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淳化年间,沧州境内有一男子,名叫李百泽。
其父早年在沧州卖茶叶,凭借着过人的本事,生意越做越大,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可是后来,由于生意遭人挤兑,经营越发困难,而此时李百泽恰好出生,其父索性就将生意转了手,自己带着妻儿一起离开了沧州,回到了家乡谷友村。
待到李百泽六岁的时候,母亲因病逝世,李父独自将他抚养长大。凭借着多年攒下的积蓄,抚养一个孩子倒也不难。可是好景不长,在他十六岁那年,李父也突生恶疾一病不起。
临终之前,父亲交给他一块玉佩,说是以前在沧州的时候,曾经给他定下一门婚事,定亲的对象是当年父亲的挚友曹员外的女儿,待到成年之后,让他一定要前去赴约。
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李百泽点头答应。其实心内想的却是,当年父亲生意兴隆,与他约定之人也是富商巨贾,如今他们家道中落,那么当年的约定还算数吗?
而且由于幼年丧母,他从小就养成了要强的性格,断然不会寄人篱下。因此他决定违背父亲的意愿,待到成年之后,亲自登门退婚,想必曹老爷也会应允此事。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正是他在前去退婚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导致他的念头发生了改变。
退婚路上救下男子,山庙内遇到少女时光飞逝,如今李百泽已年岁二十,行了加冠礼之后正式成年,他怕耽误了曹家小姐的婚事,就决定即刻启程,前往沧州。
此地离沧州大概有三日的行程,路上要经过一处山头,其余皆是大道。他规划好路线,按着计划前行。就这么走了两日,他停足观望,沧州已然近在眼前。
然而他刚准备复行,无意间看到路边的草上沾有血迹,他蹲下身来,见那血迹还没凝固,知道是刚刚留下不久。
他顺着血迹,穿过一片丛林,在树旁见到一个男子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右腿处还有一处夸张的伤口。
他见男子身受重伤,连忙上前查看,然而他刚蹲下,连男子的面容都没见到,一柄长剑就架在他的颈上。
“别动。”
男子转过身来,李百泽见到一副剑眉星目的面容,上下穿着一身黑衣,正警惕地望着他,随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百泽不敢轻动,他害怕男子一时冲动,又或者受伤太重拿不稳剑,在他脖子划上一刀,因此,他将手搭在了剑上,开口说道:“我只是个过路人,见到地上的血迹,才一路寻来。你若是起疑,放我离开离开这里,我绝不会跟外人说起这事。”
男子骂了一声该死,随后收起长剑,重新坐回地上。李百泽见他脸色苍白,料想他是伤势不轻。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他蹲下来,从包裹中取出棉布,又掏出一瓶止血药,替男子处理伤口。在他处理的时候,男子又问他要了些水喝,他就把自己携带的干粮一并递给男子。
“你是哪里人?没想到出一趟远门竟然还随身带着伤药。”男子此时面色已经好了不少,开口与他聊了起来。
李百泽忙活了一阵,此时也坐在男子身边,开口说道:“我叫李百泽,竹梁镇谷友村人氏,小时候经常上山,养成了随身带药的习惯,近日恰好碰到用场。”
随后他想起什么,对着男子说道:“你在此等待片刻,我先把外面的血迹处理干净,免得被人发现。”
他起身要走,又被男子拦下,只听男子说道:“我叫赵贤,因坏了贼人的好事,被人追杀至此,不过这里我待不了太久,有个忙想请兄弟你帮我。”
李百泽连忙说道:“赵兄请说,若能办到我定不会推辞。”
赵贤忍不住咳了一声,缓缓说道:“在离此地十里之外有座山庙,我有一件东西留在那里,能否请你替我送到沧州?”
