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做了沈嘉言爸爸的情人。
他为了报复我，用尽手段接近我，得到我的信任。
在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又烫伤我的脸颊，刀尖刺进我的肩膀，发了狠的折磨我。
他生病的时候，我跑去照顾他。
他却误会我想要爬他的床：“你和你妈一样，只会爬男人的床。”
“早点去死吧，被你这种喜欢同性的男人喜欢上，我嫌恶心！”
后来，我真的割腕自杀，躺在江城大佬沈望怀里，他又颤抖着朝我招手：“阿帆，回到我身边。”
“求你。”
1
我生日那天，终于鼓起勇气对沈嘉言告白：“沈嘉言，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他把烟头黏灭在我的脸颊上，烫成了一个疤。
“你这么脏，洗干净再和我说喜欢吧。”
他一脚把我我踹进粪坑，让我洗刷身上的肮脏。
我差点被排泄物呛死。
等我洗干净，跑到他面前，又只敢小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昨天，还对着我满心欢喜，说未来我们要陪伴彼此一起走过。
他还高高兴兴的，说要给我过生日。
可现在，他压抑着怒火，我却还是看到他手里的玻璃瓶碎烈开来：
“今天是我妈去世五周年的忌日，你说呢？”
“你妈害死了我妈，要我和你在一起？你做梦吧！”
“我不弄死你，我不叫沈嘉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忆起他说的每句话。
沈嘉言十岁那年，我妈做了沈嘉言父亲的情人，他妈妈看到两人的躺在一张床上，一气之下去世了。
没过多久，我妈也因为白血病去世了。
这个病，是家族遗传。
我的泪水掉落下来，无助地摇了摇头。
“既然你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崩溃地大叫！
他伸出脚掌，踩在我的手臂上，像是看蝼蚁一样看我：
“杀了你，太便宜了吧。”
“我没了妈妈，痛苦了十几年，让你这么便宜的死去，那怎么对得起我经历的一切。”
“我要让你也尝尽，痛彻心扉的感觉。”
我痛的惊叫起来。
沈嘉言却发了狠，脚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我的指关节响起一声声清脆的断裂声。
疼。
太疼了。
撕心裂肺的痛感传入灵魂。
整张手好像被都沈嘉言踩碎了一样，我甚至对此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可是我的心脏，更疼。
我爸妈早早就离了婚，外公外婆也早就去世了。
我妈死了，我彻底成了孤魂野鬼。
可不知道谁把我妈做情妇的事情散布了出去，小混混每天追着我打，在我后面叫嚣着：“多少钱才能睡你？”
“装什么纯洁烈男？家里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在我被小混混摁在地上差点被强奸的时候，是沈嘉言孤身一人，把我从那么多人里面救了出来。
为了救我，他左腿膝盖留下了终生的伤。
每到阴雨天，都会疼的死去活来。
那时候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救我，我是他们家的罪人。
可他神色淡然又平静，眼底甚至带着笑：“傻瓜，上一辈人的事，怎么能牵扯到我们这一代人。”
“妈妈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他会在所有人骂我是野种，骂我是妓女的儿子的时候把我护在身后。
有人整蛊我，在我课桌上刻满了“妓男”两个字，他发了疯，直接把当事人揍了个半死。
我逐渐沉沦，相信了他并不会因为我妈的事迁怒于我，更爱上了这个永远挡在我面前的沈嘉言。
可为什么，是这个永远挡在我前面的沈嘉言，又把我推入火堆。
他要是恨我，就不要把我救出来，更不要给我希望。
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他要我怎么活。
接下来，他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情散布了出去，更找人刻意针对我。
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买早餐的时候，男人直接插队排到我前面，我让他们排队，那些男人说：“死娘炮，喜欢男人，不插你的队往你哪里插？”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我低头走出了食堂。
可我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
他们会把我的午餐里加料，在我拉肚子的时候站在高处往我头上撒尿。
他们把我摁进池水，用我的脸凿开冰块。
把我溺毙在池水中，在我无法呼吸之后又把我捞起来，反反复复。
我命都没了，沈嘉言又浇上一盆热水在我身上：“痛吗？”
我背上瞬间起了无数泡。
整张背似乎都烂了。
我想去医院，我疼的无法呼吸，可是沈嘉言在这里，我不敢走。
我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求他：“对不起，我向我妈替你道歉。”
