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创辉
激战复和
从广西龙州县的水口、复和至东溪，这才是通往高平的主要道路。
复和距中国边境12公里，有3号公路经巴望河上中越边境的水口关大桥与广西水口相通。复和是高平地区越军主要防御方向之一，守军为越军567 团、大弄公安营、复和县独立营、混合炮兵营及部分特工队和几百名武装民军。越军利用有利地形，构筑了永备工事，摆下了重兵层层设防。
担任右翼水口向复和方向进攻任务的是42军第125师(李庭阁师长、 刘政委),配属广州军区独立坦克团1营、43军坦克团3营。其任务是突 破水口关占领复和，打通水口至东溪通路，保障该路段交通运输安全，并相机向广渊方向进攻。
水口关的巴望河是中越边界的天然屏障，而巴望河上的水口大桥成 为周边进出越南的唯一通道。因此，在大部队实施进攻前，必须夺占并 保住水口大桥,才能保障大部队的机动作战。
由于水口关是越军的重点 防御方向，防守水口大桥的越军在发现我军进攻征兆后,早已做好了炸 桥的准备。桥头堡已堆放有两吨炸药,分9层混装，以电雷管控制，浅近 纵深有电源相接，周边布设300多枚地雷。越军是想在我部队进攻夺桥前炸掉大桥,以便在我军强渡巴望河时实施「半渡而击」,借助巴望河的天然屏障阻止我军进攻。
担任夺取大桥任务的是步兵125师374团由特务连侦察排和工兵排组 成的突击队。17日6时40分，突击队在火力掩护下，乘坐竹排强渡巴望河。上岸后突击班攻击敌检查站，掩护工兵剪断了通往桥头堡爆炸物的 电源线。15分钟战斗, 敌9名，夺占了敌检查站和桥头堡，顺利保住了大桥。
紧接着,工兵部队迅速组织架设浮桥。 一刻钟,宽0.8米、全长405米的8座徒步桥已横跨在巴望河上。20分钟,宽1.2米、全长105米的4座骡马桥也已架完，敌前沿通路已开辟成功。
125师及加强的坦克部队从水口大桥及浮桥进入越南国境，沿大弄、哥勘高地、马鞍山、孤山、大弄糖厂、东连、博贝、巴脱等连续攻击。
2月17日6时40分，在炮火掩护下，坦克1营迅速冲过水口关大桥。右翼的坦克1连立即展开,支持步兵攻占马鞍山与300高地。
当坦克1连进至 瞥敦南侧独立石山和坡街南侧高地，遭越军猛烈火力阻击时,连长令全 连与敌展开激战。由于步兵未跟上，越军反坦克小组利用甘蔗田隐蔽地 接近并袭击坦克。坦克1连就地组织防御,等待步兵靠拢。
13时,团指挥所命令坦克1连后撤，连长温勇主动指挥坦克以火力掩护步兵先撤，结果 坦克陷入越军反坦克小组的包围。坦克1连虽英勇奋战,摧毁越军火力点 23个、火炮3门、火箭筒22具、机枪8挺，并突破包围圈撤至203高地北侧,但在战斗中被击毁、击伤坦克4辆,连长温勇壮烈牺牲。战后,温勇烈士及全连荣立一等功。
坦克2、3连继1连冲过水口关大桥后,以火力支持374团4连攻占203 高地，从左翼攻击前进。当进至公安屯附近时,步兵被越军阻击于大弄 公安屯东南一线。
坦克2、3连迅即驰援，边打边前进,冲过大弄公安 屯，直至糖厂西侧，结果脱离了步兵战斗队形，有6辆坦克被击伤。2连 连长身负重伤仍坚持指挥战斗,并操炮射击，先后摧毁越军4个火力点。
3连303车在激战中中弹,一、二炮手牺牲，排长胡琪忠多处受伤,战士劝他下车,他说：「党把坦克交给我，只要我活着就要继续战斗!」
他以惊人的毅力边装弹边射击，坚持战斗14小时,摧毁越军火力点8个、机枪3挺、火箭筒7具、无坐力炮1门。战后,广州军区授予303车「英雄车称号,授予胡琪忠「战斗英雄」称号。
12时许,坦克2、3连奉命后撤。在后撤途中，与公安屯、东连及马鞍山残余越军激战1小时,并支持步兵攻占了大弄。17时撤至203高地。
鉴于步坦脱节损伤很大，125师及时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确定坦克 只能在步兵战斗队形内以火力支持步兵战斗。
广州军区独立坦克团将1营 能参战的14辆坦克编为1个战斗连,由3连连长和2连政治指导员统一指 挥。
