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照天山:两个小故事看五十年代新疆如何解决民族问题的

七减一门历史 2024-09-22 22:28:32

1949年9月19日,经长期准备,国民党的新疆警备司令陶峙岳宣布率领新疆十万驻军脱离时在广州的国民政府管辖,正式起义。同年底的12月17日,新疆省人民政府诞生(当时还是省而非自治区),至此新疆回到了人民手中。

1949年12月17日,新疆省人民政府成立

但是,新疆毕竟是多民族混居的边疆地区,且当时被多股势力分据,影响,各种问题,尤其是历史原因形成的宗教问题、民族问题特别突出,在有些地方近乎是无解的血仇(如1945年新疆三区革命初期曾在多地发生种族仇杀惨剧)。这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易帜起义就能迎刃而解的。而我党在进入新疆后短短数年,便在50年代中后期实现了新疆的民族大和解,新疆各族群众前所未有的携手生活在了同一片土地上,不再有一丝隔阂。这其中的秘密是什么?

1945年三区革命后建立的新疆民族军早期也曾被极端势力掌握而执行过一些错误的民族政策

网上一直有一种流传颇广的段子,说新疆50年代之所以能迅速稳定下来全靠王震将军的铁腕镇压云云。这实在是一种误解。毕竟王震将军的铁腕针对的只是新疆的少数武装叛乱分子,并不涉及各族普通群众,而且遍观中外历史,有仅靠武力就能彻底收服一个地区人心的例子吗?所以说这种网络段子过于偏颇了。

开进新疆的解放军部队

事实上,五十年代新疆的迅速稳定是得益于轰轰烈烈的新疆民主改革运动。我党正确的分析了新疆现状和各种矛盾,抓根溯源,用广泛而深入的宣传使新疆每个角落的人民群众都认识到封建制度和阶级压迫,才是维吾尔等新疆各族人民处于贫穷和落后的主要原因!造成新疆各族人民长期苦难的根源根本就不是什么民族矛盾。所谓的民族宗教矛盾都是那些统治者为了转移受苦受难的人民的注意力而刻意宣传引导的。

在广泛宣传教育的基础上,我党在新疆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民主改革进程,推翻了几千年不变的封建农奴制度,使广大农牧民第一次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生产生活资料,生活水平迅速得到改善(在新疆土改中,共没收维吾尔族地区地主多占的土地741万亩,耕畜7万多头,农具 39万件,房屋19万多间,粮食467万余公斤,这些财产全部分配给了55万余户贫穷维吾尔农牧民家庭),从而发自内心的相信并拥护共产党的领导——这才是新疆能够在五十年代迅速结束民族冲突稳定下来的主要原因!

欢庆土改胜利的新疆军民

在这场改变新疆历史面貌的运动中,涌现出了无数感人的事迹。这里我们不妨采撷两个曾经的新闻报道,看看那曾经让人近乎绝望的民族冲突的天堑冰川是如何被顽强的共产党人用热血与汗水一点点浇融消解的吧!

一,察布查尔盛开的民族团结花

察布查尔古城

新疆伊犁河南岸的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过去是个民族互相敌视、互相仇杀的地方。解放前,这里居住着锡伯、哈萨克、维吾尔等十多个民族的人民。经营农业的锡伯族同胞,主要居住在察布查尔大渠两岸, 哈萨克族同胞在深山老林里游牧,而维吾尔族同胞的村庄散布在高山和平原之间的台地上。

哈萨克族同胞有六个部落,维吾尔族同胞有八个坪孜(坪孜,维吾尔语,意思是村庄),锡伯 族同胞有八个牛录(锡伯语,原为清朝军队的一种基层单位。 一牛录一般有三百名士兵,现在则指锡伯族同胞的一个聚居单位)。部落、坪孜、牛录,都处在封建反动统治之下。部落中 有千户长,坪孜中有多约,牛录中有领队、总管、佐领等封建统治阶层。

牛录中的领队等统治者,在当地分割土地,霸占水源,逐 渐成为地主。广大锡伯族士兵无立锥之地,淘为农奴,备受剥削。阶级矛盾尖锐了,反动统治阶级就刻意祸水东引,企图用民族纠纷来缓和阶级矛盾,把民众的穷困状况故意说成是其它民族抢占资源所致。在这种反动宣传洗脑下,当地的锡伯族居民和其他民族之间,经常为了争夺水、耕地和草埸而进行械斗,酿成了无数惨剧,造成了当地各民族间深刻的裂痕。

