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少惠
“一次靠投递漫画短片获得稿酬的机会”
虽未入选
但“一通天使拨来的电话”
他的漫画传奇就此开启
自此极具能量的种子
播种到世界各个角落
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让孩童时的我们定闹钟也要按时爬起来看
就是这样一段生动的童年回忆
让我们用绵密的泡沫把头发抓成悟空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位如此具有影响力的艺术家
让三万拉美粉丝在广场自发聚集
共同制造“元气弹”：“把力量借给他吧！”
2024年3月8日，一篇官方讣告让我们惊醒。
每个人听闻噩耗时，都多少恍惚。我们惊觉的，也有随鸟山明一同远去的童年。
集齐七个龙珠召唤神龙许愿，或者修行、悟道、战斗，成为天下第一，是无数孩子梦的起点。
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的时候，所有其他故事好似都显得黯然失色。
拾起远去的回忆，再打开一集《龙珠》，才惊觉片长好短，小时候似乎能看很久很久。
真可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幸运曾和鸟山明老师生活过同一个时代，无论是追梦途中抑或阴霾时刻，每逢龙珠IP的游戏发售，也总忍不住尝鲜。可那些场面太熟悉了，熟悉得像是回到那条放学溜达去书店的小路。
随后，《龙珠》全新动画系列《龙珠 DAIMA（龙珠 大魔）》，官宣2024年秋季开播，应该是鸟山明真正意义上最后一部作品，由老师生前亲自操刀，担任脚本和角色设计。
也算是龙珠粉在听闻讣告后的一份心理安慰……
这次让我们接上悟空的尾巴，从一个遍布山峦与海岸线的地区——爱知县开始说起。
Vol.1
头顶闪烁，天空晴朗，我也超有精神！
这位时常出现在我们童年生活中的人，相比我们，过得有些近乎平淡。
《龙珠》
1955年4月5日，一个有点儿绘画天赋的小男孩出生在爱知县西春日井镇。
在乡下田野中玩泥巴长大的鸟山明小朋友，生来带了点懒散又乐观的心境在，说好听点，就是陶渊明“悠然见南山”的态度。
鸟山明 童年时期
乡下风景虽宜人，可鸟山明家实在太太太穷了！
以至于，小鸟山明最亲密的玩具是铅笔和橡皮擦，因为买不起别的……不是，因为可以用它们来涂鸦、绘画。
虽然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可小鸟山明却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饿着肚子画漫画的感觉。
日本漫画家手冢治虫和美国动画师华特·迪士尼是小鸟山明的偶像。
手冢治虫和华特·迪士尼
爱躺平的小鸟山明也没想到，因为追星，自己竟然还在小学教室布置比赛中因为绘制了《101忠狗》而受到表扬。
《101忠狗》
除了临摹偶像的作品，他也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喜欢画小动物，不过他最喜欢的“小动物”有些不一般——猩猩。
鸟山明对猩猩，实属爱的深沉。
送自己画的猩猩给班上的小女孩、央求父母给自己养一只猩猩宠物、把猩猩放到各种作品里……
《龙珠》
此后中学时代大大小小的美术比赛中，鸟山明也斩获不少奖项，算是个小有造诣的懵懂男孩。
不过呢，不同于我们对热血漫画少年的想象，鸟山明在小学四年级之后，其实就不怎么看漫画了。虽然他依旧保持着对绘画的兴趣，但更多是对插画的偏爱。
在高中毕业之后，早已读不进书的鸟山明顺理成章地进入当地的一家广告设计公司，成为一名光荣打工人。
鸟山明 青年时期
可惜，画传单的996工作显然不是一个躺平青年的理想生活，摆烂、迟到、扣钱依次恶性循环……
月底鸟山明反复数着手中几张薄薄的钞票，惊觉：“竟还没办公室打杂的挣得多！”
鸟山明当时设计的广告传单
