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古堂|虎嗅蔷薇​:万物皆诗,不止黑白

张济评文化 2023-06-10 20:49:00

▲王双强著《虎嗅蔷薇》

艺术自媒体/ 同古堂、 撰稿人/ 林妹妹、图/ 秦汉胡同

虎嗅蔷薇:万物皆诗,不止黑白文/ 同古堂

所谓“金石书画”,即以金石为先,而书画在后,可知其重。诚然如是,书法艺术,不论是帖学亦或碑派,都以临“帖”为首要学习方式,此处“帖”为拓本,包括碑碣、墓志、石刻、金文、摩崖、砖瓦、封泥等,几乎无所不包,俱可入书。而绘画则古往及今,往往强调“书画同源”、“以书入画”,包括篆刻“以书入印”、“印从书出”等,亦是此理,离不开“金石”为基本元素。

“金石治学”成为系统学说,至少可追溯至两宋,而清乾嘉时期以来,则发展迅即,遂成“显学”之一,涌现出一大批以“金石考据“为尚的名家,并进一步推动书画艺术的繁荣及多元化发展。如今的书画创作,在有笼罩之盛的“金石”风气影响下,“金石气”成为继“文人味”后更本真、更古拙朴茂的审美。

吴大瀓篆书八言联、杨沂孙为吴大澂书匾“百二长生馆”,场景图

翻开近现代美术史或艺术收藏史,亦可谓是半部“金石史”。彼时耳熟能详的金石名家,自翁方纲、阮元、桂馥、张廷济、黄易、伊秉绶,以及而后的潘祖荫、端方、陈介祺、吴式芬、吴大瀓、叶昌炽、陆心源、龚心钊、罗振玉、杨沂孙、王懿荣、王国维、吴昌硕、黄宾虹等,阵容强大,空前绝后,共同构建了蔚为灿烂的“金石艺术”。

各类金石专著,亦是饱含诸家谨严的治学态度,对于古文字、古文献等的考释、断代等学术的研究,亦是其功大焉。如吴大瀓所著的《权衡度量考》《说文古籀补》《古玉图考》《愙斋集古录》,亦或是端方所撰的《陶斋吉金录》《陶斋吉金续录》《陶斋藏石记》《陶斋藏砖记》《陶斋藏印》,以及潘祖荫所辑的《攀古楼彝器图释》《汉沙南侯获刻石》等,不一而足。

潘伯鹰《后山诗注》批注本,场景图

今人亦是喜“与古为徒”。其中,“双雁楼主”王双强专于金石艺术的鉴藏,亦成体系。尤是“金石碑帖”方面,其所藏大盂鼎、大克鼎、小克鼎、散氏盘等各名家旧藏、题跋的全形拓,椎拓之精、版本之稀见、流传之故实等,俱是难得佳作。

学术方面,其亦是甚有建树,著有《文心是佛》《文字有爱》《民国来信》《花扑楞楞》《圪梁梁上》《老虎来了》《又见老虎》等,是当代藏家中并不多见的能将藏品系统整理并研究,又可助益门类“破圈”的文化人。

王双强著《老虎来了》《又见老虎》《虎嗅蔷薇》

是次,其又著新作《虎嗅蔷薇》,将从金石传拓艺术,重新解读“金石”所承载的厚重意义,可近距离触摸、感受国人的“文化根源”,包括延绵不息的传承。同时,其亦择选晚清民国时期部分具有代表性的“金石名家”的诗话词札等,又可深度还原“金石之风”盛行的学术、收藏氛围下,诸家罕为人察觉的“真性情”。

笔者亦感,“金石碑帖”的“只此黑白”,“诗话词札”的“典雅清新”,在《虎嗅蔷薇》中的视觉碰撞,美妙如斯。

王双强著《虎嗅蔷薇》

“虎嗅蔷薇”语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寓示人性的“阳刚”与“细腻”。而是新书中,“虎”即有“黑老虎”之称的“金石碑帖”,“蔷薇”则是温情的“诗话词札”,以此为名,亦甚是契合。

