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考三次落榜,姐姐等我三年不找婆家,后来她找的对象厉害了

白鹭湖姑娘 2024-09-26 15:51:03

我出生在江淮之间的一个村庄,家中兄妹5个,我有3个哥哥、1个姐姐。

我们这兄妹5个中,大哥是父亲前任留下的,跟我们其他4兄妹是同父异母的兄长。

我们兄妹5个虽然有血缘关系,可关系还是挺微妙,尤其是大嫂嫁进门后,经常因为琐事跟我父母发生矛盾。

俗话讲:要的好,大带小。大哥做不了表率,还“妻管严”,所以记忆中家庭氛围不和谐。

我和姐姐是父母中年得女,母亲42岁那年生下姐姐,47岁生了我。

那个年代农村人就指靠在大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当时大哥一家4口分家出去了,但侄子侄女还跟着我们一起吃,虽然二嫂有意见,但母亲为难的解释说,息事宁人吧,省的大嫂找事。

可谁也不傻,看父母委曲求全偏向大嫂,二嫂也不干了,在她和二哥的孩子刚1周岁,也提出分家。

就这样,到最后家里就剩下父亲和三哥挣工分,我和姐姐那时候还在读书,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眼看家里劳力少,年底大队分红时,我们家袋子里装的都是白纸条,有时候还是“超支户”。

没办法,已经考上高中的姐姐说啥也不去读书了,她担心父母年岁大了,三哥还没婚房,负担会越来越重。

父母最后只好含泪默许了姐姐的请求,不久三哥应征入伍,姐姐小小年纪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

大概是1982年秋天吧,我们那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那时候父亲身体还行,犁田打耙归父亲,手头活就是姐姐,只有寒暑假我才能去地里帮忙。

可能是老生女儿的缘故吧,我身体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去地里插秧、割稻,不大会儿工夫就坚持不下来了,有一年“双抢”,我中暑倒在地里,把我姐姐吓坏了!

从此后,我只要把草帽一戴准备出去,姐姐就心疼的说道:“小姑奶奶,你就安安稳稳在家洗洗衣服、帮妈做点家务吧,大不了人家半个月结束,我们家一个月总行吧。”

就这样,姐姐把我娇惯的“两面焦黄”,连两个嫂子都嫉妒,说我和姐姐前世是不是母女,哪有这样疼爱妹妹的?

没办法,我姐就是把我当孩子一样疼爱。

三哥后来转为志愿兵,把在老家找的对象也带到了上海,没用我父母操心。

三哥娶妻安家后,父母就开始操心姐姐的婚事,尤其是父亲后来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们对此更上心。

所以在姐姐22岁那年,就有人上门说媒。

在我们老家,女孩基本在23、4岁出嫁,所以姐姐这时候找婆家正好,如果确立了恋爱关系,次年就出嫁。而我那时候正在读高中。

姐姐得知有人上门提亲,她就对我父母说:“不着急,玉梅还在读高中,再有一年就考大学了,等她考上大学,我再找不迟。”

结果我母亲笑着说:“傻丫头,你找对象跟玉梅考大学两码事啊,你老婶给你找的这家是郊区蔬菜队的。”

那时候农村女孩找婆家基本就是以下几个档次:一等人家城市工人;二等人家城郊;三等人家小集镇。至于农村婆家,那排不上名次。

总而言之,女孩们就是把婆家作为“跳板”,脱离土地,把嫁人作为改变命运的一种手段。

而我姐的长相在四里八方是出了名的美,就是“村花”级别的,所以媒人介绍的跑不出那三项。

但我姐却对我母亲说:“妈,你想想看,现在复读生那么多,玉梅哪敢保证‘一炮打响’啊?如果第一年考不上,肯定要让她复读,我相信她的成绩,但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真要挤下来,咱接着还得考,”

说完,姐姐朝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玉梅这些年读书,大哥二哥一个比一个抠,根本指望不上他们一分钱,三哥在外刚稳住脚,家里没能力帮他,更不忍心搜刮他的,眼下只有我靠得住,可一旦我有自己小家庭了,那也不敢保证哦,等玉梅考完试再说吧。”

就这样,姐姐为了我,第一次拒绝给自己找对象,没能成为郊区人家的媳妇。

而我首次高考,果然像“百万雄师过大江”,我被拍在了沙滩上,首战失败,接着复读。

父亲是个老烟民,在50岁左右气管炎就比较严重,在我读高中时已经是肺气肿了,因为经济原因,又不敢去城里大医院住院医疗,严重时只能在赤脚医生那打几针、拿点消炎药应付了事,在我复读那年、离高考只有2个月时间,父亲因病去世了。

可想而知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一下子觉得天塌了!

所以复读那年,本来成绩尚好的我再次折戟沙场,在查完分数后,我是流着泪回来的。

姐姐得知没有半点埋怨,反而安慰道:“不怨你,咱爸去世对你影响大,不怕,你还有姐呢,继续复读。”

听母亲说,又有热心人上门来提亲,男方家是镇上开批发部的,人家就看重我姐长相秀美。

谁知道我姐给人家的答复说:“谈谈可以,但先别定亲,我要等我妹妹考上大学再说。”

结果男方父母气急败坏的说:“那妹妹如果这辈子考不上大学,你是不是准备做老姑娘啊?想做我们家儿媳的排着队等呢,我们可不跟你干耗着!”

