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女友求婚当天，她伙同曾经霸凌我的人，害死了我。
她说我罪有应得。
后来，她发现我才是曾经救过她的小男孩。
她亲手，害死了她想要报答的人......
1.
“皎皎，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举起手中的白玫瑰，单膝跪地。
许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捂住了嘴。
她眼里泪光闪动：“以安，你真好，不仅克服恐惧陪我来海上，还设计了这么用心的求婚。”
我郑重地向她举起戒指：“皎皎，你愿意吗？”
许皎没动，认真的看着我。
“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我朝她笑，“当然。”
许皎看着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拿过戒指，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
我愣愣地看着她。
她说：“那你可以去死吗。”
2.
什么？
我愣住了。
下一秒，她把手里的戒指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她狂笑起来，扭头朝身后说道：
“阿锐，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礼物吗？”
“太喜欢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我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抖。
看清她身后的那个身影时，我整个人都凝固了。
他步伐潇洒，整个人自信又洒脱，丝毫看不出曾经进过少管所的样子。
“秦......锐。”
我几乎不能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曾是我的噩梦。
是学生时代曾经霸凌过我的人。
一时间，那些他给我留下的屈辱痛苦的回忆，席卷了我的脑海。
他曾对着我的头尿尿，把我的头按进小便池逼我喝尿。
我现在都忘不了那腥臭的尿骚味。
时隔多年，他又带着轻蔑与恶意，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秦锐弯下腰来，笑眯眯地看着我，
“又见面了，贺以安。”
他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贱种。”
“滚！”
我克制不住地发着抖将他推开。
秦锐往后退了两步，冲上前甩了我一巴掌。
许皎叉着腰，冷冷俯视着地上的我。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好陌生。
“你还是没变啊。”秦锐嗤笑了一声。
许皎怒道：“贺以安，本来想饶了你的，但你真是死性不改。”
她的目光一点点锐利起来，好像我是什么罪人一样。
“你这个令人作呕的霸凌者。”
我怔怔看着她，“霸凌者？”
施暴者居然能变成受害者。
“是他霸凌我啊！我才是受害者，是他——”
“贺以安，”秦锐打断了我，他的声音猛然抬高：
“你这个霸凌的惯犯，靠家里的关系把我送进了少管所，自己却逍遥法外。”
我：“你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撞断我的腿，你是自己做恶被退学判刑。”
秦锐曾经在路上故意撞断我的腿，趁机把我拖进学校外的巷子里，想让他那个同性恋哥哥侵犯我。
那时他一边扇我耳光，一边骂：“你不是很会跑吗？我看你还怎么跑。”
是我妈及时报警，救下了我。
3.
“贺以安，你真恶心。”
许皎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许皎，你可以去求证，你可以去问当时的警察......”
呵——
许皎冷笑一声，
“你果然跟阿锐说的一样，很擅长狡辩和洗白，但我不会信的。”
“我只信阿锐。”
她从头至尾都只信秦锐。
秦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会爱上他呢。”
“怎么会，”许皎嗤笑着看向我，“总要先把他捧到云端，再让他摔下去。”
“这样才能粉身碎骨啊。”
原来她跟我的一切，是在替秦锐报复我。
“许皎，”我绝望地喊道：“我才是受害者啊，他的所作所为都有证据......”
许皎定定看着我，神色冷了下来。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恶心地想吐。”
“我恨不得让你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像钝了的刀刃，一点点切割着我的心。
几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为首的那人还戴着口罩，我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我起身想走，又被他们抓住四肢死死按在地上。
“你们想干嘛？”
许皎像踢开一个垃圾一样，踢开了我。
“我们走吧。”
她挽起秦锐往前走，秦锐没动。
秦锐笑了笑，用眼神剜了我一眼，“我要亲自毁掉他。”
许皎思索后点点头，上了另一个游艇。
她走后，秦锐拿出一个相机，他用相机对准我的同时，给了那帮男人一个眼神。
“让他舒服舒服。”
“你们要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们一脚踢在我脸上，
我脑海嗡嗡作响，眼球都在充血。
为首的那个人摘下口罩，口罩下果然是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4.
