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期,河间府梅山县的刘家村内,有个名叫刘子远的男子,他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刘子衡。
兄弟二人平时关系不错,但分家时,还是闹了些矛盾。
由于刘子衡去年娶了妻子,而刘子元也已经过了十六岁。也该到了分家过日子的时候,可刘家上下,只有这一所像样的老宅,家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唯一比较重要的,就是家里养了十来年的那头老牛。
刘子衡提议说要将老牛卖掉,得来的银子兄弟二人平分。刘子远却不同意,说这头老牛在家养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舍不得。
刘子衡一边笑,一边看着弟弟说道:“要不这头老牛归你,这所老宅归我,你搬到村外那间茅屋去住?”
刘子远见哥哥执意要卖牛,又怕他趁自己不在家时,偷偷将牛卖掉,最后只好答应下来,牵着牛来到村外的那间茅屋。
这间茅屋是父亲生前盖下的,当时他自己也出了不少力气,后来父亲去世之后,这间屋子就一直空着。
而刘子远住进来之后,先是简单打扫一番,后来又围上了院子,从此就一直住了下来,直到有一次,在这头老牛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一)
刘子远住到这里的第二年,有一次,他牵着老牛从河间府回来,路上遇到一位名叫沈香儿的女子。
由于当时沈香儿扭伤了脚,无法走路,刘子远就让她乘在牛背上,自己牵着牛将她送回了家。
而沈香儿的父母也留着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之后两人就经常往来。
沈父觉得刘子远为人老实稳重,对女儿也比较上心,因此,也不管他家境如何,就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了他。
刘子远当即答应,还向沈父保证说,要让沈香儿过上好日子。
不出半年,两人遂结为夫妻,此后同住在一起。
沈香儿贤惠善良,个性十分温婉,自从她嫁给了刘子远之后,每天都将家里打扫的干净整洁,被褥衣服也都叠放的整齐。
而刘子远平日里种田,闲暇时就挑一些梨子和枣,到镇上去卖,两人日子过的还算幸福。
然而这天,刘子远出门时,察觉到老牛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
他把这事告诉了妻子沈香儿,沈香儿说道:“兴许是近些天来,一直将它关在家中,有些闷着了。不如今天你就别去镇上卖枣子了,把它带上山去转一转。”
两人的相识,起初还是因为这头牛,所以这头牛也算他们的半个媒人,平日里夫妻二人都待它很好,草料全挑好的喂,也很少让它干重活。
刘子远听妻子这么说,就放下挑子,来到牛棚中将牛牵了出去,不料这次上山,却生了一场变故!
(二)
“刘子远,你又要上山?我劝你呀最好别去,听说山上最近可乱了!”
“没事的程叔,我就带着它到附近转一圈,不到深山里去。”
刘子远路上碰到同村的程老汉,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又继续向山而去。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人一牛来到了一处山脚下,刘子远就将牛绳放开,让它自己随处逛逛。
他见远处的山头上,似乎有一群黑乎乎的人影,仔细看后才知道,原来是官府的人在山上寻找什么。
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他也不打算掺和,准备再过半个时辰,等牛吃饱了就离开。
结果他回头一看,牛早就跑的没了踪影!
刘子远心里一慌,这头老牛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乱跑过,难道是有人趁着刚刚自己走神,将它给牵走了?
好在地上还有牛绳拖拽的痕迹,刘子远顺着地上的痕迹寻找,终于在一片水草茂盛的地方找到了牛。
原来,并不是有人将它牵走,而是它自己发现一片好地方,所以才自己跑了过来。
“这头贪吃的牛,害得我虚惊一场!”
刘子远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就想着将它拴起来,结果他将要靠近的时候,忽然见到老牛张开大嘴,朝着半空中猛地一吞,之后哞哞叫了几声。
刘子远还以为它在玩闹,因此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牵着牛回家的路上,这只老牛忽然流泪不止。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刚吃坏了肚子?”
刘子远赶紧牵着它回家,让沈香儿出来看一看。
由于沈香儿也曾经养过牛,懂得的知识比他还要多些,所以他连忙向妻子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沈香儿围着它四周看了看,过后又按了按牛的肚子,结果也瞧不出什么毛病,但这只牛的眼睛还是流泪不止。
夫妻二人顿时慌了神,说要请个郎中过来看看,结果这时,牛又开始哞哞叫了起来。
“难道是......”
沈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赶快去屋里拿出一把筷子来。
刘子远转身就去了厨房,之后再回来时,沈香儿已经端来了一盆清水,放在牛的面前。
“快把筷子插水里!”
