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绍圣年间，南州境内有一座寺庙，名唤天水寺。寺内草木兴旺，香火鼎盛。其中最受欢迎的是一个法号为觉生的少年僧人。

觉生出生不久，父母就因故去世，他刚满月就被人丢在门外。恰好这时，天水寺的智广方丈路过，口中喊道：“善哉！”随后将他从地上抱起。

智广方丈见他面带慧根，身具佛缘，便向众人打听这是谁家的孩子，才得知他俗名叫李功泽，如今父母已经遇害，成了没人敢收留的弃子。智广方丈不忍，便将其带回了寺庙。后来又将他交给了寺内负责讲解经文的智成禅师。

由于觉生还小，不能跟着寺内的僧人吃斋，智成便为他在香客中寻了位乳母，好在天水寺每日女香客也多，觉生还是活了下来。

觉生四岁就能读经，六岁便能理解佛法，每次在经文中遇到难解的问题，他都会缠着智成让其讲解，就这样，觉生的佛法越发成熟，问出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常常连讲解经文几十年的智成都能难倒。

这日，智成在向院内众人讲解《华严经》，当讲到“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得证”时，觉生便向他问道：“何是妄想执着？”

智成禅师听后说道：“所谓妄想，便是心中的贪念，去除心中的贪念，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而执着便是心中不舍，一旦心有不舍，就是起了杂心，日后便再难成佛。”

觉生想到前两日，几位师兄见一位女香客的孩子，那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碗大的烤鸡腿，他们在一旁咽口水的样子，他上前问师兄：“为什么我们不能吃肉？”师兄说道：“出家人怎么能吃肉，我们向来是吃素的。”说完后，师兄一脸慌张地离开。

因此他又向智成禅师接着问道：“我们坚持吃素，算不算执着？”

智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说道：“吃素是为了避免杀生，乃是善业，算不得执着。”觉生听后，点头受教。几天后，他在寺外捡到一只死去的野鸡，拎回寺院给饭头僧，却招来他们一顿臭骂，还被监寺罚抄经书。觉生不解，他并没有杀生，为什么还要受罚？后来他才知道，吃素便是僧人的规矩。

时光荏苒，一转眼觉生已在寺内生活了十六年，他的佛法早已不在师兄之下，智广方丈见他聪慧，想让他多经历练，便让他做了寺内的知客，也就是负责接待寺内的香客。这让觉生有机会了解到寺外的生活，也对红尘多了几分见解。

每月初一和十五，是香客们前来烧香拜佛的日子，天水寺的僧人每到此时就忙不过来。恰好今年的十五又赶上了佛诞日，所以今日的天水寺就更加热闹了。

觉生上午接待了许多香客，趁着还没到午饭时间，来到后院休息，正当他坐在石上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师傅是否就是觉生？”

觉生回头一看，只见女子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穿着一身月白长裙，就像那月里的天仙下凡一样。他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女子，但都没有眼前这位这般好看。觉生虽见那女子漂亮，心内却也平静，他站起身来，点头说道：“正是小僧，施主即是来烧香，怎会来此？”

那女子嫣然一笑，随即说道：“听闻你佛法精深，刚刚在殿内没有看到你，所以便来寻你，想让你给我指点一二。”

觉生听到她是来探讨佛法的，便笑道：“施主请说。”

女子随即说道：“家母每月必来参拜，又在这寺内捐钱无数，不知佛祖是否就能实现她的愿望？”

觉生答道：“不已钱财，唯有善心。只要施主的母亲心诚，便是不捐一分，佛祖也会听之。至于何时实现，便要看个人的机缘。”

女子听后捂嘴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有趣，刚刚问了其他几位师傅，他们都劝我再多捐些呢。”觉生感到一阵汗颜，寺内的师兄确实有些爱钱，毕竟就算是出家人，他们到城内买东西也是要付银子的。不过天水寺不比一般的小庙，这里地处京城，香客们多是达官贵人，因此寺内的香火钱也不曾少过，每年除去花销，还能剩下一笔，所以方丈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此事。

觉生见女子没有生气，并不是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只能说道：“此事我会告知方丈，施主若是有要求，也可以现在提出。”

那女子连忙摆手：“不必了，我就是过来找你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女子说完就转身跑回殿内，而如今也到了午饭的时间，觉生见女子离开后，也快步赶往斋堂。等到他吃完斋饭再回到殿内的时候，他看到刚刚那女子跟在一位贵妇人身后离开的背影。他这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京城柳家的千金。

