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男权时代，男性独占“主角”之位，美人、财宝往往都只是一种陪衬。坐拥天下的帝王是如此，按“成王败寇”之道理被否定的败者亦是如此。就像曾被视作“三国第一猛将”的吕布。在他兵败之后，他的宝马赤兔和家中女眷仍旧没能摆脱“陪衬”的身份，不得不继续悲剧的命运。

一、  吕布之死与残局

说到吕布，三国时代争议最大的人物，除了曹操，大抵便是他了。还不同于曹操奸与雄融为一体，后人对吕布的评价往往是单方面的走向极端。民间一直不缺将吕布视作“三国第一猛将”而将其大书特书的人物，而士人口中“天下之恶一也”一类的评价也是几未停歇。

那吕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角度不同、立场不一，我们当然得不出一致答案。但有一个答案若被提出，如今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吕布也算是三国时代的一位悲剧人物。

吕布身上的悲剧色彩，追根究底或与他“勇而少谋，矜骄傲慢”的个性，以及时代的悲剧性息息相关。但他的悲剧好似又不止如此：他俊美英武，传闻与大美人貂蝉情投意合；他与绝世宝马赤兔马心意相通，得以一起驰骋沙场；他好似还曾有“贴心小棉袄”，并为女儿相中了不错的夫家……可是这些他生命中的亮丽色彩，最终都伴随他的战亡而沾染时代的尘埃。

虽然经由后世考证，三国时代并不存在所谓的“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吕布更是只有一位妻子可从史料中寻得踪迹。但赤兔马，以及吕布那贴心小棉袄似的女儿，却曾经真实存在。也就是说，伴随吕布这一顶梁柱的陨落，赤兔马与吕布之女后来确实经历了命运之浪的狠狠拍打。

二、  赤兔马的消失与神化

中国古代曾出过不少名马，的卢、昭陵六骏等都是典型。但若给这些名马按名气排个顺序，那么曾与吕布配合默契的赤兔马基本能稳坐第一的宝座。

其实关于赤兔马到底为何名为“赤兔”，又到底是哪一种马，时至今日也没个定论。但自从陈寿在《三国志》中明明白白地记下“布有良马曰赤兔”，赤兔马就开始了它充满悲剧色彩的神化之路。

传说，赤兔马本属于董卓，后被送给了吕布这位养子。在吕布死后，赤兔马又被曹操夺去。但曹操已有爱马，故又将赤兔马转手送给当时正在自己麾下的关羽。在关羽死后，赤兔马又被献给孙权。但孙权将赤兔马赏给了击杀关羽有功的马忠——随后赤兔马绝食而死。

赤兔马这人尽皆知的传奇经历有几分可靠呢？“十分”不可靠。据考证，赤兔马最主要的主人也就吕布一位。且伴随吕布的逝世，赤兔马也在历史长河中杳无踪迹。

但也正如我们所熟悉的故事那样，《三国演义》等民间文学作品逐渐将赤兔马神化，赋予了这匹战马远不止战马的意义——类似美人貂蝉，转送赤兔马被视作“美人计”的一种实践，赤兔马本身也成为武将英勇的一种象征。

三、  吕布之女的苦楚与无力

而如果说赤兔马本身虽短命了些，但身后的神化总归也算是不错的补偿，那么曾经在吕布家处境十分相似的吕布之女，命运的悲剧色彩显然更加浓厚。

将赤兔马与吕布之女吕氏并列，并无轻视女性的意思。只是在东汉末期那个以男权为核心的封建社会，吕氏显然没有足够的独立性。作为吕家的女儿，吕氏的命运基本都掌握在父亲吕布的手中。

《三国志》和《后汉书》都记载，吕布曾与董卓的婢女私通。但吕布是否藉此留下子嗣，我们不得而知。可《三国志注》又引《英雄记》另载，吕布确有一妻，或为其帐下名将魏续的姐妹。因而《后汉书》所载的吕布在与袁术携手击败刘备后，准备嫁进袁家的女儿，也应当是确有其人。

只是吕氏的这场婚姻，虽有父母之命，却充满了不幸。袁术当初之所以替自家儿子向吕布提亲，并非是看上了吕氏，而是担心自己与吕布的联盟破裂。所以吕氏卷入的终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且更不幸的是，在同样担心吕布势力壮大的刘备手下陈珪的搅和下，吕氏的婚事最终告吹。

可吕氏的悲剧并未因这场政治婚姻的流产告终。在吕布被杀后，吕氏作为其家眷成为曹操的俘虏。成为曹军俘虏是怎样的下场呢？不是死不瞑目，就是沦为玩物。且因为吕布身边已经被安排了貂蝉这么一位美人，吕氏连在后世作“陪衬”的机会也没有。失去吕布这一靠山，作为一个俘虏，吕氏剩下的就只有悲剧的命运。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曾经这个说法有多妇孺皆知，赤兔马的形象被塑造得有多高大，赤兔马与吕氏的真实命运大抵就有多不引人瞩目。但这偏偏又是那个时代对“陪衬”们的狠心。赤兔马和吕氏若怪，也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

参考资料：

[1]苏鹏程.貂蝉与赤兔马[J].琼州大学学报,1997,{4}(04):78-80.

[2]张晓晓.论悲剧人物吕布的英雄情结[J].湖北文理学院学报,2018,39(04):2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