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白成亲两年后他将第一个姬妾抬入了门管了三年大院我终于倦了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12 16:31:04

《第一个姬妾》

和傅白成亲两年后,他将第一个姬妾抬入了门。

自那之后,红粉知己、知交小友、幼时青梅不要钱似的往院里抬。

管了三年大院,我终于倦了,一纸和离书递给了他。

他却双眼猩红,死死扯着我的裙裾:

「阿芷,我再不负你,我们重新来过。」

我却只是笑:

「你确定吗?

「你的大院儿里,可住不下那么多人了。」

1

「大娘子,赵姨娘和新入府的林小娘又吵起来了。」

彩霞的话音刚落,林小娘已经进了门。

她娇滴滴地低下头,一张口,声音泫然欲泣:

「大娘子,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尖尖的下颌轻轻低下,那一瞬间的娇羞,当真是我见犹怜。

林小娘是半个月前进的门。

当时我缠绵病榻,半个月都未能从床榻上起来。

等终于休养得将好,就听到丫鬟说后院又多了个人。

还是在大街上卖身葬父,被傅白心软买回来的。

这若是从前,我少不得会立即找傅白理论,病体未愈,说不定又会大病一场。

然而,我却连眉都没有抬一下。

「大娘子,妾身父母皆无,全靠郎君垂怜,方才能有容身之地。郎君将赵姐姐的院子挪给我,也不过是看我体弱。可没想到,就这样得罪了人……

「妾身真的不愿意和诸位姐姐争抢什么,只想求一隅安稳,可谁知赵姐姐她……」

她如泣如诉地说着。

我听着,甚至有些走神。

傅白眉眼深情,人又温柔,每个人入府之时,都认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就连我都不例外。

当傅白拿着婚约上药仙谷求娶于我的时候,我当真信了他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成亲之后我却渐渐明白,他的温柔深情,从来不只对我一个。

他会因为小青梅的一腔痴心而心生不忍。

也会因为红粉知己的一句话语而心神动摇。

甚至为了青楼楚馆的清倌人拔刀相护。

姬妾们一个一个地抬进门,傅小侯爷为红颜一怒再怒传遍京城。

我争执过,冷战过,闹过,

但他只需投以温柔却失望的一瞥,就足以让我一败涂地。

他说:「苏芷,你要体谅我,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妻。」

可是,我体谅他,谁体谅我呢?

2

林小娘仍在低声哭诉,赵媗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你个狐媚子!若不是你,傅郎怎么能让我搬出院子!看我不撕了你……」

说完竟是直接上了手。

要说起来,在这深宅大院中,最好看的莫过于此了。

表面上无论如何娴静优雅,撕起来全都是披头散发,比戏文好看许多。

只是眼前这一出,说不出是真情实感多一些,还是演戏的成分更多一些。

我坐在一旁看热闹,手在茶盏上轻轻碰着。

一直到林小娘的衣襟都被扯得洞开,这才缓缓开口:

「住手。」

林小娘衣衫几乎被扯烂,坐在地上低声垂泪。

赵媗双手拍了拍,似乎犹未过瘾:

「大娘子,她明明就是恃宠而骄,您这样姑息,是不是偏袒于她!」

林小娘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没有恃宠而骄……我只要傅郎的真心,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呸!傅郎的真心,岂能是你一个贱人能指望的!大娘子一定要给我做主,否则我……定告到傅郎前面要个说法!」

赵媗乃是将门之女,性烈如火,对其他姬妾向来不假辞色。

之前的我为了后院安宁,没少做出退让。

毕竟傅白,向来厌恶妻妾失和。

而我虽是侯府大娘子,却并没有显赫娘家可以倚靠,遇到矛盾,就只能牺牲自己。

赵媗这次来闹,便是看准了我息事宁人的习惯。

既然林小娘要住她的院子,那她便看上了我的院子。

她似乎料定了,我为了不让矛盾闹大,必定会退让。

只不过,她却不知道,如今的我,根本什么都懒得理了。

我一只手搭在茶盏上,轻轻抿了口茶:

「那就去吧。」

「什么……」

赵媗和林小娘都目瞪口呆。

「去啊!你们争的,不就是傅郎的真心吗?在我这也闹不出什么,不如去找傅郎,让他做个评断。

「看看在他心中,谁到底是心中的第一人。」

赵媗此时反而不敢去了,瞳孔震动地看我:

「大夫人,难道你就不担心如此放任不管,傅郎对你失望?」

我扶着额头,缓缓起身:

「失不失望,我都是这府上的大娘子。

「况且,你们又怎么知道,我还在不在乎傅白的失望呢?」

3

林小娘和赵媗急匆匆地走了,我知道,她们必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我已经不在乎了。

之前害怕后院失和,那是因为,我还在乎傅白。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磋磨,我所有的感情,早已消耗殆尽了。

我就着安息香浅浅入眠。

还未睡多久,就听到傅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带着某种甜腻的香味,言语中含着隐隐的责备:

