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叶子璇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我叫叶子璇,出身农村,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
在我11岁的时候,父母觉得在农村种田赚不了大钱,再加上家里三个孩子,经济压力太大了,便想着去县城做生意。
爸爸没结婚之前,做过木匠学徒,也算是学得了一手好手艺,结婚后,也是经常外出给别人家做柜子之类的。
于是,爸爸便提议说可以开一家家具店,相当于自产自销的那种。
爸爸妈妈一向行动力强,说做就做。
那些天,妈妈留在家里处理细碎的事情,而爸爸则去了县城找门面,一周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爸爸妈妈便带着我们三个孩子从农村搬到了县城。
那时候,我们租住的是一套带地下室的房子,第一层用于门面和住宿,而地下室妈妈也没让它闲着,除了堆放一些杂物,还托人在里面修了个猪栏,在里面养了两头小猪仔。
生意刚刚起步,爸妈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我们姐妹三能准时吃上饭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接送我们上下学了,幸好我和双胞胎妹妹都在同一个学校,每天都是结伴回家。
不过,我那时候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再加上性格很外向,很快就和周围的孩子打成一片,日子倒也没觉得难挨。
一晃几个月过去,也迎来了我们在县城的第一个春节。
本来之前爸妈准备是回老家过的,但不久之前,因为奶奶催生四胎的事,妈妈和她吵架了,所以妈妈不愿意回去。
奶奶坚持要妈妈给爸爸生个儿子,但妈妈说三个孩子负担已经很重了,而且女儿也很好,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爸爸爱妻如命,也不想妈妈受委屈,所以干脆就在县城过年了。
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就因为这次的选择,也为两个家庭牵扯出了一段意外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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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千盼万盼迎来了除夕,吃完晚饭后,我便带着两个妹妹在外面玩。
当时天空中还纷纷扬扬飘着大朵雪花,天气还挺冷的,但也阻挡不了我们的天性。
我正玩得带劲时,大妹妹拉了拉我的衣角提醒我说,“姐姐,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当时有人在放烟花,我确实没怎么听清,我说,“岚岚,你是不是听错了呀”
妹妹皱了皱眉头,“刚刚明明听见了”
我也没怎么管她,继续玩我的去了,过了一会,妹妹又扯了扯我的衣角,“姐姐,你看,我就说我听到有人在哭吧”
我顺着妹妹指着的方向一看,在不远处有一大一小的身影,好像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原本不想管的,但想到天寒地冻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吩咐两个妹妹去屋里叫了爸妈过来。
爸妈都是良善之人,把正在哭泣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给请进了家,又多烧了一个炭盆,屋子里也更加暖和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一对母子,男孩子比我大1岁,妇人是外地远嫁过来的。
妇人和丈夫原本夫妻和睦,日子也过得不错,但自从一年前她丈夫去世后,母子俩在婆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
除夕原本是团聚的好日子,但因为妇人和婆婆因为一件小事吵架了,婆婆就把他们母子俩给赶出来了。
妇人一边哭一边说,旁边的男孩子也窝在他妈妈怀里哭,此情此景,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妈妈给妇人递了一杯热水,生怕伤害到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天寒地冻的,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荡也不安全啊”
我妈的话刚落,女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水杯起身,“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家了,我这就离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颤抖。
妈妈赶紧拉着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面对你的家人,如果不嫌弃我这里拥挤的话,可以暂时在我们这里住下来”
女人激动的说道,“真的可以吗?”
