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黄越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相似之处，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为广大读者阅读顺畅，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祝阅读愉快。

“维维，咱们分手吧”

我甚至不敢再多看病床上的女朋友一眼，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女友悠悠转过头来，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回了句“好”。

我再也不敢看她那因为承受病痛而发白的嘴唇，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一路狂奔，等离开住院楼好远，才停下脚步。

前面雪白的墙壁看着是那么的刺眼，我没有任何犹豫，像是发泄般用我的拳头对着墙壁重重一击，伤口处簌簌冒着血珠，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想发泄自己心中悲凉的情绪。

明明之前我和女朋友维维还在开心的筹办着属于我们俩的婚礼，只是在距离我们的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女友因为身体不舒服进了医院。

当医生艰难的说出“尿毒症时”，我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明明女友之前身体那么好，怎么突然就患上了尿毒症呢？

我始终不敢接受这个检查结果，于是向医生求证着，“医生，这检查结果会不会搞错了？”

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我心里渴望着医生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他摇了摇头，又或许不想完全毁灭我的希望，“如果你认为检查结果有误，建议去另外一家医院重新再查一遍”

这时，女友虚弱的声音传过来，“黄越，算了吧，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难道这真的是我和女友的宿命吧，我不认命，于是我立刻要求医生安排转院，女友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把女友转到了省会医院，等待结果的时间很煎熬，但老天并没有给我任何惊喜，当我看到医生脸上凝重的表情时，我就猜到了什么。

我想，这一定是老天和我开的玩笑，明明我和女友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要和我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我该怎么办？

女友的病能治好吗？父母能同意吗？这婚还要结吗？

我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想到以往和女友相爱的画面，我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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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友是高中同学，高一开学的时候，我们俩在不同的班级，没过多久，因为一次校庆活动，我们俩相遇了。

那天，我们都在校庆活动现场帮忙，而她一个转身没站稳，突然砸到了我的怀里。

一股属于少女独特的馨香传到了我的鼻子里，也许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的脸齐刷刷的红了。

当时的维维也立刻从我怀里起身，一张脸也是涨的通红，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又相视一笑。

之后我们又很有默契的没有相互打扰，而是做着自己的事，没过多会，活动开始，她早已不知去向，我心下一阵失落。

说来也巧，活动结束后，我们因为要清扫活动现场再次相遇了，她似乎也愣住了，说了句“好巧啊”

我像个愣头青般，也尴尬的说了句，“是挺巧的”

一个同班同学，看我们俩待在一起说话，走过来打趣道，“我说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在这和妹子聊天啊”

我趁机打量了维维一眼，她的脸色有点尴尬，我用肩膀碰了碰他，示意他别乱说话。

同学也摊开双手离开了。

我以为这次之后，我们便没有任何交集，谁知文理科分班的时候，我们都选择了理科，又阴差阳错的在同一个理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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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抱着东西走进教室看到她的那一眼，不得不感叹，这或许是老天安排的巧合吧。

也许是我看她的眼神太过专注，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我，反倒让我的心慢了半拍。

她倒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呐，好巧啊，我这里刚好空着，介意和我当同桌吗？”

她这么热情，我再墨迹倒显得有点不识好歹了，于是我立刻抱着东西走到了座位上。

从此也开始了我们同桌三年的快乐时光。

她虽然长相普通，但看着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她性子很温柔，偶尔主动说话，大部分时间喜欢安静的做作业，看书。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属于那种互不打扰的状态。

她的成绩不算好，属于中等水平，偏科比较严重，尤其是数学差的一塌糊涂，每次考完数学都会感叹一句，“又考砸了，咋办”

有一次数学试卷分数出来后，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看不得她如此丧气，用笔头敲了敲她的脑袋，“起床啦，太阳都出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很快传过来，“不要动我，烦着呢”

我叹了口气，“不然，我给你指点指点？”

那时候数学试卷150分，我基本都考140多分，不是我自夸，我的数学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等了好久，没听到她的回复，只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谁知道她又惊喜的抬起头，“你是说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管我吗？”

因着之前我们俩闹了点小矛盾，我一气之下说不想管她了，没想到她到还记到心坎里了。

现在轮到我打脸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想我管算了，那你的数学下次接着不及格吧”

就在我准备起身出去时，她突然一把拉住我，“好啦好啦，咱们和好吧，以后你给我辅导数学，咱们一起进步怎么样？”

她嘴角挂着笑，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我的心脏也开始控制不住没有节奏的跳动起来。

我怕被她发现我的异状，借口上卫生间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幸好那时候卫生间没有人，不然我脸上的异常绯红肯定就被人发现了，我赶紧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这才冷静下来。