沈香儿出声说道。而刘子远也没多问,就将手中的筷子全都放进了水盆里,结果本来应该浮倒在水面的木筷,在刘子远松开手之后,竟然一排都直直的立在了水中。
两人见状,顿时都傻了眼,过后沈香儿赶紧让丈夫来到屋内,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并点亮一盏油灯。
“是哪位高人光临寒舍,我们夫妻二人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刘子远与沈香儿站在屋内,并对着油灯拜了一拜,过后,似乎听到院中的老牛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就感觉到一阵风吹来,灯芯的火苗也被这阵风吹得来回摇摆。
等到这阵风过去之后,刘子远正要对着身边的沈香儿说话,结果沈香儿拉着他,让他看一看桌子。
而刘子远抬起头一看,木桌的旁边,此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漂浮在半空,而且还是一位身着富贵的姑娘。从外貌上来看,其年龄应该和妻子沈香儿相仿。
只是她此刻眼眶微红,双眼不停的留着眼泪,似乎刚经历了一场伤心事儿。
面对这名女子,两人心里皆有些胆怯,不过刘子远见身旁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妻子,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姑娘,你是谁?怎么会来到我家?”
(三)
“呜呜呜......”
女子还在不停的哭,刘子远与沈香儿两人就站在一旁等着,等到女子哭声停止之后,才终于听到她说话。
“两位好心人,多些你们将我救出来!”
“奴家名叫陈千萱,来自于沧州陈家,外人称呼的陈员外正是我父亲,几日前,我听说姨母近日病重,便随着丫鬟一起来到河间府看往姨母,结果半路遇到一群贼人。”
“他们抢走了我的银两,又将我带到山上,还想让我嫁给他做妾,而丫鬟翠儿为了保护我,已经被他们......”
女子说到这儿,又开始抽泣起来,沈香儿只能在一旁轻声安慰她,之后又听陈千萱接着说道。
“昨天夜里,我趁着他们没人看守,从山上逃了出去,结果刚跑开不远,就被他们发现。”
“后来因跑的太急,不小心从山崖上滑落,之后就成了这幅样子。”
刘子远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只是,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刚刚那头牛流泪不止,是不是也跟她有关?
想到这,刘子远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没想到陈千萱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肩头都有些发抖。
过后才说道:“奴家从昨晚开始,一直在这山间游荡,刚刚来到它面前时,它突然张开嘴,一口将我吞了下去,之后我因在它肚子里害怕,所以就一直在哭。”
“而刚刚趁着它打了个喷嚏,我才从它肚子里逃了出来。”
刘子远听的两耳发直,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是自己家老牛所引起的。
“这只笨牛,怎么什么都敢往肚里吞?”
沈香儿也满脸歉意,不住地向陈千萱道歉,不过陈千萱此时也恢复到以前的神态,很客气的说了声没事。
而刘子远又想了想,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老牛既然会这么做,说不定还有其它意思。
“陈姑娘,此事既是由我家老牛引起,那么我们夫妻二人理应赔罪。不知陈姑娘可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我们夫妻二人能为你做些什么?”
陈千萱听他这么说,眨着眼睛想了想,过后又说道:“小女子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如今我似乎是困在这所山上,不能回家见我父母!”
“你们能带我去一趟沧州,让我再见一见父母二人吗?”
刘子远转过头来,与沈香儿一起商议此事,而沈香儿也同情陈千萱的遭遇,因此就让丈夫带着她回去一趟。
刘子远这才点头答应,而陈千萱立即破涕为笑,交代了他一番事情,接着化作一阵青烟,藏身在油灯里。
次日一早,刘子远带上干粮,与沈香儿告别,之后他怀中揣着油灯就上了路。不知这一路上,会不会在遇到其它事情。
(四)
舟车劳顿,刘子远整整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才抵达沧州。
由于这几日,他听陈千萱说了不少沧州城的事情,也知道她家就在沧州西街的附近,因此进了城门之后,就向着陈府出发。
当他来到陈府之后,见到陈府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便觉得陈老爷是已经知道女儿的事情。
这样也好,省得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刘子远来到门外,两个守卫赶忙靠了过来,并将他拦在了外面。
“你是什么人,来到陈府干什么?”
“两位,我是受你家小姐陈千萱所托,来到陈府带个消息,还望你们让我见一见陈老爷。”
两名守卫一听这话,立即有人跑到了院子里,之后他又再次回来,领着刘子远见到了陈老爷。
陈员外身高七尺,身材也不胖不瘦,年纪约有四十余岁,见了刘子远之后,也比较客气,问他是来干什么,又帮女儿带的什么消息。
刘子远叹了声气,接着就把自己遇到陈千萱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也都详说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陈员外刚开始还比较和善,结果听到女儿已故的消息,忽然起身对刘子远怒道:“你这哪来的?在这里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刘子远没想到陈员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说道:“陈老爷,你不是知道你女儿她......”
陈员外脸色铁青,怒道:“我知道什么?我这门旁挂的白灯笼,是因明日便是中元节,今天提早挂上去的,哪里是为了我女儿挂的?”
