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美杂记（20）·培训和文化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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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班的每次行前会我们都被反复告诫：要珍惜机会，要谨言慎行，注意影响，注意国家形象；要认真学习，学有所得，学回后用之于以后的工作。

我们的行程安排是严格保密的。三周时间，规定必须有三分之二用于上课。而最后实际用于上课的时间，包括公务访问、参观在内，大概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其他各种活动，统称“文化考察”——如果真的大部分时间坐在教室听课，大可以把那几位授课的老美请到中国讲课好了。

所以行程安排要保密。行程表只有团长一人掌握。因为怕有人不小心丢失了引发物议。幸运又荣幸的出国培训，最后弄得有点偷偷摸摸不可告人似的。

2

我们的培训活动有两个“邀请单位”。一所大学，一家公司。那所大学我们去了，是租用他们教室上了一天课。去上课那天是休息天，给我们上课的是接待公司聘请的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小学校长，他似乎与这所大学没有人事关系。那家公司，的确是美国注册公司，只是从老总副老总到雇员，基本都是华人。我们的培训费用是交给他们，行程是由他们安排的。

我们参观的学校，华人区的居多。开篇参观的第一所学校在纽约，是一所培训类学校，在华人区一个小商业楼里。学校租有几间房子，雇了几个退休人员，招有一二十个华人学生，开的是“高考”考前辅导课。一个课堂稀拉拉七八个学生。校长和我们“交流”，发的是类似国内招揽生源用的广告资料。学校很像国内那些高考复读学校，只是规模小得多。

市局参与办理此事的那位年轻干部当场向接待公司的导游发了飙。对方大概意识到不能太把我们当乡下人糊弄，及时修改了安排，在行程最后一座城市增加了一所正规公立学校的参观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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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先后有三位。

一位是做过大学副校长的退休人员，六十多岁了；他不知道中国的“班主任”是个什么概念，满脑子还是十几年前的中国印象。自我感觉良好，对中国偏见很深，说话霸道。

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小学校长，上了一天课，带着我们做了好几次类似老鹰捉小鸡的小孩子表演游戏。

只有一位是在职教师，小学的。这是一个拉丁裔女性，感性直爽，讲的内容都来自自己现实工作的新鲜体验，和我们最有共同语言。

他们三位讲的内容有不少是重合的，比如美国教育的管理体系，美国教师的业务发展，美国教育经费的来源与使用原则等等。

这几个人给中国人讲课显然已经“驾轻就熟”，连担任翻译的大陆留学生都说和他们是合作“老熟人”——中国大陆不同地区一个接一个的培训团访美，他们就依靠老生常谈的内容、一成不变的PPT和体验游戏而赚到一笔笔可观的授课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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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金山参观硅谷科技园区，合同书上大概写明了雅虎、谷歌、英特尔三家公司是必须到的。去的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先到雅虎公司，找到一幢大楼，在楼外的大标牌“YAHOO”处合影留念。参观结束。

谷歌公司，如法复制。不幸的是，这家公司保密安保工作比较严实，见我们一行人在公司楼前喧哗笑闹，还有人端着相机四处拍照，保安过来驱赶，还扬言要报警。吓得我们鸟兽般奔逃回了大巴。参观结束，没拍成合影。

英特尔不错。有个“公司成果展览馆”，这天还开放。百十平方米，老的历史，新的发明，都有展示。半个小时参观，总算进了一家美国科技公司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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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期间，我们是有严格纪律的。绝对不得单独外出，原则上也不能会客。万一有客人来访，必须“报备”——上报备案。不能出安全事故，更不能出别的事故。

有个嘴巴喜欢跑火车的队员，居然在大巴上和移民导游讨论“方法移民”的方法与出路，受过公司提前告诫的导游回答说“谈点别的”；而我们的领队，则当场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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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培训期间，我们曾出过两期简报，以电子版格式发回国内算作汇报；回国解散前领导要求回去后每人写一篇培训论文，一个月内上交教育局，但有布置无兑现，没有人来催收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