李百泽听后,问他是什么东西,赵贤不肯多说,只说他到了之后自然能见到。
赵贤见他犹豫,以为他不肯帮忙,又说若是今日能帮自己,以后必当登门拜谢。
李百泽摆了摆手:“兄弟何须说谢,虽不知你做了何事,但被贼人逼到这个境地,想来是干了件大事。我自小敬佩大侠,兄弟也是侠义心肠,我定帮你办到。”
赵贤听后揖手拜谢,一个人拖着伤躯离开,而李百泽则继续赶路。好在山庙离此不算太远,天黑前就能赶到。
他不过是耽搁了半刻钟,此时又重新回到路上,恰好这时一行人迎面而来。他们骑着马匹,手持长刀从他面前经过。其中一人在他身前停下,问他有没有见到一个受伤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李百泽见他们面相不善,一股匪气,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就说自己只顾赶路,没遇到什么人。
那人似是不满,扬起刀作势要砍他,李百泽就借势装作被吓得模样,跑出了数米远。那人又要骑马追来,这时领头的男子转过头来,喝住了此人,喊道追人要紧,一行人就分开几路,向着周围搜去,而他趁机离开了这里。
大概到了申时,李百泽终于来到了庙前。他抬头看去,这山庙破败不堪,显然荒废很久。刚踏入一脚,几只老鼠就被吓得爬上梁头。
赵兄说有东西留在这里,但他又没说是什么,这山庙虽然不大,但杂物不少,自己又怎么分辨他留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李百泽开始在山庙内仔细搜寻,但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角落一阵轻响,他快步赶来,见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女子抱着头躲在那里。又想到骑马之人的问话,这才明白赵兄留下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姑娘可认识赵贤兄弟?”李百泽见女子身上发抖,怕吓着她,直接说出赵贤的名字。
女子听后抬起头来,眼角还有着泪痕,不过此时已经平静很多,也停止了颤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李百泽,问道:“你是谁?他在哪里?”
李百泽蹲下,将路上的事情说给女子听,等他讲完之后,开口说道:“那贼人没有找到赵兄,说不定会回头来找,待在这里不安全,我们最好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城内。”
女子听后擦干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李百泽的身后。这里离沧州不远,他们两人恰好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赶到了城内。
在路上,李百泽从女子的口中得知,原来女子与赵贤并不熟悉,她昨日在城内被贼人虏到城外,危急关头,是赵贤从贼人手中救下她,并让她藏身山庙,而赵贤一人将贼人引走,她才得以脱困。
李百泽听后更是钦佩赵贤的为人,称他是真正的侠客,之后便送女子回家。
他跟随女子,来到了一座府前,上面赫然写着“曹府”二字,这才知道女子姓曹。
门外的护卫见到曹姑娘之后,连忙兴奋地开门迎接,一边冲着院内大喊:“大小姐回来啦。”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带着管家来到了院内,身后还跟着众人。那中年男子见到女儿回来,连忙将她拉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见她平安才放心,随后又问她去了哪里,怎么一连两天都没有消息。
曹姑娘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是这位公子送我回来的,爹爹要好好招待才是。”
曹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让人备了酒菜,带他来到正厅。在饭桌上,李百泽把事情又详细说了一遍,听得曹老爷一阵愤怒,大手一拍骂道:“哪来的贼人,竟然敢打本老爷女儿的主意。”
李百泽说道:“贼人共有七位,皆用黑布遮脸,小生没看到面容,倒是瞧见领头男子脸上有道疤痕,一直延伸至眼角,以此为特征,不知老爷能否回忆起的罪过什么人?”
曹老爷摇了摇头,说他是生意人,见过的人太多,但从没招惹过这号人。两人没有头绪,只得饮酒吃菜,不多会曹小姐换了身衣裳,也来到桌前,起身敬了李百泽一杯。
李百泽刚饮下,就听院内一阵骚动,是管家和另一位女子的声音,那管家声音急促,有些恳求似的,让女子不要过去,但女子不听,反而大骂管家,让他少管。随后就是登登登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女子在桌前扫了一眼,见到曹小姐之后,面色一沉,脱口骂道:“你还有脸回来,这两日是去外面跟男人鬼混去了吧,真是家门不幸,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曹姑娘听后默不作声,任由女子叫骂,倒是曹老爷先生气,站起身来喝斥:“混账,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她刚受难回来,你不关心也就罢了,反而在这里添堵!”
那女子听后,昂着头反驳道:“谁说她是受难了,这不活得好好的,连根头发也不少。”
曹老爷说不过她,就喊来管家把她带走,管家还没近身,她用力推了管家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
曹老爷面上挂不住,对着李百泽歉意地笑了笑,说是让他见笑了,而李百泽则趁机问起他的家事。
本来曹老爷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说这些,但他第一次见到李百泽,就觉得有些眼缘,让他想起一位故友,不知不觉就对他说了不少事情。
原来,李百泽送回来的女子名叫曹莺书,是曹老爷子的大女儿。而刚刚来到的女子,名叫曹玉双,是曹老爷的二女儿。曹老爷一直没有儿子,因此对这两个女儿 十分上心。
李百泽又问道:“即是姐妹二人,为何妹妹会对姐姐的敌意这么大?”
