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如何成为永远的冰冻冲突

动荡变局杂谈 2024-03-05 13:56:26
乌克兰战争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战斗的例子,这不仅仅是因为战略困境,而是因为双方都认为结束冲突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俄罗斯顿河畔罗斯托夫,参观者在俄罗斯军队的火车抵达的展览期间检查俄罗斯军队缴获的乌克兰军队装备

和平是有代价的。唯一的问题是战争成本更高(Shimon Peres,2015)。

随着乌克兰战争进入第三个年头,很少有观察家会想到战争仍然如此激烈。2022年领土控制权发生剧烈波动后,乌克兰军队成功夺回了哈尔科夫地区和赫尔松市的部分地区,2023 年战争陷入阵地和消耗战,作战节奏和强度均有所下降。

乌克兰的反攻未能取得实质性领土进展。乌克兰在冲突第一年取得成功所产生的势头已经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所取代:即尽管战斗仍在继续,但前线却没有移动,永远冻结冲突的风险正在增加。

美国正在为资金问题争论不休,尽管大多数欧洲领导人仍然坚定地支持基辅,但他们越来越难以在各自国内公众中保持同样水平的支持。对生活成本的担忧导致许多欧洲人质疑继续向乌克兰提供资金的可持续性,而加沙地带战争的爆发也分散了西方的注意力。

长期战争的原因

乌克兰战争颠覆了许多战争理论,包括现代战争将是短暂而迅速的理论。这场战争为何旷日持久?事实是,战争是解决政治分歧的最糟糕的方式。随着战斗代价变得显而易见,对手通常会寻求达成协议来结束冲突。

当然,许多战争确实持续时间更长。妥协未能达成的原因有很多。这些可能包括反对妥协的公众舆论,以及认为失败或冲突结束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领导人,特别是当自己的力量和敌人的力量之间缺乏了解时,导致低估冲突的破坏性后果以及对生存威胁的恐惧。

这表明俄罗斯对北约在其家门口感到不安,而乌克兰则担心失去主权。所有这些因素都促使战争继续进行。

当然,上述原因是在不存在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专制与自由民主、宗教等意识形态冲突的情况下产生的。如果意识形态障碍阻碍谈判,和平就不可能实现。这种价值观和思想将在未来的战争中继续发挥主导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方变得更加以权利为基础,导致其不惜一切代价捍卫某些自由主义原则。

今天的情况

与去年相比,乌克兰面临两大挑战。在军事上,由于反攻失败以及俄罗斯军队的强大力量,乌克兰陷入了被动。乌克兰的胜利需要战略耐力和远见,以及承受损失的能力。

除此之外,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一直在努力提供乌克兰维持战斗所需的军事援助。如果没有更多西方军事援助,乌克兰就无法扭转军事局势,但它一直在努力获得更多军事援助,除非它能够证明自己能够在战场上获胜。

两个关键挑战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是如何向乌克兰提供更多武器。第二个问题是欧洲人如何在没有美国支持的情况下保卫自己。

另一方面,俄罗斯现在正处于强势地位。在占领巴克穆特并建立苏罗维金防线后,他们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再加上在缩短目标探测和实施战场打击之间的时间方面的改进,乌克兰人在2024年面临的对手与2023年面临的对手截然不同。

为了战胜这个不断演变的敌人,乌克兰被迫调整其战术、技术和行动,其中包括在反攻开始之前向波兰和其他欧洲国家派遣一些部队进行额外的联合兵种训练。但基辅的努力仍然不足以完成夺回更多南方地区的任务。

今年,俄罗斯人成功占领了阿夫季夫卡。这座现已被摧毁的城市在前线形成了一个突出部分,它距离俄罗斯自2014年以来占领的顿涅茨克市仅几英里。它的陷落使俄罗斯军队在向其他方向施压时能够更有效地调动部队和装备。

扎卢日尼将军的免职还暴露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将扩大军队规模的新征兵法的分歧。他曾提议动员近50万军队,但泽连斯基认为,鉴于制服、枪支和训练设施的稀缺以及招募方面的潜在挑战,这一数字不切实际。

泽连斯基总统公开表示,乌克兰缺乏资金支付这么多新兵的费用。扎卢日尼将军反驳说,由于伤亡不断增加,乌克兰军队已经短缺,需要与俄罗斯计划动员的40万新兵相匹配。

扎卢日尼将军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CNN)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写道,“乌克兰国家机构无法在不采取不受欢迎的措施的情况下提高武装部队的人力水平”。

问题在于,一旦克服与武器供应相关的“气泡”,乌克兰将不得不面对两种令人堪忧的前景:一是拥有西方武器却缺乏训练有素的士兵来操作它们,二是有了士兵却缺乏足够的武器装备。这两者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对于美国在2022年提出撤离的建议,乌克兰的著名回应“我需要的是弹药,而不是搭便车”在今天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如果没有持续的军事援助,乌克兰将难以维持其抵抗的势头。

