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作者：见青山

闺蜜将我迷晕后送她哥哥。 他们合伙将我囚禁，闺蜜更是毫不留情割的我手腕伤痕累累。 「陈枝，没有比你更贱的人了。」 「你就老老实实用你的两个子宫给我哥哥生下继承人。」

我静静看着她，猝不及防吻上她的侧脸。 闺蜜惊恐诧异下将我推下楼。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是池星野薅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狗咬狗的鲜血淋漓，可真好看。

闺蜜想撮合我和她哥在一起。

于是她将我迷晕。

「能给我哥生下继承人，是你的福气！」

我当着池星野的面，故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我知道的，你想让我生下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

闺蜜惊恐诧异下看向她哥。

「哥，你不会信了吧？」

01

「陈枝，谁叫你天生有两个子宫呢。」

「我嫂子不能生，就由你用你的两个子宫给我哥哥生下继承人吧！」

听到池星月的话，我怕得想逃，可下一秒池星野就扯下领带捆住我的手。

「枝枝，只要你给我们池家生下孩子，我们就放过你。」

我浑身发抖，咬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池星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调教一只不太听话的猫。

我强撑起一抹笑，仰头看着他。

「我乖，你就不会动我哥哥了对吗？」

池星野眯了眯眼睛，抚着我的头发答应：

「当然。」

可下一秒，我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池星月手中的链子往前一拉，我再次跌坐在地上。

池星野不满瞪着她，微微蹙眉。

「月月，过火了。」

池星月冷笑

「哥，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在调教她。」

「你不会是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赶紧可怜巴巴揪住池星野的衣角，眼泪随之落下。

「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池星野沉默了两秒。

「滚吧。」

池星月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竟然为了她让你表妹滚？！」

池星野懒得抬眼，捏着我的耳垂慢悠悠道：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不然，你知道后果。」

