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5日,星期六。晴转多云,3级偏西风,最高气温23℃。
上午,我到医院做胃镜,没查出胃的毛病,食道炎却很严重。
大夫一再警告我,千万不能再喝酒,建议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本人一直坚定一个信念——垂钓能祛百病,于是中午12时整,我到达鱼池。
今天鱼池的气氛有点异常,平日里钓客聚集的大池子突然空了。
往西边一瞅,好家伙,西边的池子已被钓友围住了!
原来,大伙盼钓已久的颇具神秘色彩的西边池子今天对外开放了,收费20元。
以前,这个池子是小张专门用来养鱼苗的,去年的一场大洪水导致他今春没放鱼苗。
刚解冻的时候,小张用大眼挂网从这个池子里挂出不少大个头的池鱼和江鱼,弥补了去年发洪水造成的损失。
小张还惊奇地发现,去年春天投放的鲤鱼苗并没有全部被水冲走,附近被水淹的鱼池里的鱼还进来不少。
从鱼池所处的地形上看,洪水退后,来不及撤走的江鱼、池鱼只能困在这片大池子里。
从春天起,小张就不断地往西边池子里投撒鱼饲料。细心的钓友早就注意到这个池子里鱼的密度大,而且常有大鱼翻花。
很多人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在这个池子里钓鱼,小张终于活心了。
我见能抛竿的地方大多被人占了,便坐在熟悉的钓友老刁身边,和他闲聊了起来。
老刁说,昨晚就来了不少人,小张难耐大家央求,晚上11点就同意开钓了。
老刁把他的鱼护从水里拎起来,抖了几下,对我说:“这不,刚钓了一个鲤拐子,人家能钓的,都钓40多斤了!”
接着,老刁面带神秘对我说:“这里真有不少大家伙!昨天夜里我连断两把主线,一连跑了三个大家伙!竿子根本抬不起来,没容我回过神来,线就断了。最后的那条鱼总算打了一个照面,是一条10多斤的大草根,我正想慢慢地遛它,它突然来了一个大翻身,啪嗒一声,线弹了回来,钩油子(子线)断了,我的钩油子是2.5号的,鱼不超过10斤是断不了的。天亮后,我把鱼线彻底换粗的了,大草根一直没见到影。”
老刁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今晚他要再续20元钱,再蹲上一宿。
老刁让我在他旁边挤一挤,凑合着钓半天。
我左右瞅瞅,感到地方实在不宽绰,就谢绝了。
我到鱼池小屋去交费,小张媳妇说什么也不收,我把20元钱放在土炕上转身就走,小张媳妇紧忙追上把钱又塞给我,最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只收下10元。
这份情我心领了,其实新开放的池子是不存在钓半天收半费的,只要钓就收全天费用。
鱼池的西北角倒是空出一大片地方,水里还长了一些蒲草,但那儿的水很浅,恐怕不足二尺深,没人到那儿去抛竿。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过去,实在不行就去钓10元/天的中间的大池子,不过这个新开放的池子对我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由于没人踩踏,这一片的池边长满了茂盛的蒿草,人站在那里如同置身于天然的野泡子边。
我选了一处草稀的地方,拔掉岸边的杂草,坐下后,左右方向的人很难看见我,实在是一个清静之处。
我拿出一把3.6米竿,开始挂饵调标。水实在太浅了,我把浮标调到坠根,它还是斜斜地露出大半截。
我刚要取一支短标换上,浮标竟然斜着没入水中了。
我一提竿,哗啦一声响,水面立刻翻起一片大水花,一尾长条鲤鱼窜出水面。
水虽然浅,但鱼很有劲。抄网还没打开,我便把这条1斤多重的小鲤鱼连拖带拽地弄上岸来。
这次我仍旧用蚯蚓,目标是去年发水冲进来的江鱼。
用蚯蚓钓鱼,我向来是先把钩穿上蚯蚓后再调试浮标,这已经成为我多年的习惯,这次中鱼就体现出先挂饵的好处。
因身体怀恙,怕妻子惦记,我只钓了几个小时,就早早回去了。
这次垂钓是我今年出钓以来最尽兴的一次,如果不特意去看对面鱼竿挨鱼竿的钓友,还真以为自己在野钓。
今天除了开头钓的那条鲤鱼外,其余的是清一色的一两至半斤的江鲫鱼,一共钓了4斤多,浮标几乎就没立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