如一九四零年,七牛录的锡伯族地主将小波罗坪孜的维吾尔族居民驱走,占去土地一千多亩。1946年,又有哈萨克族部落的头领,聚众劫走锡伯族农民的种子、耕畜,还打死两个农民。总之,在近一二百年中,察布查尔平原的民族纠纷始终没有平息过。

一九四九年新疆解放后不久,平原上进行了民主改革,摧毁了封建统治,挖掉了民族纠纷的老根。在民主改革过程中, 党和政府对各族人民进行了阶级教育和无产阶级民族观的教育,终于使各族人民真正认识到:民族问题,归根到底是一个阶级问题,各民族的劳动人民,都是阶级兄弟。

因此,在斗争锡伯族最大的恶霸地主二善的时候,五牛录的锡伯族农民和山里的哈萨克族牧民,揭露了他解放前挑动两族人民争夺草场制造民族纠纷的罪恶活动。以前互相仇杀、互相歧视的各族人民,从此结成了亲密的战友。

50年代的乌鲁木齐(旧名迪化)发电厂落成典礼

自治县境内有一条扎格斯台水沟,维吾尔族同胞住沟头, 锡伯族同胞住沟尾。解放前双方为了抢水时常发生武力纠纷,彼此视对方为仇敌。而解放并经受教育后,两个民族的人民共用一沟水,团结友爱,亲密无间。如一九五七年春旱水少,维吾尔族和锡伯族农民经过协商,组成了统一的水利管理组,公平合理地调剂用水。上游平整了土地,改漫灌为畦灌,让出水来给下游。下游的锡伯族同胞也千方百计节约用水,尽量照顾地多的上游。这样,两个民族几万亩春麦都得到灌溉——这是解放前的历史上从不敢想象的事!

二,木垒河上变春秋

木垒哈萨克自治县,位于天山北麓,准喝尔盆地东南,属昌吉回族自治州管辖。居住在这里的有哈萨克、汉、维吾尔等多个民族。

木垒县位置

其县名得名于境内最大的河流木垒河。它灌溉着占自治县一 半的水地,是全县近三分之一畜群的饮用水源。

但木垒河是一条山溪性河流,山洪暴发的季节,洪水迅猛异常,时常威胁人民的生命和庄田。过去,没有水库调节,洪水一掠而过,而到了枯水季节,微小的水流,经过宽广的砾石河道,大量渗漏、蒸发,余水流到新户一带就光了。春秋之际, 草原上几万头牲畜,全靠到新户附近木垒河边放牧饮水。这样,过去农牧民间的争水纠纷,总是连年不断。

今日美如画的木垒河风光

旧时代的反动统治者,.利用人们解决水的愿望,聚敛了无数的钱财。他们不仅不去治理木垒河,反而挑拨民族关系,制造纠纷,以便从中渔利。他们明知道下游依铁里等几个哈萨克族部落的牧民,在春秋两季要靠木垒河水供人畜饮用,却私下把木垒河的水权全部卖给新户一带的汉族地主豪绅。地主豪绅垄断了水权,当地汉族农民为了灌溉耕地被迫向地主交纳苛重的水费,同时还要替地主去拼命保水,使下游哈萨克族牧民得不到人畜饮用的水。反动统治者又拉拢哈萨克族牧主,暗中卖给他们大批枪支。由牧主迫使穷苦的牧民持枪去冒死抢水。

在反动统治者的这种挑拨煽动之下,两个民族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一九三四年终于演成一场严重的流血冲突。而汉族中的地主豪绅和哈萨克族中的牧主,当枪声一响就溜走了。留下汉族农民、哈族牧民在冲突中都蒙受了惨重的损失。身受苦难而又不明算相的汉族农民和哈萨克族牧民, 为反动统治阶级所蒙蔽,从此仇恨越结越深,十几年间仇杀事件不断。

