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9-11 21:48:39

第四十六回 探山路借道卧虎岭 收四杰酒宴聚义厅

郝天彪一番话使窦尔敦大为气恼,他看了牛晓塘一眼,说道:“我去会他一会!”牛晓塘把手一摆,“慢,还不到兄长出阵的时候,你且一旁观阵。”郭景是个急性人,往前一晃身子,说道:“我去吧!”牛晓塘心中有数,说道:“那郝天虎在武林中很有些名望,他们既然提出来比拳脚,必然身手不凡,恐怕你不是他的对手。”郭景听罢,脚一跺,站在一旁。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谁呀?乃是神弹子李恕古,这李恕古在武功上乃是全套功夫,各派拳法相揉并济,尤以燕青拳最为拿手。牛晓塘一看是他,暗暗点头,说道:“虽然贤弟拳法绝妙,且不可轻视对方,只能胜,不能败,切记不要伤人。”李恕古点头应诺。此时,郝天虎早已出阵,李恕古抬头看时,见那人身高六尺开外,浓眉虎目,赤红脸膛,身穿绛紫短靠,足登白底快靴,立如青松,仪表不俗。郝天虎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但见来人身材魁梧,细腰乍背,眉清目朗,五官端正,头戴六楞抽口壮帽,足登青缎子云头快靴,腰扎英雄带,一身短打扮,一看便是条精明汉子。二人抱拳各道个“请”字。可李恕古是左手拢着右手,而郝天虎是右手拢着左手。书中暗表,武林中有个规矩,左手拢右手是请对方先进招,右手拢左手是自先出战。礼毕之后,双方各立门户,找开了架式,郝天虎猛伸右手,面对李恕古“黑虎掏心”当胸就是一拳。李恕古闪身篆开,随即“双风贯耳”向郝天虎打去,郝天虎并不躲闪,用了个“白鹤亮翅”将对方双手拨开,二人是远长学,近短打,挨帮挤靠,闪展腾挪,腰似弯弓,走若蛇行,俨然疾风闪电。开始都用的大花拳,三四十个回合过后,郝天虎改了招式,用的是八卦行门拳,李恕古随机面变,也换了八卦行门拳,二十几个回合之后,郝天虎又先后变换拳路,什么少林拳、猴拳、太极拳、小架子劈挂拳,李恕古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二人战了一百多个回合,郝天虎变换了十四道拳路,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软对软犹如丝绒碰棉花声息皆无,硬对硬亚赛磨盘拍碌磷乒乓山响。

郝天虎深得高师传授,李恕古也亲授明人指点,二人又战了几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双方都加了小心,李恕古暗想:如不能成牲此人,势必影响弟兄们的士气,于是一跺脚把师传的绝技燕青拳使了出来。这燕青拳又叫秘宗拳,当年师父传授此拳时是传长不传幼,故此会者甚少。郝天虎虽拳路精通,对秘宗拳却没见过,一时很难应付,几招之后,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郝天彪看得明白,知道哥哥就要落败,可一时又想不出个挽救的办法,但见李恕古一个“猛兔跃涧”式,伸右手“二龙吐须”直点郝天虎二目,郝天虎用手一蔽,可他哪知这是虚招,下边用进步连环鸳鸯腿,左脚抬起照郝天虎胸前一晃,郝天虎只好闪身,就在这一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李恕古猛起右腿照定郝天虎小腹就是一扫,这一扫不要紧,就见那郝天虎向后倒退几步,扑通来了个仰面朝天。岂知李恕古只用了四成劲,若把劲,郝天虎不气绝身亡,也得终生残废。

这燕青拳怎么这么厉害呀?这可不假。据传,燕青拳由燕青其人而得名,燕青当年授业于卢俊义,卢家学艺在武林中堪称独步,代代相传,却不传外人,燕青为学得这门拳艺,投靠了卢府,充当了一名差役。卢俊义每天夜静更深在后花园练功,不许他人观看,可燕青为了把功夫学到手,每天藏在暗处,偷偷观瞧,细心捉摸,一招一式莫不用心,然后自己再偷偷练功。俗话说得好,学艺不如偷艺,不消二年,这燕青便领略了卢家拳路的要领。

