间小发廊掩人耳目。她小时候穷怕了,所以能赚钱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
林莲利诱那些年轻的女孩,给他们提供场所进行卖淫,然后抽成,实际上就是拉皮条,女孩们打扮成附近的职校生吸引嫖客带回发廊。
「林莲很聪明,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各色人群之间,慢慢的发廊越做越大。」
许警官眯起眼睛:「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也是从她那里出来的啊。」
......
许警官震惊的张大嘴。
我继续道:「林莲赚了钱,说要带我和陈英一起干这一行,但我不愿意,因为我当时已经有了男朋友,陈英却跃跃欲试。」
那时候,陈英在一家服装店做导购,受够了被别人颐指气使的窝囊气。
第二天就辞职去了林莲的发廊。
一个多月后,她就拿着厚厚的一叠纸币向我炫耀。
她说:「你得打工多少年才能赚得这么多钱?」
连林莲也过来劝我:「都是赚钱,不寒碜,跟着我干两年,什么都有了。」
见我还是不同意,陈英气道:「装什么?读书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在这端盘子!最看不起你们这种假清高的!」
我因为家里穷,没钱去读高中。
不久后男友和我提了分手。
因为有人跟他说我是卖淫女。
4
那时候我很伤心失落,喝得酩酊大醉。
林莲又跑过来安慰我,说天下男人多得是,不在乎那一个。
等我再次醒来,赤裸裸的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浑身的酸疼不适提醒着我发生了不好的事。
林莲进来安慰我,被我用东西砸了一顿。
最后陈英来带走了我,她说一切都是都是林莲的计划,想拉我下水。
原因是那日我去给她送水果的时候被和她合作的老板看上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我想去警局告她,陈英却阻止了,带我回了她老家散心。
陈英让我不要在她爸车面前提起她的工作,因为她爸封建又古板,知道了这件事后,肯定会打断她的腿。
后来我和陈根日久生情结婚了。
......
许警官的眼中透露着一丝同情和惋惜:「当初你就应该来报警的。」
我那时候根本不懂法律,被陈英吓唬了一顿,根本不敢报警。
他起身给我递了一杯水,道:「但她们的窝点我们已经端掉了,林莲也自杀了。」
我轻笑:「你们警方为什么能精准的打击她们的窝点?」
「匿名举报电话是你打的?」许警察恍然大悟:「但这和陈根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林莲自杀是因为她患了艾滋。」
这个消息让所有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惊恐不已。
县卫生院的艾滋测试纸都要卖疯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的老公陈根。
「你是说陈根也可能因为知道自己患病自杀了?」
5
我摇了摇头:「陈根是个很惜命的性子,他不会自杀的。」
许警官很疑惑的看着我:「如果不是这样,按照你的供诉,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你记恨林莲,又怨恨背叛你的陈根,所以对他下了杀手?」
「我知道说出来会惹起你们的怀疑。」我道,「但我是真的没有杀陈根。」
许警官又走了,这次他传唤了陈英。
自从发廊倒闭后,陈英就一直是县城做无业游民。
陈根失踪后,她怀疑是我杀死了陈根,情急之下报警之后,才后知后觉怕警察查到她以前的事,所以终日惶恐不安。
审讯室内。
陈英仍咬死不承认在林莲的发廊工作过。
直到许警官拿出几张印着她图片的房卡:「这是我从扫黄组的陈警官那里拿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你的银行卡流水记录。」
陈英顿时脸色苍白。
上次警察突击发廊,陈英刚好回了老家,因此躲过了一劫。
陈英低低的啜泣了起来,最终承认了一切。
但许警官意不在此,他只想弄清陈根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陈英听见提到他哥,激动起来:「是赵枚!赵枚杀了我哥!」
许警官示意她冷静下来:「那件衣服上的血迹不是你哥的。」
陈英反驳道:「不可能!我亲耳听到她和我哥吵架的。」
许警官心下一动:「吵架?」
「那天晚上,我哥从县城回来,他们在房间里吵得很凶,赵枚声音很尖锐,还大叫着要杀了他,连我爸也惊动了,出来劝架。我哥第二天就脸色不对的说要收拾东西出门打工,我由于要回县城取东西,便说和哥哥一道坐车,但是中途哥哥说忘记带东西就返回了,然后我就再也没联系上他,直到在赵枚床底发现了都是血的衣裳......」
案件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陈英因为违反治安条例,行政拘留了十天。
她哭着求警官不要告诉她父亲,否则她以后都不能再回陈家了。
才半天的功夫,许警官又回来见了我。
他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赵枚,陈根到底还活着吗?」
我犹豫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许警官语气坚定而直接:「你必须要配合警方的态度才能快速查明事实,早点回家。」
提起回家,我终于提起了精神。
我正色道:「那我继续讲完讲完这个故事吧。」
6
「我给你说说我公公从陈和耀这个人吧,他今年有六十多岁了,但身子骨很是硬朗,是村里很“德高望重”的那一辈,是个很封建和大男子主义的人,虽然陈根不争气,但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村里人都夸公公养了个好儿子,陈和耀还引以为傲,由此可见他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
「那天陈根面色惨白的从县城里回来,因为他怕自己被林莲感染了,我知道后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公公就来劝架来了。」
「他揪住陈根破口大骂: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事?!真让祖宗丢脸!陈根根本不敢反驳,因为陈家的原生家庭就是如此。陈根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就是被家暴致死。原因只是因为和村里的单身汉多说了两句话,就被陈和耀认为是不守妇道,那个年代,打老婆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陈根和陈英从小就很惧怕他们的父亲。望着被气到面目狰狞的父亲,陈根决定第二日就外出打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又回来了,陈和耀怒火未消,拿着柴刀推搡着将他赶出了家门,等陈和耀再回来后,身边已经不见陈根的身影了。」
许警官冷汗都流了下来:「所以你是怀疑陈根的父亲杀了他?」
「陈和耀这样的人,是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有个患上了艾滋病的儿子的,那会羞辱他的“荣誉”」我眨了眨眼:「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去查陈英的原因,她留在家里怕迟早也会没命。」
许警官又详细的询问了几个关于那天的细节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去抓捕陈和耀了。
但是警方空手而归,因为陈和耀已经提前跑路了。
7
尽管陈和耀如何收拾得干净。
警察还是在他的卧室里检测到了陈根的血迹。
我被释放回家了,一起回去的还有陈英。
一路上陈英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刚回到家,我就立马就去割猪草煮猪食,准备给它们准备最后一餐。
因为陈和耀是不会帮我照看的这些母猪,也不想再麻烦邻居帮忙喂养,所以决定下午就将它们卖掉。
刚放下装草的背篓,陈英就突然出现在身后,拿着刀对着我:「我还是不信我爸会杀我哥,一定是你对不对?」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我哥手机落在卧室里,里面的视频被你删除了,对吗?」
那天陈根就是因为那部手机而折返了陈家。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怀疑我删了视频,那你为什么不敢和警察提?还是说那些视频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陈英惊慌的几乎拿不稳刀:「你果然看到了那些视频。」
我放软了声调:「陈英,视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如果我要举报你和你哥,早就在警局里就全盘托出了,你还能这么快出来。」
陈英犹豫了一下,收起了刀,勉为其难的相信了我。
晚上我做了一桌的饭菜,陈英大约是饿狠了,提起碗筷就开吃。
只是没吃两口,陈英就软趴趴的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