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和男主两人一直是死对头,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却没想到俩人却定了亲,成了亲之后的俩人更是天天斗气,后期男主被废,女主却一反常态把男主捧上了高位,男主为女主失了心!后期男主对女主超黏糊!
【文章片段】
从二楼窗外可以看见的街道旁,民居屋檐下站着两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形颀长,挺拔如松。
他微微昂头,一双特别的丹凤眼盯着她,见她看回来便轻轻眯起,似笑非笑。
谁能告诉她,夏侯越那狗东西为什么在这里?谢君意心中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右眼跳了跳,就见夏侯越已经朝廖清风看去。
谢君意心里一咯噔,目光锐利的朝廖清风扫去,条件反射的竟抬起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得把他的遮住,人固有一死,她绝不能让夏侯越笑死!!
廖清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君意死死瞪着自己,一副着了魔的模样,但他心觉不好,忙道:“郡主!”像是想唤醒她的理智。
终于,谢君意还是有点理智的。
她另一只手抬起,与刚才抬起的手十指交扣,自然极了。饶是谁都看不出她原本想做什么,只会以为她只是想换个姿势。
只有谢君意自己知道,她制止自己另一只手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她,一定会被夏侯越笑死的!
平心而论,廖清风长得不差,看着也算赏心悦目,相处起来也略微舒心,这也是谢君意愿意坐下来与他消磨时间的原因。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夏侯越没有出现,而当夏侯越出现,他跟夏侯越比起还是能看出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最重要的是廖清风那格外特别的气质。
但是谢君意昨天才毫不留情的下了夏侯越的面子。今天就被他逮住,谢君意都可以遇见自己那糟心的未来。
果不其然。
夏侯越看见了廖清风,他眼中没有一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
但是不妨碍夏侯越看向谢君意,当着她的面微勾嘴角,露出嘲笑的表情,紧接着他对谢君意做了个口型。
谢君意恨不得自己武功尽失、双目失明,也许那样就看不见夏侯越的讥讽。
但谢君意此刻分明看得清他那口型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谢君意:“……”
!!!
她就知道要被这狗东西嘲讽!!
谢君意可以不在乎自己名声也可以不在意廖清风的脸面,但是她死都不要看见夏侯越得意忘形的表情!
于是谢君意毫不犹豫,抬头关闭了窗户。
只听砰地一声,谢君意觉得天地都释然了。
与谢君意释然的表情相比,站在屋檐下夏侯越却笑容一僵。
小允子在心中腹诽:您都要被送回太学重造了还非要出宫看一眼罪魁祸首。您看,吃闭门……哦不对,是闭窗羹了吧。冒着被陛下责骂的风险都要出来吃安阳郡主的闭窗羹,您又是何苦呢?
不过这话小允子不敢说,他噤若寒蝉的站在夏侯越身后,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要是能回宫就好了,今日御膳房的午餐可是配了酱肘子呢。小允子舔了舔嘴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侯越却没有如小允子的意,只见他冷冷一笑:“孤觉得安阳还没有看清楚孤的脸。走,上楼。孤要让她看个仔细。”
小允子:“殿下,奴才觉得……”
郡主已经看得够清楚了,不然她肯定不会那么果断的关窗。
“嗯?”夏侯越眼神轻轻一带,小允子立马谄媚道:“殿下英明。”
*
谢君意关了窗,满意了。
哼,有本事就上来找她!
就夏侯越那张脸,长得也一般般,她长得比他更好看都没得瑟。还敢嘲笑她,区区夏侯越,早晚真让他破相!
谢君意在心里暗骂,但她表面上风轻云淡,就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是,就在她装盲时候,偏偏有人提醒她,廖清风温柔的目光从紧闭的窗户上收回来最后停顿在了谢君意的脸上。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廖清风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郡主,那位……难道就是太子殿下吗?”