爸爸和妈妈同时点了点头,我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说每个人的悲喜都是不一样的,但此时此刻我也能感受到女人的心情,大抵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在大晚上带着个孩子在街上溜达吧。
也幸好我爸妈心善,愿意收留他们,不然都不知道他们会遭遇什么。
整个春节,因为多了两个人,家里也热闹了不少,只可惜,他们在我们家过完了元宵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男孩一直承诺说以后会经常过来找我玩,而我也一直记着这句话,只可惜自从这一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为此还郁闷过一段时间,妈妈安慰我说可能是他们家里有什么事耽搁了,有缘以后自然会相见。
我想着有些可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吧,慢慢也就释怀了。
我没想到妈妈所谓缘分的话,在多年后竟然真的成真了,时隔16年,我们还真的在同一家医院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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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刚好从外地赶回来,就急匆匆赶往我妈看病的医院。
就在我回来前一天,我妈突然身体不舒服,被爸爸紧急送往了医院。
我妈这人一向固执,之前身体就有不舒服,我们一直让她去医院看看,她总是借口忙,脱不开身。
其实,老人家大多有讳疾忌医的毛病,用他们的话说,“如果要担惊受怕的活着,还不如糊涂一点”
只是,这一拖,就拖出毛病出来了。
我爸在电话里头说我妈妈的检查有问题,我心里一咯噔,便坐了第二天最早的车赶回来。
刚到住院部门口,就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撞了个满怀,我急忙说了一句抱歉。
我抬头一看,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看着我,也明显愣了一下。
但我因为急着去病房找妈妈,道过歉后就匆匆走了。
我刚到我妈的病房门口,就听到她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妈妈看到是我,立马转过头去擦了擦脸,又像没事人一样问我,“子璇,你怎么回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到妈妈跟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才回道,“爸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立马赶回来了”
我话刚落,妈妈就给了爸爸一个白眼,“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把孩子叫回来干嘛?”
爸爸在一旁没有说话,脸色很不好,看来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我叹了口气接过话题,“医生都说肝癌了,还不是大病?”
其实,我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我作为家里的长女,如今妈妈生病了,我有责任挑起这个重担。
我们互相谁也没说话,感觉空气都是尴尬的。
我正准备找话题,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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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被我撞到的医生。
我心里很是疑惑,他怎么找上门来了,难道我刚刚把他撞出毛病来了,来找我赔钱的吗?
爸妈看着我,也是一脸疑惑。
他倒是一副激动坏了的样子。
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老熟人一般,我想起刚刚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不成,我们之前认识吗?
“叔叔阿姨,我是陈浩啊,你们还记得我吗?”
爸爸妈妈一脸疑惑,我脑子里突然有点印象了。
难道是他?
他又继续说道,“16年前除夕,那时候妈妈带着我坐在你们家不远处哭,你们还收留我们母子在你们家住过半个月”
爸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我的猜想也得到了验证。
过了16年,竟然还能在医院遇见,真应验了妈妈那句话,有缘分自然会再相见。
他又激动的对着我说道,“刚刚看到你,我就觉得似曾相识,也幸好我追过来了,不然又要错过了”
我突然想起他多年前临走时说的话,说以后会经常过来找我玩,不禁有点生气道,“以前都没想着来找我们,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来找我们干嘛?”
他摸了摸脑袋,有点尴尬的回道,“不好意思啊,那时候我是想着过段时间就回去找你们的,只是后来外公外婆家出了点事,妈妈就带着我回去住了一段时间,等我回来找你们的时候,才发现你们已经搬家了,我问住在附近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你们搬去了哪里”
说来也是倒霉,原本我们家生意做的好好的,那个房东突然说要收回房子,非要让我们搬走,附近又没有空着的店面,所以我们又搬到了一个稍远的地方。
只是后面生意也不太好做,我们家坚持了不到两年,就把店面关了,后来爸妈去外地打工,也把我们都带过去了,直到我参加高考才回来。
后来我们都大学毕业之后,爸妈就回了农村,靠种田种地打发时间。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而在16年后,又意外的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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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知道妈妈患了癌之后,也是一脸的担忧,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他说,“阿姨,您不用担心,我有老同学在省会的医院工作,我托她介绍相关的专家,实在不行,咱们就去省会医院看病”
妈妈脸色有点为难,看来是不太想麻烦陈浩。
但我想着县城医院的医疗条件肯定没省会的医疗资源好,而且肝癌不是小病,还是得找知名专家看看我才放心。
于是我开口道,“如此,就先谢谢你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客气,当初你们收留我们,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们钱,我妈妈一直记挂着呢,这些年她经常跑到你们之前住的地方看一看,总是想着说不定还能碰到面呢,也幸好今天和你撞到了,我妈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浩的同学打来了电话,他们医院刚好有个不错的专家,说如果我们过去的话,可以提前帮我们安排一下。
下午,我就带着妈妈转到了陈浩说的那家医院,随行的还有陈浩。
原本不想麻烦他的,但他很坚持,说我一个人可能照顾不过来,坚持要跟过来帮忙。
