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我从公主沦为了奴隶。
敌营里的小王爷,说要活剐了我。
而现在,他压在我身上,舔着我唇边的血:「本王就是喜欢凶的。」
待我醒来之时,已被慕容睿压在身下。
身无寸缕……
我拼了命的拳打脚踢,却撼动不了他的一丝一毫。
没想到我一国公主,竟落得如此境地。
我用尽力气,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头,登时血流了出来。
他的眼底全是诧异。
我一心求死,就是要故意激怒他。
可他诧异之后,却笑了,张狂之极。
他捏着我的下巴,舔着我唇边的血,眼里冒出了一团火焰。
「很好,本王就是喜欢凶的。」
他再次吻了下来……
在劫难逃了,我颤抖着身体,恨恨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了唤他的声音。
2
慕容睿并没有离开,他披了件长衫坐在床边,让下属进来禀告。
这是我能听的吗?
我紧裹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隔着厚重的帷幔,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属下已经核实过了,冯玉娘确实是南楚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但是,我们的人确认不了她的样貌。」
「嗯。」
慕容睿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无所谓,但他的手却一下子抓住了我露出来的脚。
我吓得用力往回缩,却还是被他死死攥住。
他笑眯眯地摆弄着我的脚,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我听:
「我们玉娘不会功夫,又这么细皮嫩肉的,想来不是奸细。」
我吞咽着口水,直愣愣地瞪着他。
「王爷,抓到的奸细里有人招了。」
「好啊。」
慕容睿兴奋得挑了下眉。
他凑过来掐着我的脸,邪魅地冲我笑着:「一会儿先送你回去,咱们……」
他的目光顺着我的脖子一直向下,「明天继续。」
3
我运气不好,刚刚逃出皇宫,就被南楚的叛军抓了。
与很多女孩子一起被送到了北业的敌军大营。
一夜之间,我从公主沦为了奴隶。
看着那些同样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姐妹们,天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圆月退去之时,我有了一丝睡意。
望着透进帐子的一缕晨光,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恍忽间又看到了那轮血月……
那夜是八月十五,皇宫里正在举办家宴。
我的三皇叔刘敏权突然发难,一场宫变随即展开。
父皇母后为了护着我和弟弟妹妹逃出大殿,惨死在刘敏权刀下。
我们挣扎着离开,可是叛军人数太多,很快便走散了。
我的侍女带着我逃到了一处冷宫,她突然扯掉了我的衣服,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划花了自己的脸。
「玉娘,你干什么?」我疯了般大喊。
她噙着泪,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换上了我的。
「公主,玉娘八岁进宫,得您庇护才活至今日,玉娘无以为报,愿一死换您平安。」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我急了,拉着她往前跑,可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了手。
「公主,您得活,您还得报仇呢。」
报仇!
看着血光冲天的皇宫,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天上的月亮渐渐变成了红色……
「啊……」
在惊呼中我渐渐清醒,看着姐妹们冷漠的脸,我擦着眼泪,深呼了口气。
管事的嬷嬷灌了我们每人一碗避子汤。
我紧紧地握着拳,暗暗发誓,这绝不是我以后的生活,我一定会离开,我还要报仇呢。
4
晚上,我又被送进了慕容睿的王帐。
他散着半干的头发,领口敞开,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
我嫌恶地别过了头。
他缓步上前,拉着我去了帷幔后面,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木桶。
「不洗?」
慕容睿双手环胸,表情有些揶揄。
「你出去。」我深呼口气,小声呢喃。
他怔了下神,而后愤然地冲了过来。
看样子是我彻底把他激怒了,他撕掉了我的衣服,一把将我扔进了浴桶。
我被他按着呛了好几口水,挣扎间,我的头撞到了木桶的金属边缘,顿时,血流了满脸。
他没再理我,怒气冲冲地出了王帐。
也许在他看来,以我现在的处境,又经过昨夜……,我就应该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乖顺讨好,怎么敢忤逆他的意愿?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决定要那么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做到。
也许是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我的爱人。
说不定会被撕碎吧,我苦笑着想着自己的结局。
果然是无欲则刚,我现在想活着,就要低头。
我把自己收拾干净,跪在了王帐门口。
这一跪就从半夜跪到了第二天中午。
腿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头看着毒辣的太阳,只觉眼前一黑……
再清醒的时候,头上的伤、腿上的伤都已经得到了处理。
看来是没被放弃,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养了半个月,我再次见到了慕容睿。
他扬着下巴,指了指帷幔。
我自觉地走了过去,看到的依然是那个木桶。
这次我干脆地褪去了衣衫。
狭小的空间里,他抱着我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那细如薄柳的身子随着水波摇曳,早已破碎不堪。
如今,尊严也是。
可是尊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又有什么用?