18日7时,战斗连支援374团2营向公安屯及其西北侧越军发起进攻， 坦克以准确的火力压制和摧毁越军火力点,掩护步兵攻占了公安屯及其 西北侧石山和糖厂,摧毁越军第一道防线。
为了夺占哥勘高地，突破第 二道防线,125师指挥员确定：
43军坦克团3营加入战斗;
坦克战斗连负责攻瞥敦南侧独立石山的越军,掩护坦克3营的行动。
12时30分，坦克3营通过大弄后展开,越过糖厂步兵线向哥勘高地冲击，坦克8连在无 步兵掩护的情况下，各车交替掩护,逐段跃进。
坦克7连和步兵从高地东 南侧、坦克8连从高地东北侧同时发起攻击， 一举攻占了高地，歼敌2个排。
战斗中，坦克3营有8辆坦克中弹。坦克战斗连在攻瞥敦南侧独立 石山越军的同时,与波街南侧高地越军激战2小时,有力地配合了哥勘高地的战斗。
可是，由于水口、复和至东溪是越军的重点防御方向，越军的主要 兵力兵器在水口至复和方向层层设防，以复和为中心，沿公路形成梯次 防御,兵力火力很强。因此，近两天过去了，125师没能按时打下复和，而伤亡却很大。
东线集团指挥所将125师没有打下复和，373团甚至还退回了原进攻 出发的阵地等战场情况报告了许世友。
「什么?什么!」许世友顿时双 目圆睁，两眼喷火，大声吼了起来:「到现在还打不下复和?还退了下来?真是废物!孬种!怕死鬼!」
一旁的向仲华政委也十分焦急。他考虑后,向许世友提了个补救办法，建议将机动集团的162师调上去把125师换下来。
许世友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吼叫道：「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非要他们打，打不下复和，叫他们不要来见我!怕死的先死!」
在作战室里,只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粗重的脚步声。许世友 在屋子转了一会,大概是太安静了，突然停住了脚步，瞪起眼睛扫视屋 里的人，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儿,声音也低了下来。
说：「同志们,什 么叫战斗力?严肃的命令就是一种战斗力!纪律松弛的部队是打不了胜 仗的!这种部队不能换下来,如果碰到困难和危险不听从命令就换下战场,那么谁都可以借机不上战场。」
许世友拍着桌子让周德礼参谋长亲自给125师李师长打电话,说： 「告诉李师长,明天天亮前再打不下复和，让他以后就不要来见我。」
指挥所气氛一下子很紧张,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可是许世友毕竟 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他懂得越是复杂的时候，指挥员越需要冷 静。很快，他的心情便平静下来,马上召集指挥人员研究解决办法。
十 分钟之后,许世友下达了命令：「让李师长带一个团,亲自打到复和去，不准回来。」
根据许司令员的决心，军区司令部于18日16时48分向125师下达命令，指定李师长带一个团从侧后攻占复和县城。
19日1时55分，125师李师长亲自带前进指挥所的步兵375团从糖厂北 侧出发,利用夜暗占领了复和。
拂晓,125师在哥新(复和西北1公里)遭 越军炮群及三面石山的火力袭击，师基本指挥所命令坦克战斗连立即前 往驰援。
9时30分，坦克8连进至距复和3公里的巴脱西侧时,遭到越军 阻击。8连迅速抢占有利地形与越军激战。
11时,43军坦克团3营赶来支 援。师基本指挥所命令广州军区独立坦克团团长率坦克3营向哥新攻击前 进,粉碎越军对师前进指挥所和375团的围攻。
独立坦克团团长朱富均率 12辆坦克搭载步兵1个连猛打猛冲，直捣越军腹地。但由于联络中断,在 攻击过程中没有发现师前进指挥所和375团,冲过了复和、哥新和弄哥(复和西北约8公里)。当发现已孤军深入越军腹地，于是迅即返回。