曹老爷又饮下一杯,看着低头不做声的大女儿,缓缓说道:“她们虽然都是我的女儿,但并不是同母所生。莺书是我和元配王氏的孩子,但是王氏生下她不久,就因病逝世,后来我又娶了玉双的母亲钱氏,生下了玉双。因不能将钱氏扶正,我对她多有愧疚,才对她的女儿过分溺爱,没想到养长了玉双这样刁蛮任性的脾气。”
“玉双常常因母亲只能是继室,为她打抱不平,她认为钱氏为这个家付出得更多,理应将她扶正。可是规矩是不能变的,为此,她把怨气撒在了莺书身上,让我这可怜的大女儿受了不少气。”
李百泽听后才明白,这是一场妻妾之争引发的矛盾。可作为正妻的王氏早已死去,如今家中真正管事的就是钱氏,那她还要争什么呢?而且还将怒火引到了王氏的孩子身上。可怜曹莺书没了母亲,父亲竟也不能替她做主,看来这曹老爷溺爱的不止有二女儿曹玉双,更是还有她的母亲钱氏。
经过这件事情,接下来饭吃得快了不少,几人都不做声,只闷着头吃饭,不多会仆人们就过来收拾残羹。
而李百泽应下曹老爷的要求,今夜住在府内,等到明天吃了早饭,再告别离开。
因此,他劳累一天,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终于能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大厅,与曹老爷告别。
曹老爷似是有话要说,但不知怎么开口,临别之际,他终于开口问道:“公子家住何处,可认识名叫李裕才的人?”
李百泽一听,顿时惊道:“那正是家父的名字,曹老爷如何认识?”
曹老爷这时脸上展开笑颜:“我昨天见你有些眼熟,似是故人之子,没想到还真是。我还曾与你父亲许下一门亲事,不知你父亲可曾提起此事?”
李百泽一喜,本来还担心沧州太大,不好找人,没想到如今曹员外就在眼前。他开口说道:“小生此番正是为此前来。”
接着,他说起了父亲回乡之后的事情,听到挚友已经病逝,曹老爷连声叹息。又听到李百泽此番竟是来退婚,更是震惊问道:“若是令尊生前所嘱,你又为何要退婚?”
李百泽便说自己不想高攀,也不想让曹家为难,这才主动前来退婚。
曹老爷捋着胡须,随后盯着他看到:“父母之命,岂能儿戏。既然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那就一定说话算数。而且莺书那丫头也过了适婚的年纪,我一直没有让她嫁人,就是在等此事。”
李百泽见到曹老爷执意不肯退婚,心中暗自叫苦。正在此时,曹莺书从墙外进来,对着曹老爷说道:“女儿愿意嫁给李公子。”
原来,曹莺书早就来到房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而实际上,她之前就听父亲说起过此事,还想着未来的丈夫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而她等了许久也没人上门。后来有一次,她偷听到钱氏跟曹老爷说,要把她嫁到城外,而钱氏又怎么会好心给她找婆家?因此她就找到父亲,说自己不嫁。
如今终于等到人来提亲,并且李百泽还曾经帮过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对李百泽也有好感,这才一口应下。
李百泽迎上曹莺书的目光,见她表情坚决,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因此,他本来执意要退婚的话,现在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对曹姑娘并不生厌,若是真能娶到这么一个温婉懂事的妻子,也算是自己的运气好。
他想了一会,便说自己还需时间考虑。曹老爷就说这样也好,随后将他留下,让他在府内多留几日,相互培养感情。
然而这件事情,没多会就被钱氏知道了,她喊来曹玉双到屋内,商量着怎么办才好。她本来打算找个穷人家随便将曹莺书嫁出去,这样就不用多给嫁妆。然而现在,是老爷亲自定下的婚事,那依着老爷的性子,嫁妆自然是少不了的。
曹玉双听后关心的并不是嫁妆,而是姐姐竟然愿意嫁给那人。虽然两人是死对头,但姐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除非姐姐自己中意,否则她是不会答应嫁人的。因此,她决定要试探姐姐的未婚夫,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曹玉双深夜试探 曹老爷钦定婚约这天晚上,李百泽听到门外有女子呜咽的哭声,他开门一看,门口蹲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裙的女子。他刚要开口询问,那女子侧身一闪,就溜进了他的房间。
他暗叫一声不好,明白这是被她骗了。然而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曹玉双睁着大眼睛盯着他。
李百泽关上房内,知道她是有事找自己,所以请她坐下,问她这么晚来此有何要事?