此次撰编的新书,处处皆透露着作者的极为用心。如自作序四篇,亦或是每件藏品的深度赏析、解读等,言词温婉,娓娓道来,一望可知出自典型文人笔墨。当代金石名家童衍方亦为题写扉页,也为之增色颇多。

王双强 撰文赏析、解读

童衍方题写扉页

书影、内页:

▼金石传拓:只此黑白▼

《虎嗅蔷薇》书中,佳器频仍,“金石传拓”部分包括“大盂鼎铭拓——邹适庐、韩天衡、汪黎特跋”“散氏盘铭拓——朱关田、汪黎特跋”“虢季子白盘铭拓——赵叔孺题耑,鲍立鋐跋”“潘祖荫齐镈全形拓(自留本)——韩天衡题耑,汪黎特、仲威、田振宇跋”“吴湖帆跋周邾公牼钟全形拓”“王莽新量全形拓——吴湖帆、叶潞渊等题跋”“龚心钊旧藏——欧书皇甫明公碑元明间拓本”等。

青铜器的金石厚重,铭文的古老神秘,全形拓的极简艺术,各名家的累累题跋等,共呈现于一纸,吉金气息展露无遗。另有“吴大澂监制赵松亭制并铭牛盖莲子壶”“吴大瀓文房自用书柜”亦是文房佳器,“文人味”与“金石气”俱足。

大盂鼎 场景图

“大盂鼎”(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大克鼎”(现藏上海市博物馆)与“毛公鼎”(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并称为“海内三宝”,是青铜礼器中“国之重器”,亦是有铭文之形制最大西周青铜器之一。

其中,前二分别于清道光、光绪年间出土,后经辗转,归潘祖荫所得。二器初出土时铭文多半为铜锈所掩,文字漫漶不清,潘祖荫曾先后命工洗剔,故二器铭文便有“未剔本”和“剔后本”之分。

大盂鼎铭拓——邹适庐、韩天衡、汪黎特跋

《虎嗅蔷薇》书中亦附赠有此高清复制品。

大盂鼎 铭文(《虎嗅蔷薇》书中亦附赠有此高清复制品)

此“大盂鼎铭拓”即为“未剔本”,鼎下部每行二三字虽为锈所掩,然字划仍精神完足,又版本传世稀少,自是较“剔后本”胜。又据韩天衡题耑,可知曾为戚叔玉旧藏。另有邹适庐、汪黎特等题跋。夏明效仿朱梅邨受吴湖帆之意,补绘全形,绘事亦精湛。

邹适庐,民国时期金石家,《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有传:“邹安字寿祺,一字景叔,号适庐,浙江杭县人。博览古器,考订精祥。写金文极古拙。”

散盘 场景图

散氏盘与大盂鼎、毛公鼎、虢季子白盘亦称晚清“四大国宝”。其中散氏盘也称散盘,清乾隆初年出土于陕西凤翔,嘉庆时阮元购之进呈内府。

其是西周厉王年间以块笵法铸造的青铜器皿,腹内铸有金文三百余字,是中国最早的土地契约,书体开草篆之先,在碑学体系中,有着极重要的意义。曾有书家云“篆体至周而大备,其大器若《盂鼎》,《毛公鼎》,……结字并取纵势,其尚横者唯《散氏盘》而已。”

散氏盘铭拓——朱关田、汪黎特跋

自散氏盘入贡内府,历经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六朝,久藏禁中。民国十三年(1924)发现于养心殿,溥仪获悉,令名拓工周希丁用六吉绵连纸传拓五十份,分赐重臣,此时始有全形拓本传世。后移交给故宫博物院收藏。此即民国时期故宫博物院传拓之本,上钤“故宫博物馆古物馆传拓金石文字之记”。朱关田、汪黎特题跋。夏明补绘全形。

齐镈 场景图

潘祖荫为咸丰二年探花,在南书房近四十年,光绪间官至工部尚书。其通经史,精楷法,藏金石甚富。左宗棠身陷“樊燮案”时,亦是潘祖荫冒死相救。其上疏中“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之语,更是天下皆知。