解放后,木垒河回到人民手里。在党的民族政策的光辉照耀下,各族人民经过党的宣传,认识到了过去是受了反动统治阶层的利用,从此进入了友爱合作团结互助的新阶段。

能歌善舞的哈萨克族

新户一带的农民专门为哈萨克族人民的畜群饮水挖了涝池。哈萨克族人民也互相告诚,加强牧放管理,防止践踏农区的庄田。一九五八年,东风公社建立,新户一带成为公社的第一大队,依铁里等下游地区成为第五大队。两个大队的社员积极响应自治县党委和人委的号召,投入根治木垒河的紧张劳动。两队社员思想中一些残余的隔阂,在集体劳动的火热的气氛中,冰消雪化。在分配劳动任务时,新户大队社员知道哈萨克族兄弟没做过水利上的活,拓石方的任务又比较危险,就主动把五大队石方的任务担当起来。哈萨克族社员领来一些比较笨重的车子, 一夜之间,都被新户大队的社员用较轻便的车子换走了;哈萨克族社员打夯的时候,新户的社员也派人来作技术指导。

人心都是肉长的。因此五大队的哈族社员看到汉族兄弟在严寒中还睡在透风的工棚里,也很快便给腾出了六顶毡房。他们经常与汉族兄弟一块喝奶茶。两个民族的社员在劳动之余,互相走访,促膝谈心。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两个民族的社员纷纷回忆往事,进行加强民簇团结和阶级友爱的自我教育。五大队的扎叶亭过去在汉哈民族械斗中负过伤,他向汉族兄弟诉说:“是牧主拿枪逼着我们互相残杀!”而父亲死于民族械斗的新户大队的程富仓、死了哥哥的焉忠山也纷纷控诉地主豪绅虐杀哈萨克族人民的罪行。俗话说得好,灯不拨不亮,话不说不明。一次一次的交谈,越谈越深,超谈越亲。对旧社会反动的封建统治阶级的痛恨,阶级感情的交融,把汉、哈两族阶级兄弟的心紧密地连在一起了。

解放后觉悟过来的哈萨克民兵

一九六二年,木垒自治县遭受了近数十年来没遇过的大旱。从三月到五月,山区平原都未曾下过大雨,河道水量显著减少。水库的水位逐渐下降。到处都需要水,这些宝贵的水如何分配呢?东风公社和各大队商议后,拟订了一个分配水量的计划。由于五大队挖了一些坎儿井,可以基本上解决牲畜饮水的问题,就不再从水库放水,这部分水集中浇灌干旱最重的新户大队的农田。

但五月间,当旱情发展的时候,新户大队的干部和社员发现五大队因为坎儿井水源不够稳定,部分牲畜喝不到水。他们便决定把水让给哈萨克族兄弟,并立即向公社党委请示。而五大队的干部和社员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派了大队委员扎叶亭跑到公社,阻挡这件事。

扎叶亭一进公社办公室,就看到曾经的“仇人”、新户大队副大队长程富仓。他攥住程富仓的手,激动地说:“兄弟,我们决不能要水,我们怎能忍心看着你们的庄稼旱死!''程富仓赶紧说:“庄稼旱两天不要紧,牲畜一天不喝水,就要受很大损失。放水给你们是新户大队全体社员的情意。”他俩正在争执,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位哈萨克族牧民,气喘着说:“新户大队把水放到我们渠里来了!”

木垒河经历过无数的春秋,现在才真正进入了它的灿烂的春天。曾经为了水互相仇杀的两个民族的人们,现在,宁可把困难留给自己,毫不犹豫地把保命的水让给他人。这种高尚的风格,当然还不仅表现在用水上。新户大队的社员都知道,队里的数千头牲畜,在冬天完全是由五大队像对待自己的生产队一样,安排着草场。而五大队在草原开辟农田,发展农业的过程中,新户大队也派人去在生产技术方面作指导, 支援种子。两个大队互相支援,使这几年农、牧业生产都得到很大发展。

60年代新疆一处热火朝天的水利工地

亲眼看到木垒河上这个历史性的变化的哈萨克族民间歌手,创作了许多新歌来歌颂这种变化。其中的一首是:

木垒河银光闪闪,

田野草原歌声连天,

歌声驱走旧时代的冤仇,

党把友爱种在哈汉两族兄弟的心间!

……

总之,上世纪五十年代,正是靠着我党细致认真的工作态度,坚持抓根溯源,广泛宣传,正确的指明了阶级矛盾才是引发民族冲突的根源,使各族人民群众能够在共同反抗封建统治阶层及反动宗教极端势力压迫,争取改善生活的民主改革运动中携手走到一起,这才彻底消除了民族隔阂,实现了红日照耀天山南北的盛况。其经验教训,值得我们永远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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