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为阅读方便,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原创文章,拒绝搬运抄袭。
讲述人/海伟 撰写/墙角梅花
我叫海伟,今年55岁,我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和一双孝顺的儿女,并且还有一个亲如兄弟的小舅子,亲戚朋友们都羡慕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每当听到大家的夸奖,我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因为我知道现在我所拥有的生活都是妻子带给我的,因为当年我不顾大家的嘲 笑,娶了现在的妻子,才有了现在的好生活。
我出生在农村,记得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们全家人都挤在两间土坯房子里面,因为房子到处都是缝隙,冬天的寒风顺着缝隙刮进来,夏天下雨的时候,外边下大雨,房子里面下小雨。
这些我都能接受,但是,让我受不了的是:因为土坯房子里面有老鼠,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鼠在墙壁里面稀稀疏疏的响着,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家里才能盖起来青砖碧瓦的大房子啊!
然而,这个想法我们家里却一直很难实现:因为我兄妹四个,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些年农村都很穷,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抚养四个孩子就已经很费力了 ,更别提再给家里盖新房子了。
后来,分田到户之后,我们家的条件才稍微好了一些,父母就开始攒钱,准备盖平房。
到了89年,我20岁,眼看着和我同龄的小伙子们都开始介绍对象了,我们家的房子还没有着落。(在那个时候的农村,很多家庭都开始盖瓦房子或者平房,只有我们一家还住在土坯房子里面。)
父母就咬咬牙,出去借了一些钱,开始盖平房。
记得我们家的泥水匠来盖房子的那天,有一位泥水匠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位泥水匠看着很瘦,她戴了一顶草帽,把半个脸都遮住了,穿着沾满沙子和石灰的衣服,默不作声的在挖地基。
因为看不清楚那个泥水匠的长相,我刚开始只是觉得那位泥水匠很瘦,说不定是一个瘦弱的小伙子,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忽然,远处的李叔大声的呼喊着:“巧玲,把你身后的那个铁锹给我拿回来。”
听到李叔呼喊“巧玲”,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们家里根本就没有人叫作“巧玲”,李叔在呼喊谁呢?这个名字是女孩子的名字啊!干泥水匠的都是男人,不可能有人叫作“巧玲”。我倒是有一位初中同学,她的名字叫作“巧玲。”
“好的。”那个低着头的泥水匠答应了一声,急忙拿着铁锹向着李叔走去。
听到这个泥水匠的声音之后,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来这位瘦弱的泥水匠是一位姑娘。
我急忙跟了过去,发现那个泥水匠正是我的初中同学巧玲。
我已经初中毕业了好几年,但是,对于初中的每一位同学,我一直都有印象:巧玲在学校的时候,她沉默寡言,和我们大家都不说话,几年不见,巧玲看着晒黑了很多,并且她也瘦了不少。
巧玲看到我之后,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的对我说道:“海伟,原来这是你们家啊!我只知道你住在这个村子里面,也不知道你住在哪一家,今天我也是跟着李叔出来干活,才知道原来你们家里盖房子。”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我和巧玲一样大,并且她还是一位姑娘,她却不怕苦不怕累的跟着盖房子的出去干活,而我却干不了这些出力活。因为我也跟着我们村的张叔出去盖过几天房子,但是,我却吃不了盖房子的苦。(后来,父亲托熟人,在镇子上的鞋厂给我找了一份工作。)
那天,巧玲一下也舍不得歇着,她不停的忙来忙去,就算是我把茶水端到了他们的面前,别的泥水匠都停下来喝茶了,巧玲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她还在忙碌着。