潘祖荫齐镈全形拓(自留本)——韩天衡题耑,汪黎特、仲威、田振宇跋

此器即为潘祖荫收藏的青铜重器,上钤“伯寅宝藏第一”巨印,与大盂鼎、大克鼎并重,早期拓本尤可珍护。潘氏《攀古楼彝器款识》著录此器为“齐镈”,为一种古代乐器。器身铸铭十八行一百七十余字,知其铸造者是春秋时期著名齐国大夫鲍叔牙的孙子。

钤盖“伯寅宝藏第一”巨印

铭文记载了因祖先鲍叔有功于齐国,齐桓公赏赐鲍叔采邑的史实,其孙铸此乐器,以祭祀其亡母仲姜,并祈国运昌盛,福泽万年。镈器高大,呈上小下大的合瓦状。镂空扁钮作变龙吞噬翼兽状,翼兽上半身已被吞入口中,仅留长尾、后肢及生于股际的两短翼在外。器身两面有微凸螺状枚三十六个,篆间、鼓部均饰云雷纹。

局部

潘祖荫亦曾作《齐子中姜镈歌》,诗云“吉金辟炼古所贵,销沈无奈陵谷何”,“吁嗟博古此其偶,倾家购易非蹉跎”等,可见其对此“齐镈”之钟爱。

而是拓,蟠螭纹纹饰华美,铭文字口亦拓印清晰,除“伯寅宝藏第一”外,又钤盖“伯寅经眼”“郑盦”等潘祖荫多方鉴藏印,也可见潘氏对其之珍重。另有韩天衡题耑,汪黎特、仲威、田振宇作跋,亦为之增色颇多。

虢季子白盘铭拓——赵叔孺题耑,鲍立鋐跋

西周宣王时期虢季子白盘,盘形制奇特,为圆角长方形,四曲尺形足,口大底小,略呈放射形,四壁各有两只衔环兽首耳,口沿饰一圈窃曲纹,下为波带纹,是迄今为止所见最大的商周青铜盘。其铭文八行一百一十一字,以四字为主,文辞优美,书法谨饬秀逸,堪称西周金文之绝品,亦是历代书家的法本。

此盘清道光年间陕西宝鸡出土,为时任眉县县令的徐燮所得,同治年间归藏直隶提督淮军将领刘铭传。刘氏于家乡修筑“盘亭”以珍置此宝物。铭文中“子子孙孙,万年无疆”,饱含国泰民安、子孙连绵之意。

西周 虢季子白盘(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此为刘铭传之孙刘朝望(字荃庄)拓赠鲍立鋐,上有赵叔孺题耑,鲍立鋐小楷多处题跋并过录陈介祺、徐子苓、瞿树宝等人考释文字,于虢季子白盘研究甚详。此前,刘铭传曾聘请金石学家吴云释读虢季子白盘铭文并考订文字,又由英翰、徐子苓和刘铭传本人相继作序,刻成《盘亭小录》一书。

鲍立鋐题跋

赵叔孺是海上名家,书工四体,花鸟山水,皆擅胜场。富收藏、精鉴赏。鲍立鋐(民国),字仰丞,号耐庵,斋名小观古阁。晚清民国时期学者、金石家。此拓鲍氏近乎满跋,亦见极为珍爱之意。

邾公牼钟 场景图

民国九年(1920),吴湖帆从父吴讷士、叔父吴渔臣、表兄陈子清同游城西邓尉圣恩寺。得观方丈松隐所藏书画古籍及古器物,并据吴湖帆题跋“子清手拓此帧以赠”,知此为陈子青手拓松隐和尚所藏春秋邾公牼钟。

吴湖帆跋周邾公牼钟全形拓

民国十九年(1930),其友亚伟持此拓见示,吴湖帆感十年光阴,作《摸鱼儿·侍先讷士公游邓尉,宿圣恩寺,与陈子清合拓邾公牼钟》(此词著录于吴湖帆年谱)一词题于诗堂,并于拓本墨笔考释铭文,记述金石流传。

