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自己是个替身,他的白月光回京,我转身窝在世子怀里嗤笑:「装成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给谁看,真贱!」

畅阅 2024-04-12 10:28:06

我和楼弃断了。

我明白自己是个替身,在她回京时,楼弃给了我一笔钱,我果断离开。

白月光回京,我挑着珠帘,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窝在南庭樾怀里,对他们扬眉:「世子爷,别来无恙啊!」

我看着他面色有异,笑的愈发明艳,红唇微扬,装成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给谁看,真贱!

01

我是林檐秋,喜欢艳丽的朱衣织金衣裳,唇上尽然胭脂色,但楼弃不喜欢,他喜欢小白花类型的。

因为他的白月光,林言奚,是个清纯的小白花。

我给林言奚当了三年替身,等她回京,我第一件事儿,就是跟楼弃断了,出去找男人。

对面坐着疏朗郎君,微微一笑。

「我是南庭樾。」

我懒散的坐在美人靠上,这就是南庭樾?

真像,同样是一双妙目丹凤眼,楼弃长得果真没有他漂亮。

眼尾挑着,泛着波澜,楼弃这样的替身,哪里比得上。

谁料,斜刺里,一道嗓音阴沉沉的,在我身边响起:「林檐秋,滚回去!给我戴绿帽子,真是狗胆包天了啊!」

声色中,藏匿着怒气,仿若随时要溢了出来。

我哦了一声,这不是楼弃?身边还跟着小白花林言奚,瞧着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一笑,秉持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原来这就是林小姐,倒很是熟悉,怎么穿的这么素?不知情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丧事,活像披麻戴孝!」

我啧啧两声,看着林言奚的脸青白交加,好不精彩,楼弃的面色也不太好,当真是一个怒气冲冠:「你别过分,言奚没有得罪你,你最好滚回去,没有我的同意,你居然敢出去找别的男人,我告诉你,无论是你嫁人还是生子和离,都需要问过我!」

头上玉钗轻晃,我端着明艳的小脸,对他挑眉,眼尾勾翘着:「如今世道之中,虽说女子地位弱于男子,但但凡是个学规矩,懂礼仪的,就不会把女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楼大人以为我和她都是你的玩具?」

我黛眉微挑,将他差点气到七窍生烟的模样收入眼底。

活该且贱!

02

楼弃果真是被我气到了七窍生烟,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没想到林小姐倒是个真性情。」

南庭樾扬眉。

我嗤笑,什么时候一声,回敬一句:「难不成被人欺负了,还要逆来顺受不成?南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南庭樾手中的茶盅放在梨花圆桌上,我笑语嫣然:「南庭樾,我想和你在一起。」

天知道,我手心都是汗。

心跳的飞快,他可是南庭樾啊,不是楼弃那个死贱人能够比得上的。

但如此突兀,男尊女卑的世道中,女子怎么可能会如此大胆,我原以为南庭樾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却没想到南庭樾轻笑一声:「好。」

我和南庭樾说的很愉快,只想快点将心中的不舒服压下去。

我认识南庭樾已七年了,因为自己是乡下姑娘,怯弱心像是钻进我骨子里一样,他出身名门,我出身乡野。

天圣四年,宫中有刺客,正巧他正在复命,褒衣缓带的郎君,搭弓射箭,对着敌人一剑封喉。

无疑,赢得满堂喝彩。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我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他真好看。

听说他意欲游历天下,我连城楼赠别都不敢。

直到我见到了楼弃,他真的很像南庭樾,弃子似君,就算再也见不到南庭樾,楼弃也行。

这么多年,我对楼弃死心塌地,就是因为,弃似君。

想起往事,我单手支颐,心中隐隐惊扰,瞧着远山杳杳,若是这次和南庭樾成不了,我该怎么办。

让楼弃,生生的看我的笑话么。

毕竟,南庭樾,是我一生的小心。

03

我坐在藤椅上,只觉得这春阳刺目,再一睁眼,是楼弃的小白花,她怎么来了?