奶奶知道我的女同学竟然在干泥水匠,她心疼的不得了,拉着巧玲的手,让她先喝点茶歇歇。
“奶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是女的,肯定没有别的叔叔们干活多。可是,他们都不嫌弃我给他们拖后腿,这让我的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说,我要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多干一些话,要不然李叔给我按天开工资,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啊!”巧玲一边感谢着奶奶,一边干着活。
后来,经过了解我们才知道:巧玲的身世一直都很可怜,因为巧玲的弟弟刚出生那年,巧玲13岁,她的父亲出去干活,不小心摔到了沟里,命虽然保住了,但是,父亲却瘫痪在床了,家里全靠着母亲在支撑着。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母亲前几年也因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巧玲和她的弟弟,还有瘫痪在床的父亲。
弟弟还在上学,巧玲为了养家,她跟着盖房子的李叔到处干活,每次她出来盖房子的时候,就会早起,在家里熬一大锅稀饭,等着弟弟放学之后吃,因为熬的多,弟弟和父亲在家里能吃一天。(弟弟每次吃完饭之后,他还要喂父亲。)
知道巧玲的遭遇之后,我们全家人都觉得她可怜,每次母亲给她盛饭的时候,都会挑好吃的多给巧玲盛一些,特别是到了我家上房顶那天,母亲做了烩菜,因为做的太多了,等到巧玲下工的时候,母亲拿了一个小饭桶,给巧玲盛了一桶,让她回家带给弟弟和父亲吃。(因为母亲为了省工钱,她一直管着匠人们吃饭。)
那次,巧玲看到那一小桶烩菜,她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自从我们家的房子盖好之后,我也很少见到巧玲了。
后来,我也相过两次亲,但是,这两位女孩子提的要求却让人接受不了:她们都要求我们家里给三千元钱的彩礼,还要买耳环和戒指,并且结婚之后,我的父母不能住在新房子里面,让他们另外出去住。
听到这个条件之后,我直接拒绝了,因为父母含辛茹苦才盖了三间平房,家里的土坯房子已经拆了,我怎么能把家人赶出家门呢?再说了 ,那三千元钱彩礼,我们也拿不出来,我在纸箱厂上班,一天才挣三元钱啊!(我们家里都靠着我一个人出去挣钱,弟弟妹妹还需要上学,家里的花销太大了。)
所以说,我的婚事一拖再拖,一直到了94年,那年我25岁,还是单身一人。
父亲觉得对不起我,他又在后院盖了两间石棉瓦棚子,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住了进去,想着给我腾地方找媳妇。但是,我根本就出不起彩礼钱,更别提给未婚妻买戒指耳环之类的了。
有一天,母亲在门口和邻居们聊完天之后,她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问我:“海伟,你还记得五年前,在咱们家里盖房子的巧玲吗?我刚才听说:巧玲已经25岁了,她现在还没有嫁人,就算是她不要一分钱的彩礼,也没有人敢娶她啊!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巧玲出嫁的时候,她准备带着她的父亲和弟弟出嫁,并且还要男方承当:将来给她的父亲养老送终,还要给他的弟弟成家立业。许多小伙子就算是不娶媳妇,也不敢娶她啊!你想不想和巧玲成为一家人?”母亲笑眯眯的看着我。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也是犹豫不决,因为我的年龄也大了,巧玲给我们全家人的印象也很好,巧玲不要彩礼,这个条件对于我来说,也是求之不得。但是,还要抚养她的弟弟和父亲,这个条件有点难办啊!
于是,我们全家人就开始商量这件事情,父母的意见很明确:他们看上了巧玲,觉得她踏实能干,是一个难得的好儿媳妇,如果把她娶进门之后,我的父母可以帮忙照顾巧玲的父亲。至于巧玲的弟弟,这也好办:我们家里孩子们多,再多养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
然而,我们还没有去巧玲的家里提亲,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左邻右舍的耳朵里面。
“海伟,你是不是傻啊!你竟然准备娶那个巧玲,许多有钱人家的小伙子也不敢娶她啊!就算是你有再多的钱,也填不平的。因为巧玲的弟弟再过些年就要结婚成家了,你从什么地方弄钱给他盖房子娶媳妇?
