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媒人之后

码字猫头鹰 2024-03-04 16:04:12

被媒婆相亲诈骗十多次后我发疯了,用金钱和人格魅力收买了媒婆,让她们竞争上岗给我介绍对象。

于是我开始爽歪歪地挑男人:

“这个太胖,不行。”

“这个太老,不行。”

“这个眼睛太小,不行。”

我成了别人口中事业有成才貌双全的完美老婆范本,平等地骚扰方圆三十里的适龄未婚男性。这种感觉真的太爽了,男人突然变成了货架上的白菜,我成了悠闲选购的客人。

张姨王姨罗姨,续费!

回家时我妈正在和王、张、罗三位阿姨麻将厮杀。

见我进来三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盈盈呐,这次怎么样?”

我摔进沙发里,“没戏。”

麻将声又响起来,王姨的声音尖锐,“哎呦,盈盈妈,不是我说,你们盈盈也太挑剔了吧,前后见了十多个了,没一个看上的,跟人多见一面了解了解都不肯呐。也30岁的人了,这么挑可不好找哇。”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啊,女孩子家家的,挣钱多少不重要,还是有个家安安稳稳的才好。”

我本来就一肚子气,“噌”地站起来往麻将桌走去,“王姨,我才26!26岁!什么叫30了,我25岁生日才过去一年!”

她被吓了一大跳,“26就26,你这孩子,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不管她,继续说,“还有,不是我挑,也不看看你们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啊。王姨,你上次说对方成熟有责任心,结果人35岁离异带小孩,张姨你介绍的时候说一米八大个子,见面一看还没我高,还有你罗姨,说什么身材很好人很和气,结果人快两百斤。这就是你们介绍给我的男人,简直就是诈骗好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她们又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盈盈,你的条件也是中等,男方那边也是有要求的,不是什么样的都能轮到你的。”

“你还有个房子在还贷,好多人家不乐意要呢。”

“我们也想给你介绍好的,可是这事儿是人男方出钱,得听他们的。”

我只听到男方出钱几个字,一时怒从心头起,“介绍成功他们给多少钱?”

“两千。”

嗬,两千块钱,就能有人鞍前马后,按照自己的心意对女性挑肥拣瘦。我也想尝尝这种滋味。

我拖了把椅子坐下,“我出五千。”

她们像是没听懂,“什么五千。”

我盯着她们的眼睛,“我给你们钱,你们按我的要求给我介绍男人,五千。不用等到结婚,只要开始正常约会我就立马打钱。”

半晌,张姨才迟疑地问,“盈盈你说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一点定金。”

说着掏出手机给她们每人发了五百块。

三声“叮咚”之后,三位阿姨的眼睛都亮了,麻将也不打了,把我拥到沙发坐下。

“哎呦盈盈,你都喜欢什么样的啊,跟王姨说说。“

“别挤别挤,盈盈,你喜欢那种温柔型、高冷型还是霸道型的,张姨这边都有,还有那个…就那个病娇型的,张姨这边也有。“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张姨,您这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罗姨递给我一张纸,“盈盈呐,你念书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有的话跟姨说,姨全都给你找来啊。“

