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仰景瑜拿着钥匙,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锁,推开了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荒凉。院子里的杂草一人多高,屋顶上落满枯叶。
他走进去,发现西侧的一处院墙已经破败了,被雨水淋坏了墙体,墙体脱落了许多,有倒塌的危险。还好屋里都很正常,霉气也不是很重。
仰景瑜打开门窗透气,然后喊来一个老头,清理院子里的杂草,顺带把那一处墙体修缮一下。老头在挖墙体的地基时,挖出了一个瓷花瓶,大约三寸长短,很是精致。他把瓶子交给仰景瑜,仰景瑜摇了摇,瓶子很轻,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想把瓶塞打开,却发现是用锡封的,很难打开。折腾了一会儿,仰景瑜失去了耐心,将瓶子使劲地砸在地砖上,瓶子顿时粉碎,里面飘出了一阵黑烟,形成了一股旋风,瞬间飞走了。
仰景瑜和老头都感到一阵阴冷的寒意袭来,都禁不住打起了寒颤。老头脸色凝重地说:“这个瓶子被做了手脚,里面关着一个东西,你把东西放走了,也不知是祸是福啊。”
仰景瑜是山东人,父母都已去世,家境贫困。他一心扑在功名上,因此把亲事也耽搁了,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定下亲事。这一年是大考之年,仰景瑜拿了路引文书,只身一人到都城赶考。
谁知等到皇榜公布,他榜上无名。不过,他也没有气馁,打算租住在都城里读书,等待下一次大考。但是,他寻找了好几家房屋,都因为租金太高,没有成交。
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四天的打听,他终于发现了一处闲置的房屋。这一处房屋,原本属于索家的,索家的男人去世后,妻子带着儿女改嫁到隗家,就把这一座房屋空置在了那里。
仰景瑜找到姓隗的男人,要求租住那一处房屋,姓隗的笑着说:“那是我老婆的,我把她叫出来,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出租吧。”于是扭头朝屋里大喊起来。
一个肥胖的女人应声出来,不过,她的容颜算得上中上等,看起来十分养眼。仰景瑜心想,这位就是主妇了,姿色不错,只可惜胖了一些。
主妇扭着肥胖的腰肢,嘴里不耐烦地说:“我家房子不租,要是租的话,早就租出去了,何必等到现在。”等到她走到院门前,发现仰景瑜是一个俊俏的书生,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的身上转悠起来。
仰景瑜赶紧施礼,讲了自己的身世。主妇的口气转变了,点点头说:“读书人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要是发达了,不要忘了我这个好心人,多多地拉扯我家男人一把。”仰景瑜躬身说:“好说好说,他日皇榜高中,定会来重谢。”
主妇果真心肠好,以极低的价格把房屋租给了仰景瑜。仰景瑜身上的钱财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自然高兴不已。主妇扭身进去,不一会儿,拿出一串钥匙,交给仰景瑜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住进去吧。”
仰景瑜道一声谢,拿着钥匙打开了门,住了进去。但是,院子里杂草丛生,还有一处院墙损坏了,他就喊来一个老头,清理杂草,修缮院墙。老头在挖院墙的地基时,发现了一个小瓷瓶。仰景瑜把瓷瓶打破了,里面冒出来一股黑烟飘走了。
老头正色说:“这个瓶子被做了手脚,你把里面的东西放走了,也不知是祸还是福啊。”仰景瑜淡淡一笑地说:“我遵循孔孟之道,邪不压正,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忽然传来了消息,主妇半夜里暴毙身亡。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在半夜里猛地惊醒了过来,捂着喉咙惨叫了几声,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这种情景可把姓隗的男人吓坏了,过了好久,才敢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仰景瑜得知消息,心里惊讶无比,昨天还好好的,顾盼生情,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出于礼节,他买了火纸去参加了葬礼。他询问主妇的死因,姓隗的似乎不愿意多说,脸上的神色极不自然。
等到没有旁人时,姓隗的男人低声询问仰景瑜,“你住进去后,有没有发现异常状况?”仰景瑜低声说:“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修缮院墙时,挖出了一个小瓷瓶,我把它摔碎了。”姓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长叹一声说:“这都是命啊,你为何偏偏把瓶子挖到了呢?莫非这是天意?”