柳家是京城内有名的富家，柳老爷经商多年，生意越做越大，传闻其与京内的贵人也有几分关系，所以柳家在城内的名望越来越高。而柳母是一个不满四十的美妇人，每个月都会来天水寺上参拜两日。若是赶不上初一十五，那她便往后推迟几日，而且每次前来，她都会找觉生替解她惑，因此觉生对她家的情况还算熟悉。

后来觉生找到智广方丈，说了师兄诱导香客布施的事情，方丈听后很是生气，找到当日的其它几名知客，略作惩戒，并规定以后知客们不准再为此事，这事也就算过去了。然而觉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佛诞日才刚刚过了没几天，今日寺内香客不多，大殿内又有其他师兄在此，他便一个人拿起笤帚，在山门外扫着落叶。一阵香风扑鼻，原来是柳家的那位姑娘又来了。

柳姑娘见到觉生在扫地，双目带满疑惑：“小师傅不做知客，如今成了扫地僧？”

觉生手中也没停下，一边说道：“今日香客不多，我来帮师兄扫地。”柳姑娘听后点点头，随后就站在山门外，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觉生被盯着有些不自然，连忙说道：“施主是找我有事吗？”柳姑娘又道：“初来这山寺还不太熟悉，想找你带我参观一番。”

天水寺是佛门圣地，里面不是只有禅院和大殿，还是一处休闲胜地。即便不是为了来此烧香拜佛的旅客，也有不少人来此游玩。只是他们只能留在院外，去不了院内。所以柳姑娘的要求觉生也没理由拒绝，他放下笤帚对着柳姑娘说道：“那施主便随我来吧。”

两人就在这寺外逛了半天，在这期间，柳姑娘问了很多问题，而觉生也一一替她解答，两人直到午时才分开，临别之际，柳姑娘告诉觉生自己名叫柳妙容，还让他以后不要喊自己施主，叫自己柳姑娘或者妙容姑娘就行，觉生知道出家人与凡尘有别，哪里肯愿意，所以后来柳妙容离开的时候，觉生又说了句：“施主慢走。”惹来她的一阵白眼。再后来，柳母每次前来寺里烧香，身边都会跟着一位瞪着眼睛瞧着他的姑娘。

这月十五，柳母带着柳妙容前来。正当柳母与觉生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捂着肚子大叫，柳母连忙转身过来问女儿怎么了，柳妙容回道：“我饿了。”

柳母一听，抬起手就要打她，柳妙容连忙躲到丫鬟身后。柳母看着她一脸不争气地骂道：“你这个丫头，在佛祖面前也这么不像话。”

眼看柳母越说越气，觉生连忙说道：“施主息怒，即使是佛祖来到凡间也要吃饭，肚子饿很正常，如今寺内斋饭就要做好了，我便带着你们过去吧。”

柳妙容一听，头点的可欢快了，柳母见状，说自己还不饿，就让觉生带着女儿过去。柳妙容跟在觉生后面，一直来到了客堂。

这客堂是专门供香客休息的地方，屋内已有不少香客，觉生带着柳妙容来到桌前坐下，随后便对她说道：“施主在此等候，我稍后为你端斋饭过来。”如今还不到过堂，距离斋饭做好还有些时候，柳妙容就拉着他留下，问他斋饭都有什么。

觉生说了一堆，无非就是米饭、青菜、面条、白菜、和冬瓜这些，柳妙容听后直摇头，问他有没有甜食。觉生却反问道：“甜食是什么？”

要知道在古代，糖是一种奢侈品，并是寻常百姓家可以吃得起的，天水寺这群僧人就更难吃到了。而柳家为富家，柳妙容平时当然吃得到。

她见觉生的反应，便知寺内没有人，所以对他说道：“三日后你来山门见我，我给你带一个好东西。”就这样，觉生为她端了碗斋饭，柳妙容吃了一口，连忙对觉生说要回家，之后，就留下觉生一人，和桌前那碗只吃了一口的斋饭。觉生害怕被饭头僧瞧见，只得自己将它吃完。

三日后，觉生来到山门，等了不到片刻，一个身穿水绿长裙的姑娘来到面前，只见她双手藏在后面，突然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红艳的冰糖葫芦出来，递给觉生。觉生见状，说自己不能收香客的东西，柳妙容却说：“你们僧人不也经常到城内化缘，这便算是你化缘得来的。”随即就塞到他的手中。

