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亡国之君的结局大都悲惨到惨不忍睹,那么南明最后一个皇帝的结局到底有多惨?
南明一共三个皇帝:弘光,隆武,永历。南明皇帝朱由榔即永历帝,他是南明政权最后一个皇帝,在他登基时明朝早就玩完了。崇祯帝自缢煤山,明朝北都沦陷,南明政权在江南地区仓促建立,以延续大明国祚。弘光政权覆灭后,朱由榔在各方势力的推举下,于广东肇庆登基称帝,改元永历,成为南明的最后一任皇帝。此时的南明,已非昔日之强盛,而是四分五裂,各地藩王、将领拥兵自重,面对清军南下的铁蹄,显得力不从心。
启三年(1623年)十月十九日,朱由榔在北京桂王府邸出生。他是神宗朱翊钧的第八子朱常瀛的第四个儿子,跟崇祯皇帝朱由检是同辈的堂兄弟。据说朱由榔长的酷似神宗。他4岁时跟随其老爸朱常瀛到衡州就藩,他老爸有着明代当时最完整且最强大的军队。
朱常瀛就藩第三年,也就是朱由榔7岁那年,八大王张献忠发动农民起义,他带领起义军转战南北,成为推翻明朝统治的主力军,声名响彻全国。朱常瀛听闻心惊胆战,生怕突然有一天他会带领部队打过来。
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永明王朱由榔20岁那年的八月,张献忠部的农民军进占衡州。
桂王朱常瀛惊慌失措携宫眷出逃,朱由榔还没登基就开始了逃跑之路。慌乱中朱由榔的大哥和二哥都被农民军取了性命。
朱由榔和他的三哥朱由楥跟着他们老爸拼命跑路,乘舟逃走,刚到永州南之石期市(今湖南东安县境),就被农民军追上,小心脏差点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面对农民军的呐喊,父子三人连忙弃舟上岸奔逃。
慌不择路,朱由榔跑丢了。他老爸和三哥逃到广西转危为安,朱由榔则被农民军生擒,囚押于永州(今湖南零陵),准备押送到衡州。
在张献忠麾下吴继嗣的维护下,朱由榔得以拖延时间,才被广西征蛮将军杨国威部下旗鼓官焦琏督兵攻下永州城救出。
崇祯十七年(1644年),崇祯帝朱由检上吊殉国,福忠王朱常洵的儿子朱由崧即位,是为弘光帝。听到崇祯帝上吊得消息,朱常瀛惊忧过度而死,那年朱由榔21岁。
弘光帝在位8个月,大敌当前,党争不断,他被清兵俘获处死。
接着,隆武帝朱聿键在福州登基,封朱由榔的三哥朱由楥为桂王。可谁知,只当了一年桂王的朱由楥病死了,他临死前将希望寄托在老四朱由榔身上,嘱托瞿式耜辅助弟弟朱由榔。
隆武帝没有儿子,他也对朱由榔寄托厚望,他对臣下说过以后让朱由榔即位的话:
“此永明之天下也。永明神宗嫡孙,正统所系。朕无子,后当属诸永明。”
隆武帝是位血气方刚、胸怀恢复大志的皇帝,他励精图治,刚即位,就下诏亲征,在各地有很大影响。江西、江浙等各地义军积极响应抗清号召,隆武帝收编了李自成农民军余部,多次出兵北伐,曾收复了安徽旌德、宁国等失地。势头一片大好,眼看就要起飞。
可是,握有军政大权的是东南沿海第一大海盗郑芝龙,隆武帝成为他手里的提线木偶。郑芝龙拥兵自保降了清,紧接着隆武帝被清兵俘虏遇害。他在位仅一年零两个月,还没来得及将朱由榔袭封桂王。
国不可一日无君,隆武帝离世的消息传到广西,当地的南明文武诸臣商议拥立新君的问题。
他们将朱家皇室在脑子里过了个遍,发现在明神宗朱翊钧的直系后裔中,只剩下桂王朱由榔可以为帝,加上先帝也曾说过让朱由榔继位的话。在瞿式耜的倡议下,所有人一致决定让朱由榔当这个皇帝,因担心他拒绝就先奏请他监国。
