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寿终正寝后我重生了,这一世我选择休妻另娶,她也如愿以偿选了我那不学无术的发小

七方繁星 2024-11-06 18:56:26

夫人寿终正寝一月后,她和我发小的书信传遍了大街小巷。

里面写满了她从情窦初开到万年情思,还有这五十年来的守身如玉。

发小拄着拐杖假惺惺向我承认他的情不自禁时,我才知道,

和我相濡以沫五十年的妻子和我最好的兄弟,在我们婚前便睡在了一起。

而我完美无缺的爱情、信任有加的友情和我精心养育的孩子,

全都是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

1

花锦绣去世了。

我守着她的棺椁整整十五天。

想着花锦绣孤孤单单的躺进冰冷的陵墓里,我总担心她一个人会觉得害怕。

便从守着棺椁到守着陵墓。

陵墓紧靠着佛寺,我的事迹被前来拜佛的香客口口相传到京城大街小巷。

我和花锦绣之间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引得城中不少好奇看客前来寻我。

他们惊奇的发现。

我一如花锦绣还在世般,早晨为她采来带露珠的鲜花,午间亲手烹制佳肴,晚间抚动琴弦一遍遍的弹奏凤求凰。

渐渐的香客们探听到我和花锦绣从前的过往。

他们夸赞她是个上京贤妻的典范,不仅对不能人道的我不离不弃,还与我长相守,共患难。

而我也钟情了一辈子,做到了一世一生一双人。

可当花锦绣留给我的好兄弟顾景离的书信在各大茶馆流传后。

我便成全周国最大的笑话。

信件里她18岁及笄之时写“今日得见,你怎生的这般俊俏。”

19岁时:“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望君归。”

21岁时:“我等不到你了,但我爱你,望君归。”

22岁时:“今日我要嫁他了,但你放心我的人和心皆只独属你一人,望君归。”

每一封的结尾都有个“望君归”,

最后一封是她临死前,由她口述找人代笔写下的。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依靠在软枕上,花白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早已浑浊的眼睛在此刻变的清明。

好似爱人就在眼前般,眷恋的说。

“景离哥哥,这是我给你写下的最后一封信,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

听到这我不禁自嘲,原来无数个和我相处的夜晚她都在想他。

而后又听到她后面写道。

“从那年及笄你送我的海棠花簪开始,在到此后种种皆是一遍遍刻画,你在我心里那刻骨的爱意。”

——“望君归。”

数封信件里,她的痴情无人瞧见了不感动。

上京的街头巷尾开始传唱,他们之前那感天动地的爱情。

全然忘了唱词和故事里的女主是有丈夫的。

终于信件和唱词里的男主角,即使远在边塞也写信寄回。

他的信中写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待君归。”

真真是这世间顶配的爱人。

来往书信所取用的诗都是取自同一人之手。

前者说思念到睡不着,后者便回悔恨当初不能在一起,愁苦不能相见。

这般爱意叫谁见无不掩面落泪。

此时的我反倒成了那棒打鸳鸯之人,罪恶滔天到神明都无法原谅之人。

「永昌侯府凭什么依仗权势,便能这般狠心将有情人拆散!」

「你可莫要只说这些,听说这永昌候当年欠了外边不少银子,为了平账不被圣上追究,这才求娶商贾之女的花家大小姐!且花家就这一个女儿,你说花家的钱能去哪?」

「天啊,那这岂不是堂堂侯府强占无辜平民的钱财和人脉,还真是恶心无比!」

外面的流言蜚语愈发的多。

花家的族老们带着一群拥护者齐齐登门入座。

为首留着山羊白胡子的老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起身朝我说,

「楚侯爷,按族谱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堂叔,锦绣去了,外边的流言蜚语你也莫要在意,现下最是重要的头等大事,便是尽早将你手下的商铺产业交还给花不离才是!」

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刚端起的茶碗还没到嘴边,便抖出去大半。

看着倾倒出来的茶渍,我摇头苦笑一声。

「不离是我儿子,我断不会亏待了他,时机到了我自回给。」

花家其他族老纷纷起身。

有两三个上前抬手指着我质问。

「楚暮白!男子汉大丈夫,你看看你自个这么多年还算个男人吗?」

「我花家女儿为了你受尽了委屈和心酸!要不是你不行,锦绣怎么多年一直被人诟病说她生养不了。」

我的心像在寒冰地狱过了一番,冰凉刺骨。

当初花锦绣说身体有恙不能行房事,我心疼她,天南海北的补品宝物全都搜罗出来给她补身子。

她又将顾景离的儿子带回来收养。

我原先是宁死都不肯的。

哪怕我们去求神告佛,或者用其他办法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就行。

可她说什么?