觉生一口咬下，顿时觉得唇齿之间甜香四溢。他从来没吃过这个，初次尝试就觉得这个味道让人难忘。好像连带着自己多年沉寂的心也跟着甜了起来。他吃了一颗，便不再吃，将剩下的还给了柳妙容，随后两人又在这寺外转了半日。

不知是谁将此事告诉了方丈，觉生来到方丈殿外，刚好碰见大殿内的几位知客师兄走来，他面对方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智广方丈罚他在罗汉塔内受戒半年。当他戒备满，再来到大殿接待香客时，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彩带随风的姑娘，就连柳夫人也很少再来寺内烧香。

又过了两个月，他再次见到柳夫人，本想着上前打个招呼，却看见柳夫人只是在大殿内待了不到片刻，便匆匆离去。觉生心里开始感到不安，这种感觉，他自从读了佛经之后就不曾遇到过。直到后来，连每日的诵经打坐也难以静下心来。

这日，他在接待香客时，看到一个女孩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他就像那日师兄见到孩子手中拿着烤鸡腿那般，咽了口唾沫。随后，他来到方丈殿，对着智广方丈道：“弟子想去化缘。”

方丈见他目光坚定，给了他一道手谕，让他到监院那里领了身行头，之后觉生也不等过堂，一个人匆匆下山。

觉生来到城内，向众人打听柳府在哪，众人见他是个僧人，知道他多半是天水寺的和尚，便告诉他柳府的位置，还掏出几枚铜钱给他，觉生谢过之后，寻了半天才来到柳府门外。

柳家不愧是京城大户，光是他家宅院，就要比那寺内的大殿还要大上许多，门外六名护卫看守，院墙也有两米以上。觉生上门拜访，却被护卫拦了下来，他报上自己的法号，说自己是天水寺的僧人，护卫这才肯通报。但过了不久，护卫便说柳夫人不愿相见，让他赶紧离开。觉生只能转身离去。

他刚走不久，柳府中走出个丫鬟，那丫鬟在路边连问几人，连忙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赶来。觉生认得此人，不禁喜道：“你家小姐最近还好吗？”那丫鬟听后摇着头，随后带他来到一个茶馆里，两人坐下之后，那丫鬟才缓缓道来。

原来，觉生在罗汉塔内受戒时，柳妙容与柳母一同来院内烧香，寺内的和尚告诉柳母，说觉生和她女儿的关系不一般，柳母不信，便去找来女儿对峙，谁知柳妙容听说觉生在受戒，便闹着要去找他。柳母这才知道女儿与觉生的关系，一气之下，就带着女儿回去了。

回家之后，两人都不敢让柳老爷知晓此事，柳母本以为女儿过段时间就会忘记觉生，哪知道柳妙容却始终放不下，整日在家闹脾气。柳母只好答应女儿，说等到觉生受戒期后带她去见觉生。谁知偏在这时，吕家下来了聘礼，吕家的公子吕松杰，要娶柳妙容。

吕家的条件不比柳家差，但柳老爷并不想让女儿嫁到吕家，因为吕家做的不是正经生意。吕老爷是草寇出身，一身的匪气，与柳老爷这个靠着自身本事起家的人不一样。但吕老爷是薛太傅的干儿子，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能不顺着儿子的意思来？所以当吕老爷知道柳家拒绝了聘礼，连夜就带着数百人来到柳家，逼着柳老爷同意了这门婚事，而婚礼就定在了下个月。

觉生听后，心里一阵恍惚，随后他告诉丫鬟，让她帮自己带句话，这话叫“世间哪得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丫鬟心中默念，随后便起身离去。

一天后，方丈殿内，觉生跪在方丈面前，说弟子红尘未破，希望方丈允许自己还俗。智广方丈坐在殿内，连声叹声。而后对着觉生说道：“施主还是没能放下妄想执着。”觉生明白，自己心中有了贪念，也有不舍，不能成佛。他只对着方丈说道：“弟子无悔。”

临别之际，觉生问起自己的身世，智广方丈便将所知的一切告知。只听方丈说：“施主本名李功泽，家在京城东郊，出生那年父母遇害，是老衲将你带回寺内，东郊附近有一间药铺，或许你能从掌柜那里得知更多的信息。”觉生再次拜谢，随后离开天水寺。

此时正值傍晚，觉生一个人走在路上，他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但转头看去却又看不到。觉生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念起了佛经。不一会，树上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只听那声音说道：“一个为情还俗的和尚，竟然还敢念佛，你就不怕佛祖惩罚吗？”

觉生回道：“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佛祖自在心中。”