但姐姐没管那一套,就这样,她第二次拒绝相亲,错过了家境优渥的集镇上的小康家庭

眼看跟姐姐同龄的小姐妹们都有了婆家,甚至孩子都抱在怀里了,我姐姐婆家八字不见一撇,母亲最着急。

同时,村里人冷嘲热讽来了,说姐姐倚仗自己长的好看,挑三拣四,还美其名曰为了妹妹考大学着想,纯属无稽之谈。

每次我星期天从学校出来,走在村口时,齐刷刷一群人的眼光扫射过来,让我头都不敢抬。

就因为这,邻居二奶奶尖着嗓门说道:“书念多了有什么用?像个‘书呆子’!看到人都不招呼一声!考不考上大学我看都没用!”

那一刻我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其实我不是不懂礼貌,而是懒得说话,实在不好意思。

思想压力大,上课就经常走神,临近高考时我居然神经衰弱了,结果仅以8分之差,又名落孙山。

其实我有个堂叔在市中医学院当老师,他说可以花钱上个自费生。

但我一想,医学院学制长,而且费用高,凭我们家的条件,根本上不起。

所以我把利害关系跟母亲和姐姐一说,她们俩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姐姐说,有那个钱,还不如再接着复读呢。

我当时一听就哭了,我说不想念了,我想出去打工,自食其力,又不是非要考上大学才有出路。

没等我话说完,姐姐粗暴的一掌将我推了一个趔趄,我差点摔倒。

姐姐脸都气的通红,她厉声说道:“告诉你!其他歪门邪道的想都别想!你就给我一门心思的读书!”

我带着哭腔说道:“万一我再考不上呢?到时候我连你的婚姻都耽误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结不结婚就看你了!你要是考不上,我这辈子还就不想嫁人了!就在家照顾妈!”

姐姐斩钉截铁的说着,眼珠子瞪圆了。

那一刻,我能说啥呢?就这样,姐姐不管媒人把对方说的天花乱坠,第三次拒绝相亲

打那以后,我也豁出去,抛开一切思想杂念专心读书,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为了有个紧张的学习环境,那年报名复读时,姐姐托熟人,在应届生的寝室给我安了一个床铺,这样我就能在学校上晚自习了,而跟我同床铺的,是一个叫舒芳的女孩。

舒芳父亲在乡政府工作,她母亲是镇供销社的售货员,其实舒芳完全可以走读,因为她家离学校不远。

但舒芳说,回家缺少学习氛围,她中午骑车回去吃饭,晚上住校。

因为我是复读生,老战士,所以成绩还是不错的,舒芳有什么不懂就问我,而我也耐心给她解答。

所以舒芳对我特别感激,经常从家拿好吃的给我带过来,而她本来学习基础就好,又有我的帮助,所以每次模拟考试,舒芳都是年级前20名,老师们都说舒芳这个应届生今年有希望。

转眼又到了“黑色的七月”,我总结了以前的经验教训,不再患得患失,反而觉得放松了不少。

因此,三天考试结束,我觉得发挥正常。

在分数下来的那一天,我心里还是直敲鼓,自己一个人不敢去学校,所以我骑车先去找舒芳,约她一块去学校。

当我和舒芳刚骑进门,正好碰到教语文的刘老师从教学楼那边过来,他满脸笑容的朝我挥手。

我一看刘老师的表情,我猜应该考的不错,果然,等刘老师走近,他高兴的说:“杨玉梅啊,今年不错,超出分数线30多分呢。”

我一听,高兴的连自行车都来不及支,抱着舒芳喜极而泣。

舒芳更厉害,她比我还多12分!

那天中午舒芳硬是拉着不让我走,请我去她家吃饭,让她妈妈做好吃的以示庆祝。

我担心姐姐和母亲在家不放心,让村里一个学生捎口信回去了。

那天中午吃饭,我含泪跟舒芳父母讲述了我的家庭情况,尤其是说到姐姐为了我考大学,硬是等了三年不找婆家的事。

说到最后,我惭愧的说道:“这辈子我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我姐姐。”

本是言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只见舒芳妈看着我,问道:“你姐姐今年多大啊?”

我告诉她姐姐比我大5岁,已经是大龄青年了,往后好的人家不好找了。

舒芳妈笑着说:“那可不一定,人讲究缘分,你姐姐人品好,老天不会辜负她的。”

说完,舒芳妈扭脸问舒芳爸说道:“听说帅林探亲回来了,要不明天让他过来吃顿饭,我来给他保个媒?”

舒芳一听,笑着拍手道:“我看行、我看行,玉梅姐姐我见过,长的好漂亮,跟帅林哥往一块站,那简直太般配了!”

就这样,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舒芳妈的牵线下,姐姐跟舒芳的表哥帅林一见钟情。

关键帅林不是普通农村青年,他高考落榜后参军,后来考上军校了,那时候已经是一名年轻的军官了!

至于他跟我姐怎么对上眼的,那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彼此吸引。

那一年是我母亲最扬眉吐气的一年,她心心念念的两个闺女,大的找了好归宿,小的考上了大学。

我一直热爱教师这个职业,所以我后来填报一所师范大学,而舒芳考的是财经大学,皆大欢喜。

姐姐婚后去了姐 夫部队所在的城市,虽然她没有正式工作,但她自强不息,从摆地摊开始,慢慢学着做服装生意,自己当上了老板。

姐姐和姐夫有一个儿子,不但帅气,学习成绩还好,医科大学毕业后,如今是一家三甲医院的脑外科大夫,找的对象还是博士生,姐姐的孙子已经读小学了。

姐 夫后来转业在一个单位当“一把手”,目前退休跟姐姐享受着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

姐姐为了我,错过了一次次姻缘,却想不到等来了她人生的正缘,成了一名光荣的军嫂,一个城市人。

这就是好人好报吧,相信父母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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