“求你了，放过我，我受不了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眼里闪着火：“你代替你妈道歉，我妈就能活过来吗？”
“一命偿一命，你这辈子就等着给你妈还债吧。”
我被沈嘉言的人摁在地上，匍匐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泪水奔涌而出，我朝他大喊：“沈嘉言，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转过身来，往我脸上唾了一脸的口水：“你也配？”
他捏住我的手，看着我痛不欲生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吧。”
“我实话告诉你，当初那批混混，是我派去的。”
我瞪大了双眼，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为了救我，左腿都……”
他嗤笑一声：“不用点手段，怎么让你对我死心塌地！”
“让你那时候就死，太便宜了。”
“被人救赎又被人抛弃的滋味怎么样，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他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跪倒在地上。
我彻底绝望。
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想有个当别人情人的妈妈。
更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害死了别人的妈妈。
可是沈嘉言也亲眼看见我妈和他爸爸滚在一起。
更知道我妈和他爸在一起之后，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沈嘉言妈妈，在一次气急攻心之后就去世了。
他妈妈去世那天，他亲眼看见，我妈从沈家别墅回来。
我该怎么办呢？
我妈害死了他妈。
毁了沈嘉言的一生。
所以，他也要毁了我的一生。
2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沈嘉言要我钻男人的下体。
我紧咬着双唇，眼泪呼之欲出。
他戏谑地盯着我。
“不是喜欢男人吗？那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啊！”
“现在装贞洁烈男，背地里还不知道多么骚去爬男人的床。”
“你看他那副柔弱白净的样子，不知道在床上得多么放荡！”
所有人都在羞辱我，沈嘉言眯着眼睛，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
“我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不准造谣我！”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沈嘉言抬腿走了过来，掐着我的下巴：“他说他没和男人上过床，他妈喜欢做别人的情妇，他骨子里不知道多贱！”
我拼命的摇头。
沈嘉言，我每天呆在你身边，明明没有和男人上床，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有同学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掐着我的身体往男人的胯下钻。
我一直挣扎，头撞到在地上，脸颊也被地面摩擦出了血。
有老师看不过去，走出来替我说话：“沈同学，你们有恩怨私下解决，何必搞得这么难看？”
“乔帆他一向听话，你这样，让他以后怎么活？”
我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这个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我也是他的课代表。
他看我不爱笑，每次去找他问问题他总给我一颗糖。
“怎么总是愁眉苦脸啊，多笑笑！”
他不知道，哪怕沈嘉言看似原谅了我。
夜里的时候，我还是梦见沈嘉言的妈妈来找我索命。
他越对我好，我心里就越不安定。
我爱沈嘉言，也对不起沈嘉言。
这么多年来，这份扭曲的感情已经让我患上了抑郁症。
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沈嘉言冷笑一声：“老师，你心疼沈嘉言，是他在床上勾引你了吗？”
“为了他，年终奖金不想要了吗？工作也不想干了吗？”
那刹那，老师脸色变得苍白，颤抖的嘴唇哆哆嗦嗦：“沈同学，老师不是这个意思……”
他向后退了两步，隐没到人群中去。
我突然就没了力气。
我怎么忘了呢，沈嘉言家里是这家私立学校的董事。
学校每年的各项资金，都是从沈氏批过来的。
老师他，不可能为了我得罪沈嘉言。
我脸上挂着一串一串地泪，手指抠进地板的砖缝里，硬生生折断了指甲：“沈嘉言，我今天钻了过去，你能放过我吗？”
“算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相识多年，求你看在我也曾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你。”