终于，三年之后，鸟山明受不了辞职了，并开始陆陆续续地接一些插图的兼职。这时的鸟山明更加颓靡了，有时候连买烟的钱都得从妈妈的钱包里偷。
但这刻的他还不知道，凭借自己的积累，他将影响那个时代对漫画的全新审美。
某一天，离职后碌碌无为的鸟山明偶然在咖啡厅里看到，《周刊少年Magazine》正在举办漫画征稿活动，眼看饭都要吃不起了，为了活动50万日元的奖金，饿得眼冒金星的鸟山明毅然决然地准备起了自己的首部短篇作品。
《周刊少年Magazine》
可由于错过了截稿时间，只能把作品投给奖金仅10万日元的《周刊少年Jump》，却也石沉大海。
但是乐观的鸟山明觉得：“嗯，一定是快递员的问题！”
于是，鸟山明又又又进行了持续的投稿，虽然始终没啥结果，但引起了一位年轻编辑鸟岛和彦的注意——看完鸟山明模仿《星球大战》画下的《谜之雷杰克》，虽然人物比例和画风还经不起推敲，但他被这种像广告海报一样的、拟声词的字体设计深深吸引了。
当时走投无路的鸟山明也许未曾想到，这本杂志、这位伯乐，会将他一举推上神坛。
鸟山明早期投稿作品
鸟岛和彦立刻联系了有点儿愣头青的鸟山明：“虽然现在画得不是那么好，但是努力的话，将来会有成就的，再多画一些给我吧。”
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听。
鸟山明和鸟岛和彦
后来把鸟岛和彦这通电话称为“天使般的来电”的鸟山明，就这样开启了漫长的投稿之路。
Vol.2
不能超越并惧怕以前的自己，就得永远逃避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鸟山明的漫画家之路走得并不顺畅。
“大魔王”鸟岛和彦常常一眼就能找到鸟山明故事的致命伤，可怜的鸟山明前后被退下500多张画稿（也有传言1000多张），堪称惨绝人寰的调教。
鸟山明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鸟岛和彦就直接下通牒：“不按时交稿就把你调到东京去！”
通过连哄带骗加适当威胁，鸟山明开始从零基础的新人渐渐摸清了漫画的门道，作品初具雏形。
1978年年底，鸟山明终于刊登了处女作《奇异岛》，虽然是费尽心血创作出来的作品，但是反响平平，人气一度垫底。
《奇异岛》
随后，鸟山明还创作了《今日的闪亮岛》等作品，不过都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
鸟岛和彦已经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在认真分析了一番鸟山明和作品和市场行情后，他得出结论：鸟山明这厮的画几乎都是男性角色，要不要尝试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漫画捏？
当时日本的漫画市场，以女性为主角及视角的漫画也确实开始初露苗头，“平成新女性”的概念也正是这个时期被提出来，鸟岛和彦实则是很敏锐地抓住了时代的风向。
那时鸟山明正在开启创作《阿拉蕾》（又名《怪博士与机器娃娃》）的进程，大纲已经基本敲定，打算继续让男性成为主角，即故事中的发明家则卷千兵卫。但鸟岛和彦看后建议把主角改为机器女孩阿拉蕾：“我觉得这个把自己的头拧下来的机器女娃不错，比起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让她做主角更好。”鸟山明自然是不情愿的，于是两人打赌，先画一部女性为主角的短篇漫画试水，如果反响好，那便必须听从鸟岛和彦的建议。
就这样，在同年八月《少女刑警TOMATO》诞生了，而事实证明，人气果然如鸟岛和彦预期般大大提升。
《少女刑警TOMATO》
紧接着，鸟山明自然屈服了，而后快马加鞭，创作出这部火遍世界的“企鹅村”为背景的搞笑漫画。
1980年，这部以带着黑框眼镜、爱玩大便的机器少女阿拉蕾为主角的漫画开始在《周刊少年Jump》上连载。
事实证明，作为军师的鸟岛和彦又对了。
