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我很怀念毛泽东主席和邓小平主席。

我认为，我军的一切伟大成就和进步，都是在毛泽东军事思想和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指导下取得的。

毛主席创造性地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军事理论应用于中国革命战争，应用于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国防事业，应用于我军建设的实践。解决了如何把一支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军队，建设成为无产阶级性质的、具有严格纪律的、同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新型军队的问题；解决了在中国这样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进行人民战争所必须坚持的战略战术问题；解决了新生的人民共和国保卫祖国、加强国防、建设现代化革命武装力量和发展现代化国防科学技术所必须遵循的指导思想问题。毛主席总结和提出的关于人民军队、人民战争、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依靠人民建设现代国防的思想理论，以及蕴含其中的军事辩证法思想，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军事理论宝库。

邓小平主席我很熟悉。他直接领导我几十年，令我敬仰。

可以说，作为我军的创建者和重要领导人之一，邓小平主席为了民族的独立，人民的解放，建立了不朽功勋；对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他也做出了重大贡献。尤其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主席既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也是军队和国防建设的总设计师和人民解放军的统帅。

邓小平主席在领导我们开辟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同时，把马列主义军事理论和毛泽东军事思想创造性地应用于新时期国防和军队建设的实际，创立了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这一思想，比较系统地回答了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和平时期，我军建设亟待解决的一系列基本问题；提出了新时期军队建设的一整套方针和原则；找到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现代化正规化革命军队的路子，使我军建设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

我认为，在目前国际战略格局发生深刻变化背景下，我军要肩负起神圣使命，就必须坚决贯彻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积极探索军队建设特点和规律，走有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质量建军：

第一，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第二，大力加强思想政治建设，永远保持人民军队的性质；

第三，搞好体制编制调整精简，进一步优化组织结构；

第四，把教育训练摆到战略地位，提高部队在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本领；

第五，加强国防科学技术武器装备研究发展，加强后勤建设，提高综合保障能力；

第六，以纪律建设为核心内容，依法从严治军；

第七，加强军事科学研究，创造新的军事理论；

第八，加强军政军民团结，为军队建设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1997年9月12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2000多名代表，代表了5800多万党员。大会主要议题，是审议批准江泽民总书记作的十五大报告。这个报告，会前修改了九次；中央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也先后为此开过六次会。报告系统地回顾了近百年来中国人民的奋斗历史，回顾了邓小平南巡讲话以来的辉煌成就和新鲜经验，规划了未来50年的宏伟蓝图，气势磅礴，振奋人心。

大会还讨论修改了《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了邓小平理论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确定了邓小平理论的历史地位。我很欣慰。在我看来，在当代中国，只有邓小平理论能够解决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前途问题；也只有邓小平理论，能够凝聚五十多个民族和十多亿中国人的心。她是一个强大精神支柱。

9月18日，大会选举产生了新的中央委员会和新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9月19日，十五届一中全会，产生了以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尉健行、李岚清为常委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大会选举江泽民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决定张万年、迟浩田为军委副主席；傅全有、于永波、王克、王瑞林为军委委员。

十五大决定，让我从中央和军委领导岗位上退下来。我早就年事已高，这一决定，我完全拥护。

1998年3月19日，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在北京闭幕。此后，我交接工作，退出领导岗位，开始了新的生活。

回顾一生，革命近70个年头，仿佛弹指一挥间。掐指一数，如今已经八十有五。尽管现代医学发达，但也知道去日无多了。让我欣慰的是，回头望去，这一辈子虽危机四伏，一波三折，却总是有惊无险，遇难呈祥，而且活得理直气壮，无愧无悔：

作为公民，我为国家和民族尽心尽力，贡献了自己的全部才智；

作为军人，我一直在冲锋陷阵，没有让军装沾上污点；作为下级，我完成了小平的重托，将来汇报，可以不用汗颜。

现在，我离开了高位，按湖北家乡话讲，我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倌子”。瞅着军装，我在想，将来某一天，军装肯定会成为人类文化博物馆里的老古董。不过，这一天还很遥远。为了和平生活，今后还会有许多人像我一样，要穿一辈子军装。

2001年2月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