我摆摆手,“没有呢。我没有什么固定的类型,就是希望对方有固定工作,脾气好,一米八以上,长相中等就行,还有,他得会做家务。“

对面的人频频点头,王姨还拿出手机煞有介事地记着。

最后她们信誓旦旦一周之内就把符合条件的男人都发给我。

送走她们之后我长舒一口气,走过去趴我妈肩上,“我要破产了,妈你支援我点儿?“

我妈不为所动,“刚刚你不是还财大气粗吗?怎么又伸手跟我要钱。“

说罢又叹了口气,“你说她们要是真给你介绍成了还会来跟我打麻将吗?“

这可不好说,我妈的麻将技术出神入化,是个人跟她打都要便秘,可惜她又菜又爱玩,现在也只有这三位阿姨,为了把我介绍出去,才忍辱负重地跟她玩儿。

我装作没听见,打个哈欠,“我好困啊,妈我上楼咪会儿。“

三天后我就收到了王姨发来的适龄相亲男信息.word,翻开第一页,呦,熟人。

我发消息给王姨,“我看第一个就不错,姨你帮我约着见一下吧。“

我立马把这条消息同步给何旖旎,“号外号外,姐要去见1号男嘉宾了。“

她马上回了消息,“这回咋样?“

我故意卖关子,“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你吃窝边草啊?谁啊到底?“

我心满意足结束对话,“见了面再告诉你。“

就是不知道见面时他是什么反应。

白菜,姐来了。

周六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楼下的咖啡店。

扎着围裙的卷发店长送来一杯拿铁,经常在这里相亲,我们还算面熟,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三点整,有人推门进来。

果然是周小舟。

我们从初一到高二做了五年同学,直到他高三回原籍就读。

那五年里我们争锋相对,比成绩,比人缘,比活动,比各种奖项,简称对手,也叫死对头。

从同学到老师再到家长都知道我们水火不容。

填志愿时他问我去哪里,我没理他。然后我们各自去往大学,开始新生活。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周小舟?好久不见啊。”

他“哼”了一声坐下,“是挺久的。”

我把菜单推过去,“喝点什么?”

他点了美式。

我打量着他,头发长了,瘦了点,脸上的轮廓清晰很多,没有再戴夸张的耳饰,穿着黑t和工装裤,还是酷酷的。

见我不说话,周小舟挑眉笑了一下,“知道我帅,但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

我真想一个白眼翻死他,放下杯子真情实感地劝他,“自恋是种病,得治。”

他不以为然,“进入正题吧,你就是王姨说的那个温柔、独立、月薪过万、省城有房、宜室宜家的适龄结婚对象?”

我被这一大串形容词砸晕,脸有点热,但还是掷地有声:“是我。”

又忍不住感慨,“宜室宜家,王姨用词这么高端呢。”

周小舟故作震撼地摇摇头,“陈盈盈,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母老虎装柔情小猫扰乱相亲市场,你怎么敢的啊。“

我捏紧拳头,翻出王姨发给我的资料,声情并茂地念诵:“周小舟,高大帅气、家中独子、毕业名校、事业有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全能型好男人。“

他瞪大眼睛,伸手来拿我的手机,“这什么?”

我往后一坐躲开,“这是你的相亲title啊,全、能、型、好、男、人。要我继续念吗?”

他双手合十,耳朵都有点红“别念了,求你别念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外面是这么宣传我的。”

看他这样我心情好了不少,“声名在外啊周哥。”

他逃避一样去前台点了份草莓慕斯给我,“吃蛋糕吃蛋糕。”

我也没再为难他,边吃边问他的近况。

周小舟大学读了机械,毕业后在一家大厂工作了几年,最近两年在接手家里的生意。

跟我听到的差不多。

说完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呢?大学跑那么远,这几年怎么样?”

看他这样子我突然有点紧张,坐起来擦擦嘴,“我读了管理,然后硕士毕业校招就签回来了,这两年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又聊了点别的,周小舟接了个电话,我们就顺势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很快我休假结束回省城上班,何旖旎女士如约而至。

我简述了和周小舟的见面过程。

何旖旎双手托腮坐在沙发,“啧啧啧,没想到我嗑的cp这么多年还有后续。中学死对头,久别重逢,相亲遇见,现言的大热元素。盈盈,我看好你们!”