我不由坐直了身子,嗓音淡淡:「你来做什么。」

林言奚撩开罗裙,坐下身来,自顾自的挽袖斟茶:「你也算是楼弃的半个妹妹,咱们俩喝一杯茶,也不过。」

我不甚在意,直翻白眼儿,林言奚没这个胆子敢在我杯子里下毒。

我一饮而尽,不相信她是没事找事,单纯叙旧,直接开门见山:「我不会再缠着楼弃,而你也别穿着这身孝服讨人嫌,林小姐不妨有话直说。」

嘴毒犯贱,信手拈来。

林言奚面色一变,倏尔,又换了一副亲热的神色,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和黑皮麒麟核桃,放在了我面前,原本微挑的闲散眼尾,垂落下来,对上了林言奚的眼睛:「这是他让你给我的?」

「是。」

我敛眉俯首,顺手接过了玉佩和文玩核桃。

我及笄之年,他正好岁及弱冠,我送他的小玩意,没想到他居然还了回来,正好,我还怕晦气呢,这可是我花了多少钱买的。

要不是为了骗楼弃,我怎么可能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正好,过两天当了,喝酒去。

不过这楼弃收了我的东西,还跟别人亲亲我我,当世第一陈世美,名副其实。

不要脸的贱东西!

「这是几年前的旧物了,当年若非我想要,他是万般不会收的,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妹妹收好了。」

「我听闻,妹妹以前是乡下来的,不懂事儿也无妨,只不过这有些东西能送,有些东西不能送!否则,可是要浸猪笼的。」

我觉得荒谬,反唇相讥,字字珠玑:「你回来,不就是怕我抢走楼弃?你这么没自信啊?」

林言奚脸色现在是彻底变了:「你未免放肆了!你好歹是楼弃名义上的妹妹,叫我一声嫂子也是应当,如今不唤一声嫂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意折辱,是一个大家闺秀所做的事儿?!」

我懒懒的直翻白眼儿:「我不是大家闺秀,我只是乡野村妇。」

林言奚平复了心情,盘着手中的银扣,一双犀利的眼睛审视,陡然朝我射了过来:「你不是喜欢南庭樾?」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只感觉双手双脚都在乏力,整个人全身发软,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是被人发现了。

「你胡说什么。」

林言奚莞尔一笑,状似威胁,啧啧出声:「听闻,林家小姐林檐秋出身乡野,当年可是为了南家公子哥手持银枪,战死沙场,你知道他怎么对你的?」

我几乎浑身都在颤抖,林言奚这话什么意思。

她字字句句,极为清晰,几乎是压迫着我的神经:「当年的南庭樾,直言林家女就是个小玩意,玩玩就算了。」

我整个人踹不过气。

秉持着气势上绝不能输的道理,我开口就怼:「林言奚,没人告诉过你,神神叨叨,是会被浸猪笼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话虽这么说,我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直了,唇角死死的咬着,不知她话中真假。

「你别不信,这个南庭樾,说实话,君子之姿,但南家势大,皇家多忌惮,最后死于战场,南家天塌地陷,你最后还是那个穷山恶水的刁蛮女。」

她语音中多有嘲讽,却像是在阐述事实一样。

她看我不言,又继续说:「这就是你和南庭樾的结局。你和他,包括楼弃,都是书中人,我进入了到了这本书里,就是因为知晓了结局。楼弃最后会是白衣卿相,而世家子弟的南庭樾最后只能身死,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楼弃?难不成是为了跟你抢男人?」

林言奚居然穿书了,那真正的林言奚早就死了。

我有些心神不宁。

04

透着如意花窗,任由这青醺朝气闯进屋子里来,看着有男人正走了进来。

心中跳了两拍,是南庭樾。

「林小姐。」

来人若松风水月,缓步而来。

「原来是南公子,坐。」

南庭樾撩袍坐下,瞧都不瞧林言奚:「今日我来,听闻月亮湖的景致不错,我母亲想见你,不妨今日前去如何?」

我闻言,心里掉了两拍,南家的大夫人,听说是个言辞犀利,嘴上不饶人的妇人,怕是瞧不上我这样的女子。

我打量着南庭樾的神色,看他容色无异,心里缓了口气。

他说完,视线便扫视到了林言奚身上,摇着白扇子,几乎是打趣的笑:「原来这便是楼弃养的小白花,也不怎么样,跟阿秋来比,差远了。听我句劝,别把自己当人看。」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悻悻的想,还好没跟他杠。

