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的口述：

我今年28岁了，见到如此奇葩的一家四口，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就是我大爷家的儿子，我的堂哥小东一家。

我的爸爸有三兄弟。大伯一个儿子，就是我的堂哥小东，两个孙子已经10岁，是双胞胎男孩，上小学三年级。

大伯已经离婚有十年了，没有二婚，大伯跟着堂哥小东在外面一起打工。双胞胎也是在外面读书，堂嫂是做全职妈妈，不上班，开车接送孩子放学上学，放学。

二伯没有娶妻。而我是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已经成家，有一个5岁的侄子，弟弟还在上大学。

我不知道堂哥一家在外面是怎么生活的？只知道堂哥跟大伯挣钱挺多的，老家的房子装了监控，花了15万块钱装修。

堂哥他们是腊月二十就回来了。大伯就给二伯拿了100块钱，在二伯家蹭饭吃了。大伯，二伯，还有我的爸爸，他们三兄弟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盖的，大伯东面，二伯中间，我家西面。

堂哥买了100块钱的苹果。拿了两个苹果，到了我的娘家，也就是他的小叔家。说这个苹果卖得可贵了，10块钱一斤，拿两个给我的侄子尝尝。说跟你家买的苹果就是不一样的。

我的母亲是个很热情好客的女人，就说：破费了，破费了，等一会儿我做饭了，你过来吃吧。

堂哥毫不客气地说：好的，好的，多做点，我叫孩子们都过来吃。

母亲愣了一下，对着堂哥的顺水推舟也无可奈何，本来母亲就带着一个五岁的侄子，侄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目前做饭也是挺累的。

父亲还在外面打工，没回来。哥哥嫂子在做生意，还没放假。母亲就给我打电话，我赶快去街上给母亲买了些菜过来。

我和母亲一起整理好了一桌菜出来，这个时候堂哥一家四口过来了。

双胞胎看着这些饭菜，说怎么没有我喜欢吃的大虾，怎么没有我喜欢吃的螃蟹？

最好玩的是堂嫂，吃着吃着，说自己妆花了，在饭桌上当众补妆，补全妆后，吃了半截饭就跑到卫生间洗脸，拿出随身带的化妆包，将这个眼霜那个彩妆，像个美妆博主似的，挨个给展示一遍，说这个多钱，那个啥牌子。

最后还伸出她的一双手，让我们看她的手指甲，指甲盖上画了几朵梅花。十个手指头上都戴了个黄金戒指，还有一圈链子在手背上连着每个戒指，像什么呢？我只见过带两三个戒指的配一条链子的，但是没见过十个手指头都带戒指的，还配2圈链子的。

她伸着她的两只手说这两只手要3万块钱呢。我总感觉她的指甲里面都是黑黑的，怀疑她的手都没洗干净。

带着这么多戒指，当然是不能干家务活了。她吃过饭后，两个孩子直接把我侄子的玩具拿走了。他们一家四口就像饭店里吃饭一样，吃了就走，碗也不收拾，就走了，留下我的侄子在那里哇哇哭，说双胞胎把他的玩具拿走了。

我哄着侄子，和母亲一起把桌子收拾了，母亲说再也不说顺口话了，客气话再也不会说了。谁知道堂哥是个顺杆子就上的男人啊。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母亲做好饭了，正要开饭吃的时候。堂哥一家四口又过来了。

堂哥对着我的母亲说：婶，你看你侄媳妇也不会做饭。我的妈妈也不在家，没人做饭吃。我们要求也不高的，随便有口饭吃吃就行了，中午不是还有很多剩菜吗？你热一热，我们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母亲没办法，将中午的剩菜热了又热，堂哥一家四口如蚂蚁过境一样，吃完了，桌子上剩下残羹冷炙，堂哥一家四口扬长而去。