我大惊,“我们俩就是纯纯的同学情!见面恨不得怼死对方那种。”

说着掏出手机,“不信你看,我俩加微信之后快一周,一句话没说。”

她明显不信,“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

她恨铁不成钢地戳戳我的头,“就相亲啊。”

我自豪地翻出一页excel,“都安排好了!每周见三个,一个月就能见完这一批男性。”

何旖旎的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种叫迷茫的表情,几秒后她过来拍拍我的肩,“盈盈你真是个人才。”

说着又躺下去玩手机,嘀咕着什么“周哥道阻且长啊。”

我把这周要见的人圈出来,分别是温柔男、高冷男和霸道男。

婉拒了张姨介绍的病娇男,二次元的话我亲亲抱抱,三次元的我敬谢不敏。

珍爱生命,远离病娇,是何旖旎女士的至理名言,我也十分赞同。

今日天气好,宜相亲,宜见面。

温柔男姗姗来迟,坐下后他跟我道歉,“抱歉陈小姐,路上有人吵架,堵车耽误了点时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我们交换了一些基本信息。

温柔男喝了口茶,“陈小姐,听说你在明远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内推一下呢?”

我欣然答应,“好啊,回头你把简历发我一下。”

温柔男眉眼弯弯,“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陈小姐。”

说着他又开始问我工资和房子的事情,我答了几句突然反应过来,几乎都是他在问我的信息,而我问的问题他要么绕过,要么答得很模糊。

对方的话术实在厉害,我这种多次相亲的人都被绕了进去,聊半天才发现。

应付不来,我找借口结束,先离开了。

高冷男,名副其实。

我们坐在这里十五分钟,他没说过一句超过15个字的话,言简意赅到令人发指。

我问:“你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

他答:“养花、散步、钓鱼。”

我感慨:“听上去很修身养性呢。”

他答:“还好。”

半晌又冒出一句,“你呢?”

我被逗笑了,“你平时话也这么少吗?”

他答:“差不多。“

一通下来,饶是我再巧舌如簧也无法和他继续聊天了。我感觉我是来当hr的,不是来相亲的。

坐了半个小时,我们心照不宣起身告别。

我对接下来的霸道男也有些担忧。

这位不是霸总的霸道男拒绝了在咖啡店见面,表示自己是一个环保主义者,约我去爬山。

我答应了。

接着他又拒绝了在山下见面的提议,非要骑自行车来接我。

我也答应了。

于是,我在我家楼下等他。

霸道男穿着知名品牌的冲锋衣和运动裤,骑着一辆低调的带座山地车停在我面前。除了他脸上汗有点多之外,其他都很完美。

从我家到山脚是个慢上坡,我隐晦地表达了我的担忧,霸道男向我展示了自己的肱一、二、三头肌并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来爬山的人很多,没多久我就有点跟不上,坐在路旁休息。

霸道男也坐在旁边,我刚想说我差不多休息好了,他就看着远处说:“既然你累了就不要勉强,我们休息一会就下山吧。“

我满头问号,他拎起包看着我,“走吧,陈小姐。”

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我没有多问,跟他一起下山了。

接着我们在山下友好分别,环保主义霸道男骑着车回去了,我乘坐稍微不那么绿色的地铁回家。

几天后我从张姨那得到一些他的评价,是“陈小姐应当控制一下体重。”

我就说肱二头肌对骑车没有帮助吧,人还是应当多练练腿。

此后一个月,我匀速和10位男士见面,结果显而易见:我看上的没看上我,看上我的我没看上。

何旖旎女士听说后表示早有预感,为了表示安慰,她邀请我一起去音乐节玩儿。

我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分别告诉王、张、罗三位阿姨,并且催促她们筛选一些新的适龄男性。

音乐节真是当代打工人充电利器,充电一整天,续航一周半。

我最近的精神面貌非常好,上班也带着笑。连我上司也问我,“小陈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当然没有啦。

最近我的微信充斥着各个时期同学的问候,主要是高中同学。

消息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不太熟的,如同学王刚:陈盈盈,X姨介绍那个人是你吗?

比较熟的,如班长李皓:陈盈盈,你着急结婚吗?怎么突然问这么多人?