虽然这么问,但是廖清风心里已经有了论断。
太子殿下他也是听过的,大多都是些好的传言,被人提起多也是敬佩和敬畏。除去这些,就是他与一人之间存在龌龊,那毫无疑问就是安阳郡主。但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因何而起。
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
谢君意之前还觉得这廖清风不错,但是现在却觉得他太没眼力见儿了。
她明摆着不待见夏侯越嘛,这人怎么还提他。
谢君意睁眼说瞎话,直接否认道:“什么太子,太子在东宫坐得好好的,大街上怎么会有太子。你一定是看错了,大街上只有哪里有洞哪里钻的狗崽子。”
刚刚走到二楼的夏侯越脚步一顿。
翠翠站在门口,看见夏侯越的身影,心里一咯噔。
又听见谢君意的大放厥词,翠翠更觉不妙。她“咳咳”两声,想要提醒谢君意。
夏侯越脚步一停。
翠翠:“咳咳咳!”
“……咳咳咳咳!”
却没料到,听到她的咳嗽声,谢君意居然道:“翠翠,你咳什么,你是不是也对狗毛过敏?”
夏侯越淡淡抬眸,瞟了翠翠一眼,眼神冷漠如冰,仿佛在说:你再咳一句?
翠翠生生咽下了刚溢出喉咙的那一声咳嗽,随便为自家郡主点了一排蜡:
郡主,您且好自为之!
“拉开。”夏侯越冷声道。
翠翠抖了一抖,她心里直发怵,眼睛都不敢抬:“那、那个……太子殿下,这、这不太好吧……”
不拉,太子殿下好可怕。拉了,郡主殿下更可怕!
要是郡主知道她的第一号狗腿子给夏侯越撩了帘子,下次去东宫挂画像的绝对就是她了啊!
她可没有阿七那么好的武功,要是被发现了,挂的应该就不是画像,而是她的尸首了吧!
翠翠心惊胆战。
虽然她跟了郡主很久很久,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的,不恨屋及乌就算好的了!
夏侯越却没看翠翠一眼,只是对身后的小允子道:“你去拉开。”
小允子:“……”
嘤~奴才会被郡主殿下罚跪的!
小允子递给翠翠一个求助的眼神:“姐姐救命!”
翠翠立马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允子一脸哭丧:“是!”
他缓步走进去,自顾自朝谢君意跪拜,说了句“奴才拜见安阳郡主,安阳郡主万福金安”后,连忙跑回去撩起了纱帘。
谢君意脑门突突的。
夏侯越徐徐走近,边走边道:“孤不知安阳郡主竟也会对犬毛过敏。”
谢君意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谢君意完全没想到夏侯越真的上来了,居然还直接登堂入室。
夏侯越是不是最近被她刺激大发了,连她相亲的地方都闯?他就不怕自己身上多几条奇怪的流言吗?
“臣廖清风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廖清风走上前,撩起下衣裙面,单膝下跪,给夏侯越行了大礼。
夏侯越和廖清风一站一跪,对比鲜明。
谢君意知道夏侯越是酷爱白色云锦的,但正巧今日廖清风也穿了白衣。
还在外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对比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当这俩人站在一间房子里,不论是肤色还是容貌,廖清风都被夏侯越踩得死死的。
更何况,廖清风这一跪,谢君意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甚至,她谢君意都要被夏侯越笑一辈子了!
但是廖清风不是谢君意。夏侯越是太子,是君,按规矩就是得跪。
谢君意朝翠翠飞去一记一记眼刀,眼里分明在质问她——
怎么不告诉她夏侯越在外面?
翠翠站在夏侯越身后,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心道:奴婢那阵都快咳成肺痨了,您非说她狗毛过敏,又得罪太子一次,这能怪谁啊!
“别挤眉弄眼了。”
夏侯越没有免廖清风的礼,他淡淡的目光飘向谢君意。
谢君意立刻整顿表情别过头去,然后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只要看不见狗东西就不在!只要看不见狗东西就不在!只要……
夏侯越压根不给谢君意无视他的机会,她不看他,他就说话。气定神闲,语气徐徐:“昨日莲花池上,有一朵粉莲十分好看,安阳郡主陪孤好好品鉴了一番。今日安阳郡主品茶,孤虽不请自来,但让孤惊讶的是,这茶未免太粗糙,安阳郡主如此精致之人竟也能品得下去?看来当真是渴了。”
谢君意心头一哽。
她就知道夏侯越不会轻易放过她!
什么叫莲花好看,茶太粗糙?
什么叫她当真是渴了?
这狗东西拐弯抹角的骂谁呢!