那人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力量，似是要将觉生吞噬一样：“既然佛祖普度众生，小师傅看我日后能否成佛？”随后那人从树上落下。

觉生睁眼望去，见此人身姿曼妙，黑衣白发，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阴气。觉生既然学佛多年，那里会不知现在的情况，他知晓此人来历，便对她说道：“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佛会随缘度众生。”这是当日智成禅师讲解的《华严经》，如今觉生已领悟其中含义。

那人听后身形一顿，随即笑到：“若是这样，那本仙便跟你一程，看看自己能否得到机缘。”说完之后，那人化成一阵黑烟，钻入觉生怀中，之后便再无动静。

觉生来到东郊附近，他找到智广方丈说起的那间药铺，来到掌柜面前。掌柜见他是个和尚，连忙问道：“小师傅是要化缘还是取药？”觉生摇摇头，对他说道：“我想打听一件事，”

掌柜一脸迷糊，他虽然开着药铺，但他还从来没有去过天水寺，哪里知道和尚的那些事。不过他还是领着觉生来到客房，问他想要打听什么，接下来掌柜惊讶的张开嘴巴。

“我想打听的是，十七年前李家发生的事情，当日李家上下，只有一个婴儿侥幸逃生，掌柜可知当日发生了什么？”

掌柜听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摆着双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觉生见状，只好告诉掌柜自己便是那个婴儿，也就是李家的独子李功泽。那掌柜听后还是不肯说，后来觉生要走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掌柜把他叫住，随后才说了当日的事情。

“李家有了儿子之后，全府上下都很开心，李老爷更是整日欢喜。那日我去往李家送药，无意间听到李老爷与夫人的谈话，原来是李老爷受人所托，收下了一枚玉佩，这玉佩是那京城达官的罪证。后来有一伙人来到李府，逼着李老爷交出玉佩，李老爷不肯，那伙人便将李府上下屠个干净，我当日恰好就在院内的水缸里躲着，才逃过一劫。幸好当日你被奶妈抱出去，她回来后看到李府上下的场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将你仍在门外逃命去了。”

觉生这才知道，当日发生了何事。他问掌柜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掌柜却告诉他节哀，不要报仇，因为这些人不是他一个和尚能惹得起的。觉生执意要问，掌柜才说凶手是吕家。

吕家在京城作恶多端，附近之人无一不知他们的丑行，奈何吕家背靠大树，一直拿不下他。至于掌柜如何确定那凶手是吕家，则是因为当日李老爷抵抗之时，夺了其中一人的剑，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胳膊，后来掌柜听从吕家出来的郎中说，吕家一个下人少了条胳膊，掌柜这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觉生谢过掌柜，来到裁缝铺，他买了一身常人穿的衣服，又买了顶斗笠带着，从今以后，他便称自己为李功泽。

李功泽找了间客栈住下，房内一阵黑烟升起，那黑衣女子又现出身来。只听那女子说道：“如今这样，不知佛祖会不会度那吕家父子。”

李功泽答道：“滥杀者罪业已重，佛祖不会度他，但是，我会！”

女子听后，一阵轻笑。随后对他说道：“若是如此，那就让本仙帮你超度。”随后那女子朝着李功泽额头一点，一股力量夹杂着少许记忆就这么直接涌入李功泽体内，李功泽才得知，眼前这位是一个名为莫鸿的羽仙。

李功泽发现自己如今体质已有极大的改变，浑身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连一头黑发也生长出来，披散在肩上。若是被不熟悉的人瞧见，根本不会把他和刚才那个和尚联系在一起，他点头谢过羽仙，那羽仙又变成一阵黑烟，钻入怀中。

次日晚上，李功泽来到柳府院内，避开了层层守卫，敲了敲柳妙容的房门，里面立刻传来柳妙容的声音：“我不嫁，你们不要再来吵我了。”

李功泽趴在门外，压低着声音对她说道：“柳姑娘，我是觉生。”

屋内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随后柳妙容打开房内，见到果真是他，只是这一年未见，觉生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头发...柳妙容突然怀疑觉生是不是有个哥哥。

她拉着李功泽进入房内，关好房门，随即问他是怎么躲过守卫来到这里的，李功泽却说自己是从墙外跳进来的。柳妙容当然不信，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李功泽这才将近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过他隐藏了羽仙的事情，说是在路上得了一段机缘。柳妙容听后俏脸一阵变换，过了半晌才抱住他，知道李功泽如今为了她已经还俗。

