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楠，今年29岁，湖南人，我目前在上海做足浴男技师，年收入超过30万，在娶了同行为妻之后，我开始走向人生巅峰，现在的我们在上海买了房，如今生活还算过得去，今天就在这讲述我的故事，希望对还在迷惘的同龄人有所激励。

2016年我大专毕业，像我这样没有学历没有背景连小镇做题家都算不上的社会边缘人依旧有梦，我渴望成功，渴望财富。

怀着梦想我到上海投奔我的堂姐，彼时我的堂姐在上海一家火锅店打工，月薪5500，包吃包住。我很羡慕，不过堂姐店里服务员满了，她也无能为力，在短暂的沉寂后迫于生计，我只能进厂打螺丝，毕竟像我这般学历除了打螺丝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岗位。

期间我呆过四五个厂，我发现上海这些厂有个共同特性，那就是厂里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特别多，而且她们都喜欢指挥我干活，就因为我是新来的外地人，各种脏会累活全是我，我真正做到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我果断离职，并发誓不会再进厂打螺丝，像我这样的天之骄子（我自认为是，就算到现在依旧是这么认为）应该有广阔的舞台。

堂姐大概是经过这么多事觉得我的能力匹配不了我的野心，也就不管我，不托人帮我找工作了，由着我自生自灭。

那段日子里，我过得特别难受，每天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无所事事，口袋里的元子也所剩无几，就在我快走投无路要和魔都说再见之际，我的转机来了。

那天晚上我在街上溜达，看到前面一个七彩LED灯牌做的招聘信息，说招收足浴技师，男女不限，月收入20000，上不封顶。

这不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我很激动，这种没有学历，没有性别，没有工作经验要求的高薪工作去哪找。我立马走了进去，面试我的是一个叫兰姐的中年妇女，三十多岁，保养得很好，她说她是这里的老板娘。

兰姐夸我卖相不错，人高马大，又让我随便给她捏了几下肩膀试试手劲，一番测试下来，她很满意，让我明天就来上班。

足浴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经过一个星期的短暂培训后，我顺利出师正式上岗。原以为我出道即巅峰，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因为我们收入是提成制的，由于初来乍到，我手头根本就没什么客户资源，最主要来这做足浴的基本都是男的，又有多少人愿意在有女技师的情况下点我这个男技师，所以一个月下来我理所当然的没什么收入，而唯一能让我坚持下去的就是足浴店包吃包住，我至少没有生活上的压力。

时间一长，我在足浴店也认识了几个好友，她们教我怎么才能开单，那就是要和客户拉近距离，客户说什么一定要去附和，总结下来就是说什么都对，就是牛，就是捧。最重要的就是博取客人的同情心，客人问为什么回来做足浴，那就是卖惨，怎么惨怎么说，其实我想说的是，这还需要卖惨吗？但凡能有点出路谁愿意来做男技师。

半年过去，我手头开始有点资源了，开始慢慢有客人和我预约点钟，当然大多数都是女顾客，而且基本都是那种可以让你不想努力了的阿姨。我们足浴店比较高档，里面足浴KTV桑拿一条龙，这些老阿姨喜欢做完足浴后去K歌，还会点一些啤酒果盘，靠着这些阿姨捧场，我每个月酒水费提成就能拿到六七千。

要说老阿姨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王姐，王姐四十多岁，她的家境我并没有过问太多，只知道丈夫和孩子在国外，她一个人在国内生活。王姐是我的忠实老顾客，每次来必点我，点我必加钟，而且很多时候都会买钟让我陪她出去逛街或者吃夜宵。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行有行规，万一被兰姐知道我和顾客不清不楚，她一定会赶我走，这是行业大忌。而且王姐年纪要大上我两轮，我这个小年轻多少有点下不去嘴，足浴店漂亮的女同事实在太多了，这半年来，我的免疫力被动提升不少。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王姐，是王姐这样的老客户支持我才能获得高昂的工资，仅仅第一年我就年入20万，这在当时的我看来真就是天文数字，这是我那在火锅店上班的堂姐不可触及的梦。

有了钱，我就想着找个女朋友，毕竟一个人在大上海还是很寂寞的，那一年我先后谈了两个女朋友，一个是我堂姐的同事，还有个是森马的导购员，她们都知道我是做足浴的，不过这没什么，行业不分高低贵贱，全看有没有元子。可惜这两个女朋友和我都是无疾而终，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我的作息时间和她们不一样，我上班她们休息，她们休息我要去上班，无法陪伴。

我想能和我在一个频道的只有同行了，从我有了找店里同行做女朋友的心思后，我开始和店里的99号女技师走得很近。她叫小婷，人很美，年纪和我差不多，没怎么下功夫，我们两个年轻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因为大家是同事，知根知底，不会有误解，不会有偏见，最主要她和我收入旗鼓相当，对于收入的来源我们互相没有猜忌。

现在是我们结婚的第五个年头了，我们在上海按揭买了房，虽然有贷款，但至少在魔都终于有了我的容身之所，一个属于我的家，现在的我正一边听着毛不易的《不染》一边讲述着我的故事，希望大家不放弃，不管什么行业坚持到底终究能在陌生的城市有一个温暖自己的港湾。

口述：陈楠

文：洛辰杂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