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的他微笑面对死刑,21天后女儿出生,解放后三名凶手相继伏法

马谡聊谈历史 2024-08-21 21:03:48

1948年6月28日,因组织罢工被捕的24岁的共产党人王孝和站在国民党上海刑事法庭上,得知自己被判死刑后,竟坦然大笑。

三个月后,国民党中央法院特刑庭驳回王孝和的上诉,维持原判。

9月30日,国民党特务残忍将王孝和秘密押赴刑场杀害。此事件经中外媒体连续报道,王孝和的名字也被全国广大人民群众所熟知,世人记住了他至死抗争的决心和豪气,和他去世21天后才降临人间的遗腹子、幼女王佩民。

1949年,上海解放后,两名陷害王孝和烈士的幕后黑手,国民党特务头目万一,以及警备大队长洛鹏被公开审判,执行枪决。

消息传出,人民群众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都以为已经为王孝和烈士彻底报仇了。

殊不知,其实还有参与谋害王孝和的敌人主谋,未被逮住送审,一直隐身消失在人海之中。

1951年2月,上海市公安局接收了一批国民党敌伪档案,因资料太多太杂,特别占地方。如果直接烧了的话,又担心以后资料要用时后悔,于是派了两名侦查员去档案室,负责清理归类。

两名侦查员工作很是认真,每份资料都会仔细阅读,如遇到不好判断的资料,就暂时放在一边,然后交给领导去决定。

这天,两人继续挑挑拣拣,意外发现了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对于该局警察的几十份《成绩考核表》,顿时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时,全国镇反运动进入高潮,如果能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揪出几个隐藏起来的敌特分子,那就太好了!

果然,一个名叫季秉权的国民党旧警察的“成绩考核表”,引起了两名侦查员的特别关注。

据这份考核表记载:季秉权原是杨树浦警察分局警官、司法股长,1948年度“努力开展对于上海电力公司共党地下活动的秘密情报工作,查得若干关于共党活动的线索”。

这份《成绩考核表》还附有季秉权所呈交给上海市警察局,由其侦知的关于上海电力公司王孝和是共产党的信函密件。

两名侦查员对“季秉权”的档案,认真研读十几遍,讨论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季秉权极有可能是迫害王孝和烈士的凶手之一,至少也存在重大嫌疑。之后,两人将这份“成绩考核表”上交了侦查处领导。

结果,这份敌档材料很快就被送到了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杨帆的办公室。杨局长当即作出批示:“请杨树浦分局迅速查处该案!”

关于季秉权这个“旧同事”,时任杨树浦公安分局政保股长刘震东最有发言权。

因为他是1946年受党的指派,秘密潜伏在杨树浦国民党警察局,从事地下情报工作。

刘震东向娄分局长汇报了他所能知晓的关于季秉权的相关人生经历。

季秉权是江苏盐城人,早年在家里经商做生意,亏损严重,无奈只能另谋出路。

抗日胜利后,季秉权报考了国民党上海警察局并被录用,恰好与刘震东同时进入杨树浦分局工作。

季秉权先在政保股担任誊抄员,因为早年是上海政法大学毕业生,文笔不错,懂人情世故,颇受领导青睐。

不久,季秉权参与侦查一起啤酒厂命案,因工作表现出色,立了大功,而杨树浦分局处于用人之际,遂被提升为司法股长。

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季秉权就离开警局,从此下落不明,大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娄局长听完汇报,当即决定成立侦缉季秉权专案小组,由刘震东同志担任组长,并下令无论季秉权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找出来,必须接受人民政府的审判!

此时,大上海人员流动频繁,各路人马齐聚,想要在茫茫人群中找到消失已久的季秉权,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渺茫,该怎么办呢?

专案组讨论分析后,决定先去走访调查杨树浦分局的旧警察,因为他们与季秉权算是熟人,说不定哪一天在街上碰见过他,或者与他还有联系。

几天下来,侦查员们对走访结果不禁大失所望,那么多人问到了,却没有一个人碰到过季秉权,真没想到他这么会隐藏。

侦查员不信邪,立刻跑去上海户政部门,开始查阅户口卡,只要季秉权还在上海,找到他现在居住地址,那一定手到擒来,轻松完成任务。

果然,大伙儿很快查得了季秉权居住于复兴东路某弄某号。

刘震东闻讯,带着大伙儿,驱车直扑季家而去,叩开门,问了问住在里面的几户人家,却都回答说:季秉权一家人早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了,谁也不清楚。

一行人去找当地居委会询问,负责治保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只听说搬去新闸桥一带姓周的亲戚家了,周家人是开香烛铺子的,但是具体地址就不清楚了。

虽然只是“听说”而已,一行人却如获至宝,马上驱车驶往新闸桥,找到当地派出所咨询。派出所的同行热情接待,侦查员拿出季秉权的照片,让他们仔细辨认。

同行们都摇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就连户籍警察也这样说。一行人乘兴而去,无功而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来要找的季秉权的行踪下落,还要继续加油。

1951年2月27日,上海市公安局发出拘拿季秉权的通缉令,欢迎全市人民提供破案线索。

事实上,季秉权一直藏在上海,并没有逃亡海外。只不过他以前当过警察的缘故,熟知各种侦查手段,所以能暂时避开风头。

解放军进入上海后,季秉权就被第26军逮捕,送进了该军的散兵游勇管理处接受审查。季秉权知道自己罪行严重,特别是“王孝和事件”,但凡稍有不慎,必将人头落地。因此他被审问之时,经常避重就轻,插科打诨,未吐露出任何实情,侥幸蒙混过关。