一日,卢俊义带着燕青出府会客,走到大街上,见一卖艺之人口吐狂言道:“在下借贵方一块宝地,练练拳脚,实指望拜会各地英雄豪杰,以切磋武艺,怎奈走遍山东、河北均无敌手,可惜呀可惜!”此人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单单在卢俊义走到近前才说,显然是小炉匠戴眼镜∽∽找茬。当时,卢俊义气往上撞,跳下马来就要与卖艺之人见个高低,可转念一想,他是个卖艺之人,胜了他也不足为奇,何必多此一举,于是转身要走,刚要迈步,那卖艺之人又说:“偌大一个大名府,连个英雄也找不到,竟没人敢与一个穷卖艺的人较量,可叹呀可叹!”卢俊义听罢,再也走不动了,他分手向人群挤去,大名府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卢俊义,急忙闪出了一条路,人们窃窃私语:“得,这回卖艺的算碰到苗上啦,瞧热闹吧!”“这也没准,那卖艺的若是没两下子岂能吐此狂言?”卢俊义挤入场内,拱手说道:“尊兄请了,敢问贵姓高名?”卖艺的道:“我乃是一个穷卖艺的,说出来人们也不知道,尊兄可是卢俊义卢员外?”卢俊义道:“正是卢某。”那人道:“久闻大名,听说卢员外拳脚棍棒造诣非浅,今日特来拜会,不知卢员外是否愿意与在下走几趟,以决雕雄?”卢俊义一听这话锋,是非比不行了,于是拱手道:“卢某不过徒有其名并无实艺,今日既然尊兄愿比,卢某只好奉陪,不过这乃是比武会友,点到为止。”说罢甩去英雄氅,就要过招。这时,燕青上前拦道:“家爷且慢,待小乙陪他走几趟。”卢俊义没见过燕青练拳,心中没底,“你能行吗?”燕青道:“试试再说,待小乙不行时,家爷再去不迟。”说话间脱去青布蓝衫,紧了紧腰中丝绦,拉开架势,双方过招,拳来脚去,你来我往,卖艺人拳路高强,燕青招法绝妙。卢俊义一看,燕青用的招招式式全是卢家拳路,心想,这孩子真有心路,什么时候学的我卢家拳呢?

二人战了一个多时辰仍不分胜负,只见燕青一个跨虎式,探右手旋左腿,卖艺人闪身躲过,燕青猛飞右脚,正好踢在卖艺人的左胯之上,当即倒地。燕青扶起卖艺人,口中连声说道:“承让,承让。”那人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抱拳说道:“真是有其主必有人仆,小可本为访卢家学面来,今天有幸能领略卢家拳路,实乃受益非浅。”说罢也不留姓名拱手自去。

卢俊义会罢客回到家中,问燕青道:“你从何处学来卢家拳法?”燕青跪倒在地把他偷学的过程讲了一遍。卢俊义听罢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只是功底不足,尤以进步连环鸳鸯腿更是欠佳。”燕青一一领诺。从此卢俊义对燕青便尽心指教,燕青尽得卢氏家传,功夫大见长进。后来到了水泊梁山,又与武松、林冲、鲁智深等英雄共同切磋武功,皆因燕青聪明好学,集众家之长于己身,自成了一家拳路。梁山受招安之后,燕青不愿为官,便自去山东隐居,在山东传授了一帮弟子,后又传至河北沧州一带。

闲话休提,今日李恕古用燕青拳击败了郝天虎,使郝天虎大为震惊,恼怒之下抄起双鞭又要出阵,郝天彪伸手把他拦住,小声说道:“你且休息一下,待我会会他们,看看有无使用那双钩之人,如有而且武艺超群,那就是窦尔敦的人马到了,不可再战;如无此人,定是其中有诈,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便可乱箭齐发。”郝天虎依言。郝天彪精神抖擞,手提钢枪,出阵叫道:“请寨主窦尔敦出阵,某家要会他一会!”郝天彪这一指名,激怒了鲁庄、郭景众位弟兄,都要出阼去战。牛晓塘道:“人家要的就是窦寨主,你们出战何用?既然如此,就让寨主去会他一会,倘若能收服此将,岂不更好。”窦尔敦闻言闪身出阵,举目望时,见那郝天彪头戴壮士帽,白云缎中衣,紧勒十字港,兜裆滚裤,一巴掌宽的英雄带,上绣三个蝴蝶闹梅,暗衬八宝,足蹬云雁快靴,面如白玉,黑黑的两道剑眉斜插天苍,鼻直口阔,唇似涂朱,三山得配,五官端正,尤其是剑眉下的那双朗目,炯炯逼人。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四五岁,掌中一杆八尺素缨枪,看气度亚赛西凉马超、常山赵云,一副堂堂英雄仪表。