五岁的侄子又哭了。母亲一问，原来我买给侄子的新玩具又被双胞胎拿走了。

第二天，堂哥一家四口睡到11点钟，又到母亲这里蹭饭吃。母亲就发火了，就把他们赶走了。

堂哥一家四口又带了两个苹果，去另外一个堂哥家蹭饭吃了。蹭了三天吧。碰上了村里有人办喜事，堂哥一家四口随礼随了100块钱，一日三餐都没有落下，吃了三天。

他们蹭吃还没关系，他们自作多情，觉得他们过来蹭吃还是给大家面子的，又吃又拿。

后来他们去堂哥的丈母娘家吃饭去了。这些时间里，大伯都是蹭二伯家的饭吃，二伯无妻无儿，觉得跟大哥一起吃饭也不错。

后来，我的父亲也从工地上回来了，我的哥哥嫂嫂也过来了。父亲比母亲更是热情好客，尤其对堂哥是他自己的侄子非常热情。

那几天堂哥一家四口在这里吃饭。不但有饭菜，还有酒呢。堂哥都是喝得醉醺醺地走的。双胞胎依旧拿侄子的玩具，父亲还说没关系，没关系，说堂哥他们都在外工作，家里没有备玩具，就拿孙子的玩具过去玩玩，没事的。

大年30堂哥一家四口，还在我娘家蹭饭吃，但他们不会觉得是蹭饭，他觉得是团圆饭，年夜饭。尤其那天我的父亲给双胞胎每人拿了200块钱压岁钱，可是堂哥转手只是给我的侄子拿了100块钱压岁钱。

父亲没有感觉，但是母亲心里很生气，母亲还没有说出来，直到大年初五。

那天初五一大早，父亲放过了鞭炮，母亲下好了饺子。堂哥一家四口又过来了。他们说要吃饺子，母亲只好又下了四个人的饺子。

堂哥才吃了三个饺子，就跑出去在院子外摘了3颗油菜过来。堂哥说：吃多了山珍海味，多吃点这个绿色的青菜多好，你看这个油菜经过大雪的覆盖，放在饺子汤里面做起来肯定很香的。

母亲的脸寒下来了，她开口就骂道：你天天蹭吃蹭喝的，你还不知足吗？你还摘我的油菜做什么？这油菜我是用来榨菜籽油吃的，长得好好的，它们又不碍你事，你摘它们做什么？

我知道母亲有空的时候种了些油菜，我也看到了这片油菜长得喜势可人。怎么没有想到堂哥的手这么轻，就把它摘了？

吃着饺子的堂嫂放下碗，拉起两个孩子就走了，边走边说：还叔叔婶婶呢，这么小气吧啦的。我们来你家吃饭，还是看得起你们的，别人请我们吃，我们也不去吃啊。

堂哥一家四口扬长离去的时候。大伯跟二伯吵起架来了。原来我回娘家的时候，给大伯，二伯分别拿了礼物，大伯的他拿给了堂哥他们吃，还吃了二伯的。

加上我的哥哥和弟弟也分别给大伯二伯拿了礼物过年，可是大伯的儿子，堂哥小东却没给我家的父母和二伯他们拿东西，二伯心里都不得劲。

二伯在那里骂大伯：你在外面有了钱，我也不稀罕。你是掉在钱眼子里了。越来越抠门，抠抠搜搜，连弟弟也算计。

大伯说：你没有儿子，以后是小东给你养老，你骂我，以后我不让我小东养你。

二伯大笑：我从来没指望过你们养我，我就让三弟的儿子养我，三弟比你感恩多了，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儿子。你看你们过年回家都快20天了，就买过100块钱的苹果，你还买过什么东西？这100块钱的苹果，你们还分好几趟送人的。

这可能又是大伯家想着二伯家的房子的事情了，因为大伯也有两个孙子，想着二伯家的房子，到时候留给大伯的孙子，这样两个孙子都有房子了。

母亲因为三棵油菜跟堂哥一家翻脸了，父亲却说母亲不给他面子，说堂哥还小，大些就懂人情世故了。

母亲就和父亲吵了一架，说父亲：合着我就要为他家服务了，他们有多大的脸，是给我养老了，还是给我买吃的了？两个苹果？我真的不稀罕。我们可是小东的长辈呀。那我们家两个儿子是怎么对他们的两个伯伯呢？过年都是好吃好喝送伯伯。

母亲和我叙述的时候，堂哥一家四口又去别人家蹭饭吃了，他们总能蹭到饭吃，也是一种本事吧，都是乡里乡亲，很多人只是在背后骂堂哥一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母亲说：我都是当奶奶了，我还在乎什么面子啊？没有里子，面子只不过是一张皮，里子有了，面子自然就有了。我要自己心里痛快，我不能给自己受委屈。

也许吧，但是像堂哥这样的一家人真的是少见。

都说有来有往，亲戚才会长久。只进不出，只会越走越窄。

过年，简简单单地过个年，快快乐乐，红红火火，心情愉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