“求你，饶我一命。”
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像死鱼瘫倒在地上。
沈嘉言，我曾无比期待站在你身边。
现在，我却只想逃离。
他不得不求他，只有他放过我，我才能安然在学校呆下去。
我才可能参加完高考，改变我的命运。
他斜眼盯着我，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好呀，你钻过去，我就放过你。”
他笑的开怀，眉间尽是得意。
我闭上眼睛。
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步步爬过去。
朝男人的胯下钻过去！
屈辱感吞没了我的呼吸，我的心里，开了好大一个口子。
再也合不上了。
沈嘉言，为什么啊，有千百种折磨我的方法，你非要将我的尊严扫荡在地上。
他立在我眼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好像掌握我生杀大权的帝王般：“还真听话，像狗一样。”
3
从此以后，我多了一个绰号，叫“跨下男”。
“跨下男，钻男人下体爽不爽？”
“你是不是挺享受的，毕竟你喜欢男人？”
“有机会和我们说说啥感觉呗，或者再钻一次让我们也体验一把骑在你身上的感觉……”
我没有理他们，专心致志地刷题。
没关系，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了。
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所恶魔了。
我心无旁骛，手下的笔变得轻快，解完一道又一道数学题。
这样的好日子没有持续一周，沈嘉言又开始朝我展开疯狂的报复。
他把我拦在回家的路上，刀尖刺向我的肩膀，鲜血微微渗出那一刻，他停了下来。
“沈嘉言，你说好放过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笑了笑，刀尖抵上我的脸颊：“放过你，我说说而已。”
“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抖得剧烈。
从心里升起的寒意蔓延了整个身躯，六月的天气，我却如坠冰窖。
“你耍我？”
“是啊，我耍你！”
“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能把他怎么样了，他堂堂沈家公子，我一个穷鬼，无权无势，还打不过他！
我只能在心里杀了他！
我向前一步，刀尖扎进我的脸颊，鲜血顺着脖颈渗透衣裳，白净的衬衫发了红，像是雪燕一般。
我对上沈嘉言的眼睛，半年已久的愤怒爬上我的心尖，我冲他吼：
“杀了我啊，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动手，你再多刺几下，我就彻底没了！”
“沈嘉言，你不杀我，就再也不要来找我！我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被你折磨，受够了被你嫌弃，更受够你随意耍我！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心，更何况，我还喜……”
我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坨，哭的撕心裂肺。
沈嘉言看着我崩溃的样子，突然无措地收回了手。
我要怎样，才能收住对沈嘉言的那份喜欢。
要怎样，才能改变他妈妈被气死的事实。
为什么，又要让我遇到他。
那天，我抬眸望了一眼，夕阳的余光洒在他的肩上，他离去的身影，却透露着一丝疲惫与心痛。
他心痛什么？
心痛我被他扎伤，流满了一地的鲜血？
心疼我对他的爱越来越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不。
他不会心疼我。
他只会往我心中扎刀子。
他从来不会怜悯我。
自那之后，沈嘉言彻底从我生活里消失了。
连带着那些欺负我的人，也闭紧了嘴，我过了好一阵安生日子。高考结束的那天，我飞一样跑回自己的家，准备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我要努力赚钱，这样才能为大学挣够学费。
这样，我才能彻底摆脱这该死的命运。
最终，我敲定了一家电子厂。
很累，很苦。
但只要愿意拼，钱还可以。
我在员工宿舍住了一天，就搬走了。
我讨厌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
盯着我的身躯，直勾勾地，那些下流的，猥琐的欲望全都在那个眼里。
让我想吐。
于是我每天下了班，都一个人回家。
干的太累了，也会给自己买一份喜欢的芒果炒冰犒劳自己。
生活很苦，但我很知足。
直到那天，我加班到十二点，夜半小巷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心里咕咚咕咚的响，脚下的步伐也走的更快。
可我一时不察，还是被人敲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赤裸裸躺在沈嘉言床上。
4
我睁眼的时候，沈嘉言还在睡。
