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我大学毕业去找在县城当官的哥哥嫂嫂用一碗素面让我知难而退

冰冰的生活 2024-07-03 12:10:39

1999年,当我从省民族学院的工商行政管理专业毕业时,我是班里少数没有拿到工作介绍信的八个人之一。这八个人里有4个计划出国,剩下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都来自山旮旯里的偏远贫困山区。那时我连吃饭都得盘算着一餐需要花费多少钱,就更加不用想着偶尔跟同学去聚餐、逛公园、买水果等零食。所以我的身影大多都停留在图书馆、教室、宿舍,那会的我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当然每个学期都能获得几百到一千元的奖学金,大大减缓了靠务农及裁缝为生的父母压力。

我有个同父异母并随母姓的哥哥,我爸曾经是一个上门女婿,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哥哥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认可,对于他们一家而言,我爸在他们家就是一个工具人。我爸是个裁缝,整天帮人缝衣服和补鞋子,用他勤劳的双手挣钱帮哥哥他们家盖起了一座4房的泥瓦屋,可哥哥的爷爷奶奶和妈妈并不领情,仍然不断咒骂我爸爸无能。据说那是爸爸第一次跟他们吵架也是最后一次吵架,因为刚吵完架,我爸的衣物就被哥哥的妈妈全部扔了出来。从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打扰互不相欠。

爸爸被赶出来时,哥哥已经读初中,而且学习成绩相当优异。虽然哥哥的学习天赋继承了爸爸的基因,但为人处世却无逢对接了他的母亲,习惯利益至上。哥哥读高中时我才出生,当然哥哥几乎从不过我们家这边,但是他的生活费、学费却都是我爸爸出。哥哥对爸爸除了那点血缘传承外几乎没有太多个人情感。哥哥的运气很好,在八十年代初超常发挥考上了省师范大学的中文系,毕业后直接分进了县委办工作。等我考上大学时,他已经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到我大学毕业时,哥哥已经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兼县长助理。在读书期间,我与哥哥有数次见面,但是我们加起来都说不到十句话。

当我揣着大学毕业证回到老家,跟着爸爸第一次踏进已经是副县级干部的哥哥家,老式的单位宿舍、破旧的内室与我想象中的县处级领导干部家庭环境不一样。只有两房两厅的房子里住着哥嫂他们一家三口及哥哥的岳父母。嫂嫂当时是县城一所小学的校长,她那双会360度转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聪明中带着狡黠。他们的女儿似乎不认识我爸爸,当然也没人引导她叫我爸为爷爷。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是上午,已经楼道口足足等了半天,但是中午有饭局的哥哥却一直没回家。感觉嫂嫂不是很情愿的叫我们上楼简单的填填肚子,当我和爸爸厚着脸皮跟着嫂子进了屋,映入眼帘的是两碗清汤素面,外加一个煎蛋摆在两碗面之间。我瞬间感受到了那种被人轻视、被瞧不起甚至是故意打我的脸的感觉。尽管嫂嫂不念爸爸千辛万苦才培养岀哥哥的这份亲情,但是我却不能像她一样没教养和忘恩负义。我仍然口头对她的假装热情招待表示感谢,并把唯一的煎鸡蛋夹给了爸爸。清汤寡水素面我们不仅吃了,最后我还在装面条的碗底留了20元钱。至于我拿去的水果和土特产,嫂嫂他们一家是扔掉了还是吃掉了我们就不得而知,因为我吃完面放好钱后就牵着爸爸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我们跨出哥哥的家门,我亲口告诉爸爸,从此,他的一生都由我负责。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他饿着,爸爸却尴尬的说,他没管教好哥哥,让我受委屈了。但我却如释重负,不再对那份微不足道的兄弟血缘亲情抱丝毫幻想,毕竟我们不同姓,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

99年暑假,我再次踏上了赶往省城的火车,我告诉自己必须争气,不仅仅是了为自己更要为父母争口气。在省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骑着自行车像邮递员一样送报纸然后又扫楼、扫街开发新客户,我将下单的私人企业、公家企业、公职单位、铺面老板的相关联系方式制作成一个表客,然后将这些联系方式卖给了有需要的人。我的第二份工作是给一对患有多动症的双胞胎兄妹当家庭教师,他们兄妹属于无法自控的好动类型。父母给他们换了无所数学校,都是入学不到一个月就会被劝退,或者学校要求有家长进行全程陪读。可是这对两胞胎的父母都是国有银行省分行的中高层行政干部,正处上升期。他们都不愿放弃自己的事业而回归家庭陪读。通过校友介绍,我才认识了这对家长。我在他们家干全职家教兼男保姆近三年时间,期间我一直负责两个小孩语数英三科的日常教学。两个小孩在三年时间里多动症现象已经大大减缓,也顺利的回归了校园生活。期间我也一直在规划自己的职业方向,我曾经打算长期干教培工作或者自己开个培训中心。最后,我还是听从了这对双胞胎父母的建议,努力复习,通过他们的指导和帮助我成功考进了省城某街道党工委工作,然后又慢慢的历经了很多个单位及岗位的升迁调动。

岁月如梭,我已从一个理论青年熬成了实干中年。因为有贵人引路和提携,我无比感恩人生中认识的每一个贵客,他们或多或少都教会了我如何待人接物,让我时刻保持保着一颗谦卑谨慎向上的心,如今才能走到单位的常务副职,并在今年初超过了哥哥的职级。我和哥哥依然像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过各的。从那碗清汤寡水面之后我和哥哥嫂嫂再无任何往来及交流。父母如今跟我生活在省城,尽管爸爸每天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我知道,他依然割舍不下他对哥哥的那份爱,毕竟血浓于水。即使哥哥再不跟他亲近仍然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哥哥曾经在我们老家周边三个县城来回调动,任过副县长、常委副县长、县组织部长、县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但始终没有跳过七品县令这个关卡。直到前年退休依然没能解决他梦寐以求的正处或二级调研员,这确实是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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