林言奚气的脸色涨红,霍然起身,冷哼一声:「你也得不了好,我可是听说了,你以后注定战死沙场,连个尸首都没有!」

我心中一紧,正要骂回去,南庭樾收了扇子,拿着扇柄,笑吟吟的,端的是一个温润雅致:「那你信或者不信,造谣朝廷二等官员,诽谤罪名,按律当斩。」

南庭樾轻笑一声,淡淡道:「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林言奚被他两句话呛得,那是一个又气又恼。

又怕自己被人逮住大牢,窜的飞快。

我看着南庭樾一身白袍,敛眉垂首,他低声耳语:「她说的话,我今日不会说,以后也不会说。」

稍后,他起身,对着我的眼睛:「我母亲不喜欢你,但我把她叫来了,明日就在月亮湖。」

这话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心里跳的不停,这就见家长了?

月亮湖

我同南夫人的会面,定在了今日。

我坐在乌篷船中,看着对面珠光宝气的妇人,心中只道一声美人迟暮,怪不得能生出这样南庭樾这样云端高阳的郎君。

我同她攀谈许久,没有露怯色,却愈发觉得南夫人见识高远,是个有本事的人物。

正待我要挽袖斟茶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其中的其乐融融,除了楼弃的嗓音,还能有谁。

「林檐秋,你不就是因为我喜欢林言奚,不喜欢你,只要你回来,我就许你妾室之位。」

「只要你回来,我就许你。我的夫人不能是个乡野村妇,只要你回来!」

楼弃想,这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总以为自己欢喜之人,是林言奚,可是对于她和南庭樾的相处,越来越看不惯。

他能和林言奚在一起,但林檐秋绝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往他脸上打。

仅仅一句话,可当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就连南夫人都挑眉而视,容色不满,托着茶盏,用氤氲热气遮住了神色。

我咬着唇,转过头问:「你想怎么样?」

他死死的咬着唇,直到发白发青:「我想怎么样?这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吧?想妄想寻求自由,也要问我楼弃答不答应!」

我气的胸口起伏,楼弃就是知道今日我会和南庭樾的母亲见面,守株待兔,阴险狡诈,果真是小人行径。

算了,体现演技的时候到了。

「哥,我可是你妹妹,咱们俩相依为命十几年,你一时间说喜欢我,我怎么可能接受,对不起,哥。」

南夫人、楼弃、南庭樾:「……」

众人静默,我却愈演愈烈,声色泪下,哭的梨花带雨,引得旁人侧目而视。

倒是南庭樾率先回神儿,甚至拿出了社会哥的架势,双手靠在我肩膀上,语重心长的看着楼弃,颇有些哀怨的说:「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可是阿秋真的不喜欢你,就当我求你了。」

说着,特别配合的挤出两滴眼泪,我看着楼弃现在的神色,脸黑的像墨汁似的,转身疾步而去。

南夫人笑语嫣然,瞥了一眼南庭樾,扬声道:「你们小年轻,出去玩玩,我这身子骨已经老的不行了,就不耽搁你们了,你们自己去吧。」

我有些窘迫,还是微微拱手,行了告退礼,同南庭樾靠岸下了乌篷船。

远看青天,天色空蒙。

「你过来。」

我听着拐角处的青靴踩枝的声响,我突然被他亲了一下,心跳要跳出来似的。

我立即回神,又瞧着一边的楼弃:「哥,你怎么在这儿。」

南庭樾笑了笑,咬着字说:「哥哥好。」

楼弃脸色黑了,道了一声好。

这声好,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南庭樾看着我的神色,却略微带了点审视的感觉,不过良久又收回了视线。

「南庭樾,你把她给我放开!我不让她嫁给你,你敢!」

楼弃几乎是气到眼圈儿泛红,南庭樾挑眉:「我怎么不敢?我什么不敢?」

「楼弃楼大人,你要知道,你最近的承袭文书,要经我审批,哥哥还是悠着点的好。」

楼弃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剌剌的揪着我的衣领,粗鲁的就要往怀中带,我气的胸口起伏。

楼弃果真是贼心不死,难不成我还要跟楼弃和林言奚分出个大小老婆不成?