突然，一发火箭筒击中了朱团长乘坐的装甲车,驾驶员当场牺牲，朱富钧团长臀部被撃穿，血流不止，生命危在旦夕。
朱团长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指挥能力，命令副团长接替自己指挥,继续完成作战任务。
跟随他的警卫员、卫生员、报务员将他抬下车,乘着夜色，冒着越南特工的零星枪声,迅速脱离公路，朝路边的高地冲去。他们刚冲到山脚,就被越军发现了，密集的机枪子弹就像暴雨般盖了过来,只好躲到一个山洞里等待救援。
朱富钧团长因失血过多，几次昏 死过去。他清醒过来后不断下达命令，先是派警卫员到外面联络部队, 没走多远,就倒在了越军的枪口下；接着,又命令卫生员出洞侦察敌 情，在返回的时候又被越军的炮火所伤;最后命令身边仅有的报务员到 外面侦察突围路线。
一发炮弹夺去了团长年青的生命，返回的报务员匆匆将团长的遗体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小山洞，做好记号后寻找部队。
三天 后,朱富钧团长的遗体全身浮肿,面目全非，被炮弹炸烂的头部爬满了小虫,令人惨不忍睹，后被安葬在龙州烈士陵园。
在驰援师前进指挥所的战斗中，6辆坦克被击伤。
125师虽然突入复和县城，攻下了附近几个高地，但对平江架桥点 威胁最大的着迷山和巴博(脱)北山仍没有攻取，工兵部队还是不能架桥。
1979年2月19日下午，根据军委指示，广州军区许司令员和向政委决 定使用机动集团的162师从水口方向加入战斗。162师在李九龙师长(官至成都军区司令员)、董政委率领下，迅速行动投入战斗。
第一阶段的 战斗任务主要是负责打通水口至复和、复和至东溪的公路，夺取复和县城周围越军控制的要点,掩护舟桥部队在复和县城南侧的平江上架设浮桥。
2月19日14时47分，162师先头部队485团乘汽车通过水口大桥从行进间加入战斗,边打边前进,至19时进至班某一线，与友军取得联系。
484 团于19时推进至巴脱以西地区。7连进至复和南侧交叉口与敌激战,击溃 敌人后该团当夜在哥新与125师取得联系。
师命令486团拔掉瞥敦附近孤山上的敌人残存火力点,保障公路交通安全。
2月19日下午，162师486团2营受命率先夺取复和东部约6公里的谷芳。486团副团长李润芝和司令部作训股参谋冯天均加强该营组织指挥。
当天下午4时左右，486团2营很快占领谷方。但大部越军残部撤退到四周大山上躲藏起来,并发射冷枪冷炮对我军进行袭扰。为了防止越军利 用夜幕掩护对我军进行偷袭,486团团指令2营撤出已占领的谷芳两侧阵 地，转移到294高地，保护162师侧翼安全。
2月20日傍晚时分，就在2营 撤出谷芳至294高地的行军途中，躲藏在山腰间的越军趁机向2营的行军 队伍突然开火阻击，2营由各连队组织迅速冲出越军的封锁阻击地域。在 战斗中，2营6连副指导员罗安福不幸中弹牺牲。
20日凌晨，2营各连队分别到达294高地，并立即组织阵地防御。与此同时,162师486团1营正在组织夺取孤山的战斗。
孤山山峰独立挺拔，高程约200米，位于水口西北方向约5公里。孤 山的位置非常特殊，在孤山的右前方公路处又有一个转拐，转拐过来的 车辆、坦克正好将侧面暴露在越军阵地上炮口的垂直方向。
面向水口方向的右前方约200米处是一条通往复和县城至高平的公路，左前方约50米处是一条通往格灵的公路。
孤山好像一个自然的巨型碉堡耸立在两条公 路的交会点之间,山上还有法国人1943年构筑的永固性防御工事，据守孤山便可以用火力控制左右两条公路上坦克、车辆及人员的通行。
夺取复和，必先克孤山。
2月17日凌晨，125师攻占大弄，夺取复和县城外围越军一些要点地段，不久后越军反醒过来又夺回了部分要点, 企图截断我军通往东溪、高平的主要通道。
重新占领孤山的越军利用孤 山的有利地形，使用反坦克炮等重型武器封锁道路，有不少过往车辆和坦克在此曾遭到孤山上越军的暗算，给进攻部队造成较大伤亡。
162师将攻打孤山之敌的重任交给屡建奇功的步兵第486团(猛虎扑羊群团)。这是162师486团入越参战的第一仗，必须首战必胜!