我被他拖入了深潭,浮浮沉沉,如无根的浮萍……
是,浮萍,身若浮萍,命如草芥。
6
一连两个月,我夜出早归,成了慕容睿的专属玩物。
这让我受到了所有姐妹的孤立和排挤。
我并不在意她们的敌意,她们每天都是伤痕累累,这里每天都有死去的姐妹,我何必苛责她们?
再说已经过了二十天,慕容睿都没让人来接我。
大概是腻了吧,我自己都觉得无趣。
嬷嬷早已按捺不住,她不敢把我推给了别的男人,就打发我到军营里干粗活。
正因如此我发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无论是准备粮草,还是照顾伤兵,都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慕容睿并不在军营,而且号称三十万人的铁骑大营,现在绝对不超过五千人。
这意味着什么?
北业与南楚的国战应该要进入尾声了。
当初我那丧心病狂的三皇叔,他为了登上皇位,不惜向北业借兵,将北业敌军引入了皇城。
与虎谋皮,终将自食恶果。
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宫变沦落成了现在的局面,不知他是打算死硬到底,还是偏安一隅?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刘敏权,他投降了,可怜他的妻儿都死于这场战争。
北业朝庭封了他永昌侯,多讽刺,王爷不当,当侯爷。
不过这样也好。
不用再死人了。
不对,还要再死一个,刘敏权。
南楚亡了国,以前南楚的子民被称为贱民,而我们这些落了奴籍的被称为南奴,一时间,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7
转眼冬至已过,河水冰得能冻死人。
我一边搓着手,一边洗着衣服。
不知是谁将我推进了河里。
我在河里呼救,岸上的姐妹们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原来她们这么恨我。
我只愣住了这么一瞬间,就被湍急的河水冲出好远,很快便出了营帐范围。
情急之时我看到了一棵枯木横了一大半在水里,我拼了命地向它游去,终于抠住了一块树皮,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不松手。
可是身体依然僵硬,我一寸寸地向上爬,指甲被掀翻向外渗着血。
我不疼,不疼,我在对自己说,我的亲人,还有玉娘,他们在看着我呢……
8
我应该很冷才对,可我却觉得无比温暖,我贪婪地向温暖的方向凑了凑。
「醒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慕容睿的脸。
此时的我,像个宝宝一样被他抱在怀里。
他将我放下躺好,还帮我掖好了被角。
我这一醒,似乎所有人都跟着忙了起来。
一会儿燕窝粥,一会儿人参汤,现在又端来了驱寒的药。
慕容睿一样一样地喂我吃下。
「阿睿,这药好苦。」我捂着嘴,一阵难受。
每次情动之时,他都会让我叫他「阿睿」,但我从来没叫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试着讨好他。
慕容睿狐疑地打量着我。
我抿着唇,缩进了被子里。
他一把将我揪了出来,「再叫一次」。
我是想叫,可是架不住一个劲儿地咳嗽。
他终是放开了我,转身离去。
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时间,王帐里静得怕人。
9
讨好这件事还是有成效的,自那之后,我就留在了王帐里养身子。
王帐里有很多书,全都新得要命,我猜慕容睿根本没看过。
可我大部分都看过,温故知新,我一本一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今天的这本策论,让我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这是齐恒写的,我的驸马齐恒写的。
还是手稿。
我捧着书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着,看着那熟悉的字体潸然泪下。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驻守一方,如今南楚败了,他还活着吗?
我的死讯他定然是收到了,他要多伤心啊?
如果当初我没被抓住,如果我要能找到他,那该多好……
「你看得懂吗?」
慕容睿已进了王帐。
我慌忙背过身,擦干眼泪,平复着纷乱的心情:「我可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怎么看不懂?」
「呵,那是比我强。」
蛮荒野人,我撇着嘴暗暗腹诽。
慕容睿瞥了眼我手中的书,不在意地问了一句:「这个齐恒,听说是你们公主的驸马?」
「嗯。」我压着狂跳的心,悠悠说道:「本来他们年底就要成亲了,可谁想……」
「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他是我的心上人。
「问你话呢?傻笑什么?」慕容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就是……」我想起了父皇对齐恒的评价。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他是岳峙渊渟的栋梁之才。」
慕容睿顿时没了声音,他抿着唇,眼底透出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须臾间他抢过了我手里的书,三下两下撕了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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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番外,要看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