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创辉

出击纳隆

纳隆位于扣屯、班俊以南，距我扣屯防御前沿约8公里，高平至太原 公路纵贯其中。该地区均为土山，山峦重重，树林茂密，道路稀少，山谷葛藤缠绕,通行困难。为便于作战指挥,该地区被编为1~21号高地。

战前未确切掌握纳隆地区守敌之兵力部署。

战后查明，敌183团于2月27 日进至纳隆地区组织防御,并完成防御部署。

纳隆桥以北地区配置有1个 加强营，并得到纵深两个榴炮连的火力支持。纳隆橘北公路东侧为1个加 强连。班俊以南的纳隆、亭档、魁里、那嘎、316高地、班商等地有小股敌人活动。

121师从2月28日到3月5日，在扣屯地区组织防御期间,共进行了413 个排次，33个营、连次的清剿，共毙敌413名，使敌南逃不得，北援不成，有力地配合了部队在高平以北地区的清剿作战。

3月5日我国开始宣布撤军后,敌人错误判断我军即将回撤，骚扰活 动加剧。从6日开始以约两个炮连的远程火炮向我实施炮击，前来增援 高平之敌183团也由纳隆方向沿公路两侧向我防御阵地步步逼进,叫嚣要紧紧咬住中国兵。

■41军高平西北地区作战行动略图

北集团穿插部队自进入河安、扣屯地区后,敌人以特工为主，与残敌、民兵相结合，每天夜裹利用河谷、丛林、小路和我部防御的结合部、间隙地带，潜入我阵地内，以小股、多点、多方向对我们进行袭 扰。

针对敌人行动的特点,我部队除严密组织环形防御外，白天对敌人 展开搜剿，在阵地四周3~5公里范围逐山、逐洞、逐沟、逐村反复搜查， 消灭潜伏之敌。夜裹就卡道路、卡山垭口、设埋伏。

在防御期间,组织 了多次的搜剿行动。同时,还积极组织侦察敌人动静，向前沿阵地派出 炮兵前进观察所，及时发现敌情，立即呼唤炮火予以打击，有效地粉碎了越军的袭扰。为积极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稳定防御体系，北集团决定对纳隆之敌发起进攻。

北集团对纳隆以北地区的敌情判断分析了3种可能：

一是可能有1个 团,

二是有1个加强营，

三是少数残敌。

以打第二种可能性为主做好打第一种的准备。北集团命令121师员责歼灭纳隆地区守敌。

121师决心以361团1营、362团1营、363团1营，在友邻150师449团协同下，集中5个炮营的优势兵力、火力，采取先围后打，逐山搜剿，各个歼灭的战法，全歼纳隆地区之敌。

步兵第361团2营奉命担任纳隆主攻任务,加强团82无坐力炮2个排，工兵、侦察各1个排，1营重机枪1个排，成3个梯队,采取交替掩护,逐山搜剿的战法，沿公路东侧接敌。

首先以部分兵力攻占7号高地，控制要点,主力向17、18号高地进攻，断敌退路，掩护工兵炸毁纳隆桥,而后 主力沿公路西侧由南向北卷撃，在友邻协同下歼灭纳隆以北、小路以东之敌。

具体部署：

步兵第6连为第一梯队,加强营属82无坐力炮1排，重机 枪2排，首先攻占6、7号高地，控制要点,保障营主力侧翼安全，而后转为营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持4、5连战斗。

步兵第5连为第二梯队,加强团82无坐力炮2排，营属重机枪1排，在6连后跟进,待6连夺取14、15号 高地后攻占13、14号高地，保障营主力向17、18号高地发展进攻，而后 沿小路东侧与4连并肩由南向北攻击，配合友邻圉歼小路以东之敌。

步兵第4连加强团重机枪1排、团82无坐力炮1排为第三梯队。在6、5连后 跟进,待5连攻占14、15号高地后,直插17、18号高地断敌退路，掩护工 兵炸毁纳隆橘，而后以1个排的兵力协同友邻攻占纳隆村，主力沿小路由 南向北攻击，配合友邻围歼小路以东之敌。

