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因为住院进行了免疫八项的检查,上午7点抽完的血,10点一个小护士找到我,说我的免八有问题,要我提供身份证复印件并写上姓名、电话,等着第二天抽血,我当时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不会是感染了艾滋病吧。
第二天一大早抽完血,主任就带着一堆大小医生来查房,一会让张嘴,一会让脱衣服脱裤子,摸摸这里,按按那里,然后一堆人又出去了,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过了一会我的主治医生进来对我说根据现在的各种检查来看,没有疾病的指向性,目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资料传给在一线城市出差的同事,让他找专家看一下,二是把检查结果都复印一下,拿去别的医院再问一问,我当时选择了第一个方案。
随后我打开了该医院的小程序,查找自己的化验结果,唯有免疫八项没有结果,我心里也明白了一二。
清明假期后,主治医生又找到我,说在一线城市出差的同事已经回来了,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建议我出院,去其他医院再看看,然后匆忙的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最后还问我有没有谁给我打电话,因为我当时真的没有接到什么电话,就说没有,他笑了笑,对我说以后再看病了一定要把所有状况都告诉医生,这样医生才能从多个角度去考虑,不要害怕,即便是当时不方便,私下里说也行。我的心里也略微明白了一二。
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医院发现HIV抗体阳性,会上报疾控再次检测确诊,有问题的会打电话通知,第二次抽的那管血就是要送疾控的,我怕了,哭了,在菩萨面前下跪了,看到妈妈坐在我床头的时候眼角默默地流下了泪珠,我晚上睡不着,一个小时就能醒一次,就这样一周过去了,疾控还未和我联系,我主动咨询,从市疾控打到区疾控,他们都说没有见到我的检测单,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直接过去抽血检测。
直到第二周,我获得了命运的审判,我被疾控确诊了,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一是告诉我确诊的事情,要我再次去抽血,二是问我想在哪个医院吃药,三是那边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有误,和我核实一下。
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在网上看到一些病友被通知的时候会被询问旁边是否有人,还会以一种很和软的语气告知检测结果以及治疗流程,而我这边能收到的明确信息就只有HIV抗体检测阳性,抽空来一趟疾控某某办公室。我想可能每个人的工作方法不一样吧,那些心理辅导、治疗流程可能要等我去了再进行。
直到我来到疾控中心,专干办公室里就一个年纪四五十的工作人员,询问了我的个人信息,给我开了两张单子让我去化验室抽血,一张溯源,一张血常规肝功肾功检查,缴了费,在化验室抽了血,回到专干办公室,工作人员问我有没有问化验室什么时候结果能出来,我说没有问,他说大约11点能出来,下午再让我找他一趟。
下午我拿了化验单去找专干,他在一个绿皮本上抄写着我的化验结果,说现在给我制定治疗方案,我当时很诧异,这就制定方案了,是不是有些仓促,就委婉的问了一句:“以后我身体的问题是不是要和医院管我的医生交流”他点了点头,然后给了我医生电话,把一堆化验结果夹在绿皮书里说:“让他自己粘吧。”然后问起怎么没有溯源的结果,又去问了化验室,化验室说忘做了。
到家以后,我接到了专管医生的电话,他说我的CD4出来了,才一百多,很低,今天如果拿不了药,就先买新诺明吃上,按照说明书上吃,等过了周末来医院拿药。
我又在晚上查了一下CD4的相关信息,知道这是免疫力低下的表现,把我吓得周末两天都在床上躺着,身上稍微有点冷,活着累,脖子那疼一下,胸口堵一下就紧张的要死,生怕是并发症,挨到了周一,去医院见了主管医生,他也没和我说什么,就是要了我的绿皮本,然后给我拿了药,告诉我一些关于补助和开设账户的手续,其他的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让我走了。
昨晚吃了一次药,副作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只是半夜醒了一次,早上起床以后有些头晕,但还是可以接受的,上午感觉全身发冷,下午又觉得身上发热,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本身体质不好气虚的表现,还是被其他病毒感染了,因为我一直对CD4<200耿耿于怀,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我一个人在家起来坐下,坐下起来,真明白了什么叫坐立不安,但凡身体有点变化,就往艾滋病上想,手里握着手机,不停的百度各种症状,熬了一锅排骨汤一口都喝不下,我也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可是却开心不起来,看书、看电视都看不进去,总是会往歪处想,想出门又怕感染,感觉自己有点抑郁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艾滋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冷漠和歧视。
作者:多活一天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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