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狐妖,一只专吸男人精血的狐妖。
但至今一个男人都还没勾搭过。
好友问我怎么连这男人都不会。
我摇摇头,没人教过我。
她把我藏在衣柜里,说让我待会儿瞧好了。
1
等我看到她扭动腰肢的时候,我鼻血流了一地。
小亭为了让我看清楚,连帐幔都没放下。
我的鼻血一股股得往外冒。
我急忙抬手擦拭,没想到这柜门这么不结实,一下子被我撞开了。
突然的动静,让床上的男人一惊。
“谁?”
我捏了个诀,逃了出去。
我坐在石凳上,惊魂未定。
其实我也不是没听过这种事,对于我们这种狐妖来说,同男人合欢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私密事。
我也曾不小心撞见过狐妖勾着男人在山野间缠绵,甚至还有两个狐妖为了同一个男人的精血大打出手。
但今日如此近距离地观摩这香艳至极的场面,属实让我有些惶恐。
我以手作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千,你怎么跑了?”是小亭。
她裹着轻薄的长衫,扭个腰身,靠在石桌上。
我仰头看着她,她面色红润,额头还有一层薄汗,微风吹拂过她的发丝,香艳动人。
狐妖经久不散的香气和容颜,要靠男人的精血来维持。
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
她伸出纤细的指头,勾起我的下巴,“怎么,你害羞了?”
我抿着唇,摇摇头。
小亭轻笑出声,声音里沾染着欢爱后的情欲,“小千,你脸上的痣,还没显现。”
我捏个诀,伸手幻化了一面镜子出来。
我仔细看着镜子里白皙的面庞,找不出一颗小痣来。
我再抬眼看向小亭,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颗小痣,湖面折射上来的水光从她脸上划过的时候,这颗小痣渗着猩红。
只有采过男人精血的狐妖,脸上才会有这颗小痣。
而我,还没有。
小亭劝我莫失意,男人这种东西都是手到擒来的。
我点点头,听从小亭的安排,又去学习了多场香艳场面。
半月有余,小亭说我可以主动出击去勾引男人了。
我牢牢记着小亭的叮嘱,提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我第一个,应该找哪种男人呢?”
小亭环着手臂,若有所思,随即带我来到了了落州城里一户宅院。
小亭撑着纸伞,轻蹙着眉,“落州城里我早就打探过了,城里上下没几个好男人。”
“唯独这家,江家独子,尚未弱冠,更未婚配,每日就是去私塾读书。”
“那为何找他?找一个已经情事的不是更好办吗?”我不解。
“处男之身,才是最好破的。”小亭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我怎么接近他呢?”
“江砚辞爱做善事。”
小亭的笑逐渐意味深长,待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我从桥上推了下去。
我落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我不擅水性,此刻更慌乱地连个诀都捏不出来。
就在我胡乱踢脚的时候,腰间覆上一只大手,一个用力,我被带出了水面。
我像捞到了救命的稻草,我勾着那人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
抬眼间,桥边闪过一片裙角。
我恍然大悟,救我的这人,正是江砚辞。
2.
不愧是小亭。
为了不枉费她的一片心意,我干脆两眼一闭,装作晕了过去。
耳边传来焦急的男声,清澈冷冽,“你还好吗?”
我紧闭着眼,江砚辞见我不说话,把我带到了岸边。
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冰凉的脸,见我没有反应,俯身,覆上我的唇。
他在给我渡气。
在他低头给我渡第二口气的时候,我佯装咳嗽,微微探出舌尖,轻扫他的冰凉的唇瓣。
江砚辞身子一顿,我见好就收。
我迷迷蒙蒙睁开眼。
看到眼前这张脸,我突然明白小亭为何挑中他。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张,他垂着长睫,睫毛尖还挂着水珠。
我见过那么多男人,俊得这般夺目的还是头一个。
“你醒了?”江砚辞眸里迸出喜悦和激动。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把我扶坐起来。
我顺势往他怀里倒去,“多谢公子。”
“天气寒凉,姑娘又落了水,我让小厮送你回家,敢问姑娘家在何处?”
我沉默半晌,再抬头看他时,眼里已经沁满了泪水。
我记得小亭说过,从未见过哪个狐妖的眼睛生得比我还勾魂摄魄。
果不其然,江砚辞双目一震,一时之间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姑娘,是身体还有不适吗?”
