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蜗牛小姐,素材:陈思怡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相似之处,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为广大读者阅读顺畅,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祝阅读愉快。
那年,继母才进门一年,就和我爸爸闹得不可开交,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
一切源于我爸爸醉酒后一系列奇葩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我爸在喝醉酒后对着继母大声谩骂,甚至还动手打人了,继母终于发威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继母话刚落,我爸好像突然就清醒过来,开始痛哭流涕请求继母的原谅,但她好像已经被伤透了心,不想再妥协,“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每次都这样,循环往复,我累了”
继母说完,就去了卧室收拾衣服。
我想到继母来家里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如今她要走了,我该怎么办?
继母进门那一年,我8岁,自从她来家里之后,完全是把我当亲闺女宠的,甚至比我的亲生母亲都要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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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7岁那年,我的亲生母亲因病去世,虽然我是家里独生女,但我并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情。
因为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对我并不重视,而且他们埋怨我妈只生育了我一个女儿。
在我两岁的时候,其实我妈妈还怀过一次孕,只是在她怀孕8个月的时候因为摔了一跤,虽然命抢回了,但是孩子没了,还失去了生育能力,从此之后,我妈妈开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的日子也注定不再好过。
自从懂事以后,我妈妈每次在爷爷奶奶和爸爸那里受了委屈,就会拿我撒气,动辄打骂,我每次都委屈的哭了。
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妈妈那么好,而我的妈妈,对我全是不耐烦。
“就知道哭哭哭,除了哭你还能干嘛?再哭就把你扔出去,不要你了”
“你个丫头片子,你说你有什么用,如果你是个男孩该多好啊,我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苦”
她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我却不敢再哭了,因为我怕我妈一个不开心,会对我有更严厉的惩罚。
直到我7岁那年,妈妈突然一病不起,她临走前哭着和我忏悔说,“思怡,这么多年来,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开始诉说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所受的委屈,在农村里生不出一个儿子,日子注定过得如履薄冰。
她的日子过得是很艰难,但这并不是她伤害我的借口,所以直到她咽气之前我都不吭一声。
当时亲戚都说我冷血,他们说将死之人,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又如何,只是我年幼时所经受的痛苦,没有躺在他们身上,他们没有资格来对我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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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直到继母进门,她给我的生活确实带来的不小的变化。
她温柔善良,说话总是温和细语,就算我犯错了,她从来不打骂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和我讲道理。
她脾气温和,尽管我爸爸脾气不好,还有些难以忍受的坏习惯,但也是百般容忍。
她像个慈母般,煮我喜欢吃的菜,在我生病的时候,尽心尽力照顾我,在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会像母鸡一样把我护在羽翼下。
她为我做了很多很多让我感动的事。
她说,“思怡,别怕,我在这个家的一天,就会保护你一天”
在她日复一日的温暖下,我心中那层冷硬的坚冰也在逐渐融化。
那天,我爸喝醉酒后,第一次打了我继母,我第一个冲了上去,像个疯子般对着我爸又捶又打,直到继母把我拉进怀里,温言安慰我说,“思怡,不怕不怕啊,阿姨不疼了”
我哭着说,“妈妈,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以后也要保护你”
以前一句“妈妈”在心里演练了数十遍,总是羞于喊出口,如今,终于叫出口了,继母也激动的不行,“思怡,我的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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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知道爸爸何时染上了喝酒的坏习惯,原本以为经过这次教训,我爸爸会有所醒悟,只是后来他愈演愈烈,每次喝完酒回来都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继母为了家里的和谐,也是一忍再忍,直到那次我爸醉酒后再次朝着继母动手,继母终于忍不住了,直言不想和我爸爸过日子了,无论我爸爸如何哀求,我继母心被伤透再也不原谅了。
她去卧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终究是慌了。
我和继母虽然只在一起短短的相处了一年,但我心底里已经完全接纳了继母,已经把她当成亲妈了,如今,连这短暂的温情都没了吗?
我偷偷躲在门缝里,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继母发现了我的动静,朝我摆了摆手,我如木头般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或许继母此去一别,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我扑入继母怀里失声痛哭。
过了好一会,继母才为难的开口道,“思怡,如果妈妈说,妈妈想带你一起离开,你愿意吗?”
