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参加邓颖超葬礼,众人不认识,护士揭开其身份:一位女老板

上海女神街访 2022-11-19 16:19:58

1992年7月11日,邓颖超病逝,西花厅失去了女主人。

7天后,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进行。人群中,众人见到了一位“很特别”的老太太。

她是拄着拐杖来的,满头银发。工作人员看她行走困难,马上拿着轮椅过来,扶她坐好,然后把她缓缓地推进了告别室。从现场发生的这一幕来看,老太太的身份应该是不简单的,但绝大多数记者又都根本不认识她。

为了给大家解惑,邓颖超生前的保健护士郑淑芸,轻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是一位能干的老板娘!这可是大姐生前亲口对我说过的!”

大姐,指的就是邓颖超。

邓颖超

一时间,大家对这位老太太充满了敬意。不久,随着记者的采访和报道,她的真实身份被揭开。她的名字叫:周宗琼。

有人说,她是民国时期山城重庆“最勇”的女老板;

有人说,她是山城商界“奇女子”。

当记者问起她关于钱的事时,老太太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有人说我们党欠我周宗琼几千两黄金。离休后没事,我还真估算过,有还真是有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段尘封的历史,一个山城姑娘的选择。

一:路见不平的小学女校长

周宗琼,1910年出生于重庆江津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虽然家境一般,但父母对她极为看重,让她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21岁那年,周宗琼考上了北平女子第一高中。

毕业后,为照顾家人,她回到江津,如愿进入江津小学教书。此后,因为表现良好,仅仅过了两年,她就当上了学校校长。

彼时,一个姑娘家家能靠自己考到北平去读书,还能当上校长,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周家全族,都以她为傲。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才当上校长没多久,她就出事了。

一天,周宗琼从学校下班回家的路上,见到了一桩不平事:

一位女工被富少迫害致死,事实清晰明了,也有不少人能作证。女工的家人们希望警方能出来主持公道,但警方却与行凶富人家勾结,找各种理由搪塞敷衍。可怜那家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忍气吞声。

周宗琼哪里见得了这个,马上带着他们向警方讨公道。警方理亏,自然论不过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关了起来,还给她治了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这件事,在江津闹得挺大。当地大量民主人士听说此事后,纷纷声援周宗琼,还有数家有良知的媒体记者登文,痛斥当局。最后,警方在重大压力之下不得不让步,放了周宗琼。

因为这件事,周宗琼在当地进步人士圈子里,成了一面旗帜。然而,这也让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终,她失去了校长的职务,就连在教育界都完全待不下去了。

就这样,这位本来前途无限的教育界新星,成了一个失业青年。时代如此,悲也!在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周宗琼离开江津,进了重庆天成厂,做了一名普通女工。

周宗琼

这一年是1936年,周宗琼26岁。

为了生活下去,周宗琼很努力。毕竟,怨天尤人在那个年代什么都改变不了。很快,优秀的她便吸引了一位优秀男青年的注意,此人名叫:任宗德。

任宗德和周宗琼同岁,1910出生于乐山。比起周宗琼家,开客栈的任家要稍稍富裕一些。任宗德从小也受了极好的教育,也曾到北平读书。毕业后,任宗德回到重庆,准备好好干实业。为了积累经验,他也进了重庆天成厂。

在厂里,两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互相被对方吸引。他们谈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个人的命运,当然,他们也时常谈一个重要话题:如何赚更多的钱。很快,两人便成婚了。

两年后,夫妻俩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重要选择:当时天成厂因经营不善破产。夫妻俩一合计,反正他们也了解生产,手上又有点儿闲钱,不如买下厂里的设备,带着工人们自谋生路。就这样,两人把手上的钱凑了凑,开始进军商界。

二:国共两方共同的“房东”

生逢乱世,想做好生意,何其艰难!