曹玉双悻悻说道:“你被她骗了,她不是个好女人。”
李百泽装作没听懂,看着她说道:“我确实被你骗了,这么晚还到陌生男子房内,没想到玉双姑娘倒是有自知之明。”
曹玉双在府内生活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仗着身份欺负人,那里有人敢开她的玩笑,而面前这男子,竟然说她不是好女人,当下脸色一变就要发火,然而下一秒突然想起她的来意,这才压下气来。
“我说的是真的,她出生没多久,就克死了母亲,身边也没有丫鬟,你瞧在这府中,众人皆躲着她走。”
“那是因为众人知道你们母女才是府中的管事,怕被牵连,才躲着她。她本身又有什么错?”李百泽道出实情。
曹玉双从小被母亲灌输的,就是姐姐是个坏人,在府内遭人嫌弃。而她也确实经常见到仆人们躲着姐姐走,但她从来不认为是自己在场的原因。
曹玉双怒道:“你才来几天,知道什么?”
李百泽也不怕她,开口说道:“那日回来,护卫见到她欣喜的模样不是装的,而且到了晚上,我还看到有丫鬟带着东西偷偷去看她。”
曹玉双听后一惊,心中却想竟然还有这事?这群丫鬟也太大胆,若是被她母亲知道,免不了一阵责骂。
曹玉双见他言行坦荡,一时说服不了,便心生一计,接着说道:“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你就算娶了她也不能带给你多少嫁妆,不如,你娶了我,就等于拥有半座金山,以后这曹府上下都是你的。”她说完站起身来,来到李百泽身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灯光之下,曹玉双身姿曼妙,与姐姐曹莺书相比,添了几分柔美。
李百泽连忙起身,躲开她的纠缠,说道:“小生虽家境贫寒,但志气仍在。如今能娶你姐姐已是高攀,哪里还要求什么嫁妆,况且就算有嫁妆,也是留她自己分配,我决不会过问此事。”
曹玉双见他油盐不进,正要骂他。但这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径直停在门旁。
她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闺的女子,担心被外人发现说闲话,见那人敲门要进来,急的在屋内跺脚。可这客房太小,藏不了人,她想躲床下,但又嫌脏,只能踩着鞋子躲在了李百泽床上。而这时,门外之人也刚好推门进来。
“我见李公子掌着灯,知道你还没睡,所以有些话想跟你说。”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来人竟是曹莺书。
李百泽连忙请她入座,开口说道:“曹姑娘请说。”
曹莺书叹了口气,随后说道:“那你幸得赵公子相救,却害他被人追杀,如今我已平安,但却不知赵公子怎么样了,我虽有心却不知怎么帮他,他的伤势可还好?”
李百泽听后说道:“我亦担心此事,那日分开,赵兄他拖着伤躯离开,临走前托我将你送回来。不过那批贼人追去的方向错误,想来赵兄已经脱离了危险。”
曹莺书听后缓了口气,又说到:“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却因为涉险,下次在遇应该好好感谢。对了,你可知他家住那里?”
李百泽摇了摇头,说他没来得及细问,不过他把自己的地址留给了赵兄,以后赵兄有难,就会去村内找他。曹莺书听罢点了点头。
他见曹莺书还有话要说,但却没有开口,连忙问道:“曹姑娘可还有事?”
曹莺书听他这么问,起身说道:“你也知道我在曹府的境遇,不瞒你说,我早就离家的打算。但之所以答应嫁你,还是因为对你有好感,你若是不愿娶我,也请直说,小女不会怪任何人。”
实际上,经过几天的相处,李百泽也对她动了心,早已不是一心要退婚的态度,听她这么说之后,李百泽便问道:“你妹妹与钱氏如此待你,你不恨他们吗?”