我轻咬下唇,泫然欲泣,“公子,我,我没有家。”
“记事起,我便是孤儿,我,我也没地方可去。”
江砚辞垂着眸,眼里噙着几分怜意。
“若姑娘不介意,可来我江府先安顿下来,后面的事再从长计议。”
小亭说的没错,江砚辞果真是良善之人,我只说我是孤儿,他就要接济我,哪怕我身上穿着的衣裳根本不是普通孤儿能穿得起的。
我眸光微闪,轻轻点了头。
江砚辞扶着我站起来,我脚一扭,整个人又扑了上去,“公子,对不住,方才湖水冰凉我小腿有些抽筋。”
“我背你。”
我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移开双眸,“公子,会把你衣衫弄湿的。”
“我不介意。”
说完江砚辞蹲下,示意我趴到他的后背上。
我不再推脱,小心靠了上去。
江砚辞一路背着我往江府走,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想来应当是他每日去读书的随从。
江砚辞虽然年纪轻,但是体格一点也不含糊。
宽肩,窄腰,手臂和后背的肌肉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硬实。
我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鼻尖距离他的脖颈皮肤不过一寸。
我故意呵了几口气,江砚辞的肌肤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我又故意挪动了一下屁股,胸前的柔软又往他的背上贴了贴,果然,他陡然一僵,连走路的步子都慢了下来。
江砚辞看不见我的脸,也一定想象不到我不怀好意的笑,他只顾走路,闷闷地说,“姑娘,你,你别乱动,小心跌倒。”
真有意思。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身高八尺的男儿郎,背我一个小女子还能跌倒不成?
我不再逗他,方才跌入水中,现下冷风拂过,我有些发抖。
江砚辞加快步伐,总算到了江府。
3.
江府外头看着低调,里面倒是挺大。
江砚辞七拐八绕把我带进一个小院子里,命奴仆推开房门,轻轻把我放在木凳上。
“姑娘,你待会儿沐浴一下,我命人给你拿些新衣裳来。”
江砚辞视线刚移过来,又飞快的飘走。
我装作羞红脸,别过身子,“多谢公子,公子叫我小千就行。”
“方才急,没有告诉姑娘,我叫江砚辞。”
我没吭声,江砚辞又急急说道:“不打搅姑娘了,这个院子里有几个奴仆,姑娘有什么不方便吩咐他们就行。”
说完江砚辞便走了。
也是,江家唯一的公子,怎可能屈身细心照顾一个湖边救上来无名无份的女子。
他能带我回江府,已经心善至极了。
我褪去衣物,坐进奴仆备好的浴桶里。
热气蒸腾,微烫的水触及早已冰凉的肌肤,我忍不住发出喟叹。
头靠在桶边,水汽氤氲,我阖着眼,竟然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水已经有些凉了。
我伸手勾过干净的布把身子擦净,换上新衣服。
屋外夜已深,我也有些乏了,至于勾引江砚辞,明日再说吧。
我打着呵欠爬上了床榻,谁知这一睡,醒来的时候竟有些头晕眼花。
我伸着手背探了探额头,有些烫。
我不经有些烦躁,现在生了病,那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江砚辞?
不过我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个好时机?
我叫来屋外的奴仆,让他去找江砚辞,告诉他我生了病快要活不下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不出半个时辰,江砚辞匆匆赶来。
他推开门,大步跨来,坐在床沿。
“小千,你怎么了?”他皱着好看的眉头,目光里满是关心。
我用被褥捂住自己的头,小声抽泣,“我好像快死了,我身上好烫好红。”
“小千,不会的,你把头露出来,我看看。”
“不能给你看,我怕是染上病传染给你怎么办?”我死死抓着被褥,坚决不松手。
江砚辞放软了声音,跟哄小孩儿一样,“小千,让我来看看好吗?”
“你当真要看?”
“当真。”江砚辞声音笃定。
我一把把被褥掀开,抬着哭红的眼看过去。
江砚辞目中愕然,一把将被褥盖了回来,面庞呼吸之间便红了一片。
在他来之前,我特意脱了外衣,上身堪堪一件红色肚兜。
小亭说我虽然个子不高,倒是生了对不小的胸脯。
这个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