即使如今很多人们提起鸟山明可能更多会第一时间想到《龙珠》，但是《阿拉蕾》在那时也是神话般的存在，鸟山明也得以名利双收。
鸟山明随之声名鹊起，一跃成为漫画界炙手可热的新星和《周刊少年Jump》的当家台柱，连杂志社办公大楼也被称为“阿拉蕾大厦”。
随后的一年，《阿拉蕾》被改编为电视动画播出，收视率竟高达36.9%！
因此1981年也被粉丝称为“阿拉蕾年”。
1982年，鸟山明一年所缴纳的版税就将近5.39亿日元，而到了1983年， 当年才28岁的鸟山明的个人所得税纳税额， 是6亿4745万日元， 折合人民币4014万元——这可是在34年以前！而且是个人所得税！
不过，钱多嘛，活也多，鸟山明直接从996变成007了。在《阿拉蕾》连载最疯狂的时期，鸟山明一周只睡20分钟。
还因为不懂得请助手，只得号召全家出动帮忙涂色，但妹妹经常把头发颜色涂到外边，导致角色脑袋越来越大，鸟山明更是累得苦不堪言。
还有个经典插曲，当时鸟岛和彦说漫画中需要设计一个“宿敌”角色，鸟山明画了N稿还是没给过。
屡次受挫之后，鸟山明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干脆把反派画成了鸟岛和彦的样子，又因为鸟岛和彦的日语发音开头读作“特利西马”，于是大反派“马西利特博士”就这样草率地诞生了。
鸟山明另外还特地拖到最后一刻交稿，导致出版在即不得不采用。
在稿子末尾更是掩耳盗铃地写下：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真实人物、事件无关。特别是马西利特博士和鸟岛先生，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终于，在长期睡眠不足+搞笑灵感枯竭+和编辑来回的拉扯的情况下，1984年，借着被新兴格斗漫画《北斗神拳》超越，《阿拉蕾》顺位一掉的时机，心力交瘁的鸟山明正式提出想要将其完结的想法。
鸟岛和彦看似同意，但与此同时也提出了新的条件：必须在三个月内重开一部连载作品。鸟山明自然愿意，因为实际上从1982年11月开始，他已经有了开启一部故事漫画新篇的念头，1983年3月开始构思以中国文化为背景的短篇小说《骑龙少年》，并于同年7月开始发表。
《骑龙少年》
同年另一部《东宝大冒险》，如今大家都认为上述这两部短篇漫画正在给《龙珠》的连载打基础，前者有着浓厚的中国风背景，有神龙和中国功夫，后者则讲述的是男主角乘着宇宙飞船到星球冒险的故事，其中的万能胶囊以及角色设计也已经可以看到相似之处。
《东宝大冒险》
不仅如此，甚至在《阿拉蕾》后半段，索性直接提前开启“龙珠功夫梦”。
《阿拉蕾》第200话 天神大反击！
《阿拉蕾》第201话 东奔西跑的青春（Part3）
1984年，鸟山明如约兑现了承诺，一部集大成之作《龙珠》诞生了。之后的故事，就是属于你我共同的回忆了。
《龙珠》
Vol.3
你变强，我也会更强。
《龙珠》自问世起，除前两年外，之后的岁月中一直保持日本漫画中的人气第一名，其影响力甚至辐射到了全球，至今难以超越，其成就想必不需要我们多去赘述。
即便《龙珠》的巅峰时代已过，大家对《龙珠》的喜爱却丝毫不减当年。
就在2020年的东京奥运会上（后推迟至2021年），悟空还被选为开幕式形象大使之一。
要说《龙珠》能制造出全球级火爆现象的原因，还得从鸟山明的“转型”说起。
起初，鸟山明设想的是一个西游记背景下，师徒四人收集龙珠的故事，但效果并不理想，甚至读者顺位一度跌落到15名左右，面临被腰斩的危机。具有敏锐洞察力的鸟岛和彦再次出场。
经分析发现，当时的日本市场已经开始追捧热血格斗的类型，就比如超越《阿拉蕾》的劲敌《北斗神拳》。
《北斗神拳》香港中文版
《北斗神拳》“你已经死了”的中二台词更是火遍大江南北。
外加《阿拉蕾》中锦标赛相关剧情也曾受到了不错的反馈，这次依旧是在鸟岛和彦的建议之下，结合香港电影黄金时期功夫片的灵感，从《短笛大魔王篇》开始，增加更多打斗画面，《龙珠》正式进入“武”的篇章。
之后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出现，更是成为《龙珠》的转折，为其最亮眼的分镜特色拉开序幕。