团工兵排在4连后跟进,待该 连占领18号高地后,炸毁纳隆桥。

营火力队由重机枪3排、82无坐力炮排 组成，机枪连连长任队长,随营指行动,随时准备以火力支持第一梯队 连战斗。

营属82迫击炮随营火力队后跟进,随时用火力支持第一梯队连 战斗。

师炮兵团第二营配置在扣屯，以火力支持该营战斗,并派前观随 营指前进。营指在4连后跟进。

团前指加强该营指挥。右邻为步兵362团1 营，沿8、9号高地向南搜剿，歼灭公路以西之敌;

步兵第363团1营沿小 路向19、20号高地搜剿，配合主力歼敌;150师449团向505高地进攻，扼守要点抗敌反撃，并掩护工兵炸毁纳隆桥。

3月9日6时30分，361团2营从扣屯出发,按4、5、6连的序列沿公路 左侧搜索前进。进至魁嘎东南侧无名高地后,6连接替4连担员前卫搜索 任务。

因雾大不便观察，营指示6连加强前方、侧方警戒，严密搜索，部队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9时40分，6连尖兵排进至3号高地北侧时,发现公路埋有反坦克地雷，但未发现敌人，连长立即命令全连做好战斗准备。

当前卫连进至3号高地南侧时,发现4、5号高地有敌在烧火做饭,尖兵排 就地展开向敌开火。此时,跟随6连前进的通信班长立即返回营指报告。

营长、教导员随即前进至尖兵排位置观察敌情，发现4、5号高地的敌人 已进入阵地向我射击，10号高地之敌在阵地上运动,营长立即组织部队 进攻。

6连迅速向敌发起攻击；4连进至3号高地西北侧待命；5连占领1、 2号高地，保障营的侧后安全；82迫击炮兵在3号阵地占领发射阵地，以 火力压制4、6号高地的敌火力；炮兵前观呼唤炮火向10、11号高地实施火力急袭。

6连连长受领任务后,令1、3排分别向4、5号高地发展进攻，两挺重 机枪、两门82无坐力炮在3号高地南侧占领阵地，以火力掩护1、3排冲 击。

3排在向敌冲击中，遭4、5、7号高地敌火力夹击，全排被压在公路 水沟,排长负伤,8、9班机枪手牺牲，冲击受阻。

1排在接敌中，遭到 10、11号高地火力侧射，前进困难。

随后,6连组织3次冲击，但因谷深 林密，地形对我非常不利而未能奏效，指导员等20余人伤亡。敌为阻我后续梯队前进,以迫撃炮向1、2号高地射撃，4、5连有少量伤亡。

此时,右邻362团1营正沿8、9号高地搜索前进。363团1营经魁里南 侧继续前进。为加快进攻速度，师前指令2营迅速夺取4、5、6号高地，尔后向7号高地发展进攻。

361团2营分析了6连进攻受挫的原因：主要是地形不利，协调不好， 兵力分散，没有形成拳头。判断4、5、6、7号高地可能有敌1个连的兵 力，连指可能在7号高地(425高地)。该敌企图卡住公路阻止我向纳隆方向进攻。

为夺取4、5、6号高地，2营首长决心调整部署，增强突击力量，决 心迅速攻占4、5、6号高地，而后向7号高地进攻。

具体部署：

4连3排沿 公路左侧山背加入战斗,协同6连迅速攻占4号高地，而后向6号高地发展 进攻，连主力在3号高地待机;

6连预备队2排从1排方向加入战斗,向4号高地西侧迂回攻撃，得手后向6号高地发展进攻，3排继续向5号高地攻击；

5连继续在1、2号高地继续保障侧后安全；

营迫击炮、火力队继续以火力压制4、5、6号高地之敌,支援6连和4连3排战斗。

呼唤上级炮火压制10、11号高地之敌。

■中国军队在密林中搜索前进

3月9日12时20分，6连和4连3排按预定部署，在急行军7小时后,向 敌发起攻击。

敌以高、重机枪、枪榴弹、60炮对我猛烈射击。1、2排在 3号高地西南侧受敌火力压制，前进受阻。3排向5号高地冲击时,排长负伤,重机枪1班全部伤亡，进展迟缓。

4连3排在向4号高地攻击中也遭敌火力猛烈射击，亡2人，伤3人。

为迅速攻占敌前沿，夺取4、5、6号高 地，2营在3号高地南侧组织4挺重机枪、两门82无坐力炮压制敌火力点, 令迫撃炮压制6号高地之敌,炮兵前观呼唤火力对7号高地西侧实施压制射撃。6连和4连3排在火力支持下继续向4、5号高地攻撃。