谢君意也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她立马瞪像夏侯越反讥道:“知道自己不请自来还来,你脸皮还挺厚。怎么?莲花入不了你的眼,非要本郡主这朵人间富贵花?不是本郡主说,什么锅配什么盖,癞蛤蟆就配癞蛤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
谢君意骂人从不拐弯抹角,不然骂得太高深别人还以为她夸他呢。
谢君意骂完,所有人都噤声了,全都一副惊恐的模样。
翠翠一脸冷漠:不愧是她家郡主,连当朝太子都被骂得这么脏。
小允子瞠目结舌:不愧是安阳郡主,轻易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
夏侯越早就知道谢君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丝毫不意外,于是他只微微扬唇,皮笑肉不笑回道:“郡主说得有理,癞蛤蟆就得配癞蛤蟆。”
他眼神轻轻带了一眼廖清风然后盯向谢君意,最后看着谢君意慢吞吞道:“免礼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跪他的不是廖清风是谢君意呢!
他什么意思完全不言而喻。
从来没归跪过夏侯越的谢君意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屈辱,太屈辱了!
廖清风缓缓起身,默默站至一旁,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他看了眼谢君意,谢君意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看上去很是生气。
廖清风不是傻子,安阳郡主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又是什么意思他都明白。
但廖清风脸上依然平静,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可针锋相对的二人没有察觉,他那平静的面容下死死捏紧的拳头。
好不容易将谢君意一军,夏侯越那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得意。
与平日那副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少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少年的稚气,看得小允子连连称奇。
但是,与他那春风如意的模样相反的是被气得小脸泛红的谢君意。
谢君意此刻就是后悔,极其后悔!
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要放过夏侯越那个狗东西,他就应该狠狠抓着他的弱点嘲笑个不停,笑得他今日都不敢出门!
廖清风的确没他好看,但秦婉也没她谢君意好看啊。就因为一时一世的心慈手软让她白白放过昨天嘲笑夏侯越多机会,今日反被夏侯越嘲笑。
谢君意恨不得原地消失。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会……
谢君意正恶狠狠的想着,没注意到帘外投落下来一道淡淡的影子。
直到声音响起,所有人才注意到有人来了。
“您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带着些许犹豫和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少女声音清婉动听,更格外让人熟悉。
几乎同时:夏侯越笑容一僵,谢君意抬眸,小允子转身。
全然不知里面什么情况的少女撩起了轻纱,随后,少女清婉的声音带着点点惊喜和羞怯:“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好嘛,又不请自来了一个。
不过……来得好啊!
谢君意喜笑颜开。
说曹操曹操到,谁又能说这不算天意呢?
被众人瞩目的秦婉姗姗来迟。
秦婉今日穿了一袭淡黄色的长裙,发髻用一根玉钗简单挽起,看上去清丽雅致。
谢君意看了眼夏侯越。
白衣。
她又看了眼秦婉。
黄裙。
谢君意乐了。
嘿,这不就巧了吗?
撞衫都撞一起了。
天意啊,天意啊!
谢君意一扫之前的阴霾,昂首挺胸,像只开屏的孔雀,看向夏侯越的眼神带着调侃和戏谑,仿佛在说:报应来了吧!
夏侯越扶额。
所谓乐极生悲莫过于此了。
秦婉知道里面人多,但没想到人竟全都在里面。
一二三四……
秦婉目露震惊:这么多人,还有隐私可言吗?
因为秦婉面前站着翠翠和小允子,二人站成一排,秦婉难以再往前走,于是留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背对着秦婉,站在翠翠和小允子前面,离秦婉有些距离。
而太子殿下对面的是一袭淡黄长裙,梳着双髻的安阳郡主。
秦婉的目光莫名在谢君意身上顿了一顿。
若说昨日的安阳郡主是冬日傲立的梅,明艳动人,那么今日的安阳郡主就是秋日盛开的菊,淡雅清新,争妍斗艳不及她眉眼一颦。
秦婉垂眸望着自己身上的一身衣裳,忽觉有些难堪。
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呢……
她面色懊恼。
谢君意刚被嘲讽得那么惨,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于是谢君意见秦婉一站好她就立马对夏侯越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不转身瞧瞧,好美的一朵黄莲花啊。”
秦婉一颤,缓缓低下了头。
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在一旁夸奖她的容貌更让她难堪的事了。
秦婉昨日与太子分别后,回去就立刻派人打听了安阳郡主。
传言安阳郡主容貌绝世,一笑倾城,是整个大齐最美的女子。
秦婉见她两面,知道传言所言非虚。
但与她的美貌一同闻名的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好名声,而是一些“嚣张跋扈”、“心肠歹毒”的坏名声。
安阳郡主不过空有美貌罢了,太子殿下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秦婉想着有了些勇气,她偷偷朝夏侯越看去,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秦婉微微怅然若失。
夏侯越本想无视,但是身后的视线实在无法让人忽视,无法,他只能转身朝秦婉看去。
秦婉见夏侯越看来,有些欣喜,她忙轻轻蹲了蹲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夏侯越语气淡淡的。
他的语气太冷淡,让秦婉心尖儿跟着颤了颤,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她以为太子殿下即便不会太热情,也会知道她的。
可为何这般冷淡呢?
