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崖下救了一个男子。
我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家,日日教他读书写字。
我日日织布供他进京赶考,他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状元。
可他却为了讨公主欢心将我绑在柱子上供她练习弓箭。
弓箭扎穿我的喉咙,他却捂着公主的眼睛温柔地说:「这么恶心的东西别吓到你。」
我渐渐失去了气息,他们将我的尸体随意丢弃,任野狗啃食。
再睁眼时,我竟回到了再次发现他的那天。
1
今天京城十里红妆。
当朝状元边临玉和公主虞欢欢要成婚了。
路上八抬大轿,无不彰显着边临玉对她的珍视。
看着边临玉意气风发的样子,我总会想起他那时同我说:「江晚,等我考上状元了就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我苦笑着把门关上,隔绝外界的一切喧嚣,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放下。
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带着公主上门找我了。
他赐给我一条白绫,要求我自缢,莫要惹的公主不高兴。
我不肯,他就命人将我绑在柱子上,轻柔地对虞欢欢说:「你不是一直想学射箭吗?我来教你。」
虞欢欢一脸讥笑,拉着弓箭指向我,轻佻地用手指抵住边临玉的下巴:「她要是死了,你不会心疼吧。」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面露难色,飞快地握着虞欢欢的手:「学习的时候要专心。」
箭扎在了我的脖子上,血染红了我的衣裳,虞欢欢嫌弃道:「死了也脏地方,等断气了就随便丢出去喂狗吧。」
他牵着我的手离开,没有转头看过我一眼。
我被随意丢在乱葬岗里,被流浪狗啃食,不得安宁。
而他却和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美满。
我的回忆被呻吟声打断,看见眼前虚弱的边临玉,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了他。
我抄起一块大石头,就往他的脑门砸去,他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不解气,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用簪子把他的脸刮花,我的心里才蓦然腾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采好给娘治病用的药材后我才回家,一推开门,就看见我娘正在救治一个俊朗的男子。
这人我记得,上一世边临玉为状元,他为榜眼。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我们家呢?
见我回来了,娘挽着我的手,轻叹道:「我去镇上买些东西,就看见这人被打的半死不活,我便救了他回来。」
我有些无奈,娘总是这样过分善良。
上辈子,我将边临玉带回家时,娘将自己买药的钱省出来,就为了给边临玉顿饱饭吃。
可当听到我的死讯的时候,懦弱了一辈子的娘居然敢去敲公主的门。
公主不见她,还派人将她乱棍打死。
想到这我眼睛有些湿儒,这辈子我要保护好娘,远离边临玉。
看着眼前昏睡的男人,我的心头微动。
上辈子有我的帮助边临玉才当上了状元,那这次我定然不会当做他的踏脚石!
2
娘让我好好照顾她,她上山采点药去。
我为他换好药,放在床上歇息,才有空细细地观察他的脸。
只感觉莫名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见过。
「暖暖!快来帮娘一把!」
我快步走出门去,看见娘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回来。
我怕娘累着,只能接过来。
边临玉喃喃道:「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可以不管我呢?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在这之前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唯一说得通的是,他也重生了。
我原本想不管他,但娘极力阻止,告诉我:「做人要怀着一颗仁心。」
我也只能作罢,将他留在了我们家。
娘仔细为他擦拭着伤口,过了几个时辰他才醒过来。
见到我眼睛都亮起来了:「暖暖,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冷着脸打断他的话:「你是谁?」
「别再玩这种了,我为了见你都做了这么多了,你快点来伺候我。」
我拿起毛巾,他还有些得意:「我现在正需要好好洗个脸。」
我略过他,细细地为床上的陆廷云擦汗,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打落我的毛巾。
「你怎么敢背着我找了别的男人?你当我是死的嘛?」
他看着床上的男人,讥笑道:「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怎么现在混到这个地步了。」
「这样的废物你也看得上?快点过来我这里。」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在噩我们家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