4连3排在6连1、2排协同下，9班从正面攻击。班长吴瑞基镇定自若，指挥副班长从右侧迂回。副班长陈先德占领有利地形后,三个点射就击毙三个敌人。战士罗福海扔了一颗手榴弹,炸毁敌一挺机枪,把敌射手炸得血肉横飞。

经30分钟战斗,4连3排攻占了4号高地，歼敌8名。

同时,6连3排在连长带领下攻占5号高地，随即以火力压制6号高地之 敌。

4连3排在攻占4号高地后,由东向西继续向6号高地进攻。

6连1排正 面牵制，2排向西侧攻击。

4连3排发起攻击时,遭敌半山腰高射机枪猛烈 射击，9班伤、亡各1人，攻击受阻。

排长令40火箭筒射击，首发命中， 将敌高射机枪击毁，全排乘机发起攻击，于13时26分攻占6号高地，毙敌12名，我亡3人，伤4人。

至此，4、5、6号高地均被我军占领。与此同时,友邻362团1营已攻 占10号高地，正向11号高地攻击前进。363团1营已夺取20号高地，正向11号高地攻击前进。

13时30分，团指令2营继续向7号高地发展进攻。2营决定依托既得阵 地乘胜攻击，沿5号高地向7号高地发展进攻。

具体部署：

4连1、2排从5 号高地投入战斗,向7号高地攻击；

3排为连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持1、2 排战斗;

5连为营预备队,随4连后跟进,准备在7号高地投入战斗;

6连坚守已得阵地，肃清残敌;

营属迫击炮、火力队在4号高地占领发射阵地，支援4连战斗。

13时30分，师122榴 炮2营对7号高地实施火力 袭击。

13时35分，4连主 力利用炮火袭击效果，向 7号高地发起进攻。当进 到5号高地和7号高地之间 鞍部时,发现敌散兵向7 号高地龟缩,7号高地之 敌以猛烈火力向我射击， 1排前进受阻。

该连将情 况向营指挥所报告，营令 暂时停止攻击，呼唤炮火再次袭撃。

■中国军队向越军阵地发动进攻

3分钟后,4连在炮火掩护下再次发起攻击。1排长组织4挺轻机枪掩护,全排成两个梯 队展开,2、3班在前，1班在后交替掩护攻击。

此时4连连长看到1排正面 无法展开过多兵力，即令2排向敌侧后迁回，对敌形成包围。2排受领任 务后,沿右侧山背攻击前进,与1 排对敌形成合围后,在连统一指挥下， 对7号高地发起攻击。

由于7号高地正面坡陡，加之敌火力严密封锁,1排无法前进。2排遭到14号高地之敌火力侧射，前进困难。

4连乘敌人混乱,组织两挺重机枪、两门82无坐力炮、8挺轻机枪(其中缴获2挺)掩 护1、2排迅速发起攻撃。1、2排以班组交替掩护向敌冲撃，经5分钟战 斗,消灭敌正面3个火力点。

但敌仍员隅顽抗，又以猛烈火力对我拦阻， 1排攻击受挫。此时3班长封加乃操着冲锋枪,一边跑着,一边不停地打 着点射。消灭了两个从地堡裹探头射击的敌人，接着又撂倒了一个右侧 山坡上企图向他瞄准的敌人，吓得另外两个敌人赶紧钻进猫耳洞躲了起 来。

这时,山顶上两个敌火力点和右侧山上的敌火力点集中火力一起向 他射了过来……3班长封加乃为引开敌火力中弹牺牲。

1、2排趁敌火力减 弱迅速发起攻击，于15时30分攻占7号高地，歼敌连部及1个排，毙敌42 名，我亡5人、伤7人。

此时2营令4连肃清残敌,巩固阵地，营指转移到7号高地。5连、炮连也向7号高地转移，准备继续发展进攻。

友邻362团1营、363团1营已攻占11号高地，准备向12、13号高地攻击。

团令该营继续向14号高地发展进攻。

361团2营指挥所进至7号高地后,发现7号高地南侧沟深坡陡，树木 茂密，对部队机动不便。营决定改变接敌路线，令5连返回公路，沿公路 两侧向14号高地发起进攻。

具体部署：

5连2、3排向14号高地正面攻击， 1排为连预备队;

