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石翡翠,似碧玉深潭,似幽阶一夜苔生,似深山落雨、雪天笼烟,又似寒潭鹤影、冷月花魂。
这,就是柴烧之美。
似山岚流雾,似云蒸霞蔚,似日落黄沙,似写意山水,似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这,也是柴烧之美。
柴烧,一种谦逊、拙朴、随兴之美,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造物。
凡是利用柴薪为燃料烧制的陶瓷制品,都可以称为柴烧。柴烧烧制温度需要在1280℃~1350℃之间,胎体需要经过80多个小时的猛火洗礼后,自然落灰成瓷。
柴烧曾不被欣赏柴烧是一种古老的烧制方法,木材是烧窑最主要的燃料,烧制陶器时罩住瓷胎,将木灰与火隔离开,避免与之直接接触,使产品的釉色面貌保持一致,在釉面上落了灰或在胎体上走了火的痕迹。
柴烧的用料
这在中国古代社会正统的制瓷标准中在技术允许的情况下都是不被欣赏的,认之为“瑕”。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陶瓷都是以洁净整齐为佳的。窑工们之所以发明匣钵,千方百计地把陶瓷和窑灰隔绝开,就是为了得到光洁的釉面。
督窑官之所以不惜成本地砸掉一切带有铁点、变形以及落灰的器具,就是为了保证出产器皿的“完美”。因为当时人们有一个很明确的观点——带着落灰的、形状不规则的陶瓷就是残次品。
柴烧到底好在哪?对柴烧的追捧,还得从我们的邻国日本说起。现代柴烧并不仅仅像字面上看到的只是“用柴烧制”这么简单。这个概念源于日本的侘寂美学,烧成的器具多用于茶酒具或是室内陈设。
因为柴烧出的作品往往平和、自然,可以很好地烘托出宁静平和地雅致氛围,同时色彩通常也很低调耐看,不会抢去主体物的风头,所以已经在日式生活中流行了很长的时间。
按传统陶瓷制品“光洁玉润”的标准来论,柴烧的美是素颜之后的极致之美,属于一种现代审美概念。这种审美概念在日本叫侘寂(wabi-sabi),在中国叫“禅寂”。
这是一种对审美者的审美素养和品位都要求极高的审美,代表了一种追求自然拙朴、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
近几十年,这种审美趣味逐渐经过台湾传入大陆,正好契合了大家近日渐浓厚的,对于专属定制、品质生活和回归自然的追求,于是便风靡一时。
这是一场向天祈求美的仪式很多人看柴烧,以为这就是“无为之作”,等待天赐的惊喜。但是茶君更愿意把这称为“向天祈求的偶然之美。”人,在这样一场求美的仪式中,是唯一的施受者。
从配土到收集薪柴,每一步都影响着最终的成果——瓷土要考量耐热温度和薪柴种类。而用以燃烧的木柴一般要静置3—6个月以上。到了最重要的窑烧时刻,仪式便开始了,一般烧窑需要3-5天,为了达到1200度的高温,需要24小时不间断投柴,期间可能两三分钟就要投放一次,辛苦可想而知。大火之后,木灰融落,需要等待几天炉火冷却之后,才能看到真正的凤凰涅槃。
这是一场以身心向天祈祷美好的仪式,唯有如此敬意,才能看到惊人之美。
在现代社会,对于美的追求,我们都有着平等的权利,但不意味着美的标准单一。正如火了五季的《奇葩说》的初心:我们尊重你的不同。尊重、包容“不一样的美”,这花花世界,才更值得奋斗。
如何鉴赏柴烧我们可以从材质与做工、落灰与火痕、韵味与意境几个方面来考量。
☑材质与做工
材质与做工是最基础的,做工的好坏除了众所周知的成型、修坯等细节把握外,大部分取自欣赏者的审美偏好,无法一概而论。
但泥料的优劣却是有相对的标准的。柴烧一般会用混有一定熟料或者瓷泥的陶土。
这样烧成的器物一来可以拥有带有独特质感的表面,二来由于含铁,与火接触的过程中气氛的微妙变化会引发器体表面会呈现更加多样的色彩。
陶艺家们通常会有自己的泥料配方,好的泥料不仅在烧成时好控制,更重要的是触感和发色都非常舒服。
☑落灰与火痕
落灰与火痕是柴烧最独特的地方。它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装窑的时候,制作者会谨慎地设想希望带到的效果。例如将希望产生窑变的器物放在相对靠前的地方,把希望有垂釉的器物放在靠后,接近火舌尾部的地方等。
☑韵味与意境
韵味和意境是柴烧最高级也是最难描述的特质。
好的柴烧就像是服装,挂在店里时不一定耀眼,然而一旦找对了符合自身气质的那件穿上身,衣服和人都似乎获得了新生,脱俗而独特。
挑选柴烧的乐趣恐怕正在于此,唯有练就了一双慧眼,可以想象出一件器物摆放在自己家中的样子,才能真正体会到它令人惊叹的美。
艺术走到最极致
就会返回最朴实的样子
柴烧的美
只有懂的人才能看到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灰落自然,返璞归真
完美的刚刚好
薪柴燃尽的落灰釉
如火焰流窜在坯体所烙下的吻痕
沉淀千年的柴烧之美
以简洁的线条表达深远的意境
没有在时代的洪流中消退
而是用质朴的审美传递自然之美
讲究意境,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