「团 指」高度重视这关键性的入越第一仗，决心采取偷袭与强攻相结合的方 法夺取孤山。经反复慎重研究，步兵第486团将首战任务交给了作风过硬 的1营。1营决心以步兵1连为偷袭孤山的主攻连,以步兵3连迂回到孤山右侧策应吸引越军注意力，步兵2连担任战斗预备队待机加入战斗。
作战任务下达后,1连马上组成了突击排。排长何少强立即召集全排 传达任务,进行动员,带领两个小组,利用夜暗，潜入孤山周围,对敌情、地形进行侦查。然后,召开「诸葛亮」会,发动骨干献计献策。
大家一致认为:孤山正面是悬崖峭壁，敌人火力重重，防守严密，不利于我军突破，如果硬攻，伤亡肯定很大。山右面及背面火力薄弱，地形较平缓。鉴于孤山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地貌特征，采取正面牵制，侧面突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法。
决心令一部利用夜暗，以强攻方式从左侧攀登；排主力从山后侧以神速之势直捣山顶,凌晨在正面主力的 配合下，山上小分队从上往下打，山下主攻部队从正面打， 一举将敌打乱、打懵，夺取孤山。
20日凌晨4时30分，突击排的勇士们利用夜暗隐蔽地接近山脚,沿 着陡峭的山崖向上攀登。他们脚踩乱石，手抓树枝，边摸索边前进。
当 运动到半山腰时,一个3米多高的绝壁挡住了去路。班长王永才立即组 织搭人梯，使全班迅速通过。何排长带领两个战斗小组,从山的右后侧 向上攀登，刚越过战壕， 一个黑咕隆咚的山洞出现在眼前。
何排长转身 跃至洞口，命令两名战士在洞口监视,而后继续前进。山陡如削，无路可行，但困难难不倒我们的勇士。他们抓住树藤，把绳索拴在石峰生长 出来的树上， 一点一点地向上攀。
前面的战士不小心踩落了石头,为了 避免发出响声,后面的战士用身体挡着。就这样，他们静悄悄地、艰难地攀至接近山顶的地段上。身体紧贴住悬崖峭壁， 一分一秒地等待着天亮。
2月19日晚，师工兵营派出的工兵朝孤山方向先挖好了几个有一定倾角的炸药包坑座，为实施「320爆破法」做好充分准备。
(爆破时先点燃引爆坑座里的大炸药包，利用其爆炸产生的强大冲撃波再将无数小炸药包和山石抛向孤山前沿的越军阵地前沿，以引爆和扫除越军阵地前可能埋设的地雷)
2月20日早上7时多天刚放亮，攻打孤山的战斗行动正式开始。师工兵营实施的「320爆破」扫清了越军阵地前的地雷障碍后,团高机连副连 长黄德家率领的两挺高射机枪以强大的火力压制越军阵地。
1连主力从正面发起攻击，以吸引越军注意力；3连从侧翼佯攻、配合。
这时,早已 埋伏在山顶的1连突击排像是神兵从天而降，对孤山守敌发起了攻击。 勇士们如猛虎下山，劈头盖脑一阵痛打，越军顿时张皇失措。
上午10时 左右，1连和3连占领孤山山腰间的越军阵地，在越军表面阵地上发现了 被打死的几具越军尸体。越军已放弃表面阵地而龟缩退守到山腰间的山 洞工事内防守，后由我军工兵将山洞完全炸毁，山洞坑道内发现了几十具越军的尸体。
缴获75炮1门,火箭筒3具，枪榴弹枪两支，两瓦电台一部，及大批弹药。
复和与东溪分别位于3、4号公路与一条支线相接的交叉点上， 一条 平江沿复和县城自西北向东南流过。平江两岸山势陡峭，多自然岩洞， 地形复杂。
越军567团一个营及复和公安屯武装依托险要地形，居高临 下，控制着公路和平江渡口，企图利用平江天险,阻我大军挥师北进,夺取高平。
484团在完成夺取复和县城的任务后,立即组织强攻渡口，为舟桥部 队架通平江浮桥做准备。可是，平江南岸越军占据325高地，火力太猛， 难以奏效。渡江——攻占江对面325高地成为控制渡口、掩护舟桥分队成 功架桥的关键。
484团把渡平江开设渡场的任务交给团工兵排，副团长罗崇喜亲自指挥。
滚滚平江，两米多深，以每秒3米的流速奔腾而下。两岸的岩石， 如同垒起的石墙,被急流冲刷得又光又滑。
19日天快黑的时候，渡场选 在哪里?