《龙珠》
这种特色究竟是什么？
用鸟岛和彦的话说：“鸟山明画格斗是立体的空间，他能从前到后，从左至右，里里外外地把动作表现。”
《龙珠》
回顾日本早期的格斗漫，基本都是摆出各自炫酷的战斗姿态，然后高喊技能名，而且默认般地一来一回地出击。
“左勾拳右勾拳”的简易招式也让观众觉得毫无冲击力，感受不到拳拳到肉的快感。
《圣斗士星矢》
到了《北斗神拳》时，已经有了不少的突破，原哲夫已经加入了多角度机位来突出战斗的紧张感，也有了比较经典的交手情节。
《北斗神拳》
直到《龙珠》的出现——画面简洁明快、动作连贯流畅。
没有回合制的对轰，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更具备战斗中的真实感。
前一秒空气凝固，景别是从云端俯瞰山头的大远景，空气中凝固着大招前的肃杀感。
下一秒直接切至近身肉搏，对手被一分为二！
《龙珠》
漫画具有了成龙格斗影片式的3D效果，算是第一部打得行云流水的漫画。
《龙珠》
不仅如此战斗在各个方面都有了明显提升，无论是战斗技巧的展示还是战场的多样性与扩展性，观众甚至能从静态的分镜中感受到节奏感。
引导线也丰富而不杂乱，可以说是化繁为简，辅助《龙珠》在打斗速度、力量、冲击效果上都大大提升。
《龙珠》
Vol.4
我的命运只遵从我的意志。
当然，一部集大成的作品，只有画技还不够，宏大的世界观、饱满的人物形象、不拖泥带水的情节，都是《龙珠》的成功因素。
鱼龙混杂的作品越丰富，越能明白这些有赤子之心的角色何其珍贵。
《龙珠》
作品是作者本人意识形态的体验，很多创作者都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图。
在自己对社会、世界尚知之甚浅时，就在作品中强行揭露自己还一知半解的人性的阴暗面、人生的爱恨情仇。
鸟山明 2017年
《龙珠》的故事设定简单却不乏味，没有细腻的心理描写和说教。
比如悟空看到贝吉塔变成大猩猩时，才惊觉是自己踩死了爷爷，于是只能在慌乱的战斗中苦着说对不起爷爷，看来只能到地府给你赔罪了。
这也能见得鸟山明在乡野中长大的人生经历，作品在画风和内核上，都传递出一种“大道至简”的豁然。
他并不试图教会你什么道理，而是只讲故事，善恶你自行评判。
《龙珠》
从山林到都市、从地球到宇宙、从过去到未来……随着情节的连载，战斗场面也持续扩大，这些年日渐火爆的平行宇宙观念，在当时就已经被鸟山明玩烂。
同时，探测器、万能胶囊、球型宇宙飞船、时光机等有趣的黑科技，也让这部格斗漫在热血中有了更多趣味性与温情。
《龙珠》
这里再讲个鸟山明有趣的起名法则——吃货鸟山明在《赛亚人篇》开始，按照和创造“马西利特博士”的逻辑差不多，创造了一系列野菜人。
其实，赛亚人的日语读音倒过来念就是野菜的意思。
而悟空本名是胡萝卜（卡卡罗特：Carrot），他哥哥当然也是萝卜兄弟（拉蒂兹Radish），他们的爸爸是牛蒡（巴达克：Burdock）……
不过，长年累月的创作近乎耗尽了鸟山明的心力，在作品有了空前绝后的反响之后，已经不能由鸟山明决定，是否停笔。
数次想要放弃，却又数次被说服，《龙珠》的完结比鸟山明预想得晚了太多年。
鸟岛和彦也曾在后来说：“虽然这只是假设，但如果在弗利沙篇就结束的话，鸟山明或许能画出第三部畅销作品。他就是超越了那条线，才燃烧殆尽变成一片空白的……”
Vol.5
只有自己够强，才能保护所爱。
有人曾分析过，一部作品如果只能在当地爆火，却不能走向世界，其重要原因就是过于本土的文化色彩过浓。
而鸟山明的作品中往往是架空世界，无国界之分，自然就更适合全球地区读者的阅读。
鸟山明与阿拉蕾
众所周知，《龙珠》最初的灵感来源于中国古代文学经典《西游记》，甚至第一稿完全就是《西游记》本身，只有三藏法师是个年轻女性这一点与原著不同。
《龙珠》最初设定
此外，悟空的婚礼、布尔玛一家的生活中，却又处处可见西式的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