有道是英雄识好汉,好汉爱英雄,郝天彪是条精明汉子,见对方不住地端详他,可他也端详起对方来了。见面前这位英雄神采超众,仪表不凡,虽身材不十分高大,但长得英武威严,黑红面膛、方面大耳,剑眉虎目,直鼻阔口,头戴六楞袖口黑缎壮帽,足登牛皮高筒快靴,青缎子中衣,白绒绳打十字摩,一巴拿宽的英雄带,上绣二龙戏珠图,皮套中两把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斜插背后。郝天彪心中暗想,此人果然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今日在寨前我要与他见见高低,辨辨雌雄,切不可等闲视之。想到这里一顺手中亮银枪,噗地一声插入地下,这一插,少说也有半尺深,抱拳问道:“来者可是威震中原的窦寨主?”窦尔敦抱拳道:“不敢当,在下正是河间府窦尔敦,敢问足下高姓大名?”对方道:“咱家乃双峰山卧虎岭三寨主郝天彪是也,在下久闻窦寨主有两把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有幸相会,愿与窦寨主走上几趟,如若胜我手中亮银枪,在下甘败下风,不仅借道,还要请上山去摆酒接风,如不能取胜,请众位后退三十里,三日后再放你们通过。”郝天彪这话中硬都有。窦尔敦供手道:“多谢寨主美意,如窦某败在寨主手下,感将全部人马归顺卧虎岭,任凭寨主调遣,不知寨主能否容纳?”窦尔敦其言乃是弦外有音,郝天彪当然听得出来,可是未等他回话,他的四弟郝天豹腾身而起愤愤说道:“休吐狂言,俺三哥要败在你的手下,卧虎岭七百人马就算归你啦!”这不过是年轻气盛,说的一句赌气话罢了,他可没想到军中无戏言,郝天彪不由一愣,心说你跟他打这种赌干什么呀!我要输了怎么办呀?可是既然四弟已说出口也不好往回收了,干是抄枪在手,亮开门户道:“请!”窦尔敦也从背后抽出双钩,掂在手中,轻轻一晃,顿时蓝攸攸,青湛湛,光芒四射,郝天彪哪里知道,这双钩煞是厉害,它可以摘、解、撕、拿、吞、吐、斩、刺,不分长短兵刃,除双单梢子、虎尾三节棍、七节鞭、九节鞭等链子兵器之外,同样武功很难胜它,不过用不好也容易伤着自己,一般人不敢招架,多少年来也就是窦尔敦用护手出了名,多亏五行长老亲自指点。

双方摆好门户之后,郝天彪先发制人,一个“白蛇吐信”分心便刺,窦尔敦哪政怠慢,用双钩向外一推,护手钩的两个月牙正好拿住枪杆,枪钩碰在一起,呛啷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这两仲家伙都是重兵刃,郝天彪的大枪重六十斤,而窦尔敦的双钩是六十二斤半,硬对硬、重磁重,都觉得对方力气足过千斤。二人一开打,便势如疾风暴雨,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怵谁,双方人马都暗暗使劲。郝天彪用的是六合枪法,一百二十单八招,集马、姜、罗、赵、张、杨诸家枪法于一身,枪法变化莫测,上崩、下砸、外撩、里滑,称得上枪法绝妙;窦尔敦的双钩更绝,摘解撕拧变化无穷,二人战在一起,团团乱转,视枪法,看钩技,乃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暗暗佩服。

战罢多时不分胜负,窦尔效暗想,我必须智现,因此故意卖了个破绽,郝天彪一看有机可乘,大枪一抖“乌龙出水”向窦尔敦胸前挑来,窦尔教双钩向右首一进,左手钩向外一推,正好挂住银枪缨子,抽出右手钩直奔郝天彪画门,再退大枪可就退不回来啦,郝天彪自知输招,只好闭日等死,窦尔敦见势把钩尖向上一挑,郝天的壮士帽喷地一声落在尘埃,随之撤双钩跳出圈外,拱手道:“承让,承让。”郝天彪睁限一看忙弃枪于地,躬身施礼道:“多谢窦寨主手下留情,天彪甘败下风,贵军何时通过悉听尊便。”这时,郝天豹手执双鞭冲上前来,非要再较量较量不可,郝天彪道:“四弟不可无理,我等不是窦寨主的对手。”郝天虎也道:“窦寨主的人马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李恕古手下留情吾命休矣,四弟不可莽撞。”窦尔敦见郝家弟兄很通情理,心中大喜,拱手当胸道:“郝寨主何必过谦,今蒙借道,感谢万分,容当后报。”双方弟兄也拱手相谢。

