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雍正年间,欧德海高中进士,被朝廷派到江南常州府阳湖做知县。新官上任,为了解当地民风民俗,一日下午, 欧德海闲来无事带上几个衙役到郊外随处转转,途径一偏僻小村庄,偶遇一送葬队伍。
一行人哭哭啼啼欲断魂,唢呐锣鼓,哀声连连。欧德海驻足观看,本受悲伤情绪感染,突见送葬队伍中有几人对着棺材指指点点,眼神闪烁,窃窃私语。凭借敏锐的洞察力,欧德海觉得此事定有猫腻,于是默不作声带上随从跟在送葬队伍后面,人群只当他们是死者好友前来送行。
还没走出两里路,欧德海发现有血迹渗过棺木滴到地上,正当欧德海思索之际,队伍中两名男子的对话引起了他的警觉。只听一男子说:“要我说,这刘能死的蹊跷,一直干苦力活,身子骨壮如牛,突然生病去世实在说不通。”另一男子回话道:“谁知道呢,这刘能死了才一天,妻子儿子就急着要把他埋掉,说染了瘟疫必须尽早下葬,我看肯定有亏心事。”
古代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也就是说如果百姓不来告状,那么官府也不会主动去追究谁的责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谁让欧德海新官上任,有心做出点政绩来,为防意外,欧德海立马私下吩咐随从回至衙门速速把仵作和衙役统统唤来此地。
没多久,送葬队伍到了下葬坟地,一番火烛纸钱祭拜后,刚准备下葬。欧德海站出来说道:“且慢”。送葬人群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不知其有何事。这时,一个披麻戴孝的青年朝欧德海说道:“哪块石头蹦出个你,耽误了吉时,我必问罪于你,大伙不用管他,起棺……”
欧德海见青年不为所动,又说道:“我乃本地知县,可否能管。”此言一出,送葬人群纷纷下跪,求赦无礼。
青年见眼前这厮竟是知县,立马换了笑脸说道:“不知知县驾到,小的恕罪,小的乃是死者亲儿刘瑜,不知道知县为何无故阻拦我父下葬,扰其安生。我父突发瘟疫,必须及时处理,还请知县大人谅解。”
欧德海不为所动,回道:“这样啊,可为何昨天这刘能托梦给我说他死得好惨,让本官给他 伸冤,我这才前来查看。”
刘瑜脸色大变,随即态度强硬说道:“神鬼之说乃是无稽之谈,大人读过书,这点道理比小人懂,只是吉时实在耽误不得,不然视为不孝,我刘家风水必然落败,家族罪人我担当不起,还请大人见谅。”说罢,刘瑜呼喊族人动土。
这时候一帮人马浩浩荡荡从远处飞奔赶来,正是此前欧德海命人回去搬的救兵。正所谓人多气势大,欧德海命衙役强行阻拦开棺。期间,刘瑜和其母王氏虽然各种撒泼阻拦,但终究是螳臂挡车。
棺木被打开,仵作上前验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刘能居然是被利器贯穿胸部而死,浑身血淋漓,这也就不难解释血水一路渗过棺木滴到地面上。
正当欧德海要刘瑜做解释之际,王氏率先跪地磕头认罪说道:“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失手杀了他。”随即王氏说出详情,原来这刘能酗酒,喝多了就上头,一上头就打老婆。王氏对他积怨已久,昨天刘能外面喝醉归来又对她随意殴打,王氏冲动下持刀反抗,一时失手将其杀害。
欧德海不语,唤来仵作低声问道:“你刚验尸可曾闻到尸身上有酒气?”仵作回道:“除了汗味、泥土味、血腥味再无其他气息。”欧德海略作思索随后哈哈大笑:“既然王氏认罪,那此案也就破了,速速先让刘能入土为安,这妇人我带回衙门关押,定然要给刘能一个交代。”
当日夜深,刘瑜慌慌张跑到同村刘员外家里,一进屋就对失魂落魄得对刘员外说道:“大事不妙,老爷,终究是我母亲扛下了所有。”随即,刘瑜将白日发生之事俱讲给刘员外听。刘员外有点慌张又有点惋惜说道:“你母亲既然认了罪,那此事也就了了,一个人受苦总好过三个人上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罢,刘员外不带烟火气息地递给刘瑜一张银票,刘瑜欣喜。
就当二人各怀鬼胎之际,一大群衙役突然涌进屋中,人狠话不多,直接将二人捆绑至衙门。欧德海连夜将二人分开审讯,在一番诈胡之后,二人分别交代了真相,至此,此案真相大白。
原来王氏肤白貌美,丰乳肥臀,早被同村的刘员外盯上,而在刘员外的金钱攻势下,王氏很快拜倒在刘员外的丝绸裤下。时间一长,刘瑜发觉了母亲与刘员外之间的勾当,不过刘瑜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根本不在乎母亲是不是对父亲忠诚,刘员外给其银子花,他就是自己亲爹。
那日刘能出门办事,为得好处,刘瑜便到刘员外那通风报信,刘员外前来私会王氏。好巧不巧,刘能提前归家,将二人好事撞个正着。刘能大怒操起尖刀就要刘员外的命,刘瑜怕父亲伤了财神爷,从后面抱住刘能,被王氏夺去刀子,失手反杀。
事已至此,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便不再多言。为免夜长梦多,三人商量后以突发瘟疫为名给刘能发丧,等不到三日便下葬。
原以为不会被人知晓内幕,就算有怀疑也是“民不告,官不举”。等一切尘埃落定根本不怕村民在背后嚼舌根,谁想到半路杀出个欧知县,仅用半日,就将此案弄得水落石出。一起私情杀人案告破,三人依律被判问斩,百姓们得知后拍手称快,终于来了个干实事的好官。
噫吁嚱!三人死不足惜,尤其刘瑜真就有奶便是娘,丢失了做人的基本。金钱诚可贵,父亲命更高。那么对于此案大家怎么看?欢迎留言评论。关注我,每天看古代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