可无论是西方还是中国民众，都从未将鸟山明的创作视为文化的挪用，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鸟山明本人对各国文化的尊重。
在《龙珠》大获成功后，鸟山明在各种场合都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对中国文化的喜爱和赞赏。
据说，《阿拉蕾》连载到中后期时，鸟山明还特意来到中国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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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表示：“如果没有中国功夫，没有成龙的《醉拳》，就没有《龙珠》。”
鸟山明与成龙
2013年，周星驰导演的《西游·降妖篇》在日本上映，鸟山明还亲自绘制了海报，两位艺术界的泰斗都不加掩饰地表达对彼此才华的欣赏。
周星驰悼念鸟山明
在外交部对鸟山明的公开悼念中也表示，鸟山明的作品对中国文化的传播、中日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都有不可磨灭的意义。
Vol.6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修行！
回到开篇，鸟山明的突然离世，为之震颤的不仅是不同国界的粉丝，还有无数被他影响的后辈。
《海贼王》的作者尾田荣一郎说：在流行“读漫画会让人变笨”的时代，老师接过了接力棒。
《火影忍者》的作者岸本齐史说：我想要创造出像老师的作品一样的作品！想要成为像老师一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站在鸟山明笔下的巨人世界上，后代的漫画界人才辈出，如今依旧成风起云涌之势。
始终难以忘怀，中学时在课桌上一遍遍修改涂抹，却怎么也画不好悟空头发的愠怒；始终难以忘怀，悟空见到爷爷后飞扑入怀的那一回，是第一次因为动漫流了很久的眼泪。
不禁发觉，鸟山明和塞尚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同样热爱田野，一次次地从工作室的窗外眺望圣维克多山的四季全景；他们同样喜爱明亮而清晰的笔触，极具辨识度又深入人心；他们都是绘画界的设计师，画作中处处可见设计的理念和手法。
然而最像的，还是同样一份近乎稚拙的单纯。儿时即使饥肠辘辘，也能闲适自得，在晚餐都成问题的前提下，父母却还相邀一起去跳华尔兹。
这大概就是无论在作品还是在做人上，后辈将其神化的原因吧。
2019年《周刊少年Jump》创刊50周年之际，鸟山明被提问，对今天的漫画家有什么期许。
鸟山明的回答大概是：“现在的漫画家画的太好了，我更想到那种，让人看的时候一边大笑一边觉得‘这个人是傻瓜吧’的作品。”
熟悉鸟山明的读者都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傻瓜”。
鸟山明曾在漫画里说：好好运动，好好学习，好好游戏，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过一个开心有趣、精神百倍的人生，这就是龟仙流的修行。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鸟山明一生的修行？
在尾田荣一郎、岸本齐史的眼中他是恩师，在鸟岛和彦的采访中他是相爱相杀的友人，在后人的描绘中他是日漫永远的No.1，而在他的心里，他只是一个叫鸟山明的很喜欢画画的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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