他呆愣住了,眼眶都红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我对他唯命是从,对他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他却每一次都将我推开,还要对我加以语言上的羞辱,他总是说:「要是换个有钱人家收留他,他也不会过上这种苦日子。」
我心有愧疚,只能每日操劳,尽力让他过得富裕些。
可他对我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每当我靠近他就厌恶地离开。
还是他发现我有几分学识,才对我亲近了几分。
我看着眼前人,只剩下了失望和愤怒,重来一次,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我大声说:「你别玩这套欲擒故纵了,都说了我会改的,快点吧把这个人给我丢出去,看见他我就烦。」
我怕他惊扰了床上的人歇息,赶紧把他拉走:「我不管你是谁?等你病好了就立刻从我们家滚出去。」
我听到了屋内有动静,我就匆忙回去。
他在背后咬牙切齿:「好!到时候你别哭着回来求我接纳你。」
3
刚进门,文书就朝我扔过来,我没有来得及闪躲,就被击中腰间。
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才抬起头。
见到是我他的表情难看:「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回来?你有何企图?」
我有些无奈,这个男人的防备心太重了。
「你不是赌下了你今年肯定会考取状元吗?我可以帮你。」
他脸色涨红,语气急切:「给我滚!咳咳咳……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怜悯!」
他发了疯似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砸向我,为了博得他的同情,只能生生捱下。
等他发泄完,我把屋内恢复原样,他蠕了蠕嘴唇,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我把饭菜端上来,发现他还是无动于衷,我也有些恼火。
一把将他从床上薅下来,可他脚一沾地就摔倒在地,他的目光变得阴狠又毒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
我有些愕然,想起上辈子的傅廷云意气风发,是人人敬仰的天才。
但因为家中贫困,没有依靠,经常被公主小姐强迫,他不从,就会遭受毒打。
也怪不得他会如此应激,原来他认为我在馋他的身子。
我命人将他五花大绑地丢在床上,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凶凶地威胁道:「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杀了你……我死都不会当你的男宠的!」
我用饭菜堵住他的嘴,他眉毛都竖起来了,但又不得不咽下去。
他有些恼羞成怒:「别想用这种假惺惺的行为迷惑我。我不会吃你们一口饭的。」
我也不强迫他,我们相视沉默着。
直到傅廷云的肚子传来咕咕咕的声音,他面上满是尴尬。
我有些好笑,又要顾及他的面子:「先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挣脱绳索。」
等他吃饱了,我就开始解他的衣服,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大胆,你要是敢脱我的衣服,我就剁了你的手。」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细细地为他清理身体。
我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都能引起一阵颤栗,不小心触碰到某处的时候,他的浑身都红了。
他闭着眼睛不再看我,嘴也紧紧地抿成一条缝。
等上完药后,他才睁开还陷在情欲中的眼睛,有些埋怨地看着我。
啪——
一根银针偷过纸窗把蜡烛弄灭,屋内瞬间黑了下来。
随后闻到一股迷香,我赶紧把口鼻都捂了起来。
旁边的傅云廷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屏住呼吸,耳边传来轻声的脚步,随后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
我用簪子抵住来人的脖子,有些冷漠道:「我娘强行留下你,你就给我安分一点。」
边临玉在黑暗中喘着粗气,他轻轻地摩挲我的手:「明明是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他该死。明明你应该救我的!只要我把他杀掉了你就不会这样了。」
他总是这样自私,上辈子我救他回家时,他对我百般厌恶,却又不得不委屈求全,直到我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才冷着脸允许我的靠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握着我的手用簪子狠狠地插进他的腹部,我顺势狠狠地狠狠转动几圈。
他闷哼一声,贴在我的耳边说:「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要你死。」
他呆愣住了,月光下看见他满目诧异和痛苦:「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最爱我的。」
察觉到傅云廷有醒过来的痕迹,我赶紧把边临玉打晕拖到门口去。
我原想坐下歇歇,还是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