是她来得不是时候,还是殿下不想见她?
秦婉怯怯不安的看了眼夏侯越,忍不住胡思乱想。
美好的少女怀春啊,就是对象不太对。
见秦婉眼中只有夏侯越,谢君意啧了一声,眼神打趣的望向秦婉:“看来秦小姐和太子殿下很熟悉啊。不知道秦小姐与太子是如何相识的?”
秦婉闻言才缓缓转头看向谢君意。
许是因为衣服的缘故,她有些不太愿意对上谢君意。但是谢君意毕竟已经开了口,她只好一五一十道:“回禀郡主,臣女昨日才与太子殿下相识,今日是第二面。”
说着又看回夏侯越,眼神带着明显的期待。
少女怀春不是坏事,但是要分得清场合,也得分得清人。
谢君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那丝冷意消失得很快,快得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转眼,谢君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今天才是第二面,本郡主以为你们认识许久了呢。”
说完她故意顿了顿,一副思索的表情:“不过啊本郡主突然想起,昨日莲花池本郡主似乎也见过秦小姐呢。”
秦婉不知道谢君意是何意,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
谢君意唔了一声,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样想来,今日也是本郡主与秦小姐见的第二面呢。”
秦婉不明所以:“没错。”
夏侯越微微垂眸,眉下鸦羽微颤,投下一片阴翳,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君意继续道:“既是如此,那秦小姐的面子也太大了。”
秦婉被吓得一颤:“您、您是什么意思?”
“本郡主是何意思秦小姐竟还不明白?也不知是秦小姐太过深居简出,不懂规矩,还是秦小姐被刑部尚书宠得太过,已经不屑向本郡主行礼了?”谢君意的眼神如刀割一般,凌厉得吓人。
秦婉被吓得身形一颤,忍不住后退半步,神色讷讷道:“郡、郡主?”
“你既知道本郡主的身份,为何之前不向本郡主行礼。或许……”谢君意呵斥秦婉,半点儿脸面也没给她留。
说到后半句话,她忽然看向夏侯越,阴阳怪气道:“你是觉得背后有太子撑腰,只需要讨好太子便罢了,至于本郡主,你已是瞧不上了吧!”
秦婉再看不懂谢君意在找茬她就白活这十几年了。
她脸色一白,连忙摇头:“臣女绝无此意。”
谢君意看了眼秦婉,她的话都说得这般明白,这名为秦婉的姑娘却一点也没明白。
第一次见这姑娘,她只顾着找夏侯越麻烦,那时也无外人,她就放了这姑娘一马。
第二次再见这姑娘,她仍旧我行我素只对夏侯越行礼,但如今这里是什么场合,她还这般。
虽然,她却有私心。
哼,廖清风都跪了,这姑娘凭什么不跪!
“呵。”谢君意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秦婉心中恐慌更甚,她求助般望向夏侯越。
却看见夏侯越那俊美的面容上表情冷漠,他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秦婉愣了。
太子殿下为何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突然就好像不认识她了。昨日他明明对她那般温柔……
秦婉如坠深渊。
“跪下。”谢君意冷冷道。
秦婉环视一圈,每个人都冷冰冰的看着她,没有人替她说话。
情不自禁地,眼泪涌了上来。
秦婉抿了抿唇,她眼中的泪要落不落,看上去好生委屈。
房间内没有人说话,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似在等待她的妥协。
秦婉屈辱地咬了咬牙,她不想跪,但眼前的场景也不得不跪。
于是她缓缓跪下,动作很慢很艰难,就像受尽了人间所有的委屈,声音也有些哽咽:“臣女见过安阳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谢君意有些疑惑。
让她行礼就这么委屈吗?也没见她给夏侯越行得这么委屈呀?