曹莺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一想便说道:“妹妹生性率真,小时候对我不错,但她容易轻信人言,如今这样乃是她的母亲钱氏从中作梗。至于钱氏,也只是个拼命维护自己地位的女人罢了,以后就算离开这里,她们仍是我的亲人。”
李百泽点了点头:“曹姑娘果然分辨是非,宽容大度。不像某些轻信人言的小傻瓜。”他说话时还故意朝着床上,用意很明显,就是让躲在床上的曹玉双听个清楚。
随后他又对着曹莺书说道:“小生对曹姑娘也是真心,能娶到姑娘是我的福分,明日我便找曹老爷赐婚。”
曹莺书眼神微动,欣喜自然是不言而喻。她辞别了李百泽刚要离开,就听到屋内传来妹妹曹玉双的声音,随后就见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落下,来到李百泽身边,并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等等,他要娶的人是我。”
曹莺书惊讶的看着李百泽,想问他为什么妹妹会在你房间内。李百泽怕她误会,连忙开口解释,但曹玉双却连忙开口阻止,对着姐姐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明日我便找父亲,让他重新替你准备一门亲事。而他就归我了。”
曹莺书听后,气的哭着跑开。她明白只要是妹妹看上的,父亲都会答应。
而曹玉双见姐姐跑开,自己也跟着回去了,只留下李百泽一人待在房内。如今正是夜晚,他出入多有不便,便决定明天再向曹莺书解释清楚。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曹莺书门前,敲门没人应声,这才来到大厅寻找,没想到曹老爷与钱氏以及姐妹两人都在厅内。
只见钱氏面色不善,一脸阴沉的盯着他,而曹老爷则满脸愁容,表情有些尴尬。
曹老爷见他前来,连忙招呼道:“贤侄来得正好,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不等曹老爷开口,李百泽就抢先说道:“晚辈已经想好,愿意娶曹莺书姑娘为妻。”而曹老爷听后表情有些僵硬,说道:“莺书她...要不...我将二女儿嫁给你也是同样。”
这时曹玉双开口说道:“爹爹当年与你父亲的约定是将女儿嫁你,但却没说是哪一位女儿,你娶我也是应该的。”
李百泽明白,定是曹玉双早上找了曹老爷,让他突然改口。他又见钱氏坐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就明白钱氏是不同意的,所以他就准备把麻烦引到钱氏身上去。
他笑着说道:“若是能娶二小姐也是一桩美事,只是鄙人家境贫寒,又无家产,二小姐嫁过去定要跟着我受苦劳累,不知钱夫人可舍得?”
钱夫人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连声说不行,还说要嫁就只能嫁大丫头,谁也别想打她闺女的注意。这时曹玉双拉着她的衣袖,她也假装不知道,就盯着曹老爷看去。
曹老爷左右为难,一会看着二女儿,一会又看着钱氏,不知该如何抉择。
最后还是曹莺书先开了口:“妹妹可要想好,婚姻不是儿戏,若是因闹脾气嫁错了人,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曹玉双目光坚定的盯着她,随后说道:“我才没那么傻,拿自己的婚事赌气。”
钱氏听后气的骂道:“你就是个小傻子。”说完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把她带离的大厅。
少了两人胡搅蛮缠,曹老爷渐渐清醒过来,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当下便决定将大女儿曹莺书许配给李百泽。
李百泽掏出父亲给他的玉佩,递给了曹老爷。而曹老爷顺手接下,表示这个决定以后不会再反悔。
因此,李百泽与曹老爷约定好时间,当天就离开了曹府。虽然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人,但成婚前的准备,仍要他亲自操办。
假媒人骗走新娘 钱氏好心帮倒忙一个月后,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李百泽准备好一切,领着队伍,从村内出发,一行人走了三天,终于又再次抵达沧州。
他骑着骏马,身后跟着花轿,一直奔到曹府院外,而曹府上下,也布置的十分喜庆。但是曹府内的人们,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曹莺书,她终于嫁了个如意郎君,而愁的,却是钱氏与曹老爷。
原来,曹玉双知道父亲将姐姐许配给李百泽以后,在家里整日哭闹。钱氏劝不住,只好找到老爷,让他改变主意,将二女儿嫁出去,可是李百泽早已离开,而曹老爷也拉不下脸再次反悔。
因此,曹老爷罕见的发了脾气,说事情已经定下来,容不得她们母女二人再胡闹。钱氏从没见曹老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只能悻悻的回到房内,对女儿说她也没了办法。
本来曹老爷已经做好母女二人大闹一场的准备,谁知婚期将近,原来整日哭闹的曹玉双突然安静下来,连带着钱氏也不折腾了。曹老爷欣喜,以为母女二人是想通了,对她们的管束也放松了警惕,谁知就是因此坏了事。