不过,对周宗琼和任宗德来说,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两人都极有学识,方方面面的事总能处理得很好,慢慢生意也就步入正轨。很快,夫妻俩在重庆盖了一栋上下两层砖木结构的小楼房。

夫妻俩觉得,就他们自己住多少有些浪费,便打算把其中一些房间拿来出租。结果,这招租信息一发出去,就来了两波很特殊的租客:

这第一波租客,来的是国民党当局一个集团军的代表。

他们不是重庆的驻军,为了与重庆政府联络方便,便打算在当地开一个办事处。结果官员找来找去,觉得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房子样式,周宗琼家这房子都很合适。

因为早年与当局警方的事,周宗琼对国民党一向没啥好感。但很显然,这个事不是她和丈夫这样的小商人能拒绝的。于是,在对方变着法的逼迫下,他们只能同意把二楼租给这些人。

这第二波租客,则是周恩来派来的。

只能说,当时重庆的楼房太少了。那天,周宗琼的老同学冉琴舫突然来找她。因为关系极好,又正是国共合作期间,冉琴舫也没瞒着周宗琼,直接说:

“中共已经和国民党商量好了,《新华日报》可以在重庆继续公开发行了。现在急需在重庆租一间大点的房子,作为报社的门市部,我看你家这一楼就很合适。”

重庆化龙桥虎头岩下的《新华日报》总馆

很显然,冉琴舫是我党的人。听到老同学这样说,周宗琼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她表示:

“我楼上已经租给国民党的一个集团军办事处了,现在楼下若再住共产党的人,会不方便吧?”

周宗琼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她很清楚国民党其实是处处为难我军的。她原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军无论如何都不会冒险租她的房子,毕竟这相当于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工作。

谁知,很快她就收到回信:租!

当时的周宗琼,并不知道拍板做这个决定的是谁,也不知道中共为何要这么做。多年后,已经年迈的她再谈起这件事,仍然非常服气。

事实上,敢拍这个板的人是:周恩来。

《新华日报》由周恩来等人亲自创办,对我军有多么重要自不用多说。自1938年以来,为了让它顺利“生存”下去,周恩来等人与敌人是斗智斗勇。此次,《新华日报》得以重新发行,周恩来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就这样,《新华日报》和国军一个集团军的代表们,就有了同一个房东。

作为一个生意人,周宗琼无疑是精明的。在看人方面,她一向很准。很快,她就发现了共产党人的不一样之处:

其一,这《新华日报》的经理及其夫人,是真能吃苦!

报社的经理叫熊瑾玎,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夫人叫朱端绶,是个年轻干练的女子。平日里,两人在报社忙前忙后。到了晚上,他们就住在报社营业部里,连一个正式的床位都没有,就在营业部打个地铺就凑合了。

熊瑾玎、朱端绶夫妇

成天这样朝夕相处着,同样是女子,身为房东的周宗琼越看越觉得朱端绶不容易。于是,她索性把自己住的房间让出来,给了这对夫妻。

其二,周宗琼发现,报社里的这些年轻人跟她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这些年轻人,每个都很有干劲。营业部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从他们脸上,周宗琼仿佛找到了数年前的自己。

一来二去,周宗琼自然而然就跟他们都成了朋友。大家伙对她的称谓,也从一开始的“房东太太”,变成了“周大姐”。

三:“老板娘”

本来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为何最后又会欠周宗琼那么多钱呢?此事,得从当时我党经费困难的现状开始说起。

1939年夏天,中共南方局在重庆遇到了巨大的资金问题。一时间,不止是南方局日常的工作很难维系,《新华日报》的正常出版也遇到了困难。于是,周恩来想到咱们要在重庆创办一些实业。

但很显然,如果以我党工作人员的身份去干这件事,必然会在办许可证件等诸多环节上受到当局限制。于是,报社经理熊瑾玎想了个办法,他找到了周宗琼和任宗德夫妇,希望他们能出面办一家酒精厂。

夫妻俩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由周宗琼担任厂长。有了他们的鼎力相助,再加上我党诸多同志的共同努力,这家酒精厂办得极为成功。一时间,不但《新华日报》的经费问题解决了,还有余钱给到南方局。

从那时候起,在南方局地下组织中,周宗琼的“老板娘”之名就叫开了。不少刚到重庆参加地下工作的特工,都会收到一笔“经费”,他们的上线会告诉他们:省着点用,“老板娘”那边给过来的。

在烽火年代,我们很难想象这样的一笔“经费”,对于那些地下工作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当然,对周宗琼来说,这些日常开销她都能早早地准备,真正困难的是面对突发情况。

比如,1945年的一天,周宗琼就遇到了一件挺棘手的事。

1945年的重庆

当时,日本人已经投降,国军开始有计划地“清除”我军在各处的地下组织。一时间,一批又一批的红色特工被他们“挖”了出来。这些人里,有40多位辗转来到了重庆。

然而,重庆也并非安全之地。咱们打入敌人内部的一位王牌特工传出信来:“国军已经得知了这40多人的行踪,马上要采取行动了!”