6连随时准备支持5连战斗;

4连在7号高地肃清残敌,巩固阵地，保障营的侧后安全；

炮连在7号高地南侧占领发射阵地，以火力 支持5连战斗。

并呼唤上级炮火对13号高地东北侧山脚、14号高地实施火力压制。

17时15分，友邻363团1营攻占13号高地顶端。上级炮火对13号高地东北侧山脚、14号高地实施火力打击。

5连利用炮火袭击效果向14号高地发展进攻，经15分钟战斗,攻占13号高地东北侧山腰。

这时,14号高地 之敌以重机枪、枪榴弹向2排猛烈射击，505高地东北侧无名高地守敌以 火力封锁岔路口，2排进攻受挫。

5连连长迅速命令3排向14号高地接近。 3排长受领任务后,为争取时间,缩短运动路线,率领全排从5米高的陡 坡跳下公路，迅速向14号高地发起攻击。经15分钟战斗,占领了14号高地两侧突出部。

5连1、2排向敌继续发起攻击，敌拼命以火力阻击，副连长、3排长负伤仍率部向主峰攻撃，在友邻协同下，于18时40分占领14号高地，就地转入防御,搜剿残敌。

此战,5连歼敌34名。我伤6人，亡1人。

3月10日8时,361团2营继续向16、17、18号高地发展进攻，搜剿残 敌,掩护工兵炸毁纳隆桥。因雾大观察困难,10时许才展开搜剿，14时 30分搜剿残敌结束。

16时30分，5连向16、18号高地进攻，掩护121工兵 分队炸桥破路。

18时20分，工兵排在步兵和炮兵火力支持下强行炸毁纳隆橘。经两天激战,防守该地的183团1个加强营大部被消灭(敌在阵地 上遗尸307具)。担任主攻的361团2营在上级炮火支持及友邻协同下，歼灭守敌1个加强连,毙敌133名。

为配合3个营的行动,121师3月9日晚令炮群调一个130火箭炮连,于 10日10时前进至魁嘎占领发射阵地，支援步兵战斗。

10连10日7时受领任 务,8时30分从大棍出发,9时15分车队进至高平西北1.5公里处的那嘎、 班姆间,前车和后车突遭公路两侧高地火力袭击。前车被40火箭筒弹击 中驾驶室，连长、文书、驾驶员牺牲。后车也中弹起火，堵塞了道路。

此时,敌集中火力向车队射击。指导员跳下车刚喊出： 「组织还击」, 即中弹牺牲。

部队失去指挥,各自还击。报话员负伤后向上级报告了遭 伏击的情况。

9时30分左右，敌趁我忙乱时潜逃。

9时50分，增援部队赶到现场。

此次遭伏击，我伤33人，亡22人，损失炮4门,汽车4台。

掩护回撤

3月12日，北集团41军接军区电令：部队于14日开始回撤，并强调部 队要严密组织,严防敌人沿途袭扰伏击和尾追。

13日晚，军区和军指又多次通报了敌人的动向，以引起部队的高度警惕，及时采取对策。

根据军区的指示通报,北集团估计敌人在我主力转移之后,可能对 我单独行动的后卫部队会有更疯狂的袭击、伏击，甚至以增援部队尾 追，给我在高平以西地区战斗的部队带来很大的压力。

因此，北集团要 求各师加强后卫，组织好交替掩护后撤。同时,明确区分了回撤掩护任 务,重点保护好部队回撤的通路、桥梁、要点,派部队日夜守护,并组 织工兵分队做好部队回撤后的炸桥准备,确保各部队交替掩护,逐次转移，顺利撤出战场返回国内。

北集团从高平、茶陵至龙邦一线的回撤掩护任务主要由121师担任；

从高平、河安至朔江的回撤掩护任务主要由122师担任。

121师将预备指挥所改任掩护指挥所，具体指挥炸桥毁路和部队交替掩护的组织实施。

在北集团的高平至龙邦方向，121师掩护指挥所组织划分掩护区,以 362团2营在扣屯至高平间,占领公路两侧有利地形，为第一掩护区;