很熟的,如死党柏川,这位远在澳洲的植物学家亲切致电给我,“陈盈盈!你个牡丹终于恨嫁到疯了吗?连我都被骚扰了,我警告你,我是gay!别再让那些媒婆来烦我!”

很好,我终于凭我一己之力,加上三位效率超群的热心阿姨,平等地骚扰了每一位男同学。

班长李皓组织了同学聚会,我不太想去,“同学会都是那样,混得好的吹牛逼,混得一般的当捧哏。有什么意思啊。”

何旖旎不依不饶,“这次是和隔壁班一起,他们班好多人我们都没见过了,还有那时候的校草,你不想看看吗?”

我摇头,“不想。”

她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住我,“我想去,你陪我去嘛,去嘛去嘛。”

何旖旎线上社牛口嗨老司机,线下社恐温柔小白花,偏偏是个究极颜控,让她一个人去参加聚会宛如受刑。

我只好投降,从她的手下钻出来,“好啦我去,不过我劝你别对他的颜值抱有什么幻想,谁知道人现在长什么样了。”

她不以为然,坐在旁边热心在班群里发消息:“我和盈盈也来。”

聚会在本市的一家酒店,我俩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环视四周没看到人,我问何旖旎,“你那校草呢?”

她哭丧个脸,“没来。”

白跑这一趟了,我只好化悲愤为食欲,在众人谈笑风生的间隙吃菜。你别说,这家的菜真是不错,炸茄盒和金汤肥牛做得一绝。

我有点热,打算出去洗个手吹吹风,看见何旖旎在和女同学聊天,算了,我自己去吧。

回来时包间里闹哄哄的,我找了几圈才发现何旖旎被一群端酒的男生围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走过去揽住她,“聊天呢?”

这才看清对面是何旖旎的某任前男友,好像叫宋元,天知道他怎么从瘦麻秆胖成这个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周围几个应该是跟他关系好的男生,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

何旖旎的身体很紧绷,听见我说话才抬头,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宋元见我过来,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跟旖旎好久没见了,叙个旧。”

周围的男生也七嘴八舌的:

“是啊,那时候宋哥跟嫂子关系多好啊。”

“我们都羡慕呢。”

“好不容易见了,这不得喝一个?”

原来是在这儿劝酒呢。

我笑一笑,“叙旧当然行了,咱们同学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喝酒就免了吧,旖旎她不能喝酒。”

宋元挺着啤酒肚,小眼睛带着让人不适的笑意打量着我们,“看来我是没有这个面子了。也是,你们那时候就学习好,看不起我们几个也是正常的。”

闻言周围几个男生的神色都有些不好,我有些头痛,读书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很难缠,讲理也不行,打架又打不过,老师都管不了。何旖旎也是被缠得没法才跟他短暂在一起过两个月。

听说他在房地产公司当经理,周围小弟一吹捧,正是得意的时候,我也不想跟他起冲突。

我端过酒杯,“那这样吧,我替她喝。”

说着一饮而尽。高浓度的白酒辣得我嗓子生痛,眼泪一下就涌上来。

何旖旎担忧地揪紧我的手臂,我跟她笑笑说没事。

见我这样,宋元拍拍手,“有魄力!但是代人三杯酒,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我索性捏着鼻子再灌下去两杯。

何旖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元不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旖旎,反倒笑着看我,“盈盈酒量这么好,不如我们好好喝点?”

我被他这声“盈盈”恶心到,语气也有些冷,“不了,我酒量一般,你找别人喝吧。”

其他同学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这边,有人走过来拉宋元,“走吧宋哥,跟兄弟喝几杯去。”

谁料他根本不给人面子,甩开他的手,直直盯着我,“我今天就想跟你喝。”

我懒得跟他掰扯,拉着何旖旎要走,跟匆匆赶过来的李皓告别,“我和旖旎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们玩儿得开心。”

话没说完就被扯人住胳膊往后拉,“你跑什么?今天不喝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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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猫头鹰

简介: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