我心里开始疑惑，我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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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我经常给维维辅导数学，有时候我给她讲题目，她偶尔神游，我就会用书本轻轻的敲下她的脑袋，“干啥呢，赶紧回神了”

她有点不情愿的喔了一声，其实我也大概明白她的心情，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科目，听起来确实淡而无味，想要走神确实是很正常的事。

我记得我上初中那会，因为对地理不感兴趣，所以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地理成绩自然很差，所以上高中之后，我就很自然的选了理科，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为了逃避地理吧。

但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数学都是主科，所以就算维维再怎么不喜欢数学，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

不过在我的帮助下，她的数学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有一次月考，她的数学成绩破天荒的及格了。

那天课间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狂喜，拉着我的袖子激动的说道，“黄越，我的数学真的及格了呢”

她笑起来，左右两边脸颊都会露出一个小酒窝，很可爱，我看着她试卷上显眼的95分，也替她感到高兴。

时间如大海里的水，在一点点流逝，转眼我们就迎来了高考。

那年，我们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上个二本院校是错错有余的。

只是想到我们上大学之后，可能就各奔东西，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难过。

累积三年的情感也突然喷涌而出，那时我也更加确定了我的心，我喜欢上了这个和我坐了三年的同桌，那个叫做李维维的姑娘。

那天，我们来学校参加班级里举行的毕业晚会，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娃娃领连衣裙，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秀动人。

晚会结束的时候，同学都三三俩俩散场了，我看到维维也准备离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叫住维维说，“李维维，我跟你一起走，我有话和你说”

她愣了会，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肩并肩走着，我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情绪，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李维维，其实我已经稀罕你好久了”

我说完这句话，甚至不敢转头看她的表情，我想万一她拒绝我了我该怎么办？那不是丢脸丢大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顾自的往前走，也完全没有发现李维维并没有跟上来，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这情况确实让我有点尴尬。

不过那一天，应该是我高中时期最快乐的一天吧，因为我稀罕了那么久的姑娘，也一字一句的告诉我，“黄越，我不知道我们的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在这一刻，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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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志愿并没有填在同一个学校，不过也在同一个城市，只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刚确定心意没多久就要分开，我心里确实不是滋味，维维倒是比我看得开，她说，“我们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成就最美好的自己，将来才能携手共同奔赴美好的未来啊”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很有弹性，让我爱不释手，在那一天，我控制不住亲了她，我也第一次品尝到了美好的初恋味道。

大学四年，我们除了学习，就是奔向于对方的学校，也算是吃遍了大街小巷，看过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

都说大学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但时间和空间并没有把我们分开，也让我们更加坚信了一直走下去的决心。

在我们28岁这年，我们俩的工作和感情趋于稳定，我们便有了结婚的打算。

我们俩家都是从农村到县城发展定居的新城里人，父母从事着普通的工作，也都是普通家庭，我是独生子，她还有个妹妹，算是门当户对吧，结婚的事自然没有遭到反对。

在我们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是未来岳母的生日，我和维维特意赶回家陪她过生日，只是饭后散步的时候，维维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已经疼的直不起腰来，我见状不妙，赶紧把维维送去了医院。

幸好医院距离未来岳母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距离，维维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在一番问诊后，立刻安排了一系列检查。

只是检查结果却让我难以接受，“尿毒症”三个字，就像一道惊雷，狠狠的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敢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坚持把维维转院去了我们工作的省会城市。

只是两次检查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旁边的医生热心的扶了我一把。

就在这一天，维维被安排住进了医院，我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既心疼又难过，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患上了这样的病呢。

我甚至不敢给彼此的父母打电话，甚至想着，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只是梦醒之后终究是要回归现实。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我却不想搭理，这时，维维虚弱的声音传过来，“接吧，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的”

是啊，维维生病是件大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岳母焦急的声音,“小越啊，维维的复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说道，“阿姨，医生说在县医院的检查没问题，是尿毒症”

那边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我以为是挂了，岳母的声音又再次传过来，“小越，好好照顾维维，等我们来了再说”

也就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岳父母还有我爸妈就都赶了过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但为了维维开心一点，还都在拼命的掩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维维知道自己生病之后，她是最先崩溃的人，但事实证明，她确是那个最冷静的人。

维维苦笑一声，“在我们订下婚期后不久，我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状，我一直没当回事，也许当时就是怀着侥幸的心里以为自己会没事，谁知道老天和我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听到这话，我更加自责了，那时候我正忙着手里的项目，早出晚归的，往往我回来，维维就已经睡下了，如果我当时如果能多关心她一点，会不会更早发现她的病情呢？

只是这个世上本没有如果，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给维维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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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因为家里有事，待了三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