此外,其跋言中,亦历数此钟原为曹秋舫旧藏,后为归安吴云“两罍轩”所有,此后则为端方收藏。吴湖帆为海上名家,亦为海上“三吴一冯”之一。然笔者私以为,其作为收藏家的身份,亦已远超书画家在画坛的意义。

新量 场景图

王莽篡汉建立新朝后,出于改革秦、西汉的度量衡制,恢复古制的目的,颁发了建立新朝度量衡制的诏书,主持制作了一批度量衡标准器。此新莽铜量即为彼时的历史见证实物之一。

“王莽新量全形拓——吴湖帆、叶潞渊等题跋”

据吴湖帆题跋,此器原为端方所藏,后归叶恭绰。其文字精美,较之清宫旧藏更胜一筹。叶氏曾赠其拓本。而此拓片为端方拓本,叶潞渊属题。叶氏亦作三跋。

是本钤盖“赵叔孺收藏印”“适庐曾藏”“静乐簃”,分别为赵叔孺、邹适庐、叶潞渊的鉴藏印。

欧书皇甫明公碑元明间拓本 场景图

唐代书法家欧阳询的《皇甫诞碑》,全名《隋柱国弘义明公皇甫诞碑》。于志宁撰文,欧阳询楷书,欧体以瘦劲、险绝为主,此碑在欧书诸碑中最具此特色,已脱尽二王面目,而独具风貌。

龚心钊旧藏——欧书皇甫明公碑元明间拓本

内页

龚心钊部分题跋

宋育德题跋

此册为龚心钊旧藏并题签、题跋。瞻麓斋制瘿木护板。另有宋育德录翁方纲跋文。龚心钊平生笃好文物,潜心研究,所藏精品诸多。宋育德为清末进士,光绪甲辰曾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民国后,曾出任李烈钧治下江西省的教育司长,地位显赫,亦为一时名流。是拓本为元明间拓本,又经龚心钊、宋育德等或题签或作跋,更为难得。

▼诗话词札:典雅清新▼

《虎嗅蔷薇》书中另一部分则是“诗话词札”,包括“龚心钊暮年手札”“升允致善汝明兼简安晓峰、马光烈梅花诗札”“俞樾致孙琴西诗稿”“章士钊致潘伯鹰兼叶恭绰诗稿”“林徽因题签——梁思成勘绘云冈石窟所表现之北魏建筑图例 林徽因署耑”等。

另有“张石铭诗组:十束萱花贺长生”“贺桂太夫人七秩群贤贺寿集萃”“俞钟颖庚子除夕收卷诗”“俞钟颖辛丑元年开卷诗”“潘伯鹰、俞运之《后山诗注》批注本”“杨毓麟正楷书角花笺十纸”“章士钊致潘伯鹰诗稿:诗,益人生”“吴湖帆词稿”“徐志摩书,陆小曼画”“俞钟銮诗稿”等,诸多笺纸精美,故实纷呈,不一而足。

林徽因题签——梁思成勘绘云冈石窟所表现之北魏建筑图例 林徽因署耑

云冈石窟是中国四大石窟之一,其依山凿建,主要部分皆完成于北魏迁都洛阳之前,现存大小造像近六万尊,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此为1933年梁思成所勘绘石窟中的部分北魏建筑图例,绘有“交蟠龙”“金翅鸟”“饕餮”“螭首”“火焰”“凤”“飞仙”等,是考据古建筑构建的重要文献资料。是作中,林徽因署耑。钤印“国立北平图书馆珍藏”亦见其之来源可考。

梁思成与林徽因夫妻“郎才女貌”,并肩而行,为我国古建筑的保护作出重要贡献。尤是林徽因的墨迹传世鲜少,为藏家所重。

龚心钊暮年手札 场景图

龚心钊暮年手札

此为龚心钊暮年手札一纸,内录明代大臣沈鲤的人生感悟“暮年光景,顷刻可过,何苦如此,只图洒落为快也”。其后又录写其父龚照瑗曾写于法帖之后的处世箴言“要知恩怨分明处,须至声销色泯时”。

