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爷破产后,被包养了

影茹 2024-01-05 10:09:57

在初恋的生日宴上,我被别人当作意外惊喜送给她。

当年穿着破洞校服的穷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海城首富,看向我的眼神无比冷漠。

所有人都在看我这个前富二代的笑话。

他们都知道我清高自傲,绝对忍不了这种羞辱。

而我只是谄媚讨好地跪在她面前,求着她多开几瓶酒。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实已经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告诉我钱比尊严更重要。

1

我蒙着眼睛,被身后的同事推进了一个包厢。

大概是因为看不见,我的精神格外紧绷,手死死握着酒瓶——这一瓶酒的价格怎么也要顶我半个月工资,如果摔了就完蛋了。

而比起我的窘迫不安,有人声音娇美轻快。那人握着我的手臂,随手把我往前一扯:「纾言,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纾言?

我僵在了原地。

「……这是?」

在一片微妙的静谧中,主角终于开口。

是一个稳重的女声,略有些嘶哑,但格外耳熟。

站在我身边的女人笑了,直接拉开了系在我脑后的蝴蝶结。

蒙眼的丝带缓缓滑落,包厢内的全貌也随之映入眼帘。

沙发上坐了一圈老相识。

他们神态各异,竟出奇一致地保持沉默。

而位于沙发最中间的年轻女人身段玲珑,五官精致,神色略带疲倦,锋锐眉眼英气逼人。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不仅是因为她的样貌格外出挑。

还因为这是我的初恋女友。

她的眼神从茫然到讶异只用了一瞬。

「林若繁,你就把他弄来给我当礼物啊?」

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晃花我的眼,林若繁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耸耸肩:「这不是帮你回忆青春嘛。」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纾言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冰冰的。她细瘦的骨节蜷起,轻敲着沙发扶手,只朝我抬抬下巴。

这是让我过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酒瓶,林纾言的眼神像匹雪原狼,见我过来了才抬抬下巴,「倒酒。」

橙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打了个转,年轻女人托着杯子的指尖像雪一样白。

我几乎喘不上气,心跳声从未像今天这样有力。

「会喝酒吗?」林纾言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

我不敢摇头。

冰凉的酒液灌进我的喉咙,辛辣刺痛灼烧着脆弱的神经。

高度洋酒对瓶吹,这估计是我这些年来做的最爷们的事了。

他人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无比模糊:「他还挺可爱的。」

「你喜欢?」

林纾言的话听不出情绪,我一时头晕目眩,被人一把扯到沙发上,胸前扣子都绷开了好几个。

我还记得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虽然他们都怂的像鹌鹑,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推了推身前人。

她果然停下了动作。

但随即坚硬的瓶口就塞进了我的口腔。

2

第二天早上我在客房里醒来,久违的豪华套间让我有些恍惚。

林纾言早就走了,我揉着太阳穴把床下皱皱巴巴的衣服拾起来穿上,下楼去见经理。

经理一见了我就喜笑颜开的:「林总那叫一个阔绰。」

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我做的正经生意。

原本是。

昨晚我被灌了太多酒,连意识都不甚清晰。所以林纾言把我带上电梯的时候经理绝对看见了,只是选择装瞎。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林纾言现在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小白啊,你跟林总什么关系?」经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可惜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我们俩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但我没想到林纾言给我发了微信。

她约我去她家见面。

她是条粗大腿,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没有不抱的道理。

所以当天下班后,我就出现在了她市中心的大平层里。

这种房子对原来的我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现在我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弄脏地板。

林纾言一身红色鱼尾裙,骨肉均亭的小腿泛着莹白光泽。

我只瞥了一眼,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

「怕什么?」林纾言起身朝我走了几步,「抬头看我。」

我依言抬头,正好撞上那双墨色眼眸。

「一个月三十万,购物另刷我的卡,这里你住,要求随叫随到,不许出去工作。」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我包你,怎么样。」

本来我应该立刻答应的。

但我知道她还有附加条件。

「我给你的每一分钱,买的每一个东西,你都不能用在你姐姐身上。」

果然。

我几乎扬起一个苦笑:「林总,你知道的,我……」

「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林纾言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冰冷无比,「但我会让AUK开除你。」

AUK是我工作的夜总会。

一股冷意顺着尾椎一路窜上来,我忽然意识到,林纾言或许并不只是为了逗我。

她是想逼死我姐姐。

我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什么。

我们三个之间有一笔烂账,已经放了将近十年。

我处理不了,姐姐也处理不了,那笔账被我刻意抛之脑后,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现在林纾言就是来讨债的。

3

我和林纾言是高中同学。

那时候我家里确实有钱,我爸的公司如日中天,我是从小用钱堆大的。

而我姐姐白念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她和我不是一个母亲。

白念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原配夫人,和父亲一起白手起家。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父亲很难达到今天的成就。