「烟儿一个孤女,又刚刚入府,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你作为主母,原应该帮她好好融入,又何苦让赵媗那女人磋磨她。如今她们闹得满院风雨,苏芷,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倦倦地抬起头,却只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甜腻的香味。

怡红院的胭脂,味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廉价。

心口顿时涌起一阵恶心,我懒倦地开口:

「既然失望,那不如换个人做主母,好不好?」

傅白愣了片刻,难以置信地看我:

「你……什么意思?」

我挥挥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已经写好的宣纸,送到他面前:

「我准备好了,你要看看吗?」

傅白浓重的眉皱了起来:「苏芷,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虽有不当之处,但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从未有过停妻再娶的念头。

「至于其他人……男人三妻四妾原本是正常,我从未将心思放在她们身上过,你又何须介怀?」

我惨淡地笑了一下:

「何须介怀?

「傅白,你可曾还记得,你上门求亲时,对我师父师伯说过什么?

「你说,但求一心,绝不二娶。

「可现在呢?」

傅白脸色完全变了。

我双手将和离书捧给他:

「虽然是第一次拿出来,可这张和离书,我三年前便备下了。

「如今你签了,从此之后,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傅白勃然变色,一把将和离书抢过,一把撕碎。

「不管你怎么说,和离一事,我是断不会同意的!」

我低低地垂着头,看着满地落花一般的碎屑:

「可惜了。

「不过这样的和离书,我还有很多张。」

4

傅白怒目圆睁,声音头一次有了动摇:

「苏芷,那不过是你的玩笑话罢了,一提再提,你真的不怕我当真吗?」

「你为什么不当真?」

我的诘问令他瞠目结舌。

「你难道真的想要和离?

「再说你如今无依无靠,就算出了侯府,还能去哪?

「你就算和我和离,整个京城,还有哪个清白家庭敢娶你?你过惯了富贵日子,难道真以为自己还能回到药仙谷寻丹问药吗?」

面对他的这些话,我终于笑出了声。

我真没想到,在傅白眼中的我,居然是这样虚荣浅薄!

侯府的……富贵日子……难道他以为,我苏芷真的在乎吗?

傅白说完,似乎也自知失语,想要上前安抚我。

手伸出来,却被我用力挥开。

我踉跄地躲避他,心中怆然,浑然不觉双眸早已蓄满泪水:

「傅白,你觉得我当真在乎这些吗?

「你以为,我留在这里,是因为留恋你侯府的奢靡浮华吗?

「傅白,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早就成了坟墓。

「对于死人而言,再华丽的坟墓,又有什么分别!」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傅白神情惊惶,似乎再也不敢看我,仓皇逃去。

我蹲下身,和丫鬟一起,捡拾着一地的残损纸屑。

傅白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带着陌生的味道见我,每一次新的姬妾入府,我便会多写一张和离书。

迟迟未拿的原因,恐怕只因为我贪恋过去,贪恋他片刻的温柔。

甚至心中一直怀有奢望,奢望他一夕改了,与我少年夫妻,共同白头。

可是,看着如今面目全非的他,我终于明白。

过去贪恋的那个少年,就像这满地的碎纸,早就在浮华的磋磨中,被损毁殆尽了。

5

晚上,我做梦了。

梦中的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我在开满桔梗的山坡上找到了他。

他人事不省。

满坡蓝紫色的花海中,白玉一般的面庞显得英挺,却更添苍白。

我救了他,从此一往情深。

那时候,傅白也当真倾慕于我。

他会跛着脚,帮我摘山坡上最大的那一株佩兰。

会因为师兄弟对我无意间地接近,而气得涨红了脸。

更会冒着掉落悬崖的风险找齐十八种药材,做成香包让我佩戴。

在我询问时,面颊泛红,支支吾吾地说:

「苏芷,我当真……心悦你。」

近夏的夜晚,药仙谷满山满坡微苦的药味中,涨红了脸,又何止他一个。

是那般心悦于他,当一个月后他再次登门,他尚未开口,我已经牵住了他的手。

「我傅白,决意娶苏芷为妻。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娶妻纳妾,永生不负。」

少年爱恋,如火般赤诚,如雪般纯净,如月般皎洁。

可是,曾经那样炽烈的誓言,为什么面目全非至此了呢?

过去的旧事让我如遭噩梦。

我辗转反侧,居然又梦到了和他争执的画面。

他纳的第一个妾室,是伯爵府的青梅。

柔弱如水的一个小女子,却在得知他已经娶亲后,大闹侯府。

我出面制止,想让下人将她请出,傅白却拦住我:

「芷儿,燕燕和我幼时相识,如今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这次就让让她,左右我娶了你,和她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看着我,当时的我,轻易地信了他的鬼话。

可是半年后,师伯过世,我回药仙谷奔丧。

回来之后,她已经被抬入了府中。

当时的我一身素服麻衣,站在厅前,拿着剑的手都在发抖。

而他则将瑟瑟发抖的青梅一把护在身后,言语之中尽是回护:

「燕燕体弱,你莫要吓坏了她。」

那次是怎么和好的呢?