他是秦峰，秦锐的哥哥。
他当年在学校厕所骚扰同学时被我撞见，后来他被老师批评，以为是我告的状。
于是就联合秦锐想侵犯我。
而那时秦锐已经霸凌我很久了。
他一直在追我的同桌，同桌都没有同意。
她一开始说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无法忍受转学了。
秦锐以为她喜欢的是我。
秦峰拿出一瓶不知名液体，“你学狗叫几声，我就给你用这个。”
我反应过来他们想干什么。
曾经把我拖进巷子里时，秦锐说：“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勾搭，那就让你当不了正常男人。”
那对我是毁天灭地的侮辱。
我全力挣扎，又被一记猛踹。
秦峰扒下我的裤子，看到我衣不蔽体的样子，他更加兴奋了。
秦峰嬉笑道：“等老子完了，你们也来试试男人的滋味。”
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呼救。
海风很大，吹散了我的呼救声。
这里没有人。
身下传来被凌迟的痛意。
见我屈辱又痛苦，秦锐笑的非常开心。
“这贱种喜欢报警，敢报警就把他这个录像传上网。”
他们一群人开始哄笑起来。
他们嗤笑时，我用尽所有力气推开秦峰。
我抢过秦锐手中的照相机疯狂往前跑，却不得不在船边停住。
我不会水。
许皎知道，所以她故意让我陪她出海。
没给我留任何退路。
我朝身后跟上来的人吼道：“你们这是在犯罪！”
秦峰嗤笑，“你以为我会怕？”
我爬上围栏，拔出相机里的内存卡，“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秦峰丝毫不怕地往前迈了一步，“你就怎么？今天我非得弄死你这个杂种。”
他冲上来时，我拼命给他扭打起来。
突然间，秦峰发了狠将我一推，巨大的失重感猛地袭来。
下坠时，我浑身像是被海风撕裂了一样。
我绝望地坠入了海里。
海浪很大，我顿时被卷了进去。
我无法呼吸，只能痛苦地挣扎。
支离破碎中，死寂扑面而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将内存卡咽进了口中。
5.
海里很黑，世界再度亮起来时，我发现自己漂浮到了半空。
许皎正站在游艇边缘往下寻找，她似乎很是紧张，垂在两侧的手握的很紧。
秦锐站在边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贺以安是自己跳下去的，他甚至还想拉着我跳下去。”
他指了指那帮男人，“他们都看到了。”
秦峰心虚地点了点头。
“可是......”许皎似乎还有些担心，“万一警察问起......”
秦锐抓住她的手，“皎皎，你用你家的关系说清楚就行了。”
“我也没想要他死，我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谁知道这孙子自己跳下去了。”
许皎没看见他眼底的快意。
她顿了顿，点头抱紧了他，“是他活该。”
秦锐悄悄笑了。
明明是他霸凌了我，明明我是被害而亡。
许皎却说是我活该。
愤怒涌上心头，我咆哮一声。
但她们什么都没听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光着下身的身体被海水拍打到了岸边，悲凉地躺在沙滩上。
许皎他们报了案。
警察来了后，他们坚持说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把我的死亡说成了自杀。
我妈来认领我尸体时，夕阳把海面染成了红色。
秦锐心虚地藏在人群后面，不敢见我妈。
我飘荡在空中，看见我妈抱着我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怎么会......”
他嚎啕着质问到：“不可能！我儿子不会自杀的！他刚升职，还说要让我享福……”
“他连眼睛都没闭上……他甚至死不瞑目啊。”
我妈周围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就那样漠然的看着。
我妈捧起我的脸哭道：“以安，你睁开眼看看妈妈，你说说话啊。”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我想安慰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越发激动，不停的抚摸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她给我取名以安，就是希望我平安。
听着她的哭声，我也心如刀绞。
突然间，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安静了下来。
她手指划过我的嘴唇，轻轻拨弄了下。
拿出了我口中的内存卡。
6.
我妈拿出内存卡时，秦峰上前抢夺。
她死死地握住内存卡，没让秦峰得逞。
警察抓住了秦峰，秦锐又想上前抢内存卡，被我妈推开。
“这是证据！”她朝警察哭诉，“这肯定是证据！”
她看清是秦锐秦峰兄弟，指着他们大骂，
“又是你们两个坏种！”
“一定是你们害死了他！你们霸凌我儿子还不够，还要害死他，你们就应该在监狱关到死！”
听到这话，许皎向我妈走了两步，又生生止住，嘲讽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颠倒是非，明明是贺以安霸凌阿锐，还害他坐牢。”
“你怎么有脸骂他。”
她看着我妈，语气里满是嘲讽与恶意。
我妈怒目，“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们霸凌我儿子，案底跟证据都是清清楚楚！”
“你才是颠倒黑白！为这对罪人开脱！”
许皎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但她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她似乎有了些许怀疑。
我妈盯着她沉默了几秒，恍然道：“我好像见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