把这40多人顺利地转移出去,其实就是在和死神赛跑。以前一个个转移都不容易,现在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而且一下子就是40多个,谈何容易!为了实现这一点,重庆地下交通线全部运作了起来,方方面面的特工都开始配合。

但就在方案都准备好了后,大家发现:打点各个关卡、动用各种交通工具,都是要钱的。但当时的地下组织,真的拿不出来。没办法,他们找到了周宗琼。

一开始,大伙儿以为酒精厂能帮上点忙,但无奈季节不对,无货可卖。我军派来的代表坐在客厅愁得直叹气,周宗琼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丈夫任宗德更是急得直抽烟。

突然,周宗琼一拍桌子,把管家叫来,说了句:“看看咱们家货仓还有啥,但凡能卖的,不考虑成本,全部出手!”这些,是他们家最后的家底。

因为太着急出手,最后这些货成交的价格不到市场价的一半。商界同仁们不知道情况,都纳闷:“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女老板,咋突然犯了傻!”有了这笔钱,我军40多名同志安全地从各条线顺利转移,无一人落入敌人之手。

读到这里,或许大家就会明白,为何说我党欠了周宗琼几千两黄金。事实上,从30年代当上《新华日报》营业部的房东开始,到新中国成立,周宗琼付出了多少,她当时自己都不清楚。还是和她直接接触的我党骨干们,大概记了一下。

对周宗琼两口子来说,这些都是小事。真正让他们觉得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是和周恩来的第一次相见。

一直以来,周恩来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偶像级”的人物。平时,夫妻俩经常听到身边的特工们说:“周副主席可了不得,当年咱们中央特科就是他一手创立的!”日子久了,夫妻俩对周恩来特别好奇。

1944年春日的一天,《新华日报》经理熊瑾玎突然通知周宗琼:“有一位重要人物要来看你们!”当时,她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听熊瑾玎的语气,她觉得此人肯定非常重要。

于是,她和丈夫早早地准备好,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赶紧回家,准备迎接。果然,到了傍晚,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院子。一见面,他就握着夫妇俩的手,说:

“熊老板早已向我介绍过你们,咱们算是老朋友了!我来感谢你们!来迟了,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周恩来

周宗琼和家人们早就在报纸上,见过周恩来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他,赶紧招呼他坐下。此后,周恩来和他们一家聊开了。

席间,周恩来说得最多的,就是“感谢”二字。让周宗琼想不到的是,连她父母护送地下党过关卡的事,周恩来都一清二楚。而且,还当着大伙儿的面对把二老狠狠地夸了一通,乐得两位老人合不拢嘴。

周宗琼4岁的女儿,见大人们这么高兴,也过来凑热闹,来到周恩来身边,瞧了又瞧。周恩来把孩子抱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孩子说自己叫“任时来”,结果周恩来便和她开起玩笑,说:

“你这个名字和我有一个字相同,如果你和妈妈姓,就有两个字和我相同。”

周恩来说这话,本来只是逗孩子玩。结果没想到,周宗琼和丈夫一合计:从此家里的6个孩子,全部跟母亲姓,全部姓周。后来这件事,也成了一段趣谈。

日本鬼子被打走后,周宗琼家的生意越做越好。此后,他们夫妇俩的名字,出现在了很多地方。资助民主人士办报、资助拍《一江春水向东流》,但凡是这些事,夫妻俩拿钱出来都不皱一下眉。

四:尾声

全国解放后,对于早年付出的一切,党内的同志曾多次找过周宗琼,要和她协商如何“还钱”,但她什么都不肯要。在她看来,没什么好算的,一切都是她自愿。而且,她也看到了新中国的成立。

祖国不会忘记这位女老板。新中国成立后,她被安排在国家水利部工作。此后,她一直兢兢业业,直到离休。

因为晚年极其低调,社会各界知道周宗琼的人不多。但邓颖超是知道的,早年她曾在去重庆开会时,见过周宗琼。而且,从周恩来那里,邓颖超也听说过不少这位女老板的事。因此,邓颖超生前曾特意跟保健护士说过:“她是一位能干的老板娘!”

1996年5月2日,周宗琼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在她的灵前,挂着这样一副挽联:

巾帼英雄谁与比,山城当呼宗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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