团工兵参谋吴英际、工兵排长刘风清带着几名战士沿岸侦察， 发现在巴脱附近有一处两米多高的陡壁可以利用。由于水流湍急，他们 决定先派人到对岸设法用钢绳拉一条横江绳,然后实施摆渡。
对岸就是 敌人，在熟睡的老虎头上挠痒,其危险性可想而知。派谁去，谁能去?
8班长申世三第一个站出来请战。快到半夜的时候，战友们用绳子将申 世三绑着从山上送下泛舟点,然后又系好橡皮舟送往江中。
遗憾的是， 江水流速太急， 一下子把橡皮舟与他冲散了，第一次没有成功。又连续 折腾了两次，第三次，终于获得成功，橡皮舟和申世三分别被成功地送到江中。
申世三迅速架舟航渡，划向对岸。夜， 一片寂静，黑云遮住了 繁星。战友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心，只见一个黑点,在江面上时儿旋 转,时而顺流而下，慢慢地靠向对岸。经过20多分钟的艰难摆渡，申世 三终于到达对岸，将横江绳拉起。
偷渡开始了，申世三、李汉青、马留声和刘敝亮4名技术最好的战士担负摆渡任务。
小小轻舟，每次只能渡送6人。上级命令要在天亮前将尖兵7连渡送 过江，抢占对面325高地。时间就是胜利，4勇士使出了平生力气划着轻舟，在平江江面上飞快的来回倒运。他们一人划桨， 一人拉钢绳,轮流交换作业。终于在天亮前把7连渡送到了对岸。
接着,7连兵分三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敌人盘踞的325高地袭击。麻痹大意的越军从睡梦中惊 醒，还没有来得及还击，就被我军打垮，死的死，伤的伤,败下阵来。7 连一举拿下325高地主阵地。
这时,附近几个山头的敌人惊恐万状,两次 纠集溃逃敌兵(约一个排)从西侧向7连反扑,均被7连官兵打退，先后撃毙敌人24名，俘敌2名，巩固了阵地。
20日上午10时,舟桥84团部队进至复和平江渡口，开始架桥作业。 当门桥泛舟时,敌火力从北、西北方向对准桥头猛烈射击。师炮群和火箭炮营立即组织炮火还击，步兵也以火力压制。
敌人无法用火力阻止我架桥时,开始一个班、后来一个排的从着迷向桥头反冲击，均被我部撃溃,阵地前留下20多具越军尸体。
11时许,越军集中火力封锁作业地段，迫击炮不断轰击架桥作业 区,一个个水柱冲天而起，重机枪向舟桥营射击，子弹像雨点一様撒在 架桥区,击破了交通艇，打倒了一部分架桥的战士。缆绳被打断,架桥 被迫中止。
团迅速指挥火箭炮营向325高地对面的着迷之敌行一个连的齐射，并要求炮兵团一个营行10分钟火力急射，着迷西山的敌火力点大 部被我方摧毁。舟桥部队继续架桥。
12时半，当架桥进入最后阶段时, 敌残存火力点又向桥头江面射击，门桥牵引艇被打坏,作业先后中断两 次。
484团指挥所再次组织火力压制还击，摧毁敌残存火力点,直至下午 1时多，经过顽强奋战,舟桥84团付出了20多人伤亡的代价,硬是在敌人炮火下架起了一座平整而坚固的浮桥。
舟桥架成后,3连首先冲过舟桥,向着迷、棱班发起攻击，夺取要 点,巩固阵地，掩护162师主力部队和友军源源过江。越军见我大部队过 江甚为恐慌，又从纵深机动兵力，不惜一切代价与我争夺桥头阵地，并 用火力封锁舟桥,阻我过江。
484团指战员连续战斗,数次击退敌人，粉 碎其图谋。
晚9时许,一股敌人利用夜暗，沿雨裂沟从我方阵地边缘向桥 头偷袭,企图炸桥,我方发现敌人企图后,果断出撃，毙敌6名，余敌逃窜。
21日凌晨2时,484团留一部负责守桥,主力从325高地出发,经卡 林、靠松山攻撃前进,趁夜暗直插东溪镇并控制了沿途各要点,打通了3 号公路与4号公路的通道，沟通了同友军的联系，保障了我军后续部队顺利进军高平，为全局的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条道路一开,对我军战役发展极为有利。班翁水障堵住的轮式车 辆、炮兵部队都可以通过水口大桥,经过平江浮桥向高平进发,粮食弹药源源不断向前线运送，前线的伤员也可顺利接回。
此次战斗,162师484团共毙敌155名，俘敌4名，其中复和县县长1名，副大队长1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