可父亲并没有念什么旧情。

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小三,前仆后继的漂亮妞儿抢着要爬上他的床。

在那些人中,终于有一个脑子聪明些的抓住机会怀上了他的孩子。

那个漂亮女人琼鼻朱唇,像只小猫一样楚楚可怜。

那个漂亮女人是我的母亲。

她抱着刚出生的我,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她说她怀里抱着的会是我爹唯一的儿子。

白念那时候才出生没多久,我爸就把她抛之脑后,不再管他的大女儿。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比起女儿,他更重视的当然是他的儿子。

但白念的母亲不肯离婚。

在父亲的默许下她和我妈在同一屋檐下斗了几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却又死撑着不肯服软。

而我妈那张嘴一贯会气人,她是被我妈活活气死的。

白念失去母亲的那年只有十岁。

我妈抱着我,指着缩在一边可怜兮兮的白念说,那是丧家犬生下的小拖油瓶。

我本以为白念会恨我的,但她没有。

她真的像对待同胞兄弟来对待我,会用仅有的一点零花钱买给我礼物,会在父母彻夜不归的雷雨夜里抱我安慰我。

她从未因为我是小三的孩子而迁怒于我。

但我也并不能说她是个好人。

父亲母亲在她的成长中的同时缺位对她造成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我发现她在学校搞霸凌的时候是初三。

她染着一头黄发,化着烟熏妆,像个刻板印象里的小太妹拽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往墙上撞。

被我发现了,她也只是拍拍我的脑袋,笑着问我要不要抽根烟。

我没法跟我妈说,因为她只会拍手称快。白念又不许我告诉父亲,因为她恨他。

他们的关系本就紧张,我不能做让他们父女关系破裂的推手。

何其可笑,我纵容了我的姐姐,任由她肆意生长。

我那时候就该想到这笔债总有一天需要我来还。

上高中的时候我认识了林纾言。

她是特招生,下面县里成绩第一的学生。

我认识她时,她还不是如今这样像朵人间富贵花,但整个人透着顽强的生命力。

她是我的同桌,所以我比班里其他人更了解她一点。

林纾言的成绩即便在我们整个年级也是一骑绝尘,凡人难以望其项背。

林纾言的眉眼很英气,对于一般女生是攻击性更强的长相,不笑时有些过于严肃。

林纾言的家庭条件不好,父母对她很差,手上都是老茧和伤口,她说那是干活弄的。

林纾言的声音有点嘶哑,但语气很温柔,头发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与父亲交好的达官贵人们当然也有女儿,只是那些大家闺秀自出生开始就顺风顺水,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松弛的冷漠。

可在我面前的林纾言是真实的,她的手掌是温热的。

她是面对逆境也屹立不倒的磐石。

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林纾言。

4

林纾言的心里只有学习,这是我在无数次试探中得出的结论。

要达到她那样的成绩,要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更何况她的父母并不全力支持她读书。

我没那么自私,高考之前我不算追她,也不打算跟她表白。

但我没想到白念的手会伸到我们班来。

林纾言的成绩太引人注目,白念盯上了她丰厚的奖学金,让她把钱都吐出来。

但林纾言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第一次的时候,她和白念打的有来有回,白念的脸都被她抓了好几道。

等到后面白念就学聪明了,她带上好多人在校外堵林纾言,无所不用其极。

可我那时对此一无所知。

我曾无数次想如果我早点发现,事情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等我发现林纾言遭到校园霸凌时高二已经快要结束。

那次月考她的成绩下降的过于厉害,连老师都难以置信。

而我发现她的手连握笔都困难。

说不心疼是假的,她少见的对我红了眼眶。

然后我做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我把她带回了家,想让家里的私人医生帮她看看。

而我正好撞见了宿醉归来的白念。

我已经忘记了那天下午的混乱场景,只记得自己的手足无措。

我知道,我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和林纾言在一起了。

她甚至以为我是故意的。

我不怪她,因为这确实很难不让人怀疑。

那之后的某天放学我拦下她,递给她一张卡。

而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至今我仍记得她的声音,她问我是不是在羞辱她,说她绝不会接受我的道歉。

还有,她要让白念偿命。

我想或许真的有因果轮回,几年后父亲破产病逝,白念则被一辆肇事逃逸的车辆撞成植物人。

我妈是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父亲死了之后,她能依赖的只有我。

我没法抛下自己的妈妈,也没法放弃白念。

我站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拒绝林纾言后我回了家,家里很安静,直到我妈发现了我。

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朝我晃晃手机。

「她给我打电话啦,叫什么来着?哦——林纾言。」

「为什么拒绝她?」

我没想到林纾言会给我妈打电话。

「小混蛋。」她揪住我的耳朵,「过穷日子过上瘾了是吧?你以为你之前那些年的好日子怎么来的!是你妈我给你爹做小伏低求来的!」

她以为我是面子上过不去,毕竟之前我真的有点清高。

「妈,你听我说。」我的嗓子有点干,「我——」

「你现在就给我答应。」她不管不顾地推了我一把,声音尖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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