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和道士的较量,邱处机被吴孚轻松拿捏,他到底害怕什么?

俊颜聊文史 2024-04-23 11:36:48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

第四十章 雨来之后

前文链接:第一卷第三十九章

玄诺看吴孚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一副一肚子心计无处施展的样子,不由又是一乐,说道: “大人,您要说别人会找机会逃跑我还会相信,要说这位邱道长嘛,”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来看看殿内正在进行着的法事,不由自主地低下声来说道: “那绝对不会!”

听玄诺这么说,吴孚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说实话,吴孚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事情的进展完全不合自己心意:本来他只是个知县,官职低微,平时想为皇上办事让皇上知道自己的存在都不容易。这次好不容易接到一次圣旨,这对他这个级别来说,那真是几十年都未必能遇到的事,他怎么敢不把差事办好呢?他太想把差事办好了,把差事办好了到时候龙颜大悦,立刻就能给他升官也说不定!

可是,明明接到的圣旨是让他“请道士来京”,没想到道士全不按照这套规矩走,非要就在原地祈雨!这样就算他很灵验,真就把雨祈下来了,可是功劳怎么算?能算到自己头上吗?皇上压根儿没见着人,谁能相信这雨就一定是道士祈的?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要被皇上定个“抗旨”的罪名呢!

跟道士讲这样的道理可真不容易讲通,他们心里想的和自己想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所以,此刻吴孚坐在殿前,听着殿里的飞声云歌,看着彩袖飞舞,偶尔又抬起头来皱眉看看天空,心里真是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接次圣旨,实指望办好了能把官职升一升,谁知道碰上个这!”想到这儿,吴孚看向大殿的目光突然就多了一些怨恨: “我这知县当的年头可不短了,等着升官胡子都快白了,什么时候再往上熬一级啊……”

吴孚想着不由用手轻轻捋了捋胡子,一肚子都是怀才不遇的忧伤: “怎么才能借这次机会让皇上认识到我的本事,把我这官职再提一提呢?”

玄诺站在一旁,看吴孚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怒忽忧的那样,心想: “小时候听家里大人都羡慕做官的,说做官的不光有权力,还能吃饱饭,有钱挣,人们都巴不得去当官。可是照现在这个样子看,他这官当的好像还不如我舒心自在呢!”

想到这儿,玄诺不由抬起头来,看着檐前的天空,只觉得一片片白云飘过,自己也像那云一般轻盈自在。

玄诺只顾抬头看着天空,不知不觉间眼前的色调逐渐暗下来,正犹疑间突然额头被什么“啪”的打了一下,他用手一抹,清凉的、湿湿的一小片,再抬头看,只见天地之间丝丝缕缕飘荡起连绵的雨线来。

“下雨了!”玄诺轻呼一声, “吴大人快看,下雨了!下雨了!”

吴孚正愁闷得几乎快要睡过去,被玄诺一喊惊醒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 “哪儿呢,哪儿呢?”及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连忙镇静下来,抬起手来接住几个雨滴,脸上还带着不相信的神情: “真下雨了啊?”

“真下了!”玄诺说道: “吴大人,这回您该相信这位邱道长了吧?”

“相信,我是一直都相信的!”吴孚点头说道,心里却想: “这下雨虽说是下了,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呢?”

一时,他来不及想别的地方情况如何,只是把各种揽功的办法想了个遍。

玄诺看吴孚脸上的神色始终不明朗的样子,心中更加不以为然,觉得这样当官倒真不如做个道士自在。

上午的活动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下午未时又开始了第二场,这样连着做了两场。

吴孚之前从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自从见到雨之后,他自然对邱处机更加深信不疑。他本来想多打听打听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可是看这些道士在道场之外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自己当官多年,一向最善于察言观色、随风转舵,虽说现场自己官最大,可是却是奉命来求人家,所以也不敢拿官威,也不敢多问,就只是随着观里的安排行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吴孚看邱处机一句都没提祈雨或者进京的事,仍然安排着继续给观里的道士们讲经,他终于忍不住了,于是问道: “邱真人,咱今天不祈雨了?”