你现在的生活过得也是一塌糊涂,自己连媳妇都娶不起,还想着将来给巧玲的弟弟娶媳妇?再说了,你长的高大帅气,今年你的年龄也不大,好饭不怕晚,你再等几年看看,说不定就会有更好的姑娘在远处等着你……”大家七嘴八舌的对我说着。
母亲听到这些话之后,她把我拉到了一边:“海伟,别听他们说的话,我觉得巧玲这个姑娘很好,就算是她带着父亲和弟弟嫁到这个家,我也愿意照顾他们。”
后来,在父母的支持之下,我们隔天就带着礼物去巧玲家里提亲。(因为巧玲住在邻村,我们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她的家里。)
那天,巧玲看到我们之后,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后来,我的父母和巧玲的父亲聊了很长时间,双方老人都同意了这门亲事,而巧玲五年前和我的父母接触过,她了解我们家的为人,也答应嫁给我了。
那年冬天,我就和巧玲举办了婚礼,因为家里穷,我们的婚礼也很简单,一共摆了五桌酒席:只邀请了双方的直系亲戚,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我就算是成了家。
自从结婚之后,岳父和小舅子就跟着妻子住到了我们家里。(为了让巧玲一家人放心,我的父母都搬到了后院的石棉瓦棚子里面,让巧玲的父亲住到了平房里面,他们总说石棉瓦棚子里面太潮湿,巧玲的父亲身体不好,不适合住棚子。)
那年小舅子12岁,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刚刚到我们家里的时候,他很少说话,只想着在屋子里面读书。但是,只要看到我忙碌着干活了,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书本,想着帮我。(小舅子平时在学校的读书成绩很好。)
看到小舅子瘦弱的样子,又想到我们兄妹四人平时的读书成绩也不好,我从心底里就想让小舅子努力读书,将来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我的心里很爱巧玲,所以说,我也爱她的家人。自从小舅子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就把小舅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弟看待了。
于是,我就经常告诉小舅子:家里的任何庄稼活你都不要干了,只管着努力读书,将来不要和我一样,和土坷垃打一辈子交道。你争取走出这个小山村,上学的各种费用你就不要惦记了,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小舅子听到这些话之后,他抬头看了看我,满眼都是泪水。
从那天开始,小舅子开始废寝忘食的学习。
我和巧玲一起跟着李叔的建筑队打工,就算是平时的生活再苦再累,只要小舅子想要学习用品和各种书,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小舅子买回来。
那些年我们全家人的生活确实是很苦,但是,我的父母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我们,父母不但帮着我们照顾岳父,而且他们也把巧玲的弟弟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因为我的弟弟妹妹们学习都不好,他们初中没有上完,就走上社会打工了。)
后来,小舅子考上了县城的高中,我们都很高兴。那天,母亲特意把家里的土鸡宰了一只,我又去镇子上面买了几个凉菜,全家人高高兴兴的摆了一桌子,准备好好的吃一顿。
谁知道,左邻右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们都说我们一家人想不开,因为大家都觉得小舅子是一个外人,我们供他上完初中就行了,因为大部分的农村孩子都是初中毕业之后,就走上社会打工挣钱了,趁着小舅子年轻,让他多出去挣一些钱,将来好成家立业,要不然我们家里哪里有钱给他盖房娶妻啊!
对于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我们全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供小舅子读书。
三年之后,小舅子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大学,在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父亲特意在家门口放了很长一挂鞭,他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比自己的孩子考上大学还高兴。
岳父知道儿子考上大学之后,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开始哭泣,因为他的心里实在是难受:儿子如今考上了大学,去什么地方凑学费啊!
“老哥,志林(小舅子)的学费你就不要管了,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要让志林上大学。”父亲拍着胸膛和岳父保证着。
等到小舅子去大学报到的时候,父亲把卖粮食的钱都拿了出来,奶奶把她的养老钱也拿了出来,妻子和小舅子看到这些之后,他们感动的不停的掉着眼泪。
在小舅子上大学那几年,我们全家人节衣缩食的供着他上学,那些年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是,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小舅子参加工作之后,他经常回来看我们全家人,每次回来的时候,他都拿着各种礼物,还要给我的家人发一些零花钱。
几年之后,小舅子出钱,在镇子上面买了一套新房子,让我的父母和他的父亲住了进去。
前些年,奶奶生病的时候,小舅子毫不犹豫的送回来了两万元,在平时的生活中,只要我们家里有风吹草动,小舅子都会毫不犹豫的出钱出力,感觉他比我的亲弟弟还要亲。
妻子自从和我结婚之后,她任劳任怨,是左邻右舍称赞的好儿媳妇。
左邻右舍看到我现在的生活之后,他们再也不说我傻了,都说我捡到了宝,这个宝就是我的妻子,因为自从妻子过门之后,在她的带动之下,我们家的生活越来越好!
“你们养我小,我养你们老。当初是你们一家人毫不犹豫的收留了我们,并且一心一意的供我读书,现在我有钱了,报答你们也是我应该做的。当年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现在的生活,你们全家人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也还不完。”小舅子每次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他都会泪流满面。
后来,当我的两个孩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小舅子更是出钱出力。
所以说,我的两个孩子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告诉他们:“你们的舅舅对你们最 好了,你们只要有空了,多去看看你舅舅。”
“爸爸,妈妈 ,我的舅舅现在还很年轻,每次我们拿着礼物去看舅舅的时候,他都会生气,他说他现在还很年轻,如果我们有钱了,多给父母和奶奶买一些好吃的,因为你们和奶奶的年龄也大了,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女儿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听到女儿说的这些话之后,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马上就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小舅子那年还小,他拿着书本,如痴如醉的坐在我们家的院子里面读书,朗朗的读书声一直传到院子外边……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愿我们都能做一个感恩的人,感恩曾经帮助过我们的每一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