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爸把消防同事的儿子带回家，我妈嫌弃多年，那年她瘫痪后感叹:养这孩子，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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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呦呦小鹿。
声明：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请勿对号入座，旨在传播正能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天我休息，便提了水果牛奶回娘家看望妈妈。
我刚走进院子，就被眼前的一切感动到了。
妈妈坐在轮椅上，和成飞有说有笑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很温暖很和谐。
这么美好的一切，我突然不忍心打扰。
正在我犹豫之时，属于成飞独特的嗓音传过来，“橙橙，你回来了啊，中午留家里吃饭啊”
没等我开口，他又继续道，“橙橙，你先陪阿姨聊会，我去市场买点菜”
不等我回复，他的身影快速消失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不免觉得好笑，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很难把他和一个餐饮店的老板联系起来。
我转过头，看见妈妈一脸满足的笑容，故意打趣道，“妈妈，怎么样，对目前的生活还满意吗？”
妈妈点了点头，声音高亢又响亮，“那是相当的满意”。
这状态杠杠滴，丝毫不像一个正在坐轮椅的老太太的状态。
我又继续打趣道，“那是谁，让你拥有了现在这么满意的生活呢？”
“你这丫头，多大的人了，还埋汰你妈妈呢？”
自从妈妈前年发生意外后，双腿便不能独自行走，每天只能以轮椅为伴，是哥哥嫂子照顾着妈妈的饮食起居。
我为什么埋汰我妈妈呢，因为多年前，妈妈对这个哥哥百般嫌弃。
自从她出事后，哥哥的表现让她觉得养这么多年，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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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哥哥是爸爸同事的儿子，小名叫成飞。
成飞的爸爸是爸爸同批入伍的战友，后来退伍后两人又成为了同事。
自我有印象以来，爸爸经常在我和妈妈面前聊起这个同事，说起他的身世也是一阵叹息。
这个叔叔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是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然而在他退伍没多久，爷爷奶奶又相继离世，这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子欲养而亲不待，同样适用于孙子和爷爷奶奶，最后只余下遗憾。
好在叔叔生性乐观，再加上爸爸的开解，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后来也结婚成家了。
原以为他从此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没想到在他32岁的时候，他突然被查出了癌症，从发现到离世，也就三个月的时间。
他临走的时候，放不下自己的儿子成飞，爸爸承诺会帮他好好照顾孩子时，他才闭眼。
叔叔葬礼结束之后，爸爸把成飞带回我家了。
有些人可能会疑惑，成飞不是有妈妈吗？为什么他妈妈不养他？
这是因为在成飞3岁的时候，他爸妈就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确实让人叹息。
成飞妈妈嫌弃他爸爸工作忙，照顾不了家里，所以提出了离婚。
当时爸爸还帮着劝了几天，但都无济于事，成飞爸爸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最后选择和平分手。
成飞妈妈离婚之后很快成立了自己的新家庭，后来跟着二婚老公去了外地生活，再也没回来。
爸爸也有过把成飞送给他妈妈养的念头，但想着和战友往日的情谊，还有成飞妈妈又有了孩子，他怕成飞受委屈，所以最终还是把成飞带回了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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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飞的到来，也确实把我们这个原本和睦的家庭，搅得鸡飞狗跳。
他来的第一天，被外人称赞模范夫妻的爸妈，就大吵了一架，弄得人尽皆知。
妈妈不同意爸爸把成飞带回家养着，但爸爸据理力争，不肯妥协，两人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隔壁邻居像是看热闹似的，纷纷嘲讽，“还说什么模范夫妻呢，还不是照样吵架”
我妈丢了面子，把气都撒在成飞身上，“都是因为你，才把我们这个家搞成这样，你就是个扫把星”
成飞畏畏缩缩的躲到了墙角，我突然心生不忍，想要替他说话，但看到妈妈的脸色，我又退缩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我其实也能理解妈妈生气的原因。
毕竟，成飞爸爸只是我爸的同事，和我妈妈没有半点关系，然后家里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嘴，我妈做的事会更多，承受的压力也会更大。
只是，成飞也很可怜，他还只是个孩子，比我也就大半个月，我还处于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却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你都是看不顺眼的。
这句话，用来形容成飞和妈妈的关系再恰当不过了。
成飞很老实，性格内向，话很少，这在妈妈眼里，就成了“没出息的人”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客厅里写作业，突然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等我赶到厨房的时候，妈妈已经发飙了。
“成飞，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来厨房捣乱”
妈妈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成飞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看得我心里都发毛。
“阿姨，对不起，我是想着你和叔叔没回来，我想学着做饭给你们的吃，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成飞的声音带着点颤音，眼睛也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这是做饭的样子吗，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我也搞不懂，妈妈平时脾气挺温和的，为什么偏偏和成飞过意不去。
就在这时，爸爸回来了，他看到厨房的战局，询问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把盘子打碎了”成飞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妈妈在一旁清扫着厨房的战局，什么话也没说。