“和继母一起离开?”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我和继母很亲昵,但我毕竟不是继母的亲生女儿,而且,我爸爸还在,这行得通吗?
虽然我心里是情愿的,但是并没有回应继母的要求。
继母叹了口气说,“思怡,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爷爷奶奶本来不喜欢你,你爸爸对你也不疼爱,喝醉酒也乱来,我是怕你在这个家受委屈,毁了一辈子啊”
原来继母都是为我做打算,我心里虽然感动,但也不想给继母招惹麻烦,虽然这辈子无缘做母女,但她对我的好我一直都铭记于心,我不想继母因为我,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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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临走的时候,还是执意把我带走了,她说,“思怡,母女一场,我不想你的后半辈子被这个家庭都毁了”
爷爷奶奶本来就不喜欢我,自然不会过多挽留,就连我爸爸,也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被自己的亲人这么对待,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想到往后有继母的疼爱,我的心也不知不觉的涌出一丝甜蜜。
那天,继母带着我回了她娘家一趟,毫无疑问被赶了出来。
继母的妈妈一脸怒气的说道“我们家不养闲人,既然你喜欢多管闲事,你们就都给我走人”
继母的爸爸沉默之后说道,“春华,如果你还想把娘家当成自己的家,就把这孩子给送回去,否则,我们也权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古往今来就没有把自己的继女带回娘家的道理,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亲爸”
他们好像句句在理,又仿佛插在我心口的刀子,让我的心瞬间鲜血淋漓。
我打量了继母一眼,她的脸上有难堪,纠结,痛苦,最后却化为了坚定,她说,“好,我走”
从此,我和继母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她靠着在工厂打工,省吃俭用的供着我们娘俩的生活,尽管生活艰苦,但仍旧和万千母亲一样,把好吃的好喝的都送进了我的嘴里。
尽管她之后再婚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也待我如往初,把我疼到了骨子里。
继母再婚的丈夫也是个工厂的工人,但为人谦逊温和,总是笑脸迎人,对我也是极好的。
如果说我遇到继母是一种福气的话,那么继母和叔叔的结合,那也是福气和运气的结合,继母能找到如今的幸福,我也替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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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继母和叔叔待我如亲生,供我一路上完大学,如果不是我拒绝考研,他们还一门心思的想让我读研究生。
我想,继母和叔叔是我此生的贵人,将来我也必定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伺候。
那年在我的婚礼上,继母和叔叔成为了我的证婚人,我当着众宾客的面,做下了我这辈子的承诺,“你养我小,我养您老”
婚礼结束后,我亲爸再婚后的女儿,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突然找到我说,“我真羡慕你,能遇到这么好的人,他们对你的爱或许有些亲生父母都比不上”
我点了点头,趁机打量了她一眼,明明她年纪比我小,但看着仿佛历经了沧桑。
我欲言又止,她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她只是父母婚姻的牺牲品,她妈和爸爸一起过了五年就过不下去了,抛下她一走了之。
这么多年来,她在这个家的日子犹如水深火热之中,爷奶不疼,爹也不爱的。
她说她初中毕业就被家里逼着辍学打工了,每个月的工资上交,不上交就各种闹。
她说,这些年来,爸爸的脾气越来越怪,也越来越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各种闹事,拦都拦不住,都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了最后,她的语气略显无奈又带着几分艳羡,“姐,我真羡慕你,能遇到贵人,虽然是继母吧,却比我那个亲生母亲要有责任心,往后,祝你更加幸福”
她的背影看着是那么的单薄和颓丧,我想着她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宣泄下委屈的过往和对生活的不甘。
不过不管她动机如何,如今看到她现状,我确实感触颇多:
遇上继母是我的福气,当年她能执意带我离开,或许是看到家里糟糕的环境,联想到了我将来不堪的人生,善良如她,不忍我的一辈子就这样被毁了,所以义无反顾的带走了我。
尽管后来生活遇到多番磨难,她待我始终如一,还拼尽全力供我上了大学,我感激继母,改变了我的命运,将来我也必不会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