竟还哭了,就这般屈辱吗?
谢君意到底没有为难她,嗯了一声就道:“免礼吧。”
秦婉低垂的脸上闭了闭眼,缓缓纳了口气,百般才能稳住情绪应对谢君意道:“谢安阳郡主。”
谢君意递给夏侯越一个得意的眼神,夏侯越面色不好看:“怎么,廖清风跪了,你就要让秦婉跪?你就那般心疼他?”
夏侯越心头莫名堵上一口气。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没见她为他说过一句好话,就因为他罚了那姓“廖”的一次,她就要这样?
谢君意略了一声,叉起腰十分自傲:“本郡主这叫一报还一报!”
“那昨日你弹孤额头一事,孤是不是也得报一报?”
夏侯越的话刚落下就收到了谢君意的激烈反抗,她怒目而视:“你敢!”
她的脸昨日可花了不少办法才能让今日看上去没什么痕迹。
要是再来一击,她绝对恨夏侯越一辈子!
虽然已经恨了。
夏侯越呵了一声,目光淡淡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这样霸道的事。”
谢君意不悦道:“你算什么百姓,你明明是恶贯满盈的州官!”
俩人旁若无人的斗嘴,仿佛之前秦婉所受的屈辱和伤害都是她虚幻的一般。
秦婉看在眼里,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意,最后却是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殿下,安阳郡主,臣女身体不适,就先走了。”
谢君意没有留她,夏侯越也不会留她。
秦婉转身退出房间,在转身的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
谢君意望着那姑娘的背影,啧了一声。
夏侯越疑惑道:“你为何帮她?”
秦婉两次未向谢君意行礼。第一次也就罢了,总归只有他和谢君意,又遇上是谢君意找事,她来不及也算情理之中;而今日却实在不该,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知晓。
要是真追究起秦婉起来,约莫是个大不敬之罪,秦家至少是得少一族的。
但是谢君意自己点了出来,表现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别人也只会把视线放在谢君意身上,说一句“嚣张跋扈”罢了。
谢君意当即翻了夏侯越一个白眼:“本郡主讨厌你,可本郡主又不讨厌她,因一句话让人满门抄斩,本郡主可没你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夏侯越哑然。
“郡主,秦小姐不一定会感激您。”意外的是,说这句话的人竟是廖清风。
是啊。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求助却没有人上前帮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想给她一条生路罢了。
谢君意想也不想:“本郡主需要她感激?”
谢君意勾唇一笑:“本郡主可是大名鼎鼎的安阳郡主,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一不塑金身二不进太庙,她的感激对本郡主有何用?”
这句话倒是真的。
她连名声都不在乎,还能在乎一个尚书女儿的感激?
廖清风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竟然笑了:“郡主真是个妙人。”
夏侯越的余光落在廖清风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谢君意算了算时间,觉得现在也到时候了。
于是便伸了伸懒腰道:“好了,本郡主也累了,咱们就各自回家吧。翠翠,开路!”
蔫了好一会儿的翠翠闻言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好嘞!”
翠翠喜笑颜开。
哎呀,终于可以回家了,今天过得也太灾难了!
夏侯越见谢君意那副闲散模样,不满地呵了一声:“你倒是清闲。”
谢君意对他挑眉,反问道:“你不是也快要清闲下来了吗?”
夏侯越闻言沉默了一下,就听谢君意继续幸灾乐祸道:“明日太学见哦,告状精。”
夏侯越要去太学,谢君意也得去。
虽然谢君意一去太学就会见到夏侯越,一见到夏侯越就会不开心,但是一旦夏侯越比她更惨她就会高兴不少。
谢君意去太学不过是当个质女,因着她的身份,皇帝虽然会给下绊子,但面上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而夏侯越就不一样了,那是太子,皇帝折腾太子那叫折腾吗?
夏侯越去太学就意味着皇帝不仅当众打了他的脸,还收了他的权力,这听上去可比她惨太多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虽然自损了八百,但耐不住敌人损失一千啊,只要夏侯越比她惨,她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