朱由榔虽然已经23岁了,但他却没有主心骨,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还是个妈宝男。一听说大家伙都支持他当皇帝,就蒙圈了,他赶紧将这事告知嫡母王太妃。
王太妃坚决反对,她说什么也不让朱由榔当这个皇帝,她说:“心不欲立,辞甚切”。
她告诫朱由榔说:
“儿非治世才,何苦以一朝虚号,涂炭生民?南中、闽中可鉴也。”
知子莫如母,朱由榔根本担不起复国振兴的重任。
其后王太妃又对诸臣表示:
“诸君何患无君?吾儿仁柔,非拨乱才也,愿更择可者。”
但诸臣坚持请求,王太妃最终才勉强同意让朱由榔监国,朱由榔的上位就如赶鸭子上架。
可就在这争议的空档,明绍宗隆武帝的弟弟朱聿鐭捷足先登,他跑到广东称帝了,建立绍武政权,他被称为绍武帝。
朱由榔政权得知又惊又怒又后悔,赶忙在十一月十二日返回肇庆,让朱由榔在十一月十八日登基称帝,改元永历。也就是说永历皇帝是在绍武帝登基以后,才开始称帝的。
江西赣州失守了,满朝文武手足无措,决定弃掉肇庆让朱由榔逃往广西梧州。
朱由榔在广东地区顿时丧失了民心,再加上他是在朱聿鐭称帝后称帝,还被认为是乱臣贼子。
两个政权的并立免不了争斗,朱由榔起初还派遣兵科给事中彭耀、兵部主事陈嘉谟前往广州,以藩王礼节拜见朱聿鐭,规劝其取消帝号,朱聿鐭怒斩彭、陈二人。两个政权内部矛盾加剧。可以说朱由榔这个皇帝当的相当憋屈。永历政权为了夺取皇位,打算要进攻广州的绍武帝。
面对外敌来犯,还有此起彼伏的农民军起义,这两个政权并不是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而是搞窝里斗自相残杀,西南片区不得安宁。
此时,得利的渔翁就是清朝了,趁着南明内斗时,佟养甲、李成栋率领清兵突袭了广州。绍武政权仅存四十一天就被李成栋的大军给灭了。
李成栋生擒绍武帝,派人送来吃的喝的,绍武帝拒绝说:“我若饮汝一勺水,何以见先人地下!”后自缢而殉国,广州内的24个明朝藩王皆被杀。李成栋明朝总兵降了清,曾打倒隆武帝,助清朝夺取江浙、福建、两广等广大地区,这样一个蛇鼠两端的人成为了永历帝眼中的 “忠臣义士”。
绍武政权被灭后,永历政权成为了南明的正统政权,但算不上一个正经政权,永历帝被打得一路逃跑,连一个稳定落脚点都没有。
当广东失守的消息让朱由榔听到后,他又开始逃亡之路,他从梧州赶紧逃往桂林,随着清军的步步逼近,又逃往全州、靖州、柳州等地。在柳州,他所带物品被土司抢劫一空,十分狼狈,他即位后的前四年一直逃跑在路上,有三年没逃跑是因为被软禁了。
永历五年,朱由榔被权臣孙可望控制,胁迫到贵州安龙府,软禁了三年。李定国和孙可望两大权臣发生内斗,到了永历八年,孙可望意图自立的阴谋败露,朱由榔才被李定国救出,护送到云南昆明居住在孙可望的秦王宫。
孙可望内斗失败,降了清,将西南军事情报尽都出卖给清廷。
清军挥师云南,云贵沦陷。
永历十三年(1659年),朱由榔又开始逃亡之路,他在李定国护送下,从昆明跑到永昌,又从永昌跑到腾越(云南腾冲县),腾越无法立足,又逃到缅甸境内,被缅甸王莽达收留。还没安稳,莽达之弟莽白就发动政变杀死其兄长莽达,成了新国王。
1661年,莽白派使者来向永历帝索取贺礼,永历朝已经在异国他乡漂泊一年多,财物基本耗尽,哪还拿得出什么贺礼。缅甸当局的目的实际上是让明朝皇帝致贺来增强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永历君臣“以其事不正,遂不遣贺”拒绝了,惹恼了缅方。