以361团在高平及高平至安来之间占领第二掩护区;

该团2营守备高平3座大桥，3营担任魁很至安来间护路，1营于385高地附近作预备队;

以363团1营在弄压至班利之间占领第三掩护区;

将师炮团2营(122榴炮)、火箭 炮12连留在扣屯地区原炮兵阵地，对敌实施炮击，迷惑敌人，掩护部队 回撤；

以85加农炮管8、9连、火箭炮11连和军炮兵团152加榴炮营1连在 高平、魁很间占领阵地，军炮兵团152加榴炮营(欠1连)在安来地区占 领阵地，支持第一、二掩护地区战斗和掩护部队回撤；

以师炮兵团主力 于班利北侧占领阵地，支持第三掩护地区战斗和掩护部队回撤。

工兵、通信分队还专门研究了炸桥、保障联络指挥的具体措施。

3月12日，121师派362团1营随带两个炮兵营前观,协同友邻进至505高地清理战场,又歼灭敌两个炮兵连和一个步兵连。

13日6时,361团撤出扣屯防守阵地，进至高平接替友邻防务。2营负责守备高平的三座大桥，保证北集团主力在通过大桥前不被敌人破坏;

3营担任魁很至安来间的护路任务;1营配置在385高地附近作为预备队。

363团撤离班俊，9连进至弄压控制交叉路口，1连进至柏丁至班利间防守要点,控制通路。

362团撤出841高地，2营进至无扣和那嘎间占领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控制通路。

由师工兵营及部分加强的军区工兵团爆破分队实施炸桥，师侦察连负责掩护,保障我军主力通过后把桥炸毁，以阻止敌人尾追。

为加强炸 桥的组织指挥,121师派出一名副师长、两名科长具体负责,制定了炸桥方案和保障措施。

同时,严密组织炮火交替掩护。121师炮团2营和火箭炮1、2连仍在扣屯原阵地坚守，85加农炮8、9连和火箭炮11连、军炮 团152加榴炮营1连,于13日14时前在高平至魁很间占领阵地，向扣屯以 南地区之敌准备火力。

121师炮团团指率1营,3、4营1部进至板利北侧占 领阵地，准备支持弄压地区战斗。

军炮团152加榴炮营在安来地区展开,向高平之敌准备火力。

各项回撤准备工作完成后,北集团开始组织非战斗分队提前回国。 各后勤单位于13日晨由原地出发,当日先撤回至境内。由于我部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13日晚，尽管高平及其以西地区的敌人活动极为频繁，以小股兵力对我防守阵地多路多方向进行了多次袭击，并以远程火炮不断向高平附近轰击，回撤部队均无明显损伤。

■广西靖西县龙邦公社人民群众热烈欢迎北集团41军 部队胜利归来

14日7时30分，敌炮兵向我扣屯炮兵阵地附近炮击，我152加榴炮2营当即予 以猛烈还击，敌人误认为我 主力部队仍未转移。

8时, 121师主力按363团、师指 (直属分队)、362团顺序撤离扣屯，在362团交替掩护下，部队以每小时6~7公 里的时速向高平急进,363 团在高平坚守和接应,9时15分通过高平。

前卫363团于当日13时进至弄压至光头地区展开防御,担负次日的后卫掩护。

师基指率直属分队随363团后前进,当日15时30分进至班利。

362团在主力后交替掩护回撤，通过高平后,在361团掩护下进至安来附近，由师组织车辆倒运,16时30分前进至班利至茶灵以南地域。

361团掩护主力通过高平后,当晚进至班利以南公路两侧地区。

而在扣屯地区的我炮兵部队于10时进至柏丁占领阵地，支持363团战斗,在高平地区的炮兵则于当晚进至 班利以北地区归建。

军区工兵团加强的工兵爆破队、师工兵分队、侦察 连在炮兵和361的掩护下，于14日11时前彻底炸毁了高平三座大桥。在炸 桥过程中，361团与附近几个高地的敌人展开了战斗,尔后又掩护部队沿途炸毁了高平至弄压的5座公路桥，当晚进至班利附近地区。