大体就是他又做小伏低地对我,一迭声地说自己对她只是怜惜,唯一爱的,唯我而已。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可当时的我,偏偏信了。

6

一整晚的噩梦,让我始终睡不安稳。

早上起床时,便觉得头风病犯了。

这头风病也不是大毛病,但归根结底是心病。若是好好将养,也不难康复。

可我俗事缠身,就算想着好好休养,也没人能给我这个清净。

现在,终于可以了。

吃过早膳,便带着丫鬟们看药经、晒药草、绘版画。

来问安的姬妾我一概不见,甚至主动放出傅白要和我和离的传言,就为了在侯府最后的日子能多得些清静。

可是我躲得过旁人,却躲不过傅白。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原本爱约着好友,去勾栏瓦舍里逛,如今居然白日黑夜地在我跟前转。

偶有出去,回来时也会带上些市井的小玩意儿,他知道我自小在谷里鲜少外出,最喜欢那些。

甚至会着人寻觅少见的药书,就为博我的一眼新奇。

他这样努力,就连妾室们都疏离了不少。

可我看着,却只觉得心寒。

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如何讨我喜欢。

原来,他也可以做一个体贴而专一的夫君。

可当日里,却为何就连一件,都懒得做呢?

我并非没有给过他机会。

可是这三年来,我的心,真的冷了。

我待他依然冷淡,心里只盼着他能够早日想通,放我自由。

可是,有些人却忍不住了。

这一晚,傅白又来了。

「芷儿,你这日子不管事,她们是越发地没形状了。你可得多多管束管束她们。」

傅白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怨怼。

他脸上带着还未涂掉的胭脂,袖子也被拽得皱皱巴巴,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看样子,这脂粉堆的味道,他是着实消受了不少。

我仍旧忙着手里的事情:

「我一个要和离的主母,原也没有再管她们的责任。」

傅白的脸上愠色一闪,却仍硬生生地忍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今日得了这一株红参,你看看这成色怎样?」

我正领着丫鬟们制左归丸,听到他那一句,连一句话都没有接。

傅白讪讪,将红参放在我旁边,又就着我的手看:

「你这是弄的什么?味道苦苦又甜甜的?还真是新奇。」

说完这句,又伸出手想要动。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开。倒是丫鬟接了一句:

「侯爷,这是夫人给我们制调身子的方子呢。」

「是吗,也不见你给我调一个……」

我终于开口:「医家可医人,也可害人。你真的不怕我害了你?」

傅白赔笑,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看了一眼,嗤笑看他:

「林小娘来了,大抵是来看你的。

「还不出去接?」

7

傅白蹙眉,却还是站了起来。

看,他就是这样的人。

就算在我面前装深情,也始终割舍不了其他人。

还未走出去,林小娘已经闯了进来。

她目标明确,一头便扎在了傅白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傅郎……傅郎……你是不要我了吗……」

傅白被她一抱不免尴尬,却又不忍她哭得如此凄惨,只好一边看着我,一边绷着脸说:

「小娘,夫人面前,休要如此没规矩。」

林小娘仿佛这才看到了我,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勉强行礼:

「夫人莫怪,只是嫔妾太过于思念侯爷了,这才情不自禁,还望夫人原谅。」

我认真点头:「你知道错就好。

「不过,你擅闯我的院子,若不责罚,又要被人说我主母不管事。就罚你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一句话令傅白和林小娘都变了色。

话音刚落,两个嬷嬷走了上去。

林小娘泪眼盈盈,躲在傅白身后,抖得跟筛糠一样:

「侯爷……侯爷饶命啊……妾身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

傅白表情十分不忍:

「芷儿,她原本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又是孤身一个人,真被掌掴了,以后在这侯府如何立足。你……」

「我什么?你刚不还说让我把这院子管起来,如今就又不算数了?」

我一瞬不瞬地看他:「还是说,看到她挨打,你舍不得了?」

傅白看着我阴沉的脸色,终于让步。

可是没想到,林小娘居然一把抱住了傅白的腿,泪如雨下:

「侯爷,我真的受不住啊!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哦吼?

这倒是我没想过的。

我的视线从林小娘梨花带雨的脸蛋,移向她平坦的小腹:

真怀上了?

要知道自我成亲之后,侯府上下十几个姬妾,一无所出。

林小娘这一入府就怀上了?

还真是……胆子大。

嬷嬷们将视线投向我,我只是抬了抬下巴:

「继续啊。」

傅白终于忍不住挡在了林小娘身前:

「芷儿,她怀的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这样惩治,就不怕会出事吗?」

他将林小娘搀扶起身,看向我的眼中,尽是失望:

「我曾以为,你是这世上最温柔美好的女子。

「可你看看你,还是曾经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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