“不祈了,雨够了。”邱处机说道。

“那您什么时候和我进京复旨啊?”吴孚热切地问道。

“进京就不必了吧。”邱处机淡然说道。

“您别啊,”吴孚一时急得想要上前拽住邱处机, “您不进京,我怎么交差啊?”

“雨下过了,大人自然就可以交差了。”邱处机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上所要的结果,也无非是各地下雨,并不是真的想要见我这个道士啊。”

“可是,圣旨上写的是让我带您进京,您这不去我怎么向皇上交待?”吴孚抖着手说道,心想,关键还是,怎么才能让皇上把这下雨的功劳算到我头上呢?

看吴孚急切的样子,邱处机淡淡一笑: “大人自可修书一封,向皇上如实禀告就可以了,又何必一定要我进京呢?”

吴孚看邱处机始终不想进京,不由焦躁起来,上前一把扯住邱处机的袖子说道: “我说邱真人,您没当过官不知道我们这当官的苦啊,我哪能像您这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呢?圣旨既然已经下来了,我好歹都要带您去缴旨才行!”

“吴大人,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就答应于住持和李道兄要在此讲经,如今讲经还没有结束,我怎么能放下此事就随您进京呢?”邱处机说道, “此处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去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吴孚心想,不管什么事都没有我的前程重要,可是这话没法说出口,想了想不由就冷起脸来说道: “邱真人不敢进京,想必心里还是怕吧?”

“我有什么可怕的?”邱处机依然不急不缓地说道。

吴孚看着客堂前略显泥泞的土地,说道: “这话我说出来您可别怪我不给您面子!咱这地面上虽说是下了雨,可是不见得别的地方也都下了吧?我的邱大真人,咱们可是有赌约在先的,这次可不光是为青州祈雨,您不敢去京城,想必是怕别的地方没下雨,消息传到京城,自己有性命之忧吧?”

听吴孚这么一说,邱处机不由淡淡一笑: “吴大人,我一向并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有多么重要!不过当初我答应于住持和李道兄的事,自然是要完结了才能再安排别的!”

其实,吴孚在看到下雨的那一刻,就已经对邱处机的本事深信不疑了,在他的仕途之中何曾遇到过如此灵验的事?道法灵验的道士不多见,像邱真人这样能迅速而准确解决难题的人别说青州,就算是天下也不好找啊!现在这样的人物就在自己身边,他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呢?

所以,吴孚催促邱处机随自己进京,不过是为了头上那顶乌纱帽,可是眼见得软硬兼施都不好使,只好对旁边的于通真和李通玄使了个眼色,脸色略沉说道: “二位道长,咱这道观里的弟子精进比皇上的千秋大业都重要吗?”

吴孚到底是当官多年的人,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在他管辖地面上的人怎么受得了?

于通真和李通玄听了吴孚的话,心里都不痛快,虽然都知道他这明摆着是拿官威压人,可是道观在人家地盘上,真要对着干也的确不合适。

于通真嘴拙,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李通玄却是一向应对自如,他不想让师兄为难,连忙一笑说道: “吴大人说笑,小观的事再如何,也总比不过皇上的事!”

李通玄马上又对邱处机说道: “邱道兄,您不必为此事为难,你我同为修道之人,将来相见之日极多,现在不如就先随吴大人进京去吧!”

“是啊,邱道兄去吧,去吧!”于通真一向话少,此时也不想因为自己观里的事影响到邱处机,迫不得已只好说道: “来日方长,他日有缘再向道兄请教!”

邱处机看此情形,知道再多说只会让于李二人更加为难,于是只好答应下来,同意和吴孚一起进京见金世宗。

(未完待续,欢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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