02

我有两个子宫。

被检查出来时，我爸在一夜之间变了。

他看着检查报告欣喜若狂：

「枝枝，咱家发财的机会到了！」

我爸要利用我。

我哥知道后沉重而悲忧地紧握我的手。

「我带你逃吧枝枝。」

那滴滚烫的泪，灼得我酸苦满腹。

可我们最终没能逃走。

我爸迷晕了我，将我带进一个红房间。

整整一夜，我哥都没有找到我。

等找到我时，我哥失手将那个人打残，被判了五年。

法院宣判那天，我哥路过我拍了拍我的脑袋。

「枝枝，不要害怕，那老头不会再逼你了。」

两个月后，我爸意外去世。

而我在经历两个月的折磨后，终于解放了。

我如愿考上大学，我以为我可以迎来新生。

但并没有，宁静之后是乌云压境的暴风雨。

突然有一天，学校论坛曝光了我的事情。

所有人都骂我，

我想起我哥，也想起我的罪过。

痛苦和长久的负罪感让我忍不住有些想不开。

是池星月拉住了我。

她像是比我更在乎这条命，声嘶力竭大吼。

「陈枝，这从来不是你的错！」

「陈枝，你必须活下去 」

池星月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后怕似的将我搂进怀里。

那一瞬间，我紧紧抱着池星月用力喘息。

「我真的没错吗？」

池星月安抚着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们是恶人，你不能因为他们的恶而惩罚自己。」

「枝枝，好好活着。」

于是我就活了下来。

在池星月叽叽喳喳的关心中，活了下来。

那时候，我以为她是个好人。

可是一切不过是个表象。

03

池星野并没有全然信我的话。

他只是赶走池星月，并没有恢复我的自由。

那间红房子就是我全部的天地。

一天之中，池星野只会在晚上出现。

而池太太会在白天出现。

她是个优雅漂亮的女人，教养良好，温柔得体。

唯一可惜的是，她无法生育。

此刻，池太太伸出手摸上我的肚子。

「还没有动静吗？」

我摇头。

池太太深深地盯了我几秒，拧眉：

「以后像逃跑那种蠢事就不要再做了。」

「记着，只要你生下孩子，就算池星野不肯放你，我也会放你自由。」

我乖巧点头。

「好的太太，我懂了。」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池太太忽然怜悯地看着我。

「陈枝，你哥哥死了。」

「就在昨天，他们并不想让我告诉你。」

看着我痛哭流涕，池太太叹口气。

04

池星野害怕我会想跑，将这间红房子的阳台封了。

所以我只能坐在那狭小的窗台上，枯坐一夜。

池星野错了。

我怎么会逃呢？

我会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做好金丝雀的本职，去讨好池星野。

晚上，池星野回来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头躺在我的腿上叫我「枝枝。」

又紧紧抱着我的腰，说些有的没的。

「枝枝对不起，月月说你总是想离开我，所以我才那样对你。」

「枝枝你乖，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有理由和家里抗衡娶你了。」

我怔忡捋了捋池星野的头发。

「星野，你是不是早就见过我。」

池星野猛地清醒，起身坐起，不断揉着太阳穴。

「没有，没有。」

池星野低着头，背微微躬着，似是很累。

我抿了抿唇，起身给池星野倒了杯水，将解酒药递给他。

「我哥是不是死了。」

池星野没有端稳水杯，洒了一地。

空气陷入沉寂，我也没有说话。

三秒后，池星野吞下解酒药闷声：

「是。」

「是病发了吗？」我平静地问。

「是，医生赶到时，已经晚了。」

池星野犹豫了，这让我的心沉到谷底。

哥哥的死，一定不是病发。

我强忍住酸涩，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因为我毁了自己的人生。

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都牢牢的护住我。

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

眼泪还是落到了池星野的手背上。

池星野仿佛被烫到一样，神色有些惊慌。

他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脊，亲吻我的眼泪。

「枝枝，你还有我。未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

我迷惘地问，眼神懵懂而无措。

池星野点头，眼睛幽深。

「是的枝枝，只有我和孩子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凌晨四点，池星野在叫了我两声后小心走出卧室。

他以为我睡了。

其实没有。

我有个哥哥，叫陈洲，三年前出狱。

出狱那天，我用兼职赚来的钱给哥哥买了一捧向日葵。

哥哥从铁门出来，他瘦了也憔悴了，更变了。

变老了。

可是他才二十六岁啊。

我跑着去抱我哥，哭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是一遍一遍重复：「哥，对不起。」

而我哥只是安慰我：「枝枝，都过去了。」

「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使劲点头，将向日葵塞到我哥怀里。

「哥，祝你向阳而生」。

我哥红了眼眶，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

「嗯，咱们枝枝也要向阳而生。」

刚出狱的我哥，无法找到维持生计的工作。

是池星月帮了我们。

她开了一家店，让我哥过去当店长。

「枝枝叫你哥哥，我也跟着叫你哥哥好不好？」

池星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哥，弯起唇角娇羞一笑。

「哥哥，你和枝枝一样，长得真好看。」

我哥的脸当时就红了，无措低下头。

那段时间，池星月天天跟在我哥后面叫「哥哥」。

常常叫得我哥落荒而逃。

我哥就这么喜欢上了池星月。

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就连我都好喜欢池星月。

她明媚大方，是我的向日葵，也是哥哥的向日葵。

可是向日葵已经腐烂了。

池星野进了书房，而我就站在门外。

透过门缝，我闻到强烈的烟味。

池星野背对着我，声音疲惫而烦躁。

「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枝枝面前，否则我将你送出国，再也不让你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是池星月。

「为什么？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陈洲怎么会死！」

「枝枝要是知道真相，她会去死的。」

真相？

真相就是池星月害死了我的哥哥。

我一直都知道。

05

第二天，池星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彷佛昨晚的脆弱与疯狂只是昙花一现。

他让我给他打领带，大掌紧紧掐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的怀里。

「枝枝……」

「怎么了？」

池星野眼睛深邃，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不要怪我，我和医生已经尽力了。」

我笑了笑，紧紧攀着池星野的肩。

「我知道，哥哥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听话，生下我们的孩子。」

池星野在我眼睛上落下一吻，满意极了。

「真乖。」

池星野走后，我给池星月打了电话。

因为我的表现良好，池星野恢复了我的自由。

只不过不能出这幢别墅。

很快，池星月打开了我的红房子。

我抬头看，她穿着哥哥最喜欢的白裙子过来见我，手里还捧着一束向日葵。

她将向日葵放在桌子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而后坐在沙发上挺直背脊，噙着玩味的笑。