这日,听着外面的锣鼓声,曹莺书穿上婚服,盖上了红盖头,在闺房内等着媒人来接,等了一会听得院外一阵吵闹,她心里好奇,却又不能前去查看,不多会就有一位媒婆过来接她。
曹莺书听到人来,连忙问她外面发生何事。那媒人笑着说道:“他们是在考验姑爷呢。”
由于当时迎亲经常遭到刁难,曹莺书以为此事正常,就听了媒人的话,来到隔壁的另一处房间等着,那媒人告诉曹莺书,说她等下就带着姑爷前来,你在房内静候片刻,见曹莺书点头答应,媒人就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然而这时,却有另外一人,穿着同样的婚服,来到了曹莺书的闺房。媒人给她打了个手势,那人又同样回了一个手势,之后媒人就快步离开了曹府。
只是那人进了房内,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冲进去几名蒙面男子,将女子打晕,随后将她扛了出来,一直丢到曹府后院的柴房里。
李百泽此时也终于通过考验,来到曹姑娘的闺房前,他打开门一看,房内空无一人,曹老爷此时也面带疑惑,喊来管家询问,可管家也是一脸茫然。正当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倒是一个丫鬟机灵,发现隔壁房间的门似乎有打开的迹象,她上前查看,连忙喊道小姐在这呢。众人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后来,迎亲的队伍终于接走了曹姑娘,看着女儿嫁出,曹老爷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等到了晚上,钱氏从房内出来,听到曹莺书竟然嫁了出去,她心中起了疑心,带着几名家丁来到柴房,打开门一看,一个身穿婚服的女子正躺在房内,钱氏连忙上前掀开盖头,眼前竟是自己的女儿曹玉双。
直到第二天中午,曹玉双才从自己闺房醒来,她看向母亲,显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钱氏就问她为什么会在大丫头的闺房内,还穿着婚服,曹玉双只得承认,自己买通了一个外人假扮媒婆,骗走了姐姐,自己趁机溜了进去。钱氏一听,直呼:“造孽”。
原来,那几名蒙面男子,是钱氏找的几名家丁,她本意是想破坏大丫头的婚事,让老爷取消婚约,又或者让老爷过去找她,让她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可谁知,这一天他都没有见到曹老爷,她还以为是曹老爷找不到人,临时取消了婚约,谁知兜兜转转,被绑的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过了一天半,她们即使再想干预也来不及了。
再说这边,曹莺书自己都不知道,她竟平白躲过一劫。好在一路平安,一天后顺利抵达村内,两人就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正式拜了天地。
一个月后,两人正在院中饮茶,一个带着佩剑的男子敲门进入,两人一看,顿时欣喜不已,来人正是赵贤。
夫妻二人见他平安,连忙招呼他进屋坐下,那赵贤此时伤已全好,见面就恭喜道:“兄弟福气不浅,随手救下的姑娘,没想到促成了一段姻缘。”
李百泽也笑道:“说来也巧,赵兄所救之人,正是家父从小指配的未婚妻。
随后两人又听赵贤说起了当日的情景,原来那日,那批贼人没有找到赵贤,但在路上遇到官府,一行人全被捕入狱中,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
李百泽与曹莺书知道,真相肯定没有赵贤说的那么简单,但既然赵贤这么说,他们也只好相信。
两人随后又邀他多住几日,但赵贤不肯,说他会引来麻烦,李百泽知道他是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所以只在临别前赠了一壶酒,他提着酒,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至于偷换新娘一事,他们夫妻二人半年后回到曹府,无意中从曹玉双口中得知,夫妻二人心里一阵后怕,好在当时没有出错。
后来,李百泽在妻子的帮助下,用父亲就给他的积蓄,重新做起了生意,没多久就在沧州买下一座府宅,两人育有一子两女,一直生活到八十余岁。
有人说,李百泽真是运气好,即使家道中落,最后还能娶到温婉懂事的妻子,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若不是李百泽善良,路上遇到赵贤受伤,替他处理伤口,赵贤也不会让他护送曹莺书回沧州,同时也不会与她有这么一段经历。
而李百泽救下赵贤,就等于救了自己的妻子一命,这才让曹莺书对他心生好感,否则单凭信物,想让曹莺书嫁给他也是为难。
而曹双儿因为听信母亲谗言,对姐姐心生芥蒂,但曹莺书仍然视她为姐妹,在李百泽面前替她说好话,足以证明曹莺书善良。
至于钱氏,她为了破坏大丫头的婚事,不惜让家丁扮成恶人,在她成婚当天,将她掳走,但是没想到的是,被害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误打误撞的反而帮了曹莺书一把,可谓是害人终害己。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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