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把我拉到了楼梯过道说了一会话，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都说尿毒症是不死的癌症，需要不断的花钱做透析或是换肾，而且就算康复的好，将来也不能干重活，就是不能累着了。

我妈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要怪妈妈狠心，趁着你们还没结婚，分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对你和维维都好”

“妈妈，我和维维从15岁认识，到我28岁，整整13年，她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我，分手的话，让我怎么说得出口？”我带着哭腔说道。

“妈妈知道维维是个好姑娘，妈妈也喜欢她，但有时候命运半点不由人，你是我和你爸爸的独生子，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能不能为我和你爸爸想想？就维维那身体，能活多久还是未知之数，生孩子就更不可能了？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小孩子，还要给我和你爸爸生两个孙子吗？你忘记了吗？”

“妈妈，我知道，你说的我也都明白，可是我和维维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她生病了，她需要我，我也舍不得她，如果我离开她，她想不开做了傻事该怎么办？”

“儿子，维维是个坚强的姑娘，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而且但凡她爱你，也会愿意和你分手退婚的”

我摇摇头，心如刀绞，如今也面临了两难境地，不管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我最亲的人。

就在这时，一直在沉默的爸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儿子，我知道你一直是个重感情的人，但如今只能说你和维维有缘无分吧，爸爸知道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爸妈离开后，我蹲在楼梯上坐了好久，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因为维维的病情不够稳定，我特意和公司请了长假陪护，之前岳父因为有事当晚就赶回了老家，如今只剩我和岳母在医院陪着维维。

在后面的一段时间，我的妈妈每天都会准点打来一个电话，她催促着我赶紧和维维分开。

“小越，拖得时间越长，对维维越不好”

“小越，不是妈妈要逼你，是你们俩有缘无分，赶紧断了吧”

“小越，如果你不和维维分开，就是逼着妈妈去死”

直到三周后，我妈在电话里越说越激动，气急攻心一下就晕了过去，我开始急了，也幸好当时我爸爸在身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终于下定决心和维维提出了退婚。

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很悲痛的决定，但用我妈妈的话来说，“拖得时间越长，对维维的伤害也越大”，所以我决定把对她的伤害减轻到最低。

当我向她提出退婚之后，她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最后只吐出一个字“好”

我想，她或许早已预料到我会有今日的做法，所以才能如此坦然安静的面对吧？

我甚至希望她能站起来打我一顿，我心里也好受点，总比她这么云淡风轻的说一个“好”字让我来的难受。

我终究受不了这令人窒息般的气氛，所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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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知道我和维维提出分手后，听得出来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趁机问道，“小越，咱们家给维维的那10万彩礼你要回来了吗？”

“妈，那彩礼钱我不打算要回来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她生病了我提出退婚，已经很对不起她了，这10万块钱就当是留给她的救命钱，好吗？”

“可那是我和你爸的辛苦钱，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妈，我知道您心疼钱，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罢了罢了，随你吧”

电话挂掉之后，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我想着，这10万彩礼我实在没脸要回来，就当是给她这么多年陪伴的补偿吧，虽然我们成不了夫妻，我也希望能尽力帮她一把。

5年后，因为我妈病危，我再次来到了这家医院，就是当初维维治疗尿毒症住院的医院。

那天，我妈在午饭后突然心脏不舒服，我立马叫了急救车把我妈送到了医院。

如此再次回到这里，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自从那次分手后，虽然她的名字依然躺在我的通讯录里，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依然能看到她的朋友圈，知道现在她一直好好的就够了。

我妈被送到医院之后，我又再次感受到了艰难等待结果的滋味。

医生说，我妈的心脏有问题，幸好来的及时，但是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让我们家人一起商量下。

哎，我妈原本是来我的城市看我的，没想到才两天就出了这茬事，心情确实很沉重，也不知道怎么和我爸爸说这件事。

我妈当时还没醒，我看有护士看着，就想着出去透透气。

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医院外面的走廊，因为一直低着头想事，却不想和人撞上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合，我和维维分手了5年，没想到却又在医院碰上了。

我看着她气色不错，想来这几年恢复的不错，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她即将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维维，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她笑了笑，“我挺好的，你呢，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我此时因为我妈的病很烦躁，看到她也有了倾诉的欲望，我说，“我妈刚送来医院了”

她愣了一会，关心的问道，“阿姨是什么病，严重吗？”

“医生说心脏有问题，要做搭桥手术”

她喔了一声，接了个电话和我抱歉的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希望阿姨早日康复”

我收拾好心情之后，准备去我妈妈的病房，手机却收到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维维发来的。

她说，“5年前你留下的10万，如今我转给你了，如今我们俩清了，以后遇到了，就当是个陌生人吧”

我回复的文字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抬头看了眼天空，还是忍不住润湿了眼角，“维维，往后余生，希望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