「你是不是要问我陈洲的事？」

「是。」

我盯着那束向日葵，也盯着池星月。

自从池星月将我送给池星野后，最见不得我这般无论什么事情都冷得像死人的样子。

「陈枝，你凭什么一直这么冷静。」

她突然起身扇了我一巴掌，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怨毒的颜色几乎要溢出来。

但她想起了什么，恢复平静，唇畔勾勒出残忍而冷酷的笑。

「你不是想知道你哥哥怎么死的嘛，很简单，我说我被人绑架了，陈洲那个蠢货拔下针管就过去找我。」

「你也知道你哥哥喜欢我，最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

「可他也是不争气，人还没揍残，自己倒先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你哥死的时候脸铁青，可还是牢牢护着我让我别害怕。」

「他可真是个蠢货，我说你出差了，他就信了。」

池星月恶劣地笑：「我哥哥为了你吼我让我滚。」

「我动不了你，就要动你的哥哥。」

「怎么样，结果正如我所愿，那个废物终于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陈枝，你就是个扫把星！」

我在池星月喋喋不休的唾骂中出了那间红房子，麻木走到楼梯口。

「你要去哪！陈枝，你哥哥死了，你难道就不伤心吗？」

池星月跟着跑了出去，眼睛写满疑惑与不甘。

奇怪，我总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我拉住池星月的手微妙一笑。

「死了也好，谁让我哥哥总是拖累我，和我抢你。」

池星月的身体顿时僵硬，惊恐看着我，连连后退。

但我下了大力气拽住她，她无处可退。

「陈枝，你疯了嘛！」

我摇头，一字一句加重语气道：

「月月，是你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条命，我怎么会怪你呢？」

说完，我拉过池星月的手，轻轻靠在她怀里。

池星月根本来不及多想，愤怒惊诧之下，她下意识推开我，我顺其自然往后仰。

接着，在池星月呆滞与怨毒的眼神下，我被匆匆赶来的池星野揽进怀里。

「星野，不要怪月月，她也是不小心……」

而我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就是池星野薅着池星月的头发往墙上撞。

撞出了血。

「无语！都说了你不要靠近枝枝，你为什么不听话！」

哥哥，你看见了吗？

他们在狗咬狗诶。

可真好看。

06

我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

而池星月也住了院，被发狂的池星野撞到脑震荡。

其实我是有意识的。

就像是灵魂出窍，我能清楚地看见池星野的后悔、憔悴和病态的偏执。

他说他后悔了。

后悔年少无知，后悔没有救下我。

后悔将我当成一只雀，关在家里。

他说他的妈妈是精神病，而他从小就生活在母亲的折磨和父亲的忽视中。

他不会爱人。

他学不会爱人。

他对我的渴求，会让他感到刺激与恐惧。

所以他才那样对我。

而这些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池星野见过我。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池星野的身影一直很熟悉。

「枝枝，你醒了？！」

池星野惊喜得看向我，连忙按下床铃。

我抬手抚摸着池星野的胡渣，眼圈顿时就红了。

「星野，你瘦了。」

池星野摇头，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哽咽：

「没关系。」

那个调教我驯化我的池星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反驯化了。

我暗暗勾唇微笑，将手放在小腹上。

池星野看见我的动作，这才想起什么，握着我的手惊喜道：

「枝枝，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我当然知道，在决定用苦肉计之前，我就有了孕吐特征。

我在赌，赌我确实是怀孕。

这样，我就能用这个孩子挑起他们兄妹隙墙。

只是我没想到，这孩子命这么硬。

医生还没赶到，池星月就跌跌撞撞地撞开病房门。

她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绷带，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池星野面前。

「哥，你真的又爱上这个女人了吗？」

看见我好好的，池星月的眼睛闪过滔天的恨。

又？

池星野冷漠推开池星月。

「月月，我会将你送出国，你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出国！」

池星月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情绪极其激动。

她站起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

「池星月！」

池星野黑着脸将池星月踹倒，惊慌抱着我。

池星月的眼里都是绝望，她怔怔看着我：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听从系统的意思对你伸出援手……」