说是睡，其实额头上已经爬上了密密麻麻的汗。
他捏着被子，似乎梦到了什么：
“妈妈，妈妈……”
“我不想这样的，可我忘不了……”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穿好自己的衣服，摸索着下了床。
管家告诉我，沈嘉言烧的厉害，又不愿意去医院，躺在床上，也叫不醒。
只是一直念叨我的名字。
他就自作主张，叫人把我绑了过来。
只是沈嘉言有洁癖，管家才把我衣服脱了的。
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
他说：“少爷不吃药，也让人靠近。已经烧了两天了，再这么烧下去，怕是连命都会没了。”
“乔帆，我知道少爷对你不好，但是求求你，救救他。”
我戏谑一声：“他对我不好？”
“管家，看见我脸上这道疤了吗？你们家少爷，可是想杀了我。”
他死了，我的命才不会有人威胁。
我巴不得沈嘉言死了！
怎么会救他！
我转身就走，管家却扯住我：“乔帆，你忍心吗？我们家少爷前几年对你可是掏心掏肺啊，你扪心自问，除了这半年，少爷哪里对你不好了？”
“你就算报答他的恩情，救救他。”
“而且据我所知，你也喜欢少爷，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我的心跟着管家的话一起颤抖。
那平静了好久的湖面，被扔进一颗好大的石头。
我原以为我不提，我就能忘记我喜欢沈嘉言这件事。
可别人一提起，我的心又抽搐起来。
沈嘉言啊，哪怕你这么对我，我还是喜欢你。
我该怎么办啊！
我咬了咬牙，转身回到沈嘉言的床边，可我喂给药，他也不喝。
咬了咬牙，跟着管家去了沈家的地下冰窖。
这一次，我搂着他，他没有推开我。
看着他的烧逐渐退了下去，我的心突然雀跃起来。
沈嘉言，这是不是说明。
你并不抗拒我。
或许，你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
我怀着这个心碎的梦，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5
我是被沈嘉言一个巴掌扇醒的。
动作之大，力道之狠，我口腔内瞬间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乔帆，你他妈可真贱啊。你和你妈一样，这辈子都只会爬男人的床是吧？”
“别他妈用那个眼神盯着我，你恶心不恶心，谁要被你一个死同性恋喜欢！”
“滚出去，滚出去！”
我被扇蒙了。
竟忘了从床上挪开。
沈嘉言看着我的眼神变得疯狂起来，他钳住我的喉颈，把我压在他的身下。
“乔帆，你就这么贱，这么想和我上床是吧？”
“好，我成全你！”
他动作大，直接把我翻了个身。
让我背对着他。
指甲掐进我的后背，我回头望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我突然就惊醒了！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像只不听话的野猫一样。
沈嘉言眼里的怒气越来越旺。
身体压在我的身上，他把我的衣服尽数扯去。
我哭嚷着对他说：“沈嘉言，不要这样，你不要发疯！”
“我没有想上你的床，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见我反抗地厉害，那股倔强地征服欲又上来了：“装你妈装，当女表子还立贞洁牌子！你贱不贱？”
泪水打湿了枕头。
我哭的抽噎，可他根本不在乎。
眼看着就要进行到那一步。
我凑上去，咬上他的脖子，他疼的惊叫起来，趁他一时松懈，我一脚就朝那处踹过去！
沈嘉言的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痛苦。
可我不管。
我趁机跳下了床，远远地望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看着你那双眼睛，我嫌恶心。”
我呆呆地，也不管他骂我了，就那样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同性恋很恶心？”
“那不然呢！你浑身上下都让我恶心，别再用那副恶心的男同性恋喜欢的眼神看我了，我隔夜饭都要倒出来了！”
“乔帆，如果你不是同性恋，或许我还会真的喜欢上你，也许我就不那么折磨你了。”
“可你偏偏是个让人作呕的同性恋！”
我慌了神，好不容易扶助桌角才稳住身形。
过了好久，我问他：“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放过我？”
“我不想再和你耗下去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
沈嘉言，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和你有一份爱情分纠葛。
他笑了起来，指着床头那把小刀：“那你自杀啊！你自杀了，我又怎么折磨你？”
他语气轻佻又戏谑，似乎确定我不会自杀一样。
我望着窗外，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把刀尖划向我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