“再说千萱她去到河间府的姨母家里住,算算日子,也应该快回来了,并且若是真出了事,我早该收到消息,怎么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刘子远没有想到明日就是中元节,所以还以为陈员外是为了给女儿办丧事,因此才直接将陈千萱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而面对陈员外的质问,刘子远一时间哑口无言,任由他怎么解释,陈员外都不听,还要让人将他赶出去。
无奈之下,刘子远只好掏出油灯,对着陈员外说道:“陈姑娘他现在就藏身在油灯上,你若是不信,晚上她自会出来告诉你。”
结果这话,让陈员外心里更是生气,忙喊来几个护卫,将刘子远赶出了陈府。
刘子远走在街头,摸了摸肿痛的胳膊,这是被刚刚那个手拿棍子的护卫给打的。他心里想着,早知道就等晚上再过去了。
陈千萱白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那次在自己家里之外,其它都没有露过面。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从油灯中出现与他说说话。
刘子远不敢离陈府太远,因此就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结果刚到黄昏的时候,一群捕快突然闯入了客栈,并将刘子远带到了陈府。
“你就是刘子远?你与那些贼人是不是一伙的?为什么陈姑娘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人,就是他!这件事一定就是他干的!”陈员外老泪纵横,指着跪在地上的刘子远说道。
他刚刚才收到从河间府传来的消息,说女儿并未到姨母家中,并且在一处山崖底下发现的身影。
此时他知道女儿出事的消息,但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来历可疑的男子,因此找来铺快将其带到了府上。
刘子远被他们冤枉,此时只好出言辩解,但他这话别说是陈老爷,就是一旁的捕快都一脸不信,之后就要带他去衙门。
结果这时,门外突然窜出一条狗,并且咬着刘子远的裤脚,似乎不像让人带他离开。
这只黑狗是陈千萱养着的,平日里只听陈千萱的话,此时突然出来阻止这些铺快,陈员外也心中一惊,过后对着这些捕快说道:“不如就让这小子在我府上待一晚。”
众人听后,放开了刘子远,而刘子远也被陈员外让人关在了柴房里。
等到夜深时,刘子远拿出那盏油灯,任他如何呼唤陈千萱都没能出现,他心头一紧,难道陈姑娘已经不在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他忍不住睡意,就一头靠在柴房的木柴上睡了过去。
(五)
“刘公子,你醒一醒!”
刘子远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已经一天没有见到的陈姑娘。
“陈姑娘,你怎么了?为何看起来比之前虚弱!”
如今陈千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满脸憔悴,身影也不如之前那般清晰,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消散一样。
又想到今天一整天陈姑娘都没有出现,难道陈姑娘真的已经快要不行了!
陈千萱见他焦急,忽然轻笑一声,说道:“刘公子,多些你带我来这,让我见到了父母的最后一面。”
“如今我的心愿已经完成。而且,我也在这凡间游荡了七日,就要回到该去的地方。只是我们一路前来,恐怕日后你得一个人回去了,你路上要多保重!”
陈千萱说完之后,身形更加黯淡,而此时陈员外与他妇人也一起赶来到柴房外,并且看到了自己女儿。
“女儿,刚刚那些梦都是真的吗?”
陈员外拉着夫人的手,来到了女儿面前,两人刚刚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女儿在向自己道别。
陈千萱看着父母,含泪点了点头,说那些都是真的,是自己让刘公子带她回来的。
陈员外与夫人一听,顿时流出泪来,之后又对女儿说了好些话。直到外面三更的锣声响起,陈千萱忽然说道:“爹娘,今世的恩情,女儿只能来世再报。”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了过来,陈千萱身形消散在这半空中,再也看不见。
(六)
“刘公子,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是我太唐突了,因此而错怪了你!”
“陈员外,昨天这事不怪你,就算是换了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陈员外本来想留他在府上多住几日,而刘子远放心不下沈香儿,所以打算今日就走,所以陈员外只能出来送他一程。
两人来到城外,陈员外早就安排好一辆马车,并让府上的两名护卫一起随他回去。
临走之时,陈员外又让人取来一只木箱,放在车上,说这是女儿昨晚交代的,让他回到家之后再打开。
而刘公子听说是陈姑娘交代的,因此也没有拒绝,告别了陈员外夫妇之后,马车开始往河间府驶去。
虽然他来时用了五天时间,结果回去时连三天都不到,而那两名护卫在将其送到家之后,又去了河间府陈千萱姨母家一趟。
刘子远回到家时,沈香儿正在煮饭,她见丈夫平安回来,心头也是一喜,忙问丈夫后来陈姑娘怎么样了。
刘子远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夫妻二人皆叹了一声气。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刘子远突然想起那个木箱的事情,他打开箱子一看,顿时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估摸着算了一下,最少也得有五十余两。
他本想将银子还给陈家,但转念一想,这也是陈姑娘的一番好意,自己何必再这么不近人情?
因此,他与沈香儿商议一番,决定用这笔银子在镇上开一间商铺。后来两人生意越做越好,最终成了镇上富甲一方的人。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古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民间故事:男子回家,见家中老牛流泪不止,妻子说:把筷子插水里
民间故事:男子上山放牛,回来后老牛流泪不止,妻子说拿把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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