07

因为池家长辈的介入，池星野最终还是没有将池星月送出国。

只是这一动静还是惊动了池太太。

我蹑手蹑脚跟在池星野后面，看着他在医院的走廊上狠狠扇了池太太一巴掌。

那个优雅高傲的女人立马回了一巴掌。

「江书雅，老老实实的当你的池太太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枝枝她哥哥的事。」

江书雅握着包的手微微颤抖。

江书雅冷哼：

「你们干的恶心事还不能让受害者知道嘛。」

池星野嗤笑一声，点燃一根烟。

「江书雅，你又有多高贵呢。」

「从你成为池太太那天起，就意味着咱们夫妻一体。」

江书雅将池星野手里的烟拿过来踩灭。

「我是有私心，所以池星野，别让我失望，那个孩子必须归我。」

「不然我与你鱼死网破。」

池星野不悦拧眉，但最终没再说什么，走了。

两分钟后，江书雅倚靠在窗户边轻声说：

「你还要看多久？」

我走了出来，静静看着她。

江书雅微微挑眉，「都听到了？」

我点头。

江书雅走过来，温柔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

良久，她手指颤抖，想要抽烟。

可她低头看着那个烟头，终究没有点上那根烟。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办法替池星野生下孩子。」

我微微一笑，「池太太，池星野知道你其实是爱他的吗？」

江书雅猛地瞪向我。

「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弄你的聪明。」

「你只要知道。」

「你的孩子，是我的。」

江书雅用她那漂亮的美甲戳向我的肚子。

我并不会生气，哥哥死后，已经没有什么能干扰我的心情了。

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折磨他们。

我将一支录音笔递给江书雅，「听听吧。」

江书雅疑惑接过那支录音笔，按下开始键。

「枝枝你乖，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有理由和家里抗衡娶你了。」

江书雅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她自虐般，反反复复播放那段话。

她预想的最坏的可能性终于发生了，那就是池星野爱上了我。

他想要娶我这个金丝雀，做妻子。

十分钟后，江书雅冷静下来。

「说吧，你的目的。」

我笑了笑，「我将孩子给你，也不会和池星野结婚，你帮我解决池星月。」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让我考虑考虑。」

08

出院后，我又回到了那幢别墅。

只不过我提议池星野将池星月接过来，陪我一起住。

这句话刚一出口，池星野就控制不住地掐住我的脖子。

等他反应过来时，赶紧收回手小心翼翼抱住我。

「枝枝，你还是很喜欢月月吗？」

「她就是个疯子！你是我的，你们根本不可能！」

我拍了拍池星野的肩膀。

「星野，你误会了，月月救过我，所以我才喜欢她。」

「她就是我生命当中的一束光，也幸亏有她，我才遇见你。」

「还好还好。」池星野深呼一口气。

「只不过枝枝，月月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让她过来陪你，会伤到你的。」

我难过皱眉，心情顿时沮丧起来。

「那怎么办啊，肚子里的孩子经常闹我，我又只有月月一个朋友。」

池星野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那就将月月关在那间红房子吧。」

「以免她发疯伤了你和孩子。」

我满怀依赖地抱住池星野的腰，轻声答道：

「好。」

09

向日葵也是枯萎过的。

我被池星月迷晕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本来不想过的，但是池星月非拉着我。

「枝枝，生日可是很重要的，不过多可惜。」

「你放心，以后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你不会再孤单了。」

这时候，我哥带着帽子，捧着一个向日葵蛋糕从后面走了出来。

眼睛炯炯有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枝枝，生日快乐。」

我眼睛都是水汪汪的泪，踮起脚尖拿开我哥的帽子。

我哥的头发因为患癌已经掉光了。

池星月连忙将帽子给我哥带好，抱住我哥的手臂笑盈盈：

「哎呀，早知道就让阿洲带个假发。」

「哥，对不起……」

我蹲在地上无助地哭。

我哥将奶油抹在了我的脸上，温柔轻声说：

「枝枝，没关系的。」

而池星月诡异地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池星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妒忌。

我哥给我戴上了生日帽，再次说：

「枝枝，生日快乐，这是月月亲手给你做的蛋糕，必须都吃完。」

池星月骄矜扬起下巴，假模假样气哄哄道：「必须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