爸爸叹了口气，带着成飞离开了。
我看着妈妈的表情，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本和睦幸福的家庭，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一片乌烟瘴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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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同情妈妈，但我这个人一向是非分明，而且我对成飞的爸爸也很有好感。
之前爸爸带着我去成飞家玩过几次，他爸爸很热情，而且做他们那种工作的人，非常值得我们尊敬。
所以，我对成飞的到来也并没有排斥，反而多了几分同情。
我和成飞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只是在不同的班级。
自从他来家里之后，我们每天结伴同行。
他经常性的保持沉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性子活泼，总是有很多话说，但我很难带动他，基本我问一句，他答一句。
尽管他很努力，但他的成绩不太好，经常被留堂，那时候，老师会抽背课文，如果不会的，就要在学校背完了才能回家。
所以因为成飞的原因，我们经常很晚才回家。
有一次，我在校门口等到了夜幕降临，他才姗姗来迟。
我其实已经等习惯了，并没有太多想法。
他倒是很不好意思的开口，“橙橙，你以后放学了就先自己回家吧”
我没多想其他，反问道，“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回家？”
夜色下，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他解释道，“不是的橙橙，是我每次被留堂，害你等这么久”
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并没有在说话。
夜色下，一男一女，两个半大点的孩子结伴回家，虽然我们都没有说话，但这种感觉出奇的温暖。
我们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
妈妈全程脸色都不太好，一副想发脾气又忍着不发的感觉。
除了吃饭的声音，我们难得默契的都不敢说话，万一引发了妈妈这颗雷，那还了得。
吃完饭后，我正在看书，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成飞，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确实猜不透。
我直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事”，说罢，他准备离开。
我不小心看到他藏在后背的作业本，也了解到他过来的目的。
我说，“是作业不会写吗？”
他吐了吐舌头，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我摆了摆手，“进来吧”
他问的都是很基础的题目，其实老师在课上都讲过，我也很疑惑，他为什么都做错了。
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学的很认真，我讲的口干舌燥，也幸好我是班级里的好好学生，不然还真帮不了他。
我给他讲解完后，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子啊”
他喜欢咬着笔头，这个坏习惯妈妈批评他好多次，但就是没给改过来。
看我打量他的眼神，他立刻把笔从嘴里挪开，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让人不忍心苛责。
他离开的时候，又讨好似的问道，“橙橙，以后我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你吗？”
我说可以，他立马开心的跳起来。
他说，“我不想每次都被留堂，也不想阿姨不开心，我想给叔叔争一口气”
今晚，他不再是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说的很认真，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妈妈接纳他，他想真正的融入这个家，成为我们所有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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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工作很忙碌的爸爸也发现了他的变化。
他一改往日的沉默，话多了很多。
那天妈妈下班回来，他笑着和妈妈打了招呼。
我看到妈妈的神色有了变化，或许她也没料到，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成飞如今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吧。
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成飞一个人琢磨，学会了做饭，还有各种家务。
虽然他第一次做的时候味道和品相都不太行，但我们俩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成飞还没来家里的时候，妈妈也教我学过菜，无奈我天赋不够，在我打碎了无数个碗之后，我妈放弃了。
有时候怎么说，每个人或许不是智商不够，但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就比如成飞。
他虽然学习不太好，但做菜手艺日益精湛，就连一向对饭食挑剔的爸爸，也对成飞的手艺称赞有加。
我妈在一旁安静的吃着饭，倒也没再像之前一样泼冷水。
我们上初中后，因为分数不一样被分在不同的学校。
成飞的那个学校教学质量相对差一些，而且里面很多学生都是成绩不好比较喜欢贪玩的那种。
在我们上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成飞回来，额头上带着伤。
我们刚开始问他怎么弄得，他怎么也不肯说出怎么弄的，后来是妈妈快要发脾气了，他才坦白是和同学打架弄的。
我妈没有问缘由直接发了脾气，“成飞，你能不能有出息点，我们花钱送你去上学不是让你去学校打架闹事的，如果还有下一次，这个学你也不要上了”
看得出来，关于成飞和同学打架这件事，妈妈真的生气了。
我在一旁急得不行，“成飞，你快和妈妈解释，究竟是为什么打架啊”
成飞一向不喜欢惹是生非，我也从来不相信他会去主动招惹别人。
但成飞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我有心想为他说话，都没辙了。
幸好，爸爸回来救场了，只是这也把妈妈惹恼了，“你们就使劲宠着他吧，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的，连打架闹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妈妈说完这句话就去了卧室，啪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后来，我才知道，成飞去新学校之后，经常被同学欺负，平常他也是能忍就忍，只是那次有同学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就开始骂他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最后传的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成飞实在气不过，就去找那个同学理论，没想到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那个同学也受伤了，幸好他理亏，没有来找茬，不然指不定闹出多大的动静呢。