8月12日,莽白给朱由榔捎来口信,让他明日过河,诈称“同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朱由榔及一些大臣虽然知道是一场骗局,但寄人篱下,又不得不去,只好命大学士马吉翔、大臣沐天波等一些文武官员前去赴约。
第二天,马吉翔等如约而至,却被缅兵三千人包围,一场厮杀过后,大臣沐天波、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等都被杀害,南明大小官员42人遇害。沐天波的小儿子沐忠亮也一同遇难。
接着缅兵又渡江围攻永历帝的住所,当着永历帝的面,杀尽他的侍从近卫300余人。在大肆杀戮、抢掠一番后,又将永历帝及太后、皇后、太子等二十五人全部扣压,关押在一所小屋内,哭泣哀号声一片。沐天波屋内尚有内官、妇女二百余人也聚作一处,“母哭其子,妻哭其夫,女哭其父,惊闻数十里”凄惨景象不忍直视。
朱由榔的刘、杨二贵人,吉王与妃妾等百余人为保清白自尽。等缅兵将财物搜刮已尽时,缅甸大臣才假惺惺地来阻止缅兵。
当时永历帝的住地已尸横满地,惨不忍睹。缅甸方将朱由榔等移往一所极其简陋的木屋内;
缅甸寺庙的僧人们看不下去偷偷送来饮食,着才使侥幸活下来的人得以续命。
王妃哀求出家为比丘尼,说:“君自为王,仅求留命,吾等当奉佛以度残生”,被莽白拒绝。
软禁期间,经常大雨倾盆,木屋漏雨,加上水土不服,常常食不果腹朱由榔病倒了,他曾后悔表示:“当日朕为奸臣所误,未将白文选封亲王,马宝封郡王,以致功臣隳心,悔将何及?”。
自此,朱由榔已将抗清复明的大志抛到九霄云外。软禁期间他还给吴三桂写去一封求生信,“将军虽是新朝的雄镇,却本是本朝的勋臣,世代接受本朝封爵,镇守外疆,烈皇帝(指崇祯帝)对将军可谓深恩厚爱。岂料国家遭受不测之祸……朕今日兵单力微,虽得在虎狼卧榻边暂睡,父子之命悬于将军之手已显而易见。将军一定要得到朕的脑袋,血溅月日,封函报命,朕不敢辞。倘能转祸为福,反危就安,以南方片地立身,则朕惟将军命是从。这样,将军虽一时称臣于清朝,还可说是不忘故主的子孙,不辜负先帝的厚恩。希望将军认真考虑。顾公燮《丹午笔记》。
为防止永历帝自尽,缅方永历帝及家眷移回原处居住,给予粮米器物、铺盖、银、布等物安抚,还放出传言:“缅王实无此意,盖以晋、巩两藩杀害地方,缅民恨入骨髓,因而报仇尔。”此举的目的就是给清军留活的。
清军进入缅境,莽白害怕亡国,赶紧给吴三桂发送一封讨好书信,让他来收永历帝。
1662年1月22日,莽白将永历帝献给吴三桂。1662年6月1日,永历帝父子及眷属25人在昆明篦子坡遭吴国贵用弓弦勒死,终年40岁。死前,他曾质问吴三桂“汝非汉人呼?汝非大明臣子呼,何甘为汉奸叛国负君若此?汝自问汝之良心安在?”吴三桂没有搭理他,为向新主子表忠心,就迅速勒死了永历帝及家人,并将他们焚骨扬灰,永历帝身亡处后来改名为逼死坡。
总结:永历帝朱由榔,掌权时面临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国家,还没开始监国就被清军打的四处奔逃。他的继位是大臣为了延续国祚做出的无奈之举,当时的情况无论再有能力的皇室继位也摆脱不了最终的悲惨结局,何况朱由榔既没有治国经验也没有治国能力。
他被清军追得四处逃跑,除了被清军追捕,还有内部将领的背叛和纷争都让他焦头烂额,最终逃到缅甸,在异国他乡受尽屈辱和磨难,仍然难逃一死,最终被吴三桂用弓弦勒死,死后焚骨扬灰。永历帝没有治国之才,在大臣们拥戴下被动继承皇位,就在当时那场死局下,悲惨而死留下无尽的屈辱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