15日，按原定计划当日乘车返回国内。凌晨4时,北集团接军区前指 命令，当日仍要在国境线外，接应掩护友邻150师部队回撤。

同时军命令121师接替160师(欠478团)担任茶灵至班利的护路任务。

121师又立即调整了作战部署：

362团仍留原地不动,控制要点,担负后卫掩护。

361团掩护363团通过后,进至茶灵北侧至831高地间集结待命。

363团用交替掩护的办法，乘车进至高顿——国境线间集结待命。

9时许,当361团后卫 9 连发现有30多个敌人尾追而来时,当即以火力压制，同时呼唤炮兵向敌 压制射击。炮兵连续三次齐射，将尾追之敌全部消灭。

师指挥所率直属 分队于12时进至831高地东北侧无名高地。师炮兵团除2营和火箭炮12连 在师指挥所附近占领阵地支持362团战斗外，其余部队进至龙邦以南公路两侧展开,掩护后卫部队入境。

15日晚，41军令121师于次日返回国内。

16日晨，按363团、师指 (直属分队)、361团、炮团、362团顺序向国内龙邦开进。

8时30分左 右，被打散的敌人在公路两侧用迫击炮向我362团车队炮击，我牺牲3 人，11人负伤。

16日15时30分，121师通过国界入境。

北集团所有部队也 于16日18时前全部撤离越境回国。

121师在28天战斗中，28天艰苦奋战, 行程约170余公里，全歼通农县独立管、布介公安屯、原平县大队、183 团1营,基本歼灭了346师851团3营、北太省独立126营和两个特工大队一部，共歼敌2898名，完成了上级赋予的战斗任务。

41军在此次作战中，毙敌6712人，俘敌320人，缴获火炮114门,电 台41台，汽车16辆,步兵武器1767件，以及其它一批物资。

本身伤亡5132人(含非战斗减员)。

第54军作为军委的战略总预备队,第160师配属第41军;第161师配属第55军;第162师配属第42军作战。第54军军部一开始没有作战任务,后来第20军58师参战,由第54军军部指挥。

加强高平地区作战的第50军150师在后期参加清剿战斗中，因组织指挥的失误,给部队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和极为不良的影响。

配属给41军作战的第160师,战前由简编乙种师紧急扩编为甲种师后,只一个多月就开赴前线,于2月24日8时30分到达越南通农地区,配属41军在高平方向投入战斗。

160师入越参战第一阶段主要任务是负责清剿通农地区化整为零、溃逃败散的越军残部，维护我沿线运输保障安全，并向高平沿线推进。

第二阶段的主要任务是接替41军123师阵地， 并寻歼越军346师指挥所及附近地域之敌,尔后向克马诺方向进攻，与 陆军第162师合围会攻克马诺,痛歼越军677团残部。

第三阶段的主要任 务是负责守高平市。

3月1日8时,160师各团向预定地域进发,

步兵第 478团经高平、郭梅等地，于18时10分进至高平东北侧，占领周围制高 点,组织防御;

步兵第479团进至那从、魁克、435地域搜剿，并向太 原组织防御,保障侧翼安全；

步兵第480团经312高地、班匝，于17时 19分进驻高平，接替123师控制高平各要点及确保连接市区的三座大桥安全。

480团以3营担任三座大桥的护卫任务;

以1营占领献高平河南岸制高点,对太原之敌警戒；

2营为团预备队,配置于高平河北岸制高点;团指 随2营行动。

480团3营自担任高平三座大桥守卫任务后,全营指战员严 阵以待，始终保持高度警惕。越军特工数次偷袭,妄图炸毁桥梁，切断 我交通运输线,均被我守桥部队粉碎。

担任护路任务的步兵第480团1、 2管先后打退敌人8次偷袭,同时主动出击搜剿残敌,在13天裹共歼灭越 军40多名。

步兵第480团在驻防高平期间,根据上级指示组织工兵分队 和部分连队,对越军机场、军用仓库和一些重要设施实施爆破。

3月13 日10时至15时,160师将高平防御和护路任务交陆军第121师接管，奉命开始撤军回国。于3月15日从广西靖西县龙邦撤回境内。

160师师长张志信当得知在478团特务连侦察排的儿子张立于已于2日 27日上午在西侧丛林267高地侦察中英勇牺牲后的情况下，化悲痛为力量，仍镇定指挥全师胜利完成了战斗任务。

张志信是李存葆小说及改编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雷军长」的生活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