只是再过半月就是婚期，父亲又得罪不起吕家，这可怎么办？柳妙容将担心的事情说给李功泽，李功泽算了下日子，告诉她正常出嫁，那吕家父子就要大祸临头了。柳妙容点点头，说道：“我信你。”

柳母发现女儿最近竟然不哭闹了，还主动对她说自己要吃甜食，连忙将手搭在女儿额头，柳妙容一掌推开，气呼呼的看着母亲。柳母发现女儿正常，以为是女儿想通了。不禁高兴起来，赶紧让厨子做了一桌子饭菜，就这么看着女儿坐在桌前大吃起来。柳父也是非常满意，他虽然不想女儿嫁给吕松杰，但若是避免不了，女儿能高兴嫁出去也是好事，不过心里对女儿也多了几分愧疚。

这些日子，李功泽就藏在吕府，他终于确定当日去往李家的人就是吕老爷派去的，其中许多人都是院内的家丁，还有一部分参与之人，事成之后又做回草寇，帮吕家暗中打点家业。这些年，吕家父子可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天，有个衣着脏乱的妇人提着包裹来到吕府，也不顾身后护卫持棍殴打，来到了吕府院内，见到吕家父子二人正在院内吃茶。那夫人见到吕松杰，就爬过去抓住她的腿，问自己的女儿在哪里，那吕松杰一脚踩在妇人手上，对着妇人说道：“你女儿跟了我是他的福气，现在她正替我每日赚钱呢。”那妇人听后气的发抖，吐出一口血来：“你把她卖到哪里了，我这里有钱，我要去把她赎出来。”

吕松杰一脚踢过去，随后喊来下人让他们把这妇人带走，不要脏了院子。下人们将那妇人抬到门外又是一顿好打，后来官府来了几人将那妇人抬走，又让护卫清了清血迹，此事便再无下文。

李功泽此时在吕家房内，他没来得及阻止下人施恶，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他脑海中传来一个有些慵懒，又有些冷清的声音：“看来，这世间的险恶可是比我们更甚。”李功泽默不作声。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彻底除掉吕家势力的机会。

终于，婚期将至，这日凌晨，吕家父子在房内商量什么，李功泽就躲在房顶，透过房顶的一个洞内，看到屋内的场景。如今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屋内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谈话一样。

他听到吕家父子二人说道：“今日成亲之后，那柳家的家产未来就是我们吕家的了。”

吕松杰却说：“孩儿是真心喜欢那柳家姑娘，希望父亲不要将事情做的太绝。”

那吕老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枚玉佩，笑着说道：“只要这枚玉佩不丢，我们就有靠山，吕家后世就有人保佑。”随即传出两人在房间内的笑声。

李功泽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没想到吕老爷竟然一直把玉佩带在身上，否则他早就出手了。

他脚在屋顶一踩，屋顶就塌了一个硕大的窟窿，他一跃而下，安然落在吕家父子面前。

那吕家父子看见有人从房顶下来，连忙喊道有刺客，而这时还没睡觉的家丁们，只有跟着吕老爷一起作恶的草寇。他们闻声赶来，将李功泽围在屋内，抽刀望向他。

吕老爷见他们人多，整了整衣领，这才开口道：“你是何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功泽望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就是当年屠了李家上下的凶手。”

吕老爷听后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李功泽又道：“我就是李家唯一的后人，今日便是来终结你的罪孽。”说完之后，李功泽夺了一名护卫的刀，向着吕家父子二人砍去。

那几十名护卫不曾想过，一个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眼看着身边的同行一一倒下，剩余的七名护卫赶紧放下刀，转身逃命。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黑烟升起，一名黑衣白发的女子出现，那七名护卫来不及叫喊一声，便瘫倒在地上。

吕家父子二人见状，连忙跪在地上，爬到李功泽面前，跪求饶命。李功泽也不言语，手起刀落，之后这世间便再无吕家。

做完这一些，羽仙手中捏了个法术，顿时吕府上下天雷滚滚，一片火红，大火一直烧到凌晨。可喜的是，这大火虽然烧的旺盛，却不曾烧到隔壁一砖一瓦。早上城内的居民见状，无不拍手称快，甚至有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柳家的婚事自然就终止了，后来听说柳家将女儿嫁给了一个姓李的人家。那户人家就只有一人，还只是个普通的商贩，众人都不知为何柳老爷会这么选择。

再过半年，京城内薛太傅被关入狱中，听说还牵扯出一批做恶多端的山匪，而后这南州境内也越发太平。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古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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