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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75年的春节前的一个星期天,唐由之家里来了一位解放军战士,告诉他有任务后,便让他带上随身用品登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汽车一路飞驰,来到了京郊某军用机场,在那里,已经有两架飞机等候着他。
唐由之注意到,此次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位医学界的著名学者,他们一同坐上飞机,向南飞行。
他们谁也没料到,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竟是毛主席安排的。
边做手术边听《满江红》到达目的地的第二天早上,有人通报说毛主席要接见他们。一行人听了都十分激动,快速整理好仪容,便跟着带路的人进入到了毛主席的住处。
在当时的报纸上、纪录片上,毛主席总是以精神振奋、红光满面的形象出现的,唐由之想象着毛主席的样子,不禁充满了期待。但当他真正见到毛主席时,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只见穿着浴衣的毛主席坐在沙发里,面容憔悴、头发苍白,脸上带着明显的病容,两眼茫茫地平视着前方。听到他们来,毛主席想要站起身来迎接,唐由之连忙制止说:“主席,我们是晚辈,您千万不用起来。”
毛主席笑了笑,开始询问他们的姓名,并亲切地与他们攀谈起来。唐由之这才得知,毛主席患上了白内障,整整两年了。
做手术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医生们为毛主席做了眼睛的检查后,开始研究他的病情,讨论治疗方案。
当时毛主席已经82岁,身患多种老年病,已经不能承受西医的白内障摘除手术,中医治疗起来太慢。由于专家们商量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比较妥当。
经过再三分析,周总理、邓小平最后决定,由唐由之主刀为毛主席做手术。
春去秋来,7个多月缜密地研讨和周全的技术准备,医疗小组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应该手术了。最后,专家们还是建议再用10天的时间,仔细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准备得很完善,但究竟做不做手术,毛主席始终没有表态。经过大家的一致商量,决定由唐由之去做主席的工作。
唐由之轻轻走进毛主席的房间,说手术已经准备完善,请主席指示。
毛主席大手向前一推:“做。”
这天,周总理、邓小平、汪东兴等人得知毛主席要做手术,很快都赶来了。那时已经接近午夜,张玉凤和唐由之搀着毛主席走向手术室。
毛主席突然对张玉凤说:“音乐准备好了吗?”
唐由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张玉凤却反应过来,连忙跑远,不一会儿拿来一盒《满江红》的录音带。这还是唐由之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手术。
一切都有条不紊,这场手术别看前期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实际操作起来只用了五六分钟,很顺利地完成了手术。
在给毛主席包扎好眼睛后,唐由之用手推车送他回卧室躺下,然后又立即向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周总理和邓小平汇报手术经过。周总理说:“看你给毛主席做手术沉着熟练,我们很高兴。一定要做好后期护理工作。”
“你应该听我的”做完手术后,毛主席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毛主席翻了翻身醒了。听到动静的唐由之赶紧推门而入,只听毛主席问张玉凤:“是谁来了?”
张玉凤答:“是唐由之大夫。”毛主席听了,口中念道:“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何期泪洒江南雨,又为斯民哭健儿。”
由于毛主席说话带着浓重的湖南音,唐由之一下子没听懂。于是毛主席便写在了纸上,并告诉张玉凤在书架上的一本书里,有这样一首诗。张玉凤按照毛主席的指点,很快便找到了那本书,毛主席连诗在第几页第几行都记得一清二楚,着实让人佩服。
按照术后规定,毛主席的眼睛必须用纱布包三天,否则容易感染。但考虑到毛主席的脾气比较有主见,担心他看到自己视力变好不肯包眼睛,于是医护人员们商量不给他试眼睛,等过了这三天再说。
但千防万防,还是被毛主席发现眼睛已经好了。
手术24小时后,唐由之给毛主席换药。此时毛主席的眼睛只有轻微充血,角膜清亮,情况良好。
可不知怎么搞的,有位大夫一高兴,从兜里掏出一个深度远视镜片放到毛主席眼前,问:“主席,您看得清楚吗?”
毛主席一看,非常高兴。当唐由之想要再次给毛主席包眼睛的时候,已经长时间不能自己看书看文件的毛主席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包了。
“这不是好了吗?还包什么?”唐由之如实说出了眼睛可能感染的忧虑。毛主席问需要包几天,当得知还要包两天时,变得很是不悦,做手势让人们走开。
大家都纷纷退出了房间,只要唐由之没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唐由之对毛主席说:“主席,平时你是主席,我们应该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应该听我的。”
毛主席听后与唐由之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双方都让了步,毛主席戴上了一个透明的塑料眼罩。
但没过多久毛主席就妥协了,戴上透明眼罩的4个小时后,张玉凤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叫唐由之进去。一见面,毛主席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说:“唐大夫,你胜利了,我的眼睛疼了,还是包上吧!”
唐由之很高兴,给毛主席的眼睛重新消毒、点药后,取出纱布给他包上了。
护理期间,唐由之更加深刻地认识了毛主席。
手术后第五天,唐由之去看望毛主席。毛主席戴着眼镜静静地读书,读着读小声低吟起来,然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唐由之不知发生了什么,既紧张又害怕,赶紧上去劝慰。毛主席逐渐平静了下来,同时递给唐由之自己刚刚读的书。
原来,南宋著名法家思想家陈亮写了一首词,抒发了一种感今怀古的豪情,毛主席看后感同身受,所以忍不住动情。
有一本书中说毛主席一生只哭过三回,唐由之很确定地说,至少四回。
作为国家领袖,毛主席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他经常会收到外国首脑、外国友人的礼物。然而,无论礼物大小、贵贱,毛主席总是毫无保留地上交给国库。
唐由之有段时间非常喜欢《水浒》这本书,而他又不能随随便便擅自离岗外出买书,于是便拜托领导帮他买一本,不想却遭到了拒绝。
事后,毛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解释说,如果以毛主席身边工作组的名去买书,怕对方对变相照顾,占了人家的“便宜”,这是毛主席最忌讳的事。
毛主席不对自己搞特殊化,也不允许身边的人打着他的旗号搞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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