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那个因嫉妒妹妹将其“解剖”的重庆少年,如今已回归社会

若烟说社会 2023-08-30 08:3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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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2日下午,重庆某小学校门外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在原地不停来回踱步,搓着手,似乎有难言的心事。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少年才猛然回过神,开始留意走出来的学生。

11岁的露露(化名)背着书包,与同学边聊天边往外走,瞧见哥哥阿杰(化名)站校门口等待,她微微一愣,随即朝他跑过去:“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阿杰低头,见露露满脸天真,似惊似喜,藏在身后的手不知怎的抖了下。他咳嗽一声,才给露露解释缘由:“妈妈今天在我那,叫我接你过去一块吃饭。”

露露没多想,见哥哥这样说,便跟着他一路走,路上还给阿杰讲自己考出好成绩,被老师表扬的事:“妈妈要是知道,一定也表扬我,奖励我更多的零花钱!”她讲得兴致勃勃,神情骄傲,丝毫没留意旁边的哥哥听她噼里啪啦说半天,面色越来越阴沉。

当晚,露露的老师接到家长电话:“老师您好,我女儿露露怎么没按时回家?是学校有事情耽误了吗?”

她讶然,今天班里没任何活动,所有孩子都照常放学了,露露的母亲为何说没见着女儿?难道露露半路遇上什么意外?她很了解露露,露露向来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放学后绝不会乱跑,若是她碰见坏人......

她不敢继续想,忙将情况向露露的母亲唐玲(化名)说明清楚,唐玲得知露露并没有被老师留下,语气骤然紧张起来:“不好,这孩子到底去哪了呢?”

挂断电话,她叫上丈夫一块出门,问遍了亲友,连露露玩得好的朋友家都找寻一遍,所有人都说露露并不在。心急如焚的夫妇俩报警,23日,警方调查后从露露同学口中获知一条重要信息:

前一天露露放学后,是跟着一名少年离开的。那名少年之前没接过露露,所以露露的同学不认识他,不过两人长得有点像,可能是兄妹关系。闻言,唐玲顿时放松不少,如果女儿是被她哥哥接走的,应该很安全。

露露的哥哥阿杰15岁,是她与前夫所生。她改嫁后,阿杰的奶奶去世了,父亲也入狱,近两年,这孩子要么跟他姑姑住,要么单独住在校外的租房,偶尔也会被她接到新家。阿杰不怎么爱说话,与露露的感情似乎一般,平常互动比较少。

但毕竟是兄妹,唐玲认为阿杰还是爱露露的,她琢磨着露露可能被阿杰接走带去玩了,连忙赶过去,敲半天门,门内迟迟不见动静。

正当她以为阿杰外出时,那张门慢慢打开了,阿杰看到她还带着警察,面色“唰”地变得惨白。唐玲连声追问露露在不在,阿杰却不发一言,警方见状,察觉不对,进屋查看发现露露的书包丢在地上,人却没影。

“你说话呀!妹妹哪去了?”

唐玲见儿子不声不响,急得声调都提高了好几个度,话音刚落,她忽然留意到阿杰手中正提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什么?”

刚问完,阿杰便面露惊慌,想往身后藏,被唐玲一把夺过。打开袋子,里面赫然是沾有血迹的绳子刀具等,见事情已藏不住,阿杰不再保持沉默,突然冒出句令所有人震惊的话:“别问了,她已经被我杀了!”

“你在胡说什么?!”

唐玲不敢相信,摇摇欲坠;警方根据阿杰的交代,在楼梯杂物间找到死去的露露。经法医鉴定,其直接死因为机械性窒息,体表有伤,凶手疑似想将其分解后抛弃,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完毕便被当场抓获。

阿杰被警方带走调查,还原了案发过程:12月22日下午,他谎称母亲在自己的住处,将露露骗走。露露进屋后没瞧见母亲,心生疑惑,被他随口搪塞过去后,吃了饭睡着。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找出绳子,将露露捆住勒杀。

露露临死前曾苦苦哀求,他却没听进去,死去的露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哥哥设计杀害,险遭“解剖”厄运。唐玲得知真相对儿子恨之入骨,怒吼着要判他死刑,警方却感到极其不解,既然阿杰与露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阿杰为何要用残忍手段将露露杀害?

随着调查深入,悲剧背后的成因披露。十数年前,唐玲与阿杰的父亲结婚,婚后她才发现男方家有精神疾病的遗传,婆婆就患有精神分裂,日常狂躁。丈夫也很不靠谱,酗酒还脾气暴烈,下岗后动辄在家摔砸东西。

唐玲无法忍受这样的婚姻,虽然儿子已经1岁,还是坚持离了婚。阿杰被判给父亲,成长过程中,母亲虽然会给他生活费,却很少愿意回那个所谓原来的家看他,由于从小跟着奶奶生活,父亲不大关心,母亲无法常常见到,阿杰敏感孤僻,极度渴望关爱。

在姑姑的记忆中,阿杰因为渴盼母爱,小时候曾误管奶奶叫“妈妈”。2003年,悲剧突然发生了,父亲酒后失去控制,与阿杰的奶奶争吵,失手弑杀了她,司法鉴定其作案时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最终未被判处死刑,而是重刑入狱。

彼时阿杰年仅12岁,一夜之间变得和孤儿没有太多区别。母亲已经改嫁,有了比他小4岁的露露,他暂且跟着姑姑住。姑姑为他争取低保,对他还算关心,可在阿杰的心中,姑姑再好,也不如母亲。

他因过早经历太多磨难,性格内向自卑,在学校没一个玩伴,世界十分封闭。偶尔他会去母亲的新家,在那里住上几天,但唐玲的表现,让他觉得比起自己,母亲更重视妹妹;大部分的爱她都给露露,他一点也不重要。

在阿杰的日记中,警方找到许多他对露露嫉恨已久的细节描述:“每次给零花钱,给妹妹的多,给我的少”;、“妈妈把妹妹的衣服拿给我穿,不给我买新衣服”;

“(妈妈)明明答应会给我配新眼镜,结果说租房垮了没收到钱,以后再买,可是我跑过去看,房子并没有垮,妈妈骗了我”。

警方认为,阿杰本性不坏,但他长期生活在特殊的家庭环境,对其心理产生负面影响,对同母异父的妹妹露露产生嫉妒,导致悲剧出现。案发后母子反目成仇,唐玲恨不能让阿杰立即死刑,而站在法庭被告席的阿杰,对所有人说了对不起,唯独不向母亲道歉。

经鉴定,阿杰作案时有意识存在但控制力明显削弱,属癫痫性人格障碍,具有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根据《刑法》规定,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阿杰未满十八周岁,案发后认罪悔罪,结合引发本案的缘由,2007年法院以其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为解开母子间的仇恨,法官与管教所民警多次做工作,阿杰终于认识到自己的罪行深深伤害了母亲,写忏悔信向她道歉;

唐玲也自我反省,逐渐认识到儿子走上这样的路,与他的成长经历、自己关心不足有密切的联系。2008年,她前往管教所探视阿杰,母子当场和解,阿杰承诺好好表现,出去孝敬母亲,而今,他已重新回归社会。这桩17年前的旧案,折射出的亲子关系警示,引人深思。

(《17年前,那个因嫉妒妹妹将其“解剖”的重庆少年,如今已回归社会》一文源自新闻报道,当事人系化名;图片均为网图,仅配合叙事。作者原创文章,搬运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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