我说，“成飞，你怎么这么傻，你可以解释啊”
成飞摇了摇头，“我知道阿姨不喜欢我，我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受这样的委屈啊”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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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飞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公立高中，但因为学校的问题，爸妈又引发了战争。
妈妈想让成飞去读职高，但爸爸说职高教学质量不行，想让成飞去读私立高中。
私立高中教学质量中等偏上，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贵，我妈自然舍不得，毕竟那个年代，赚点钱实在不容易。
也因为这个事，爸妈大吵一架，后来还是以妈妈的妥协而告终，也因着这个事，妈妈对成飞越来越嫌弃了。
我的学校和成飞的学校只隔着一条马路，我们依然结伴回家，回去的路上也会聊聊天。
只是觉得成飞自从上高中之后，成绩虽然变好了不少，但好像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我想着他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所以经常说些搞笑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能让他排遣一下抑郁的情绪。
只是，到了高二，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说，“橙橙，我不想去上学了”
我以为是班级竞争太大，他心里包袱太重，再加上我那时候学习也挺忙的，也没怎么在意，就让他请假几天调整下。
没想到，在一周后，他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了学校，就离家出走了。
他只留下一个纸条，说不想上学了，要出去打工，让我们暂时不要找他。
那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我们总以为给了他一个舒适圈，他就能更好的学习上进，其实他因为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早已喘不过气来。
两个月后，他主动联系了我，他语气似乎很轻快，看来过得不错，他说，“橙橙，以前总把自己关在一个圈子里，现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很自由”
成飞最初在工厂里上班，后来阴差相错进了服务行业，在一家小餐馆当学徒，跟着一个老师傅学炒菜。
我看到他在朋友圈分享的照片，卖相很好，做的菜很精致。
他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替他感到高兴。
只是，自从他出去打工之后，妈妈整张脸都是臭的，后来知道成飞当了厨师之后，直骂他没出息。
妈妈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初也是想着他有个好前途，所以花钱去让他上私立，没想到，他高中没毕业就一个人偷跑出去打工。
而且，在老一辈人眼里，当厨师并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职业。
妈妈言语间很是嫌弃，我安慰妈妈说，“妈，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成飞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路，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啊”
妈妈的怒气更甚，“他学习本来就不好，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去上私立，但你爸不听啊，好吧，既然上私立了，他倒是给我好好学啊，如今钱打水漂，高中都没混出来，你知道那些邻居在背地里都是怎么笑话我们家的吗？”
“妈妈，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管不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成飞选择了，咱们就好好支持他，我相信，他将来会有所成就的”
“好好的学不上，去学人家当什么厨师，我看他能有多大出息”
只是，几年之后，妈妈就为这句话自打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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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飞在24岁这年，回到老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餐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好歹成功当上了老板。
过了两年，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县城买房买车结婚成家。
成飞也很孝顺，经常给家里买东西送礼物，但妈妈对他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
直到前年妈妈出了一场车祸，成飞和嫂子忙上忙下，给妈妈端屎端尿，妈妈才醒悟过来，她之前对成飞的成见太深了，如今感叹捡了个大宝贝。
妈妈因为车祸双腿受伤严重，下半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那时候，我在外省上班，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照顾妈妈。
那阵子，妈妈的脾气很暴躁，我也经常被妈妈骂的没脾气。
成飞和嫂子虽然也很忙，但每天收工之后都会回来陪着妈妈聊天。
尽管妈妈没有好脸色，成飞却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微笑的哄着。
有那么几天，我身体不舒服，那时候爸爸忙着工作，我原本打算请个亲戚过来帮忙，但成飞不同意，他说，“我来吧，店有你嫂子看着，少一个我也没关系”
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为了逗一个中年妇人笑，特意搜罗各种好笑的话题吗？
他给妈妈擦脸，给妈妈洗头发，给妈妈擦洗身体，给妈妈洗脚，每天推着妈妈去外面晒太阳，带着妈妈去公园里散步，做了一切儿子应该做的事情。
好在，他的努力最终感化了妈妈，妈妈感叹:养这孩子，很值。
这两年来，成飞和嫂子把妈妈照顾的很不错。
成飞和妈妈聊天的样子，像极了亲母子。
曾经，那个和睦幸福的家，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