南庭樾袖中的匕首直接插在了楼弃肩膀上,银寒的剑光锃亮,将楼弃的脸映照的清冷。

「谁告诉你,别人能够碰她?」

「你之前怎么对她的,我就这么对你。你以为你之前干的事儿,我不知情?你放心,这一辈子我不会放过你,什么东西!」

楼弃讶然,眸中都是惊诧,南庭樾凑的更近,笑意盈盈,暗香浮动:「不要这个神色,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就算我欺负你又能怎么样?」

「对吧,楼大人。」

似嘲似讽,挑衅至极。

我身上有些发颤,南庭樾到底在说什么。

楼弃早就走了,我不敢去看南庭樾。

他声音微哑,就凑在我身边:「礼尚往来一下,你可以偷亲一下。」

至于别的事情,他提都没提。

我不敢亲,一个人走在了万家灯火的烛火中。

只怕是,楼弃今儿夜里得发癫。

05

果不其然,今夜星野苍茫,楼弃的眼眶几乎是气的通红,冷声道:「你跟了他!我们算什么!老子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原本还在擦着匕首的我,看着他满眼通红,经过鉴定,又一个红眼病。

我笑吟吟起身,将手中擦拭的匕首拿了过来,提起自己的袍子,暗刃划过衣襟,滋啦滋啦的声响簌簌划过,我眉眼之中,都是平静。

楼弃有些着急,看着我的动作,陡然睁大了瞳孔,整个人陷入了不可置信中,像是读懂了深意。

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我将匕首放在梨花桌上,清凌凌的杏眼,几乎是略微带着挑衅看着他。

「林檐秋,你现在不太正常,你先好好休息几天,这件事儿我们以后再谈。」

他极快的速度,出了我的院子。

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庭院,我的眼睛中,陡然划过一抹冷嘲,真是自欺欺人的一把好手。

当年跟我好的时候,总是言辞激烈的告诉我,他只喜欢林言奚,没想到如今竟是反了过来,天底下真是没有比他还犯贱的郎君。

06

直到楼弃一走,我刚盘算着去一趟和沁园,和沁园是金陵城中最大的商铺,里面的胭脂水粉,最是珍贵。

却没想到,刚出了庭院,支着油纸伞,踩着小径,就打算往乌篷船上坐,一个巴掌突然朝我脸上甩了过来,火辣辣的。

我回转眉心,仔细瞟了两眼,没想到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林言奚。

她这一手,甩的可不轻。

「好你个狐媚子,居然敢勾引楼弃!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不怕疼,但也不能让人白白扇巴掌,眸子眯的发细,蕴出几分黑雾浓烈,直接上手掐住了她的细颈,林言奚眼睛中都是恨意,我太懂了,曾经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态,如此料想林言奚的。

如今时过境迁,我和她竟然换了个个儿。

我神色淡淡,将她的惊恐尽收眼底,用所有的力气,死死的按着她的头颅,往秦淮河中按,如今正是春寒料峭,想来这秦淮河的河水暖不了。

「就算我对他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就冲你说的话,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又能怎么样!你信不信,我死之前,姑奶奶先把你干掉!嗯?」

「楼弃是白衣卿相,觉得自己选了个好男人,我都没见他,怎么就是狐媚子了?」

她在挣扎反抗,激烈的动作起伏,头上的白茶花花瓣落了下来,看着她狼狈不堪,就连鬓角发间都湿了,这就是原来一直高高在上,让我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告诉你!别得意,楼弃只能是我的,他可是男主角,怎么可能会被南庭樾那种男配干掉!」

我虽然不懂她的意思,但也能猜出一二,我嘲弄的笑了,如果说楼弃是男主角,那就干掉男主角,这样南庭樾就是男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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