仰景瑜觉得姓隗的男人所说的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问他,他又不说,就告辞回去了。不过,他的心里充满着疑问,难道说,主妇的暴毙,与小瓷瓶有关吗?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白天无话,到了晚上,熟睡中的仰景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窗户上映出了一个影子,就厉声喝问:“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的?要是做贼的话,我就实话对你说,让你失望了,我是一个穷书生,没有值钱的东西。”
话音刚落,黑影进来了,站在门旁说:“恩人,我姓索,就是这一家的主人。”仰景瑜问道:“不是说你已经故去多年了吗?为何在此?”姓索的男人说:“要不是恩公打破了小瓷瓶,我哪里能够重见天日啊。”
仰景瑜惊讶地询问起来,姓索的说:“我是鬼魂,害怕阳气的冲撞,因此不敢近身,且容我退到窗外,把我的遭遇,细细地说给你听。”话音刚落,窗外出现了黑影,讲了起来。
姓索的男人原本是一个商人,每一年都要出去几趟,多则三四个月,少则一个多月,从外地购买货物,贩卖到都城,什么好卖就做什么生意。
但是,他的妻子耐不住寂寞,就和姓隗的好上了。姓隗的原本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单身汉,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一天,他跑到索家偷窃,发现主妇妩媚的睡姿,迈不动脚步了。主妇睁开眼说:“你还等什么呢?别愣着啊。”于是两人成就了好事。
姓隗的年轻力壮,深得主妇的欢心。时间一长,主妇就想和他做长久夫妻,而且时间长了,难免纸包不住火的,终归会被姓索的男人发现,到时候颜面不保。
这正是最毒妇人心,主妇就起了杀心。这一天晚上,她带着重礼,来到了城西的尼姑庵里,找到老尼。老尼见钱眼开,就做了手脚,将姓索的魂魄收进了小瓷瓶,叮嘱主妇埋在西侧的院墙脚下,永远不要打开。
这就是主妇的毒狠之处,如果她出手把丈夫害了,担心他的魂魄会到阴曹地府里告状,找她索命。如今魂魄囚禁在小瓷瓶里,她就高枕无忧了。
姓索的男人暴毙后,主妇名正言顺地改嫁给姓隗的,除了那一座房屋,索家的财产都被她带走了,姓隗的男人因此富裕了起来。
只是让主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仰景瑜竟然挖出了小瓷瓶,还把它打碎了,放出了姓索的魂魄。她因此遭到了反噬,当晚暴毙身亡。
讲到这里,姓索的魂魄抽泣起来。仰景瑜笑着说:“如今你出来了,女人也遭到惩罚,你应该高兴才是。”姓索的说:“是的,我正是高兴才哭泣的。为了感谢你,我要送你一笔财富。”
原来,姓索的多了一个心眼,把他每一年赚到的钱财,都会截留一部分,悄悄地藏在后院的地窖里,如今藏银不少于五万两。这个地窖,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姓索的把地窖的位置告诉了仰景瑜,愿意把藏银全部送给他。仰景瑜推辞说:“你有儿有女,应该把藏银传给他们。”姓索的说:“这正是我想拜托你的地方。”
姓索的有一双儿女,女儿如今十三岁了,儿子才满十岁。如今他们的父母都已经不在,姓隗的必然不会善待他们。姓索的希望仰景瑜出手,把一双儿女救出来,女儿嫁给他为妻,让他把儿子抚养成人。
仰景瑜连连答应下来,姓索的消失不见了。片刻后,仰景瑜醒来,才知道刚才做了一个梦,姓索的托梦给他。
早上起来,仰景瑜就迫不及待地去打开地窖。他穷怕了,如今有一笔巨额财富等着他,他岂能不激动呢?地窖的入口非常隐蔽,要不是姓索的提前告诉了他,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他费了一番周折,才将地窖的门锁砸开,举着火把跳下去,只见地窖里有许多箱子,里面装满银元宝,大约三十两一个。他数了数,果真高达五万两。
过了一段时间,仰景瑜去找姓隗的,要求把索家儿女带走,遭到姓隗的拒绝。姓隗的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他们的继父,有抚养他们的义务,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收养他们。”
仰景瑜只好退一步,表示愿意出钱买走索家女儿,当做妻子。姓隗的见钱眼开,最终以八百两银子的价格,让仰景瑜带走了索家的女儿。仰景瑜笑着说:“我如今已经是索家的姑爷了,抚养小舅子应该天经地义了吧。”
姓隗的却狮子大开口,要仰景瑜出银一千两,把索家儿子买走。仰景瑜气愤不过,冷笑着说:“你和索家的妻子暗通曲款,姓索的男人因此而死,如今霸占了人家的家产,难道还想霸占索家的儿子不放吗?此事要是告官,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主妇害死丈夫,姓隗的是知道的,因此主妇暴毙身亡,他是清楚遭到了反噬的。只不过此事没有证据,就算告官,也是奈何不了他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很不自在的,仰景瑜如此一说,他没有了底气,只好让仰景瑜带走了索家儿子。
自此后,索家的一双儿女,跟着仰景瑜一起生活。姐姐打理家务,弟弟跟着仰景瑜读书。一转眼,两年时间过去,索家女儿年满十五岁了,仰景瑜选了一个吉日,请来见证人,和索家女儿拜堂成亲了。
新婚的当晚,仰景瑜梦见了姓索的男人,前来告别。仰景瑜忍不住问道:“岳丈,为何老尼安然无恙呢?”
姓索的男人叹息一声说:“人有正邪之分,神也有正邪之分,那些不学好的老尼以及道士,利用手段害人,背后有邪神撑腰,因此奈何他们不得。”
仰景瑜气得醒了过来,心里感叹不已,难怪世上的坏人难以绝迹,原来他们的背后,也有坚硬的后台啊。
几年后,仰景瑜考上了进士,带着索家姐弟俩去赴任。等到索家儿子长大后,在他的张罗下,给索家儿子完了婚,让他自立门户,并把没有用完的索家藏银,全部送给了他。
本故事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内容纯属虚构,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
外财不发家。脚踏实地的上好自己的班班。其它不想关注。脚踏实地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