谈判停火

乌克兰人担心,一旦他们真正解决了这一困境,他们在谈判中可能会陷入弱势地位,因为他们已经让出了相当一部分土地给俄罗斯。人们仍然对俄罗斯重新集结并再次发动攻击感到担忧。然而,尽管经历了困难,乌克兰人并没有妥协的意愿。即使第三方能够促使双方坐到谈判桌前,乌克兰公众或乌克兰议会也不太可能接受永久失去领土。

即便对于弱者而言,向统治让步也是令人憎恶的。正如法国哲学家弗朗茨·法农在其1961年的经典著作《地球上的不幸者》中所写,该书对殖民化对个人和国家的非人化影响进行了深刻的精神分析,“我们反抗只是因为,出于多种原因,我们无法呼吸的时间要长一些。”

可以说,原则和对不可接受妥协的坚持是各国卷入长期战争的主要原因之一。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之间的差距依然存在。乌克兰需要克服意识形态上的障碍,用一定程度的主权让步来换取和平。将当前的接触线转变为‘LoC’(实际控制线)似乎是结束冲突的可行方案。

结束冲突的国际压力

战争的迷雾正在逐渐消散,特别是在乌克兰目前的局势中。乌克兰军队最初成功阻止了基辅的陷落,展现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坚强抵抗。他们甚至成功夺回了一些地区,但装备西方武器后的大规模反攻却以失败告终,暗示着他们难以将俄罗斯军队驱逐出境。

欧洲外交关系委员会(ECFR)对12个欧盟国家进行的调查显示,尽管大多数欧洲人支持乌克兰对俄罗斯的战争,但只有10%的人认为乌克兰能够最终取得胜利。

尽管大多数欧洲人“迫切希望阻止俄罗斯取得胜利”,但他们对基辅在军事上获胜的信心却不足。调查报告的作者认为,基于这些结果,欧盟政治家应该采取更加“现实”的方法,重点是确定如何实现和平。对于乌克兰前景的怀疑声音正在逐渐增多。

乌克兰反攻的失败、美国潜在的政策转变以及唐纳德·特朗普入主白宫的可能性加剧了对战争结果的悲观情绪。关于特朗普领导的美国是否会放弃乌克兰这个问题,仍然存在许多不确定性。特朗普的政策取向常常受到变化和争议,因此这一问题难以确定。

在欧洲对乌克兰的支持方面,其持续维持的关键取决于多个因素。随着战争的延续,成本的增加,人们可能会感到疲劳,这对欧洲的支持可能会产生压力。国内对通货膨胀和生活成本上升的担忧也可能使政府难以在乌克兰问题上继续投入大量资金。

这种担忧和压力并非新鲜事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可能会愈发严峻。因此,对欧洲对乌克兰支持的维持能力的评估需要考虑到这些不确定性和挑战。

联合国的作用

从当前的两场冲突可以明显看出,当联合国安理会的成员国或得到五常支持的国家决定单独解决问题时,国际社会表现出了无奈。否决权暴露了联合国的核心缺陷,尤其是在试图维持和平方面。

联合国体系旨在防止国家之间的冲突,并通过主权维护全球稳定。然而,设计这个系统的人也赋予了自己独特的王牌和否决权。这导致他们在国际政治中以对自身有利的方式主导。因此,巴西外交部长莫罗·维埃拉所说的,“多边机构没有适当的能力来应对当前的挑战,安理会令人无法接受的瘫痪就证明了这一点。”

不死不休?查看最终结果

重要的是关注最终的结果。对于乌克兰而言,这意味着恢复其领土完整,并将那些应对国际罪行负责的人绳之以法。实现这些目标将确保乌克兰实现公正和持久的和平。然而,要在军事上实现这些目标,必须同时满足两个关键因素:充足的军事援助和工业能力的快速发展,以满足乌克兰的军事需求。

对于俄罗斯而言,目前掌握着战略主导权。俄罗斯进入乌克兰是为了恢复其眼中的俄罗斯“历史土地”。俄罗斯不太可能耗尽武器,因为它已经大规模增加了国内武器生产,并从伊朗、朝鲜等国采购无人机和弹药。

然而,完全占领乌克兰的目标似乎仍然遥远,但通过占领敖德萨为止的地区来切断乌克兰进入黑海的通道仍然是可能的,尽管这可能不会在短期内发生。尽管增量收益可能会持续,但乌克兰政权更迭的前景可能被视为一场胜利,亲俄政府上台,放弃加入北约的要求。

结论

乌克兰战争是一场持续不断的冲突的典范,这不仅仅是因为战略困境,更是因为双方都认为结束冲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场冲突为现代战争方式树立了新的基准,揭示了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有多么危险。因此,各国需要维持足够的“战斗力”,通过发展以强大的军事工业基础为支撑的硬实力来建立威慑力,以确保一定程度的自主能力。

正如一句古老的格言所说,战争改变世界。其结果影响深远,重新绘制地图,建立新的断层线,并引发前所未有的变革。事实证明,乌克兰战争也不例外,为我们提供了对当今世界动荡局势的深刻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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