「楚暮白!除了这个孩子,我此生都不会有其他孩子!」

「而且你和顾景离不是好兄弟吗!连他的孩子你都容不得?」

2

触及她冰冷的眼神,我咬牙应下。

即便这样,外面流言蜚语也挡不住似的漫天飞舞。

又是让我不顾惜她的身体强行圆房,又或是说要请宫中御医来为花锦绣把脉。

最终是我派人对外宣称是我不行,议论和猜疑就此打住。

我本以为能换来花锦绣内疚怜惜的神情,可她对我却是愈发的嫌弃和厌恶。

付出和回报从不成正比,这是我自小便懂的道理。

可我没想到她是块极地寒冰,无论我怎么燃烧自己也化不开。

更别说将她捂热。

只是我以为,我与她共度这么多年总归是有点情谊的。

没想到在她眼里是无半分的。

才会不惜打了我的脸,也要真情告白我的好兄弟,她的白月光!

「多的,我不欲再说,总之,我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给!」

花家族老们见我死活不松口,气的扭头,骂骂咧咧出去。

「那处不行,和太监无异,既无男子气性,何必在我们这装!」

「莫说了,那就是个顶着侯爷名头的太监!」

我冷笑出声。

他们似乎都忘了。

花锦绣是因为花家经营有难才嫁于我,拿我侯府的聘礼钱去填补花家账面上的亏空。

花家现在所经营的铺子和地产,哪一样不是我接手壮大的。

不说全部,最少五成都该是属于我。

花锦绣她的人和心从不属于我,这才导致我守不住。

可凭什么属于我的东西,还要我拱手相让?

这次我绝不放手!

……

顾景离从边塞赶回。

无数平民百姓前去迎接,面对众人他眼含热泪说。

「这次我归来,便是要带锦绣回到边塞,待我死后,她将与我一同合葬。」

「生前她盼我归,我恨身不由己不能与她在一处,死后我万万不愿再与她分离!」

顾景离和花锦绣的佳话传遍上京,关于顾景离的过往也皆被流传出来。

年少将军守边塞,几十年间大大小小战事不断。

皆被他一一摆平。

肆意洒脱的少年将军,和花锦绣这个经商温婉小姐。

打破世俗的看法,深深爱着对方的摸样,多么般配和感人。

多少人反过来说他们这才是爱情最原本的样子。

而我这个落寞的侯府王爷,却被当成欺男霸女仗势欺人之辈,在民间广为流传。

侯府的声名一降再降。

而我那个儿子花不离也回来了。

只是身旁跟着顾景离。

我在阁楼上远远看着,他们并排走着。

面容和身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花不离刚走近,似乎有所感觉抬头与我相望。

慌张和诧异的表情在他脸上轮番上演,最后急急将他与顾景离的距离拉开。

我笑了笑。

何必这般呢?

顾景离毕竟是他的生父,他们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作这般戏又是给谁看?

思及此处,我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当年花锦绣牵着花不离的手送到我手中,她便埋头敲打着花家的账本。

花锦绣的身体本就是孱弱,若又兼顾生意和花不离,必定哪头都顾不上。

我只好将照顾花不离的事揽下。

府医说花不离在胎中便是不全,我就费尽心思给他补。

药补膳补,变着花样做给他吃。

听闻城外悬崖上的草药对他有奇效。

虽身上有旧疾根本无法爬山,我还咬紧牙关,命令将绳索套在大树上便亲自爬上悬崖。

因着前一日刚下了雨,崖璧湿滑不堪。

即使我万般小心谨慎的采到了草药,还是脚下一滑绳索断裂。

摔落崖底。

全身骨头俱断。

我命大被大夫抢救回来,可身上无时无刻传来的疼痛无一不再提醒我。

此生我在也无法回到战场,再也挥不动我的红缨枪。

花不离率先上了阁楼。

看到我后,只扭过头去硬声喊道。

「就让母亲随父亲回边塞吧!」

父亲?

我顿感心碎。

顾景离一朝回京,我便成了那不可言说之人吗?

往日总跟在我身后喊我父亲的人早已不见,独升眼前这个陌生的熟人。

但他脱口而出的熟稔,丝毫不见停顿,不像是刚相认的……

「之前你说去邻国跑生意,实际上是去顾景离那里了,是吗?」

花不离先是震惊,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羞愧。

「是……」

我苦笑。

难怪周国富庶之地不少,他偏要去邻国匪盗横行的荒漠跑生意。

我怕他行路不安全,特意雇了十个武林高手护着他。

他再三表示不需要,嫌弃太过累赘。

总说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断然不要这种女儿家才需要的防护。

我一边欣慰他已经长大,一边又担忧不已。

只好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将那十个武林高手撤回。

每每给他写信问其近况,他总不愿于我细说。

想来也怪我多嘴。

人家正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共享天伦之乐。

反倒我这“假父亲”蹦跶的欢实。

花不离满脸不耐:「我父亲与母亲相爱一生,就让他带母亲走吧!」

我气极反笑,问道。

「你父亲与花锦绣鹣鲽情深,那我呢?」

「我这个相伴50年的丈夫算什么?」

我一步步质问,花不离一步步退让。

最终他停下步伐,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景离在这时赶到“嘭”的一声将门踹开。

3

我本和花不离一样,呆站在原地看他是要如何。

未料,顾景离“扑通”一声。

沉闷又响彻天际的下跪声,伴随着他猩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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