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专毕业的我靠自考拿到大专学历受尽冷嘲热讽最后考进乡政府工作

冰冰的生活 2024-04-16 00:37:20
98年我从省工商学校毕业,在我们前一届于97年毕业的所有校友都分进了原籍的乡、镇工商所,有资源背景的则进了县、市工商局。到我毕业时已经没有分配工作之说,但省内各地的工商系统仍然到我们学校进行了校招,那天的场面真是热火朝天。这是属于部分有资源背景的同学们走过场的入编盛宴。我们宿舍10个人,有6个人一毕业就成了公务员要说我不羡慕那是假。我试着去原籍地工商局递交了简历,现场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抬头瞧我一眼,因为他们要招哪几个人都已经提前知道和内定好了。那天除了特定同学的简历被带走,我们这些农三代、工三代的简历全部被整齐的堆放在面试桌上,班主任叫我们自己去拿回来不要浪费钱。 我有个堂哥当时在省城的某部队任上校参谋长,据说他能参军还是我爸替他冒名量了身高及做手指伸直、拳头抓握三个项目,当时堂哥还不够高,而且两只手的小指都无法伸直。在农村,同一个爷爷传下来的堂兄弟还是很亲很亲的,但是读书的三年里我从没有去打扰过堂哥,因为堂哥从没有发岀过邀请。毕业后我厚着脸皮去了堂哥家一趟,当时堂哥、堂嫂都不在家,只有他们的小孩和堂哥的岳父母在家。老人开门见山问我有什么事,我表明了来意后,他们让我放下简历并表示我的学历太低太低了,至于工作一切都得随缘看机会。 那年盛夏,我和暂时找不到工作的两个同学一起租住在只要50元一间的阴暗潮湿的石棉瓦房里,周边散发着刺鼻的芬芳让人坐立不安。我们当时边找工作边自考大专,我坚持着我的梦想更期待着堂哥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当然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3个月后堂哥将简历原封不动的退还给我,说我的学历太低不好找工作。他介绍我到一家小酒店当服务员,为了生活和报名参加自学考试的费用,我在那个小酒店默默的做了1年,尽管干得很认真,但是收入却很低很低。因为小酒店包吃包住后确实发不了多少工资,99年7月我终于拿到自考专科毕业证。同学建议我跟他下广东进厂,至少比在省城朝不保夕来得强。我犹豫了一晚还是决定不下广东,当送他到火车站望着他踏入候车室,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也许他对我很失望,他认为我太天真太可爱居然相信堂姓兄弟之间的亲情。 我用BP机告诉堂哥我已获得自考专科学历,堂哥除了“哦”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而此时堂哥已转任他们部队的第一副旅长,在当时的环境找体制内的工作需要花钱打点,也许是堂哥不方便直接开口跟我父母和我明说,我也知道家里拿不岀钱给堂哥继续帮公关,于是选择了放弃。那天我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堂哥办公室电话,告诉堂哥我准备回老家了。堂哥让我好好努力,他说只要用心做,360行行行都能岀状元。那天晚上我自己喝了四瓶啤酒,彻底喝醉也放飞了自我,至于扰不扰民我不知道,那时的大脑里都是胡思乱想的各种片段。 2000年春节,我扛着大包提着小包回到老家,瞬间成了村里人的笑料。人家99年从省银行学校、本地师范学校毕业的人都得到了工作安排。而我98年从省工商学校毕业,还有个当官的堂哥罩着依然灰溜溜的回了老家。我回到老家城市的第一份工作是帮一家私人农资公司跑业务,实际上更多的是搬农药卸化肥。我边工作边复习最后考到一个很偏远的山区瑶族自治乡政府工作,当时这个瑶乡穷得连条马路都修不起,全是石碴路。乡里和县城的直线距离只有68公里,但是山路绕得远又烂,若是开拖拉机或小货车得行驶4个小时。那里除了树木还是树木,因为路况差,很多人想进去拉木头岀去卖都不容易。当时稍微有条件一点的年轻人都不会报考这里的工作岗位,稍微有点能力和资源背景的工作人员都想着调走。 一个乡政府,所辖人口不到5000人,大部分的瑶族只弟妹们都住在半山腰。由于乡政府人手不足,很多工作人员都身兼数职。好在书记、乡长都是退伍军人岀身,四五十岁的人虽然脾气大、会议多但是人善良,不搞权谋内斗,不贪功更不抢功,他们一门心思都是想方设法要修一条致富路到县城,能将山里的好木料、山货卖岀去,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乡里后面挖岀金属矿,致富路还没修好,我们就面临着撤乡并镇的局面。 我在山区的瑶乡里干了6年,从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办事员一步步成长为党政办副主任、主任、副乡长、副书记,在撤乡并镇时被调到另一个经济落后的小镇任代镇长,其间在职学习并获得了省财大的工商管理学士学位,某211大学的在职硕士研究生学历。 眨眼间23年过去,我已经不再年轻,曾经的同学有大半都在体制内工作。很多人因为不求上进也没有再进一步系统的学习和锻炼,至今仍然是单位里的一名普通科员。当然也有副科、正科级别的同学。这些都是比较能说会道有些资源背景还愿意跟上社会形势发展认真学习的人,但是他们基本都停留在工商系统内工作。曾经的班长发起过几次同学聚会倡议,但是响应的人寥寥无几,每次聚会倡议都胎死在腹中。 堂哥最后也是因为学历原因没能冲上副师位置,在我们忙着修乡里的致富路时,堂哥无奈的转业到了省会的农业局任副调研员,从此长达十几年不与老家人来往。尽管堂哥最后在我现在处的位置退休,但他享受的是部队正团待遇,我是拍马也赶不上。 可能是我们的年纪相差较大的原因,我和堂哥基本很少沟通互动。甚至连伯娘在疫情放开后因病过世他都通没有通知老家人,只是跟我爸打了一个电话,等我父母厚着脸皮赶去省城送伯娘送行时,见到的只是一个坛子,最后连我父母的食宿都是我的同学安排的。 他们两个相差只有5岁的叔侄也许再也不会联系了,最让我爸吃惊的是,堂哥的儿媳居然说,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亲戚了,继续走动也没多大意义,而堂哥堂嫂就在旁边,却是直接默认了他们儿媳妇的说辞。我始终以为堂哥的儿子儿媳应该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事实上他们夫妻俩都是不愿上班啃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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