郝天彪走到窦尔敦近前,拱手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窦尔教道:“郝寨主过谦了,有话请讲当面。”郝天彪手指天空道:“现日色已晚,既使贵军转过这个山口,前面山路越走越窄,无地能以扎寨,况夜间山风四起,寒气逼人,弟兄露营实为不便,在下意欲邀窦寨主及众位弟兄暂息敝寨,不“知窦寨主意下如何?”窦尔敦闻言不由心头一沉,暗想,不去不好,去又是初次相交,实不托底,于是回头问牛晓塘道:“贤弟以为如何?”牛晓塘慨然答道:“多谢郝寨主诸位弟兄一片盛情,哪有不去之理,不过敝军有三千人马,加之贵寨七百人马恐怕难以容纳,愚意就带这五百弟兄上山,其余弟兄原地宿营,待明日破晓之后再走不迟。”窦尔敦暗赞牛晓塘果然高人一筹,既答应了郝氏弟兄,又把大队人马留在山下,可防万一。郝天彪是个聪明人,猜出了牛晓塘的心意,不过自己并无恶意,只是请上山去盘桓盘桓,看看这帮人的心地,如果够朋友就可合兵一处,如果不够朋友,便送他们出由,忙上前道:“多谢寨主与军师赏光。随命人速速回由安排食宿。牛晓塘对李恕古耳语道:“回去告知众位弟兄,人不得解甲,马不得解鞍,一旦山上情况有变,以锣声为号,即刻上山应救。”李恕古应诺而去。

卧虎岭人马在前,窦尔敦义军在后,郝天彪与窦尔敦并马而行。众人转过一道山口,山路越走越窄,山势也越来越险峻,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窦尔敦心想,果然是个好去处,无怪官兵屡攻不下。工夫不大,众人来到了关前,抬头看时,寨门倚山势面筑,两边都是峭壁,寨墙均是以巨石所砌,坚硬光滑,休说是弓箭,就是红衣大炮也休想奈何于它。牛晓塘连连夸赞:“好个卧虎岭,真乃郝寨主之福地也。”郝天彪道:“牛兄过奖了。”说话间进了二关,虽无头关雄壮,却也险峻异常。众位首领来到聚义厅断金亭,正中挂一中堂,画的乃是下山猛虎,吊睛白额,扬尾奔吼,令人望而生畏。众人分宾主坐定,酒宴早已齐备,郝天彪道:“窦寨主及众位首领光临敞寨,蓬革增辉,今备薄酒一杯,不成敬意,既为诸位接风洗尘,也是感谢众位厚意,喝酒,喝酒!”窦尔敦道:“在下率众路经贵寨,多有打扰,今又蒙诸位寨主盛情款待,实觉过意不去,容当后报。”天彪道:休得过谦,彼此彼此。”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鲁庄与那郝天龙早就换了大碗,-对一地喝,看那亲热劲,犹如老友重逢。郝天虎举杯把盏一一敬酒,众人喜笑颜开。牛晓塘见人们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面对郝天道:“诸位寨主何故占据此山?”郝天彪长叹一声道:“愚兄弟占据此山实属无奈。我祖父在明朝万历天启时曾官居副将,后因魏忠负专议,天启昏庸,不理朝政,小人得势,凡秉忠心持正义者,皆遭魏党陷害,我祖父看不惯奸党所为,辞官回里,我父虽考中武进士,但由于祖父的拦挡,也只好守在家中。大明亡后,祖父连哭数日气绝身亡,后来,我父扯旗造反又被官兵捉拿,并要抄家灭门,故我兄弟带了全家百余口外出逃难,承蒙这卧虎岭寨主赵勇相救才来在此山,后寨主因病而死,我们兄弟又无家可归,就在这里当了大王。”牛晓塘听罢拭泪道:“国仇家恨,官逼民反,我等皆是如此,不知郝寨主以后有何计议?”郝天彪道:“我兄弟几人虽不才,但以诚意待人,现已聚集七百弟兄据守此山,清兵虽多次进攻,我等凭险力守伺机而动,始终没被他们攻下,七八年来山寨还算兴旺,不少弟兄前来投奔,此处只是水源不足,不利于更大发展,我们也有意另群一地;决意与清廷对抗到底。”窦尔教大手一拍,说道:“好,我们一定要除掉那皇帝老儿,杀尽那指害民贼,以泄心头之恨!”郝天彪道:“不知贵军欲往何处?”牛晓塘见这兄弟几人并非奸诈之徒,看样子有入伙之意,于是趁热打铁把前后的经过讲了一遍,并说明要奔兴隆山连环套,以便与清廷长期周旋。郝天彪笑道:“牛军师果然是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之至,今日有幸相会,乃天助我也,恕小弟冒昧,有一事愿与诸位当面讲清,不知可否?”没等牛晓塘回话,聚义厅大门咣当开了,郝天龙右手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左手提着一物闯了进来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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