人到暮年,心境往往愈发超脱。而龚家世代为官,家境殷实,自然难免波折。尤是彼时北平的局势混乱,充满诸多无可奈何的神伤亦或者彷徨。龚心钊将之示予子孙后辈,既是其心境的写照,亦希望后人能有处世大智慧。

梅花诗札 场景图

升允致善汝明兼简安晓峰、马光烈梅花诗札

升允(1858-1931),姓多罗特氏,字吉甫,号素庵,蒙古镶蓝旗人。历任山西按察使、布政使,陕西布政使、巡抚,江西巡抚,察哈尔都统,陕甘总督等要职。上款人“善昌”满族,字汝明,爱新觉罗氏,光绪三十四年(1908)任平凉知府,其所作诗碑今嵌于崆峒山太白楼。

安维峻,字晓峰,号盘阿道人,汉族,甘肃秦安县人,清代著名谏官,曾任福建道监察御史。马元章,字光烈,回族,经名穆罕默德·努尔。马明心四世孙。毕生从事复兴哲合林耶门宦。

此诗札最让笔者感到意外的是,札中所及四人,分别为蒙、满、汉、回四族,却因诗词相和,而共呈于一纸,可见中华文化之独特魅力。而此梅花笺纸,刷印精美,梅花又素来为诗人所歌咏,此亦愈发显见此札之温情。

俞樾致孙琴西诗稿

此为俞樾致孙琴西诗稿,题为《余主讲苏州紫阳书院,而孙琴西同年适亦主讲杭州之紫阳,一时有两紫阳之目,戏作小诗録寄琴西》。紫阳书院以祭祀朱熹,宣扬朱熹理学思想为主旨。宋理宗皇帝曾御题“紫阳书院”匾额。

俞樾、孙琴西分别主讲苏杭二地的“紫阳书院”看似有门户之争,亦或是“文人相轻”,然此札中“司盟坛坫谁牛耳,载酒江湖旧雁行;为语执经诸弟子,莫争门户苦参商。”则满是文坛江湖,惺惺相惜,携手并进之情。

章士钊致潘伯鹰兼叶恭绰诗稿 场景图

章士钊致潘伯鹰兼叶恭绰诗稿

章士钊,字行严,湖南长沙人。其曾担任北洋军阀政府司法总长、教育总长等。新中国成立时,章士钊受邀参加开国大典,后又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几乎近现代史上所有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与章士钊都曾有交集,而潘伯鹰则是其至交,二者彼此间数十年交谊笃厚。

潘伯鹰原名式,字伯鹰,早年从吴闿生学习经史文词。曾任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副主任委员、同济大学教授。是近代书坛“二王”书风的积极追崇者之一。著有《中国的书法》、《中国书法简论》、《玄隐庐诗》等。

章士钊曾有诗“吾今得君为知音”,亦是引潘伯鹰为知音。二人诗词唱和不断,如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是札笺纸精美,章士钊书法亦造诣深厚,而所提及的叶恭绰亦是顶级名流,诗文书画兼擅,又富收藏,亦曾在仕途身居高位。

诗话词札中,另有其余诸多佳作,亦是墨色生香,令人慨叹晚清民国文人的秘事逸闻,乃至于凌然风骨等,不一而足。

▼结语▼

是作《虎嗅蔷薇》,是王双强继《老虎来了》《又见老虎》后关于金石的又一力作,不同之处则或是此书所增加的“诗话词札”部分,使得“极简”的“金石传拓艺术”之外,“繁复精美”的“笺纸”上所咏唱的诗稿札文等,从另一个角度丰富了旧时文人的“真性情”。

而作为主线的“金石碑帖”,则如书中所传拓的大盂鼎、散氏盘、虢季子白盘、齐镈、周邾公牼钟等青铜礼器,基本上可还原晚清民国最顶级的“金石风尚”,无论是对于今人吉金文献参考,亦或是感受文化的“源头”,都将是大有助益。

笔者亦感慨,“金石传拓”是远古的文化起点,而补充的“诗话词札”则亦可作《诗经》的诗教绵延,都是诠释并充盈古今文人的精神世界的极好利器。

《虎嗅蔷薇》,万物皆诗,不止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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