8个月后,解放军第26军散兵游勇管理处,没有审查出季秉权有什么重大问题,于是把他放了出来。

季秉权想逃往境外,却发现已经没有条件了。当时各地到处查证明,有时甚至走在路上,也会遇到军警人员要求出示证件或者证明,他只好打消了外逃的主意。

不过,尽管他藏得再好,随着上海市公安局通缉令发出,终究还是难逃过人民群众的眼睛。

上海市公安局卢湾分局接到通缉令之后,出于重视,还在分局大门院内的告示栏里张贴了一份。

如此一来,卢湾分局里工作人员经过告示栏,都会忍不住瞥上一眼,经常还会聚在那里品头论足。

这天,炊事员老邱干完活儿,闲来无事,也跑去告示栏前凑热闹,因为不识字,除了听别人说,就一直盯着通缉令的照片看,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到过。

老邱正在冥思苦想之际,那边食堂同事大声喊他回去干活。

老邱嘴上答应着,转身边走边想,恰好迎面碰上一个相熟的侦查员。对方看见他低头沉思,看见熟人也不打招呼,随口问:老邱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老邱就把“照片”的事说了,侦查员眼睛一亮,马上拉住他:好好想,慢慢想,这件事很重要。

两人走到食堂门口,老邱抬头看见去市场买菜的三轮车,立马一拍脑袋:对!就是那个人!太像了!

侦查员连忙追问:那人是谁?你在哪里看见了?老邱于是说了这样一件小事情。

有一天,他去菜市场买菜,路过市场旁边的那条小马路的时候,后面冲过来一辆自行车,不小心把泥水溅到了他新买的裤子上。

老邱心里不舒服,对着那人就低声骂了几句,谁料那人耳朵真是好使,竟然听见了,看起来不是个吃亏的脾气,停车转头也开始回骂。

两人争吵了几句,老邱懒得搭理这种不讲理的人,当下也就算了,也没往心里去,转身离开了。

却没有想到,那个骑车人的模样,与这份通缉令上的季秉权的照片,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侦查员赶紧把老邱带去办公室,进一步询问当天的细节……

卢湾分局随即将此情况,通报给了杨树浦专案组。刘震东大喜,召集侦查员们讨论分析,得出结论:此人应该是住在离那个菜市场不远又不近的位置。

因为不确定那人就是季秉权,又担心“打草惊蛇”,专案组只能先去建国东路秘密走访调查,并要求当地派出所同行协助调查。

两天后,建国东路派出所传来调查结果:找到了与季秉权相似的人,目前住在建国东路某弄某号。

刘震东当即叫了两名侦查员,开了一辆吉普车前去探路。

那人住在一幢小楼里,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声音,门虚掩着,一推就开。

刘震东率先走进去,只见一张八仙桌旁围着几个人,烟雾缭绕,都在聚精会神打麻将,其中一个戴眼镜、穿中山装的男子,还能是谁,正是警方通缉要犯季秉权!

季秉权很镇定,抬头看见刘震东三人进来,马上认出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喊道:“老刘!你来了。”

刘震东没有应声,左手放在后面,悄悄示意两名侦查员围上去。季秉权打着哈哈,刚要站起来,已被侦查员两人从背后揪住,干净利索地扣上了手铐。

被捕后,季秉权在警方确凿的证据面前,不得不交待了其参与谋害王孝和烈士的罪行。

当年,王孝和领导上海工会组织号召各地工人们,动不动就走上街头举行抗议活动,声势之大,让南京政府的蒋介石都知道了。

季秉权与当时国民党特务组织派往上海电力公司,专门对付中共地下党的敌特分子万一,臭气相投,互相勾结利用,干下了大量破坏工人运动的坏事。

当时,万一接受上司秘密指令,必须要对王孝和下毒手,却绞尽脑汁也抓不到王孝和的把柄,不免每天长吁短叹,甚是烦躁。

有一次,万一再次外出借酒浇愁,恰好,季秉权也来到酒楼吃饭。两人于是凑在一起喝酒,秘密商议如何陷害王孝和的计划。

季秉权脑筋转得快,给万一出了一个坏主意:那王孝和在电机间工作,你们可以偷偷在发电机里放一些铁屑、回丝(碎纱)之类的东西,然后嫁祸给王孝和,说他破坏发电机,逮捕罪名不就有了吗?

万一回去后,采纳了季秉权的这一奸计,然后在国民党侦缉大队长洛鹏的帮助下,派警员埋伏在王孝和每天上班的路上,将他秘密逮捕,送上审判席并且处以死刑。

善恶终有报,谁也别想逃!1951年6月,季秉权被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判处死刑。

军管会最后的宣判书,无疑把季秉权的所有罪恶,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季秉权系杨树浦一带的恶霸,曾任伪警察局杨树浦分局司法股长,一贯勾结各工厂把头及该区地痞流氓,敲诈勒索,欺压人民,横行无忌,作恶多端,群众无不恨之切骨。

一九四八年四月,季秉权竟然捏造事实,伪造情报,与陆匪京士之爪牙,共谋陷害上海电力公司王孝和烈士,后又诬蔑工人群众的正义爱国运动,先后多次摧残工运,大肆逮捕先进工人及爱国人士,仅中纺十二厂遭其迫害者,即有十三人之多。

本市解放之际,又勾结流氓头子张某、毛某等,伪称系“上海政工队”,冒名劫收破坏。”

1951年6月,罪大恶极的季秉权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结束了他年仅三十八岁的丑恶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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