我想了下也没再推脱,奶奶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没个人照看是不行的,家里的猪,鸡鸭,农作物也需要有人看着,所以爸爸走不开身。
两个妹妹工作脱不开身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怕遇到点事,没个人帮忙,他倒是给我解除了后顾自忧。
我们刚进医院,他就忙上忙下的。
医生和我们沟通病情的时候,我和妈妈有听不懂的,他也在一旁帮忙解释,我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妈妈的治疗方案最终确定了,据说手术医生资质很不错,手术经验也很丰富,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那天,我亲眼看到妈妈进了手术室,又颤抖的签了手术风险书,直到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我的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我不停的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嘴里也默念着“妈妈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陈浩可能看出了我的紧张,一直在转移话题,甚至和我讲起在我家生活的那段日子。
不只是陈浩,那段时光,对我来说,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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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妈妈还开玩笑说,“子璇,你看你从小就吵着要个哥哥,小浩比你大一岁,以后就让他当你哥哥吧”
我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他可不像我哥哥,长得瘦瘦弱弱的,个子还没我高,还喜欢哭鼻子,老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
说他是我弟弟还差不多。
但那次他把欺负我的人赶跑之后,我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那还是他来家里的第三天,我和邻居两个孩子在家里附近的水泥地上玩跳橡皮筋,陈浩也跟在后面,但没有加入我们,而是坐在一旁看着。
玩了一会,突然闯过来一个男孩子,那身高比我长一截,还很胖,一站在那,对所有人仿佛就是一种威慑感。
别看他长成这样,其实他比我还小两岁,是在春节前两个月搬来这边的,其实我们基本都不愿意跟他一起玩。
因为他脾气暴躁,还喜欢泼皮耍赖,有一次和我们一起玩,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回家和父母告状,说是我们欺负了他,然后他的父母逐个上门讨公道,从这之后,我们都不喜欢和他玩了。
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搬走了呢,没想到又出现了。
我们本不想搭理他,没想到他倒开口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跳绳”他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我们继续不搭理他。
在我愣神的片刻,他突然跑过来推了我一把,他那吨位我肯定扛不住,我一下被甩出去老远,手都磨破了皮,疼的我哇哇叫。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没事人一样,“谁让你们不理我的,我回家要和我爸爸说你们欺负我”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也许惹恼了他,眼看他握着拳头朝我越来越近,我心里有点发毛,就在这时,陈浩的声音响起,“你再欺负子璇试试”
他的声音比以往的洪亮有力,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胖子的步子突然就止住了,我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谁料胖子又继续上前,说时迟那时快,陈浩突然挡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一根木棍,“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的棍子可不是拿着玩玩的”
他似乎被吓到了,竟然灰溜溜的跑了。
这件事之后,我开始对陈浩刮目相看,原想着他瘦瘦弱弱的,又不怎么爱说话,还喜欢哭,肯定胆子小的很,没想到这次他替我解了围。
胖子走后我问陈浩,“当时你不害怕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害怕,但我是男子汉,我得保护你”
我突然就被感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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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十几天,我们除了写作业,就是出去玩,周围都被我们玩了个遍。
陈浩离开那天,我还挺舍不得的。
当他说以后会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暗自窃喜,只是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我在失望之后也慢慢释怀了。
谁曾想,16年之后,我们又再次相遇了呢。
陈浩说,“子璇,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可能是老天一早就安排好的,就比如,多年前,在我和妈妈需要温暖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你们,16年后,阿姨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及时出现了”
是啊,陈浩不但帮我们找医生,还偷偷帮妈妈交了一大笔住院费。
多年前,我们家给了他们母子俩温暖,如今他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家,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如果不是陈浩的援助,或许妈妈住院治疗的费用我们不一定凑的起来。
我前两年和同学合伙创业失败了,欠的债都还没还清,两个妹妹工资不高,除了自己开销,也剩不了多少,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奶奶,感觉所有倒霉事都碰在一起了。
不过幸运的是,妈妈手术成功了,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妈妈出院后,在陈浩的安排下,我们两个家庭重新聚在了一起。
酒席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视一笑。
16年了,改变的只有一个人的容颜,而当初那些美好的岁月,依然保留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我们共同举杯,祝愿以后的日子,大家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